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儿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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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除夕夜。
小镇里当初张灯结彩，一片喧嚣，到处都是欢乐的气氛。这一天，是小镇的固定休息日，所有的人都在放假……
小小的身子关上厚重的铁门，拢了拢兜帽遮住苍白的小脸，穿过长长的通道，向外走去。一年里，大概也只有这一天，通道里面才会安静下来。被囚禁的人，得到一刻暂缓，审讯师们也能得到一日的安息……
冲守卫的人点点头，女孩走出地面，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江南小镇，有些楞神。
“哟~小夜夜~又发呆呢！走，大叔请你吃东西~”明明才二十六，却偏偏喜欢自称叔叔的怪蜀黍张牙舞爪地笑着，脸上是少见的欢快。
小夜夜，单名一个“夜”字，没有姓，组织里的打工者并没有继承父姓的惯例，也是防止有世仇寻来的缘故。她又被称作“十三”，因为，她是十三号审讯师。没错，十一岁的小女孩，是小镇上最年幼、最厉害的审讯师，从小，就有一双看破人心的冰冷的眸子，少言寡语，除了工作，基本不在小镇走动。偏偏小镇上就有那么一群大叔大婶们喜欢逗她玩，当然，这些逗弄一般都失败了……
“大叔，你不是还在便秘么，还敢请我吃东西？”明明是问句，偏偏调子没有一丝起伏，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窄腰小脚西装的滑稽男人，小夜怎么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奇怪的品味，穿的不伦不类，他就不觉得他跟这个小镇很不搭调么……
“别管那么多啦~R回来了，小夜夜不想去吃他做的东西么~走吧走吧~”说着，也不等小夜反应，伸手一圈，将人放在肩膀上，雄赳赳气夯夯地在小镇里上串下跳，惹得众人笑骂连连。
拿我当蹭饭的礼物么……唔，不过R做的饭确实好吃，好久没吃到了……好吧，原谅你，一会给你少放点辣椒……小女孩自觉地调整姿势，好让自己舒服点，对于能有人代步这种事情，她向来是不会反对的，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哈，你问便秘大叔是干嘛的？唔……他好像啥都干……所以，脚夫这种事也确实该他做。
卞觅一手揽着小女孩，一手兜着沿街顺来的东西，长腿在墙上连点，直接翻上了一座小楼二楼的阳台。
“日！你家小夜夜想吃你做的饭了！”放下小女孩，卞觅扯着嗓子大喊道。
“闭嘴……你就不能让我睡会！”低哑磁性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最后几个字更是闷闷的，估计已经郁闷的把脸埋进枕头里了……
卞觅笑嘻嘻地走近，“哗——”的一下掀开床上的棉被。明亮的月光下，男子□□的健壮身躯赤裸裸的展现出来，古铜色的皮肤上是各种疤痕，平添了一份野性的美……
“卧槽你大爷的！”R翻身就要去打人，刚坐起身，直直对上走进来的小夜。小夜静静地看着他，从上到下……唔，好多毛……
“卞觅——！”
“呱呱——”
只穿着工装裤的男人恼恨地扒了扒满头乱发，叼着烟给两个活祖宗做饭。
不一会儿，跳水鱼、鲜椒兔、口水鸡、麻婆豆腐、椒麻允片、黄凉粉、酸辣汤便一一上桌。看着满桌子平时吃不到的火辣辣的川菜，卞觅哭了……
小夜大口的喝了一口酸辣汤，极其厚道地说：“卞大叔，你还是别吃了，不然一会你下面就要哭了……”
……
两人吃饱一人喝足啤酒之后，三人闲适地靠在阳台上吹风。
小女孩小口啜着手里的温牛奶，看着小镇，满天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墨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绚丽的色彩，平日里清淡的眸子里也染上了一种被称为欢愉的情绪……
两个大叔在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R终于把某个悲惨的大叔灌醉。
“……喝那么多酒他也会便秘的吧……”淡淡地肯定道，车夫没了……
“你啊……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来，笑一个~”男人宽厚的手掌覆上女孩的头，将女孩本就散乱的头发弄得更加凌乱。
不适地躲避那只大手，小女孩撇撇嘴，“‘除夕’里面的好多小孩，有本事你让他们笑。”
男人沉默了，“啪”地一下打着火机，点燃香烟，静静地抽着烟。半晌，男人沙哑地开口：“小夜，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么？”
“像刘叔刘婶那样？有区别么？一个做面条，一个做情报。”
“……不，我是说，像外面的人那样，正常的小女孩在你这个年级正在读小学呢，穿着漂漂亮亮的花裙子、小皮鞋，扎着两个小辫，背着书包去上学，还有一群同龄的孩子一起玩，有宠爱你的爸爸妈妈……”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
“幼稚。谁要扎两个小辫了……你有女人了？”
……这孩子，怎么总是不着调呢！“咳咳，我的女人，不是小夜夜你么~”妩媚地眨眨眼，果然，小女孩一副见鬼的表情，可爱极了！
“不要因为我看了你就要我负责，工作的时候我看的人多了。”
沉默，爆发前的沉默，“你拿那些渣渣跟我比！他们有我这么好的身材么？有我这么光滑的皮肤么？有我这么结石挺翘的臀部么？有我这么性感的胸肌么？有我这么有男人味的胡子么？有我这么形状漂亮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阵冷风吹过，飞扬的头发遮住了小女孩的脸，“你的节操呢？”
“……被卞觅吃了……”男人显然也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再看小女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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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针，不再去看面前这个浑身颤抖濒临崩溃的男人，十三拿起笔开始记录收集到的信息……
这次的试验很成功，这个男人的□□上几乎没有任何伤痕，可是人已经疯了……路过被束缚在架子上的男人时，十三听到他充满恐惧的喃喃自语：“魔鬼……”
漠视而过，接通内部连线，“十三，搞定，过来清场。”
工作的时候，她是十三，也只是十三。他们带着统一的面具，穿着统一的衣服，除了自己和顶头上司，没人知道他们的编号。大家只知道，小夜是个在审讯室工作的小姑娘，却没人知道，小夜就是被称为最恐怖审讯师的十三。
凡是经她的手，没有得不到的情报。凡是从她手上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不疯魔的……正因为都疯了，所以，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审讯的……因为未知，所以更加恐惧……谁又能知道，名声在外的十三号审讯师，只是因为身体太过羸弱不适合武力逼供，而只得转战精神恐惧呢……
只不过每次审讯时，总是一不小心用力过度让人精神崩溃了罢了……当然了，十三从来不认为自己恐怖，她只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去干那些“粗活”罢了，有没有人可以帮忙打下手做一些“诱导”类的审讯，只能自己玩了……
走出自己的工作间，十三来拿下脸上纯白的面具，露出干净的小脸，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二月初二，龙抬头，今天，小镇的人特别多。
换上R送的大红色印花小袄，镜子里的小女孩常年不见光的脸上难得被印上了一些血色，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我说小夜夜，你怎么爱好这么奇怪，今天还非要去看“除夕”，你一个小孩进去也不怕被人拐了卖进去，还好有你叔叔我……”带着渔夫帽穿着一身酒红色窄西装的男人牵着小女孩软软的小手絮絮叨叨地往小镇的广场走去。
“……今天，有小孩子上场……”好似被风一吹就散了的声音，一字不漏的进入男人的耳朵，卞觅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事情他实在不太好说。
今天，是“除夕”三个月一次的大型盛宴，各种类型的厮杀都将在角斗场一一上演。其中，最让人诟病的，大概就是“小绵羊变大灰狼”了，将100个孩子赶进场地，限时30分钟，只有杀了10人并成功活到最后的人才能保得短暂的性命。看起来似乎有10个人能活下来，其实不然，第一次杀人的人，谁能记得自己杀了多少？心理的恐惧、兴奋再加上周围观众的鼓臊，孩子们会一直残杀……有时，场上会一个活人都不剩……
每次的盛宴，小夜都不会错过，卞觅曾经问过她为什么那么喜欢看这个游戏。她说的是因为三石镇的孩子，实在是太少，她只是想看看和她同龄的孩子，生活在怎样的世界中。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卞觅骄傲一笑，这才是组织的人，三石镇，从来没有软弱之人。R却是无奈摇头……
小夜是长辈的遗子，前辈交代了，不希望她上前线，他们念在人功劳不小便也答应了，何况她的根骨本不算太好。这孩子自己挑选的审讯师这一职业，先前大家嫌她年纪小，还有所怀疑，没想到她在这方面的天分居然如此高，渐渐地，许多顽固分子都交到了她手上……当然，那些还得留着回去交换东西的人，没人再敢给她……
可是即使不上前线，她骨子里对战斗的渴望全完全不比那些人少，只有在面对R的美食和圆形的厮杀场时，她的眼睛中才会出现别样的光彩……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儿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