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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扑朔迷离 ...

  •   凤祈从雍丞宫出来,远远便见萧破站在桐树下,见着凤祈来,萧破眼中不自禁的的露出笑来;凤祈小跑走到萧破跟前,歪头看着萧破。
      “看什么?”“见你又更好看了。”
      萧破淡淡浅笑,抓住凤祈的手道:“我先带你回去。”
      “嗯,”凤祈跟着萧破,轻轻将握着的手抓得更紧。
      “今天又做了什么?”“父皇想将太子废了,我去阻止。”
      “结果呢?”“我出马自然是成了。”
      凤祈转过脸看着萧破侧颜,急欲邀功。萧破反应却来得平静许多,“沐誉墨在永安宫等你。”
      “他在那干嘛?”
      “他是想拉你下水,以后少理他闲事,”萧破温沉道。
      这些日来,凤祈在萧破脸上越来越少见玩世不恭,是否情系所变,才看出另一个他来;还是她算计谋略,终还抵不上萧破眼识,宫廷夺位愈演恶劣。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没有。”
      “那是为何?”“我只好心提醒,你若要跟着自己心来,我也不会阻止。”
      “萧破……”凤祈望着前方,前程越来越扑朔,是她将这宫中想得太复杂,还是人心在宫中早已被腐蚀的没有一丝血肉。
      一如既往,凤祈再次选择了萧破。
      沐誉墨送来珠玉,他与凤祈道来,亦如之前的废话连篇。废太子之事他就像完全不知;事前,他不曾求凤祈,事后,沐誉墨恰巧拜访。
      凤祈玩着珠玉,仔细的看着沐誉墨,越看越模糊,越模糊人越清晰,到这最后,竟是痴痴笑来。
      自我嘲笑愚钝,总比他人赐的好,凤祈想的痴了,便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种种,更是笑的欢乐。
      沐誉墨见凤祈傻笑,走上前来问道:“凤儿笑什么?有何喜事不如分我一道听听?”
      “凤儿做了个梦,梦到太子死了,”凤祈笑得花枝乱颤,将那手中的玉珠也扔了出去,沐誉墨追逐玉珠,匍匐在地,更是忘了身份。
      凤祈捂着肚子,笑的越来越欢喜,竟将那眼泪也给笑了出来。

      一事一物一归心。深夜,凤祈撇下他人,独行去了雍丞宫。
      房中亮着烛火,凤祈推开房门,见着策帝单手撑着头,依在椅上打着盹,而那书案上更是摆满奏折。
      凤祈轻轻走去,拿来一条裘锦给策帝披上,策帝惊醒看着站在身边的凤祈,揉了揉眉问道:“这么晚了怎么到这来了?”
      “想着父皇便过来看看,”“怕又有什么事吧,你说来,父皇听便是了。”
      凤祈摇摇头道:“夜深,凤儿累了,父皇想必也累了吧,”“是啊。”
      “深夜密幽静,凤祈不想扰了清闲,更何况回宫这么久了,若这样一直闹来,父皇不累,凤儿也累了。”
      “若累了先歇息,父皇这……可以让你躺上一会。”
      凤祈露出疲笑,说的话更是用竭力气,“父皇还记得第一次见凤儿吗?”
      “记得,哪里会忘记,”策帝回想起当时当日之景,仿佛就在昨日。
      “那父皇还记得接我回宫那时吗?”“记得。”
      “当时皇祖母不喜凤祈,是父皇将凤儿留在身侧,教凤儿识书,为人之事,”“可惜你皇祖母不在了,”策帝感慨万千道。
      “凤祈便是父皇赐的名,若不是父皇,凤儿现在又在哪里?只怕早就陪母妃去了,”“你母妃是我负了她。”
      “父皇是因对母妃有愧才如此疼爱凤儿吗?”
      策帝一怔,凤祈生母生的何样他早已不记得,只有那模糊身影不清不楚,“不是。”
      凤祈微微一笑,站起道:“凤儿生了几年便记得几年,只可惜生我的命不是母妃给的,而是父皇,若倾尽来世,凤儿愿此生为男,为父皇分忧解难,只可惜上天待我终究多了几份薄情,我即有心却力不足,可做的,便只有惹得父皇动怒,却又不使父皇偏了轨心。”
      策帝看着凤祈,看得出神。凤祈继续道:“此生恩情不得报,凤祈喟叹,若有巧机就算拼上薄命,也要为父皇献上一片赤心,可再又造化弄人,凤祈每做事来便是惹人猜忌,招人话舌,而凤祈性愚,做起事来也是不计后果,反反都是弄巧成拙,好再父皇疼爱,凤祈次次都是仁慈留命;凤祈羞惭,今日来一是请罪,二便是自我反省。”
      “可是因太子去了你永安宫,你怕父皇多想?”
      “是或不是,凤儿是有所想后才有所悟,以后宫中的事凤儿不会多管,今日废太子之事,父皇还是再多多斟酌。凤儿来,只表忠心,其他的也没那胆子,若是父皇不信,那便罢了,想来,凤儿也不会在这呆太久。”
      “罢了,”策帝终究来还是舍不得凤祈,她真心假意他顾不得,只要这女儿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即可,其他的,皆是云烟。

      夜深露寒,掌灯的宫人走在前头将眼前照出几许光亮来,三三两两脚步声夹着轻许细谈从远处及近,却又不见人来。
      弯月从那云中跑来,露出俏头;眼前顿时的豁然许多,只是雾影却又更加深许多。
      清冷静谧夜空,不知从何传来琴声,在深宫寂苑里,显得哀伤婉转。宫人执灯,走的愈发加速起来,等到凤祈反应过来,早不见那人影子。
      偷着月光,凤祈心散下来,便寻着琴声追去。
      琴声淡素,曲调悠扬,淡淡如水轻烟,凤祈五乐不精,却又从那琴声中听出故事来,有如她的摇摆彷徨,怕是弹琴的人也是被事困扰。
      琴声突止,凤祈在湖岸前不知该往哪出;星光映照湖水,显得波光粼粼,而那湖中曲折环绕长桥,不知伸向哪里,将人带到何方。
      一缕轻风拂来,湖上扬起清波,又带素影剑身,凤祈反应来时,人已至湖中亭心。
      “你……”凤祈退后一步,对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子大惊失色。
      凤祈趔趔趄趄后退,不走几步便是围栏抵住,男子不急不慌,走来低下身,几乎贴面的看着凤祈。
      “长、长空,你是来找孟靳钰的吗?”
      长空不答,一手抚上凤祈的额一手抱住凤祈的腰,将其扶正,凤祈正欲道谢,长空却忽然捂住凤祈眼睛,而后一张温唇便覆了过来。
      凤祈挣扎,腰身却被长空搂得紧紧,让她喘不过气来,张口欲咬却又被他巧妙躲过,长舌倾入口中,凤祈愕然想到萧破,挣扎的更欲明显。
      长空吻的更深邃,连着凤祈心,连着灵魂深处的记忆一道唤醒,陡然想起,忘记挣扎。
      那日,那夜,她初许他,也是在亭上,也是借着琴声,唐突的他突吻她;少女初遇动情,自那后,芳心暗许,惹出一堆事端来,连到今也不见终日。
      忘记的挣扎,记忆回想有如晴天霹雳,长空丢下红唇,不见贪图享恋,而少女心中已居良人,此刻捂口欲恶。
      凤祈嘲笑出声,他今日来便是要提醒那晚,想这来,她竟是被他戏耍。
      可他为何要做出这事来?是他乔化顾辰初,还是那顾辰初便是长空……
      凤祈想将那脸上碍眼的面具扯掉,却被长空轻易避过,凤亦更是恼怒几分,长空也不急,步步向后退来,这时,凤祈找准时机,猛的向长空扑了去,长空伸手一个臂弯便将凤祈给搂住,而后,抱着凤祈便不知飞向哪去。
      凤去挣扎不行,便下重口,狠狠的咬了口长空肩臂,长空找了个巨树落下,对着凤祈道:“别出来。”
      凤祈不明长空指得是什么,却见长空已落下数去,而不知从何冒出一黑衣人,对着长空便动起手来。
      凤祈躲在暗处将二人打斗看的一清二楚,那黑衣人出手是极快,凤祈只见得几招影子,而长空对黑衣人显得手下留情,其几次可取黑衣人性命却都即时收手。
      黑衣人显然对长空的好心并不领会,而凤祈看的出神时,忽然有只手从后背伸了出来,凤祈惊恐正欲尖叫,那手连捂住凤祈嘴道:“别叫我是我。”
      凤祈见是孟靳钰,气恼的用手肘在孟靳钰腹上就是一击,孟靳钰捂着肚子,咬牙切齿道:“下手真狠。”
      凤祈白了眼孟靳钰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树下恶战。
      孟靳钰此刻也是正经起来,其将凤祈抱到树下道:“你自己先回去。”
      凤祈哪会乖乖听孟靳钰话,其缩着身子就在树后躲着观战,而孟靳钰丢下凤祈后更是搀和进去。
      黑衣人应付长空更是吃力,再加上突然闯入的孟靳钰,黑衣人显然是措手不及,而孟靳钰上来更是乘黑衣人不注意,将他面罩扯了下来。
      黑衣人的脸完全暴露在了月光中,凤祈捂着嘴竟不相信,那身手了得的黑衣人竟是肆安。
      孟靳钰因未见过肆安,走上前去便想将他擒住,长空拦住道:“退后。”
      孟靳钰以为长空会动手解决了肆安,其听命退了后去,却见肆安乘其不备,逃了去,而长空也是不追。
      孟靳钰急的大叫道:“你看!你看!人都跑了!”
      长空未理会孟靳钰,其对着凤祈躲得那处一笑,随后对孟靳钰道:“带你去个地方。”
      长空话完便是先走一步,孟靳钰不放心凤祈,几番犹豫后这才狠心跟了过去。
      长空带着孟靳钰来到一破庙前,庙门残损不堪,庙内更是灰尘满地,蛛网堆结,孟靳钰难抑灰尘带来的异感,捂着口鼻咳了起来。
      长空领着孟靳钰来到摆放贡品的宴台,长空先将地上的杂物扫到一边,随后其蹲下身来将供奉菩萨的底暗拉开,里面慢慢爬出一个人来。
      孟靳钰见那女人由颈下延伸至脸上的肌内血痕,再闻空气之中那股骚臭来,顿时想起来,这女人不是那日柳来香,萧破塞给他的女人嘛。
      “你带我见她做什么?”孟靳钰问道。
      “她应该活不过今晚,我带你来见她最后一面,”“这女人萧破喜好,我可不喜欢。”
      “二十七年前,嵩山比武,栗姬遇上你爹,芳心暗许,她求爱不得便下药魅惑,一夜春风后栗姬怀了你;你爹不知有你,等栗姬生下你后来寻你爹,你爹出于无奈,并未认你,而栗姬心傲,对你爹更是由爱生恨,对你弃之不顾,而她自己更是流连花丛柳巷,惹了一身脏病。”
      “你与我说这个做甚么?”孟靳钰看着地上泪眼婆娑的女人,再听长空叙述,顿时对她恶心起来。
      “她心生悔悟,知自己命不久矣后便一直在寻你,而这次带你来也是她所嘱托。”
      孟靳钰大笑道:“你带我见她,告诉我出生,就是想说我的出生是有多下贱?”
      “我在屋外等你。”
      孟靳钰见长空欲走,上前便将其拦住,而那栗姬见得孟靳钰更是紧紧抱住他双腿不让其离开。
      孟靳钰将栗姬踹出许远,质问长空道:“你为何早不说?你现在说的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长空不做辩解,扶起栗姬道:“你若要问直接问她就好。”
      孟靳钰恼怒的本就不是栗姬出身,而是长空隐瞒,“我要你告诉我。”
      长空淡淡看了眼孟靳钰,起身便欲出门,孟靳钰上前便跟长空动起手来。
      孟靳钰气急攻心,招式更是胡乱一通,长空一掌便将他打了退后数步,那栗姬见孟靳钰受伤,断舌的口中发出‘啊啊’叫声,让长空不要伤了她儿子。
      孟靳钰捂着胸口,一脸悲痛道:“你早就知道是吗?”
      长空背对孟靳钰负手而立,孟靳钰看不得他表情,但是从他口中说的,竟是落寞,“嗯。”
      “若不是她要死了,你是不是不会告诉我?又或者不是她求你,你打算一辈子这么隐瞒下去?”
      “嗯。”
      孟靳钰再次大笑,其看着栗姬双目充血道:“我爹是谁?”
      栗姬摇着头,口中再发‘啊啊’呜咽声,孟靳钰又对长空问道:“你知道我爹是谁,是吗?”
      “知道。”
      “他是谁?”
      长空负手看着屋外,而那栗姬更是哭倒再地,其不能言语,只有你眼神恳请长空莫要说了出去。
      “等他忌日我带你去。”
      “他、他死了?”
      “嗯,”“他为何会死?是被这女人害死的。”
      “她会告诉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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