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单一杀

13、第十三章：烛影摇梦倪初显

　　夜里，大家都聊的很开心，我们还把我平常就准备好的扑克拿出来，张小己和十三还有慕越凡是都知道怎么玩的，就是安无忧这个笨蛋，学了那么久，他就是不明白这个纸牌的游戏规则。
　　玩的是斗地主，会玩的四个人轮流上场，不会玩的只有安无忧一个人，同往年一样，每每都是顶着头金灿灿的头发，到处乱晃，他耳朵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我们说说笑笑，我们都说要大哥在边关要以自己为重，莫要为了功名连命都没有了。大哥笑着说好。
　　大哥则是嘱咐张小己，要他好生照看着我和十三。
　　“二弟不喜功名，吃的苦也多，三弟就要照顾着你二哥和五弟。”
　　张小己也笑着说好。
　　然后那边的安无忧，摸上了正在炉子上烧得滚烫的水，拎起水直接倒在火里，顿时一大股白烟冒了出来，伴随着“嘶嘶——”的声音，以及难闻的气味。
　　安无忧自己被狠狠的呛到了，偏偏他兴致勃勃“小一，你看，这烟的形状蛮好玩的。”
　　烟很快的散开，我哪看到什么形状不形状的。
　　我只试到貌似自己的耐心都快用完，怒火在咆哮：“忧二爷！您老手下留情行不行？这小屋可真容不下您。”
　　“活该闹腾。”十三高傲的瞄了眼他，冷不冷热不热的说道。
　　我大哥这下宽容的笑笑，提醒道：“二弟，伦你出牌了。”
　　我低头一看只见十三已经只剩一张牌，报了插底。我是地主，慕越凡已经丢了一个炸弹，只等我叫牌，就可以出一张小牌让十三过牌。
　　张小己站我旁边笑道：“二哥，你输了。”
　　“啊啊，怎么会这样！不算不算！”我惨呼。安无忧你真是我的大衰神！

　　后来玩得晚了，安无忧最先睡下，接着是十三，张小己。只剩下我和慕越凡。
　　屋外的天空开始放晴，阴云少了，看见个半残的月亮。
　　我哈了一口气。
　　心想，这样的年夜，年年都能如此就好了。
　　慕越凡喝了不少酒，但是就没见他有醉意，他笑着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这个给你。”
　　我一看，是个根红绳，上面坠了一块半圆的玉。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接过来。
　　“这玉里面是个暗槽，里面放着一颗丹药，生者食之，气息全无呈现假死状态，在高的医术都不能辨其真假。”慕越凡温和我看着我，笑了笑解释道：“你性子不像三弟圆滑，心软，只吃软而不吃硬，我怕你以后遇到事情，你会。。。。。。不懂退让，所以特别为你准备的。”
　　我大哥这话说得委婉。
　　但是意思我是明白了，他怕我会不顾大局，认死理，死磕到底。
　　我心中虽然毫不在意，但是表面上却还是笑着说谢谢。
　　这毕竟是我这平日粗枝大叶的大哥一心为我谋得的。
　　夜里的寒气一直缓缓的侵进来，我靠着墙，跟慕越凡细声的说着什么，直到陷入一片温和的黑暗里面。

　　远远的，我看见有光明，我走过去，看见那光芒里做了一个头发长到极地男子，他的样子我看不清，脸部被一阵玉一样的光芒遮掩着，穿着一件高及耳补的大氅，镶了绿色孔雀羽毛样的滚边，我看见的光芒正是从他脸部散发出来的。
　　我突然锁骨的地方剧烈的疼痛起来，我低下头，看着锁骨的地方，只见不知道什么那时候，哪里盛开了一朵黑色的，绝美的花。
　　我疼的流汗，却没有一点办法。
　　只见那人突然对我笑了笑，我能感觉那是笑，伸出涂着绿色指甲的手，扯开他的衣领，露出非常精致的锁骨，只见那个地方，也长着一朵和我锁骨上一模一样的花朵。
　　“你看，你。。。。。。”他仿佛要说什么。
　　却听见一阵呼喊。眼前的一切就全都消失了。
　　“小一，小一。”
　　安无忧试到我动了动，一把把我拉起来：“跟我来，我给你个惊喜！”
　　“几更了？”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问。心想，原来刚刚的只是个梦境啊。吓我一跳，那梦不是我说，真的好逼真。
　　“五更，快点，不然来不及了”安无忧催促道。
　　平常也没见他这样催我啊。
　　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心念一到，人清醒了大半，睁开眼睛，看见慕越凡靠在船边墙上睡着了，还微微的打着呼噜，十三和张小己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中间还空出个鸡窝，肯定是安无忧刚刚躺过的。
　　“怎么了？”我略微不安的看着安无忧。
　　“快点，快点！”安无忧异色的瞳孔闪烁着奇异的兴奋的光芒。
　　一阵铃铛晃动的声音。
　　这次他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我的手，在我的惊呼声中一把抱起我，冲向门外。
　　好吧，我承认，自从知道他眼睛因为我的原因，开始不清晰之后，我特别在意他的动作。就像现在。
　　打开门，门外冰凉的空气，首先就让我哆嗦了一下，然后才发现漆黑的夜幕之下，门外立了个雪人，听到我和安无忧的动静，开始晃动，雪花簌簌而落，露出里头眼露精光的步无咎。
　　真是神人啊！
　　安无忧在里面过了一夜，他就在外面过了一夜，并且看上去还十分有精神。
　　安无抱着我警告道：“步无咎，不许跟过来！”
　　步无咎冷眼看了我一眼，抱拳拱腰，淡淡说道：“公子，别忘了辰时回来。”
　　安无忧把我抱上拴在外面过了一夜的马，自己也跟着上来，用自己的裘衣把我裹了个严严实实。驾马飞奔起来。风呼呼的吹入我的衣领，我心中还是一片茫然。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我迎着风，大声的问，呛了一口的冷风。
　　安无忧的头发在经过一夜的睡眠，早就把发冠去了，又经过大风一吹，披散开来，风把他的头发吹起来。就像是一道金色的阳光。他的脸颊轮廓笔挺而又简介，更加显得风姿卓越。
　　“你去了，就知道了。”他胸腔里发出阵阵笑声，说话的暖气在黑色的夜幕里，变成白色的雾气。
　　飞扬的头发，莫名温暖的雪白狐裘，他一手护住我，一手牵着缰绳，飞速的奔驰在夜雾之中，我闭着眼睛，安心的窝在他的怀中，想：要是能这么奔跑一辈子就好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我对这个傻傻的，眼中只有我的安无忧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眼前的路渐渐的变得有几分熟悉起来，天色渐渐变得清明，等最后停在一片美丽的山顶时，我愣住了，这不是上次我心情不好，安无忧带我来过的地方吗？
　　“到了！”安无忧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朝我伸手。
　　“这里是。。。。。。”我迟疑的问道，借着他的手，跳下马。
　　“就是上次我们来过的美丽地方！”安无忧肯定了我的答案。轻轻巧巧的抱住我跳上一颗巨大的树木上。“我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呆会就要开始了，你要好好看着。”
　　仔细的辨认之下，发现虽然是一个地方，但是我们呆的地方不一样，上一次是没有这样大的一棵树。
　　“这是什么树？长得这么大。”我随口好奇的问道。
　　就算是冬天，这树也是枝叶繁密，更有无数的气根垂到地面之上，树顶蓬勃而美丽，就像是云一样的形状。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步无咎说是成树，这片树林，其实只有这一棵树而已。”安无忧笑着说道。
　　我正想再说话，看见安无忧握住了我的手心，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你看，就要开始了。”
　　开始什么？我心中无数个问号。
　　安无忧把我抱到胸前，摆正我的肩膀，指前东方：“看见了吗？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果然，东边极远的天幕中已经出现了一丝红色，就像是毛笔在宣纸上侵染出来的淡淡的水红。仅仅是这样的红色，却也让清冷的晨曦到来，夜幕退散，渐渐的变得温暖起来。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挂着几颗残星，大雪初霁，大地笼罩着灰黑色的轻纱。万籁俱寂，白色的雪铺满了大地，只有远处的湖泊上飘满了飘渺的白雾，犹如仙境一般。
　　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大地，一下子就布满了耀眼的金光。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高高的黄山主峰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这时候，不仅是太阳、云和湖水，连树上的我和安无忧也成被镀上了明亮的光辉。招的人身上暖意融融。
　　“好看么？”安无忧贴在我的耳边说，呼吸吐出的热气，轻柔的贴上的我皮肤。
　　我猛然惊觉自己竟然一瞬间被这样奇特又常见的景观夺去了所有感官。才觉得自己现在和安无忧的姿势有点点不妥。
　　“嗯，真的好美啊，这也是步无咎告诉你的么？”我忽略掉那一点点的不自然，只想就这么的沉沦下去。
　　安无忧把脸埋到我的衣襟里，沉默了一会才说：“不是，是我常常这个时候来，光芒照在我的脸上，一点点升温的感觉，我总是在那个时候回想起儿时的日子。那时候我记得我的头发是黑色的，还有好多兄弟陪我玩。”
　　光在他的脸上形成深浅不一的影子，他的样子看起来既寂寞又脆弱。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过的
　　不过我意识到几个关键字。
　　“你头发是黑色的？”我疑惑的反问。
　　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记错吧，毕竟黑色和金色区别还是太大了吧。
　　“嗯，我记得是黑色，可是步无咎却一直说他看着我长大，我打出生起头发就是这个颜色。”他歪过头，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我擦，怎么又是听步无咎说的。
　　这主子做得。。。。。。都不知道谁听谁的了。
　　“那也许是你记错了。”我毫不在意的说道，然后伸了个懒腰：“不过，谢谢你带我来看日出，真的很漂亮。”
　　“哈哈，你喜欢就好。”安无忧闻言，笑开了花。

　　接下来，步无咎突然出现，直接把安无忧从我面前掳走。
　　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下树。
　　这尼玛，走之前把我放下来好不好，这高度相当于三四楼那么高，我他妈怎么下去啊。
　　等我好不容易下来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去。
　　我挫败的发现。
　　我迷路了。
　　我努力的回忆着安无忧上一次带我来时的路径，不是我说，这一次来天完全是黑的，安府又多树，许多地方在黑暗里都一个样，根本无从发现。
　　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片奇特的密林。
　　这里应该还是在安府之内，但是这里的树木却是黑色的，同样漆黑的枝枝叶叶舒展在阳光之下，上面还积着些许的白雪，白色裸露出来的地方，一眼粗略的看过去全都是漆黑的颜色，就算是白天，走在这树林里面，也觉得汗毛倒竖，很是阴森恐怖。
　　这是什么？
　　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心里毛毛的，没有多停留一步就拔腿往回走。
　　重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树木。总觉得血气弥漫，回头我一定要好好问问无忧。

　　这迷路迷得太惨了。
　　等我回到长乐居，已经将近午时。
　　只看见慕越凡，张小己有事走了，于是我们把年夜剩余的饭菜热了吃了，十三喝过药，三个人又无所事事，又开始打扑克，十三是没玩过瘾，平时我也不可能陪着他玩，这能现在翻本。
　　直到晚上，“你丫的够了吧，都该吃饭了。”
　　我们这样的奴役只要提前备好足够的水和柴火，在新年是可以三天不用上工的。
　　只不过这一天就全浪费在他身上了。
　　谁叫我是他哥哥呢，我不让着他，谁让啊。
　　我大哥也是一副宠溺的样子，其实这四年来，慕越凡最挂念的就是十三了，老是担心十三吃不好睡不好，当然这还是跟十三的腿伤有关系。
　　十三满足的点点头，向我和慕越凡一人抛了个媚眼“吃完饭，继续。”
　　“难得我可以陪他，二弟你就随他吧，就当陪我也成。”慕越凡也帮着十三说话。
　　我无奈的点点头，认命的去做吃的。然后把食物端过来给他们。
　　因为的放东西的时候需要弯腰，加上屋里燃着煤炭，我一般在屋里只穿较厚的布衣，十三突然紧张的伸手过来，撕开我的衣领，这个时候我的锁骨露了出来。
　　我以为他又要胡闹，顿时生气的吼道：“你想干什么！给我松开！”
　　慕越凡一脸平常，因为大家都知道十三平常最喜欢对我动手动脚。他根本就不知道十三对我做的事情。
　　“哥！”十三却丝毫不理我，松开我递给他没几秒的药碗，整完汤汁全都泼在了床上，连他自己被烫了也浑然未觉，他死死的盯着我的锁骨，面如死灰，“哥，你是不是掉了十一哥送给你的玉！”
　　“那块黑色的玉？”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摸摸腰带，果然没有了！但是十三怎么会知道我丢了？
　　“想想你今天去过哪，快去把他找回来！”十三急促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

　　我漫无目的寻找着，白天我是迷路了啊，谁知道东西掉哪里去了。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黑夜里我能找到那块玉，普通的东西丢了，白天都很难找到，更何况就是一块黑色的玉。
　　但是十三坚持的说我一定能找到，说是我的话一定会找到，也必须一定找到。
　　我问他理由他就推脱说是玉很珍贵，晚了就会被其他人捡走。
　　虽然知道他没说真话，但是看他的反应，联想到十一把玉给我时的表情，心里还是明白有一点他说的是真的，就是这个玉肯定很珍贵，珍贵到非同寻常。
　　在途中不小心丢了灯具，返回去拿路途又遥远，现在我用来照明的，就只有手中小小的，短短的一节火种，只能照亮一小块的地方。
　　仿佛有着引导一般，我再次来到白天来过的黑色树林，心中奇怪不已。
　　这他妈的邪门了。
　　但是我立刻想到，我唯一慌慌张张的奔跑过的地方就是这个怪异的树林，也许正是在这里丢的。
　　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寻找。
　　我强自镇定的往怪异树林走去，安慰自己不就是走个夜路，我是21世纪的大好公民，有什么好害怕。
　　夜晚之下的黑色树林显得更加的沉重，几乎就是黑不见天地，树枝遮天蔽日，挡住了所有的月光。
　　刚刚走进黑树林，锁骨的地方忽然开始有股灼热感，就像是被火烧一般的感觉，越往里面走，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走到一处时，我已经痛到无法站稳。
　　我跌倒在地方，被一个硬质的东西咯到发痛，伸手一摸，正是白天我遗失的黑玉。
　　黑玉一被捏到手上，锁骨地方的疼痛感立刻就减弱，我只觉得有着无数的寒气从黑玉中散发出来，顺着我的手一直流窜到我的锁骨。
　　手臂冷到发僵发痛，那疼痛比锁骨上的疼痛来得更加强烈，却极其短暂，然后那种无法忍受的冰寒就消失了，连同锁骨之上的灼热感。
　　我诧异的抚摸着恢复正常的手，看着手中的黑玉，刚刚发生什么了？
　　黑玉在黑树林墨黑的夜色里，黑得几乎看不见光泽，安安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没有任何的特异。
　　我忽然感觉胸口猛然一痛，一股血腥的味道直冲头顶，喉头微微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空气里面弥漫了一股血气。
　　我头开始发晕发沉。一时间看见黑漆漆的犹如鬼影一般的树枝之间有着无数的亮点，美丽的就像是夏日的夜空。
　　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黑色的树林怎么会有亮光？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头顶忽然传来一个低沉却悦耳的声音。一个一身白衣的人性站在我的上方，温温润润的看着我。
　　我躺在地方难受得实在没办法回答他。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困境，优雅而又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那双手上带着一枚成色通透的玉扳指，在夜色里划过一道温润的光芒。
　　立刻从他的身后出来一个灰衣人，过来把我抱起来，伸出两指搭在我的手上。然后用眼神询问白衣人，见白衣人点了点头，就就要喂我吃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丹药。
　　我抵住牙关就是不开口。
　　灰衣人冷哼了声“不知好歹。”
　　白衣人看着我警戒的目光，温温和和的笑道，“这只是我平日护身的丹药，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心脉受损，还是吃了比较值当。”
　　我难受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心脉受损，就连我自己也不知晓。
　　“你是不是咯血，而且不止这一次。”灰衣人看出我的疑惑，没好气的解释道。
　　看白衣人的样子，我根本就没见过，无冤无仇的也不可能会害我，是我自己多心了。
　　那药入口即化，显然就非一般的药物。
　　吃了药，没一会，果然身上就舒服多了，我站起来，道谢。
　　“你今天能遇到我，也算是你福气。”白衣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单一杀。”我答道。
　　白衣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落寞无限的说：“呵呵，这倒是缘分了，以后你别再来这里，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看他面色，知趣的没有追问。只是问道“公子能否说出姓名，单一杀以后必定相报。”
　　黑色的树林里，忽然有数到黑影闪过。
　　“名字不过是过眼烟云，不说也罢，你以后一定会再见到我的。”白衣人微微点头，伸手指着与我来时完全相反的方向，“出去的路在那边，你速速离开为好。”
　　“可是。。。。。。”我开口想要辩解。
　　“公子不可能骗你，你看哪里是不是亮光？”灰衣人插口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着微弱的亮光。正是我怕迷失在黑树林里，放在入口的指引。
　　心下惊慌不已，那明明就是我进来的反方向！怎么所有正常的理论到这里都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