《Silent Yelling》寂冥

12、番外5

　　05

　　“后来，我们都哭了。”—— 陈珊妮 《情歌》

　　真田律子坐在床头，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她想，她可以不打开这个盒子。她这十几年过得很幸福，尽管真田现在正沉睡着不知何时会醒来，但她坚信他会醒来。他们的儿子今年升上国中三年级了，被选为立海大网球部正选，真田承诺过要去全国总决赛现场给儿子加油的。他向来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她可以不打开这个盒子。不打开它，她就能一直幸福下去，相信那个她从十六岁起就喜欢的男孩也深爱着她，这份爱会把他从深沉的梦境里拉回来，回到她身边。

　　她可以不打开这个盒子……

　　律子很长很长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她二十多年里所有柔软的凌乱的纷杂的绪怀都揉进这口气息里。然后她慢慢打开了盒子，指尖有些发抖，心情却意外地冷静，或者说是死寂，胸膛里仿佛被掏空了，什么都没有。

　　盒子不大。里面有一张素描，一张“忍”字书法和几张影碟。还有一件立海大初中部的校服外套，被叠得整整齐齐压在箱底，布料柔软干净，没有发霉或者积灰，看得出是经常清洗的。

　　律子抱着那个盒子，在床边坐了很久，然后像是身体无法支撑脑袋的重量那样，慢慢弯下腰去，把脸埋进手掌里。

　　次日，律子如往常一样早早来到真田的病房。她抚摸着男人饱满的额头，然后牵起男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小猫一样来回地蹭，细细地亲吻

　　她轻声说：“呐，弦一郎，昨天，幸村君去世了。”

　　“你会跟他去吗？”

　　“你想跟他去吗？”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睫毛似乎极轻微地闪动了一下，仿佛风中蝴蝶濒死的振翅。

　　“这样啊。”律子微笑着俯下身，嘴唇温柔地印上男人的眼角。她感到一点点湿意，不知道哭的人是不是自己。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