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身份》不准吃饭

43、第四十三章

　　“我说，你下手可够狠的啊！”张泽与南海坐在灰色边缘一楼的酒吧，耳边是酒吧的主题音乐——爵士。这里是那些个愤青小青年不大喜欢的格调，所以也从来都不闹腾。就说那人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是么？”南海不觉得，至少，到现在都没看到对方走投无路甚至痛不欲生的样子。要说狠，怕是张泽才是“天使面孔、魔鬼的心”的最佳代言人！“你连别人的生死都可以随意掌控，该是我向你学习才对！”
　　“嗨，我说…”张泽气极，典型一个狗咬吕洞宾，“最没资格说我的，就是你南海。”张泽深感冤屈，也不想想他这都是为了谁啊！
　　“是，我该说的是，谢谢！”南海不是不感激张泽，只是他还没有收到成效，心里正烦着呢！
　　“别，你还是收着吧，我可不想因你那毫无诚意可言的俩字儿，成了实名‘债主’！”天知道，他张泽这些天都快夜不能寐了，虽然嗝屁那家伙也算死有余辜，但好歹都是条鲜活的生命啊。现在倒好，本来他一大好青年，转眼就多了条人命在身，这良心上能过得去吗！
　　“你还怕这个？”这倒是奇闻，南海一直深信不疑，张泽就是一天地不怕的主儿。
　　“嘿，咱多少不得自责一下嘛！”张泽也懒得再装下去，怕，是没有的事。不过说起愧疚，还是真有那么一点儿的。“诶，这里就快易主了呢！”想来，换了新老板风格也多少会改变吧，或许以后就没兴趣再来俱乐部了。唉，又少了一可以消遣的地儿…
　　“易给你，怎么样？”南海知道张泽什么都不缺，不过能看得出，他是真喜欢这间俱乐部。
　　“嗯…这个嘛，容我再考虑一下！”想要这里是什么调调儿，自己说的算不是来的更为简单？南海的提议不错，张泽有点儿心动了。可是，虽然灰色边缘不算大，但管理起来可能仍不会太轻松，张泽为此犹豫…
　　“大权你掌握，我另找人来管理。”
　　“哈哈，还是老朋友了解我。”这会儿看南海，倒是讨喜不少。张泽献上一大大的笑容，“好，我接受了！”
　　“你与克度最近怎么样了？”
　　“打住！”别和张泽提那俩字儿，光是听听都脑仁儿疼…屁股更疼…
　　“…”南海不是心疼张泽，而是他的手机及时响起，“喂！”
　　…“好啊！你直接过来俱乐部，我在休息室等你。”南海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这心里嘛，怕是翻腾的厉害…
　　“有事？”
　　“他打来的！”
　　“那，我用…‘你先回去吧！’…”得，连话都不用说了。走吧，不然搁这儿当发光体照亮他人啊…张泽倒是想，但南海能给机会嘛…
　　只是可怜张泽，有家不能回。屁股还没好利索呢…唉，要是克度又有事出差就好了…

　　季热来到南海那间休息室，大概有几十分钟的时间了…自己有求于人家，总不能还厚颜无耻地等着南海主动询问吧…于是，季热开口：“我，想请你帮忙！”
　　“说”
　　“…”季热很少看到对方如此淡然的表情，南海那样子，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冷漠居多…如果换做以前，季热一定是大堆的谩骂丢过去，装什么大爷，看着就倒胃口…
　　见对方有些气极，南海小爽了一把。风水，开始朝向自己这边了吧…
　　南海肯定是不急的。坐在真皮沙发上，整个上半身靠上去，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眼神慵懒地撇着左边的人，对方看自己的眼神，甚至有那么点儿凶狠呢…
　　“…”季热做深呼吸，再一次开口：“我想请你帮我借一笔钱！”
　　“…”南海微微起身，将烟灰弹在茶几上的灰色琉璃制烟灰缸里，继而重新靠回去。“你肯定我有这个能力？”
　　听到对方的回答，不觉中季热已经轻轻握起了拳头…“有没有能力你自己知道，我就问你帮还是不帮！”
　　终于忍不住了吗？呵呵，季热，你还是没有学乖呢！“是，我能帮你筹到那笔钱，如果你需要，我给的可以更多。但是季热，我凭什么为你做这些牺牲？你要知道，你缺的那笔可是不小的数字；而你，根本就无力偿还。”
　　“…”季热无以应对，南海说的不错，以他一个仅仅只是大三在读的学生是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宽心借钱给自己…但季热宁可对方直接委婉回绝自己也好过南海这般甚至有些决绝地态度。除去情敌，他们至少还是同学，也一直以为对方早将自己看做了朋友。以前不是没有出手援助过，为什么要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将距离展示的这么清晰…季热说不上自己心里什么滋味，总之很不好过。可是，老爸还有梁叔都在等着自己，季热没有立场任性，“那你说要我怎么办？”怎样你才肯出手？一再提醒自己，却仍是语气欠妥。
　　“你这是有求于人该有的态度吗？季热！”
　　“…”季热的心脏开始剧烈地绞痛…好像以前太习惯对方的忍让了… “我求你！南海，你能帮我借到那笔赔款吗？你让我怎么做都行。我知道自己没有可说服他人的理由，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就书面签订，直到我全部偿还那笔钱，南海可以随意支配冯季热的人生！”呵呵，将尊严踩在脚下也不难嘛！南海，我这个样子你还满意吗？
　　“…”对方的笑容仿佛带刺，南海不再自虐地直视。掐掉手中所剩不多的烟，“好，合同我会找人草拟，你后天可以去星态拿钱！”说完，南海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直到身后传来不小的关门声，季热仍是无法从之前的情绪中抽离…如果这就是现实状况，自己真得抱着最虔诚的心态，好好看看清楚…季热，不是知道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吗？凭什么想象人家南海就该无怨无悔…
　　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难受到泛起窒息感般恐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