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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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镜息鄙视地瞪了一眼屏幕。
……这家伙的闲钱都花在了这种地方？！
可真是没有生存压力的人生啊。
小乔：我是镜息。
宅男：卧槽！更不可能！
小乔：哪里不可能？
宅男：相信你一个死人还活着，我不如去相信我Miku大人显灵了！
小乔：……
耳边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乔镜息微微回头，便见风乔乖乖坐在他身边，托着腮盯着他的屏幕。
呃……在她的注视下，用她的ID跟人聊天什么的真的没关系么……
宅男：不说话？！你到底是谁！
乔镜息默念了一句“你什么都没看到”，脸不红心不跳地打字：你不是资料区版主吗？
宅男：我会查到的！你等着！
十分钟后，宅男的消息窗口弹出。点开：卧槽！小萝莉！美女！
小乔：重点不对。
宅男：那……求交往？
乔镜息斜了眼一脸茫然的风乔，忽然生出一股子老父护女的心情，瞬间敲出两个字：你滚！
宅男：小美女不要那么凶嘛。
小乔：要视频吗？
宅男发出一对桃心。
留了通信方式，不一会儿一个好友请求弹了出来。
打开视频，那头一片漆黑。宅男显然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连视频软件的账号也是新注册的。
然而这头……
宅男：卧槽！闹鬼了！我的小美女呢！
乔镜息扶额，出声：“所以都跟你说了是我啦……”宅男知道他们注册的身份，每一个身份都附了照片。
而他会跟宅男这么熟，熟到知道彼此的姓名，纯属当年宅男年少轻狂，他少不更事，藏鸦刚刚建立，俩没有戒心的孩子一凑合，就双双泄了家底。
宅男关心的重点依旧没变：那我的小美女呢！
“你够了！”乔镜息哭笑不得，挡住了视频一角刚刚显露的风乔的脸。
宅男：我看到了！！小美女求出声！！
“出息呢！”乔镜息将电脑挪了挪，避免风乔上镜，回头问她“你饿了吗？”
风乔默默看向餐桌另一头刚刚吃完的饭菜，小声问他：“大乔饿了吗？”
“嗯，有点饿了。锅里面还有点炒饭，你能帮我热一热吗？”纯粹为了支开她。
风乔乖乖点头，一溜烟跑去厨房。
乔镜息松了口气，回头盯向屏幕，看着那一连串的回复，额头降下三条黑线。
宅男：小美女声音好好听！
宅男：小美女不要走！！
宅男：说！小美女跟你什么关系！
乔镜息低咳一声，正色说道：“这个我改天跟你解释，宅男，我想让你帮我查Vivian的下落。”
宅男：……
宅男：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被那个家伙给干掉的。
乔镜息回头盯了眼厨房的风乔，确认她没事后，转为打字：我自杀的。
宅男：妈呀，这还是白天！这对话简直不能更诡异了好吗！
乔：我知道她还活着，帮我查查她在哪儿。
宅男：哥们，我记得当时是七楼啊！我这种万年不看新闻的人都特意去瞄了眼你的死状，还为你默了半天哀来着。
乔：……那可真是……谢谢了。
宅男：你说这人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宅男还沉浸在当时那震撼的一幕中。
乔事不关已：是啊……
宅男：你别说得好像不是你的事一样好吗！我想说的下一句话是——这人啊，怎么说活就活了呢！
乔：没活呢，死透了。
刚刚敲出来，发送出去，就连他也开始觉得这对话诡异了。
大白天的，背脊窜上一片凉。
宅男：你……是人是鬼。
乔：是鬼的话就不用借小丫头的手登陆了。这个身体不是我的。
完了，这话越说越渗人了。
宅男：……你……你你……我、我去买几道符驱邪，你等等啊哥们。
乔：我只是想说明，指纹器不认我，给我把号锁了！
宅男：你等我看看啊。
过了五分钟。
宅男：嘿，还真是因为指纹被锁了，其他问题都回答正确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乔：大概就是你小说里写的那种情况。
宅男：我都已经断更一个月了。对了我小说里面写啥了来着？
乔看着屏幕这一段话，深深替宅男的读者默哀了十秒，打出了两个字：……重生。
宅男：哦……原来如此。
过了几秒……
宅男：噗！这不科学！
乔：好了，你感慨完就替我查Vivian。
宅男：等等！我记得制裁组是亲自确认了你的死亡才当我将你的ID弄灰的。你说要是现在我把你的ID重新点亮，然后重置你的指纹……他们会不会来找你补刀？
乔：不作死就不会死。
宅男：明白。我去点亮^_^
乔：……
宅男：让我看小美女，要不然就去点亮它。
乔：……
宅男：看小美女，然后我就去给你查Vivian。
乔：……
宅男：我拿Vivian的事诱惑你你居然还犹豫！小美女对你来说原来比Vivian重要！我替Vivian伤心……
乔：那不一样。
对于风乔，他始终存着一种护犊之情，从前拿她当女儿养，尽力成全她与叶泊；如今这份心情依旧没变。
宅男：你变心了。
乔：这句话由你说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宅男：好啦，我帮你查。只不过制裁组的资料不由我保管，我试着帮你弄吧……时间大概会很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乔：不管多久，我都等得起。
宅男：在那之前，你准备做什么呢？重操旧业？
乔：不，我打算专心养女儿。对了，另外有事找你帮忙。
宅男：？
乔：帮我给我家丫头上个户口。
因为他是非正常渠道的领养，风乔的身份和户口无法搞定，她以后的教育和工作都会遇到麻烦。
宅男：没问题，资料给我。
乔：……宅男，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
宅男：你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后，大彻大悟终于发现了？
乔：有时间出来聚一聚吧，我一直想请你吃饭来着。
宅男：不要，我见光死。外面的世界好纷扰，让我静静宅在家里吧。
“大乔，饭热好了。”风乔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他回头，只见小姑娘端着饭碗忧心说道：“大乔，你吃得不营养。”
“我一个大男人，能填饱肚子就好啦。”她不在的时候，他几乎不做饭的。
“大乔，我会做饭。”风乔神采奕奕说，“我给你做饭吧。”她想找到，她留在这里的价值。
“好啊，”乔镜息欣然答应，“我还从来没尝过你的手艺呢。”说着他转过身，敲了句“回聊”，便关了视频，盖上电脑。
但令乔镜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六年。
这六年，他不停追逐着安唯的蛛丝马迹，去过很多地方。每到一处，便拍下当地的景色，就好像为他这么多年的奔波做一个交代。
他也会写点游记，写点旅行中的心情，在宅男的建议下，他将这些文字搬上了个人的博客。
再后来，他将这些文字串成章节，一章又一章，像游记，更像心情小札。
博客的人气越来越旺，不少人另辟奇径将他的博客当做了旅游攻略，走与他一样的山水，感受不仅仅只是游山玩水的心情。
宅男说，网络这么发达，Vivian要是还活着，总有一天能够看到。
他受了启发，将这些游记做成了连载，取名为《至不知何处的Vivian》，并在每章后附言：我一直在寻找着的Vivian，我去过很多你可能在的地方，却始终没能见你一面。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这篇游记，请一定告知我。
有了这么个故事在里面，游记便不再单纯只是游记，因此被吸引过来阅读的人也越来越多，评论也越来越多样化：
[苹果8胖]：博主所说的妹纸真的存在吗？？啊啊啊好好奇！！妹纸你快点出现啊，大家顶起来让妹纸早日看到！
[K.night]：就算妹纸只是虚构的，博主能坚持走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谷草草草草]：仅当游记来看的只有我一个吗？话说博主去的地方的确都不像是平时大家去旅游的地方，倒是为我们开辟了新的世界。
[不知就是不知]：我好喜欢这篇游记！博主请看这里！我想把它做成广播剧，求回应啊！！【时差】工作室出品，质量保证，绝壁能让这篇游记被更多人看到！博主你看我真诚的眼O_O
[编剧不举]：楼上的广告自重！→_→
……
却始终没有他想要的那条。
放下手机，摸出钥匙，刚刚戳进钥匙孔，门倏地开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一抬眼，果然看见亭亭玉立的小风乔站在门口迎接他。
“欢迎回来。”她伸手接过他这次旅行带的书包，“饭菜已经备好了。”
“辛苦了，”厨房飘来一股饭菜的香味，“你等很久了吧？”否则也不会他刚插钥匙孔门就开了。
“看你最新更新说今天回家，就提前准备了。”风乔低头腼腆，垂头的瞬间背后如瀑的长发滑落到身前，让他有瞬间地恍惚，就好似从前那个骑马射箭英姿飒爽的风乔又回来了。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他从六年前就开始养的小女孩长大了。这六年他常常不在家，一走便是几个月几乎没什么时间看管她，每每回家，总能看到她身上的变化，却都没有这一次明显。
他忽然想起，之前他还是太子镜息时，见的最多的，便是风乔少女的模样。
这一世的少女风乔，依旧风华绝代，少了前世的清冷凛冽，多了分少女的含情脉脉。准确来说，她那双水眸望向他时，就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乔镜息猛地一愣，回过神来问道：“你想说什么吗？”
“嗯……”风乔迟疑了会儿，点点头，“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饭桌上，风乔拿出了大学报考表等一系列的资料，递给他，咬唇有些期待地望着他。
“对了，你刚高考完。”乔镜息想起上次出门时，她桌上堆着的那堆试卷和参考书，不禁为她熬出来赶到欣慰，“文化分考得不错，之前艺考分也很高。你自己选喜欢的吧。”风乔选的是钢琴这条路。
“我不知道……”在这方面，风乔显得很是犹豫，“我想留在这里。”留在有他在的地方。
“咱们这里的音乐学院实在是可惜你了。”乔镜息惋惜，“小风乔要站在世界的舞台上的啊。”
“……”风乔低头夹起菜放进嘴里，沉默不语。
“你希望我劝你留下来吗？”乔镜息看出她的心思，点破。
风乔一愣，末了点点头。
“你怕我不答应你选这边的学校吗？”乔镜息夹了个鸡腿放进她碗里，“留在这儿的确太可惜了。我虽然还是你的监护人，但你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是时候抉择自己的人生了。”
说完，他还是觉得遗憾，又添了一句：“报考表还有几天才交，你再考虑考虑吧。”
“嗯，好的。”风乔点点头，好似想起什么，放下筷子转身，“对了，这儿有一封你的信。”
“给我的信？”乔镜息错愕。他现在的住所几乎没人知道，唯一可能知晓的宅男又是个只喜欢电子通讯的家伙，一时倒真想不起谁会给他寄信。
拆开信封，迎面是张市面上都可以买到的贺卡，青蓝色的底，烙着不合时宜的银色字体——“Happy New year”。
他匪夷所思地怔了片刻，打开贺卡，正中是歪歪扭扭的六个字：祝你心年快乐。
按照这小学生的字体来看，乔镜息猜测写的人估计还不会写“新”这样复杂的字，所以用“心”代替。
他摸不着头脑地翻了翻信封，很快发现寄件地址乃是本市，而寄件人则是以一个“V”代替。
也不知是不是对“V”这个字母特别敏感，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风乔提醒：“大乔，贺卡背后有……”
他下意识顺着她的话翻过贺卡，当背面的照片映入眼帘时，那瞬间他脑子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宛如虚无，只留照片上的女子在清风中的背影。
“哐当——！”椅子掀翻在地，砸出重重的声响，风乔大惊，还没来得及询问出口，便见对面的男人急匆匆拿起了挂在门边的包，摔门而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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