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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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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过着慵懒的生活,连续翘了三天的课窝在宿舍里画画,结果出来的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啊……”彭嘉逸用额头磕着桌面,心烦意乱地发出一声叹息。
同样陪他翘课的丁一辉坐在旁边,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拿着手机在通信,偶尔挨着椅子靠背后仰头看看他:“你怎么了?难不成是后悔那天抛弃大一小学妹,陪着几位学长发霉去了?”
“学长们都很好,你别胡说。”身上还穿着睡衣没有换掉,这是彭嘉逸入大学以来最懒的几天了,平时认真上课做作业的自己早不知飞哪去了,最糟糕的是,规定上交的那份作业还没完成,只剩下半个月时间了。
“唔,今天好像有画展要举行吧?你几个喜欢的画家也许会在场哎。”丁一辉毫无形象的把脚搁在桌上,被彭嘉逸不满的眼神瞪了几下后,悻悻地把脚放下来。
“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吧,丁一辉。”身边有这么一个自毁形象的帅哥,彭嘉逸彻底无憾了,这样的死党恐怕就他拥有了吧?
“画展在哪里?”
“坐地铁就到了啊,我们平时去的那块儿。”
“那我走了。”
听完他这一句话,丁一辉抛下一切手头上的事情,转过来规矩坐好,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地打量他好一阵子:“你,你这丫没良心的,兄弟都不理了啊。”
“下次补偿你。”正说着,彭嘉逸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随意抓两抓头发就走了。
“下次……这累计了多少下次,算上上一次的,还有之前的,真伤心……”皱着一张脸数了数,等丁一辉悲伤完毕回头后,彭嘉逸人也走远了,丁一辉心中伸着小手呐喊一万遍这没良心的。
塞上耳机,播着音乐,坐上地铁到达另一个城市,彭嘉逸从来都喜欢一个人到处走,这是连丁一辉也没办法介入的。
急着离开了宿舍,彭嘉逸反而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画展上的任何一副或色彩斑斓或平实优雅的画也入不了他的眼里,逛过一圈后,什么收获也没有。
唯一能吸引他的,却是画展中的一个装饰物。
方形柜子上,摆放着一块大玻璃,像市面上所卖的玻璃球一样,里面有固定的景色展示,而这个,展示的是雪中等候的人。
“需要这么悲伤吗……”喃喃低语着,彭嘉逸对着玻璃在发呆,玻璃上映出身后正走动着观看画展的人们,似乎谁也不曾在意这一块装饰作用的玻璃。
白茫茫的雪地上,一个人穿着白色的棉衣,双手伸出等待雪花的落下,一切都那么纯白无暇,好像在表现那唯一期待的情感,究竟是在单纯的看雪或是在思念着谁,就因人而异了。
“你觉得他是在等人,还是在看雪呢。”玻璃上忽然映出一个比自己高的人,是疑问又没有疑问语气的,彭嘉逸摘掉早已停掉音乐的耳机,回头看着满脸笑容的顾永泽。
“你,怎么来了?”彭嘉逸的心情小小激动起来,想到自己近几天的逃避,很快又黯然了。
“我到你宿舍了,不过迟了一步跟上你,刚好你的朋友还在。”
难道是丁一辉……他没再做什么自毁形象的举动吧?彭嘉逸只是想想就有点汗颜。
蓦然想起顾永泽的伤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嗯……你的伤势还好吗?”
“小伤。”
紧接着问话之后的迅速回答,不用说也知道是一早想好的答案。
“医生怎么说?”
“完全没事。”在顾永泽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彭嘉逸抬头注意到他移开了视线。
伸手戳一下顾永泽,彭嘉逸面无表情地再一次问话:“医生是怎么说的?”缓慢而严厉。
“……”深知已经穿帮,顾永泽左右瞄了一下,最后视线定位在彭嘉逸脸上,“医生让我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既然这样,他仍然执意只身一人来找自己?彭嘉逸紧张地看了看他身体各个部位:“到底伤了哪里?严不严重?”
内心挺感激他来找自己回去,只是这次一定要好好盯紧眼前这不爱惜健康的人,要像上次那样伤至昏倒,这里并不清楚医院在哪里啊。
“不会再让你离开的。”手臂被抓起,在彭嘉逸还没弄清楚意思之前就被拖着走了。周围的人只是好奇地看了看,彭嘉逸没有多吭声,那些人也便收回目光继观画展。
顾永泽所说的离开,仅仅是指……身边?那次是自己的疏忽让他的伤势更严重了,他身边也有室友在,自己又怎会好意思继续呆着。
忐忑不安地一直到地铁上,正好遇上人多的时候,两人的气氛更加尴尬了。彭嘉逸低头扶着柱子,顾永泽就站在他身后,几乎是紧贴着而站。
“你在紧张什么呢?”顾永泽低声笑着,微微俯下身体,温暖的鼻息打在彭嘉逸后颈上。
“我没……”
“醒来之后没有看见你,还以为要放弃这么没用的我了。”
怎么会?没用的该是自己吧?彭嘉逸愕然地想要转过去和他说话,扶着柱子的手却被顾永泽紧紧按住了,生怕他会从这里逃开去。
“迫不及待想看见你的心情,谁也无法拦着。你拼了命背我去医院那一刻,就不想放开你了……”腰上一阵压力,顾永泽从后拦腰抱住他,亲昵的动作撩拨着彭嘉逸的心魂,温柔的声音更似在侵蚀着神经。
好像……完全推不开,这种柔和的魅惑感笼罩全身,陷入之后已经不可自拔了。彭嘉逸静静合上眼,等待下文。
“后天九点,V馆等着你。”V馆,也就是对“vobiscum”咖啡馆的简称。顾永泽揽腰的手把什么放入了他的衣服口袋后,趁着人群下地铁的空隙松开环抱。
“咦?”美好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在顾永泽拽了拽他的手并附带上一个忍笑的神情,彭嘉逸才尴尬着跟上。
刚才,也许是自己会错意了?只要顾永泽在身边,发呆的次数也随之增加了。
彭嘉逸凝望着他的后背,无奈笑了笑。现在只觉得,为什么在意,又何必探究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