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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清羽情 ...

  •   等到身边的人儿睡着,萧破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后从卧房走出,见项朝歌正坐着喝茶。
      项朝歌见萧破坐下,其先倒了杯茶给萧破而后问道:“她没事吧?”“无事,只是被吓着了。”
      项朝歌沉默许久后开口又问道:“他有没有对她怎样?”“来得及时,不过……”
      萧破话一顿瞬间让项朝歌的心提到嗓子眼,其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要是晚些,顾辰初得手,事情就棘手了。”
      “杀了他,”萧破一笑道:“不过……”
      又与方才一样,萧破的‘不过’一顿让项朝歌急的欲开口破骂,“不过什么?你话就不能一下说完吗?”
      “以公主的脾气到最后也未必吃的了亏,鱼死网破总比任人宰割好。”
      “就怕他最后做出丧心病狂举动来,”“他是螟郢出名的贤才,你这样诋毁他,我可否认为你是在嫉妒?”
      项朝歌嗤之以鼻轻笑,随后又对凤祈的事关心起来,“公主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说甚?
      “比如你是如何安抚她的?”
      “呵”萧破白了项朝歌一眼又道:“你拐弯抹角这么久就为了问这个?”
      项朝歌不答,只看着萧破的颜发愣,萧破摸了摸脸道:“你还在怀疑我是长空?”
      “不知,不过……我信你不是他,我只是在念,你这张脸生的这么碍眼,是不是也披着人皮?”
      萧破捏了捏脸道:“若不信你可凑近摸一摸,又或者验证看这张人皮是真是假,”“我可没那闲情雅致。”
      “哦?你是在嫉妒?还是有龙阳之好?”“别将我想的与你一样。”
      “只要和胃口,我可来者不拒,”项朝歌笑了笑转眼认真道:“你记得那女人在床底翻出来的书信吗?”
      萧破摇了摇头,一脸不明其说,项朝歌叹了口气道:“我忘了你那时睡着了,我们假装昏迷那迹,她从床底翻出书信,不过那时因她背挡着所以看的并不清楚,而且她翻完书信后又在书桌上不知写些什么东西。”
      “书信?难道是和宫外男人私通的书信?还是外人寄来的春宫图?”“你正经些,现在时候不早,独留你们二人我不放心,如果可以我倒想去探个究竟。”
      “那你现在去吧,我在这守着,”“就你这样?是有些小聪明,但不是每个人都吃你这一套,如果顾辰初折回来,你也不一定守的了公主。”
      “不还有这张脸在嘛,”“我已说了,别将他人想的与你一样。”
      萧破不恼且笑:“若我萧破权倾天下,他顾辰初未必不是我膝下臣。”
      项朝歌一愣,“你先睡去吧,我留在这守夜,”“你伤不是没好吗?”
      “无事,已快痊愈了,你快些休息,我明日要去找书信,所以公主还要有劳你照顾,”“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去吧。”

      第二日,凤祈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卧房内除她别无他人,屋外也是安静的出奇。起身披了件衣裳,凤祈带着睡意与依旧红肿的眼睛走了出去。
      出了卧房门,便见萧破正喂着鹦鹉,而那鹦鹉见凤祈过来了,连连道:“公主吉祥、公主吉祥……”
      萧破听到鸟见声转身就向身后看去,却见凤祈早已坐了下来且更是无力的趴在桌上,一副萎靡不振。
      萧破以食指弹了鹦鹉头道:“再叫我就将你阉了。”
      鹦鹉不理会萧破,凤祈听了有气无力道:“一大早的,它和你结什么仇了。”
      萧破背对一笑,有如寻常的语气,昨日的事她未提他也不说,二人权当做一场梦,“躁舌的声音,听了让人烦。”
      “你知它公母?”“阉了就知道。”
      “你这样做,不知是否称为伪善,”“伪在何处?”
      “你喂它又害它,终究下来还是为恶,”“我只是在调驯它。”
      “调驯?”凤祈目光转过去,只见萧破正一粒米一粒米的喂着鹦鹉。
      “就以食物?”“那还以何?威逼?利诱?畜生还劳不得心思。”
      “畜生可比人难调驯的多了,更何况你调驯它做甚?难道是为了它哪日反他?” “非也,这畜生不再出卖我们就好了,哪还要它去反他,更何况劳民伤财的事,也不能为了个畜生。”
      “若你调驯无用呢?”
      “那更好办了?”萧破一顿道:“我先准备一铜镜,而后将畜生的毛一根一根的拔掉,痛却不让它死,更要让畜生看清自己死状;又或者在畜生的喉咙那边开个小口,让血流个三四天,还有就是把畜生的嘴一点一点的剪掉。”
      萧破越说嘴角的弧度越是上扬,最后其转过头去看着鹦鹉一脸笑道:“手上的米还吃吗?看你偷听的入迷,饭都忘吃了。”
      鹦鹉傻愣的看着萧破,经他一提醒却见萧破喂食的手早已收回。
      “看这畜生,不仅会偷听,传话的功夫更是一流;诗凝,该以何种死法对它?”
      “要不三样一起?”凤祈道。
      鹦鹉听闻,扑腾着翅膀便要逃,但其脚上的项圈却阻住去路。
      萧破拍了拍手上的米灰笑道:“看,畜生就这脑子。”
      凤祈笑,之后又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萧破坐下身来,撑着头看着凤祈道:“怎又没了精神。”
      “头疼的紧,”萧破抚上凤祈额头道:“也没发烧,难道余病未愈?”
      “想着烦心事,”“什么烦心事?”萧破未点破道。
      “庸人自扰的事,萧破,最近宫里应该难太平了,”“哦?怎了?有人找你麻烦了?”
      “麻烦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我们就……泡壶清茶瞅一瞅。”
      “……”
      二人无言而坐约有一炷香后,项朝歌一脸心事重重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出状况了?”萧破问道,“嗯,我去时别说床底的箱子没了,就连书桌上的书信也不见影子。”
      “你有没有去找找看那宫女?”“去了,不过她之前就易容的,现在恢复本来面目又有谁识得。”
      “难办了,”“嗯,不过此次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知道一件对我们很利的事。”
      “何事?”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螟郢至今未立太子,但在这两月间,雍陵那老头应该就会昭布太子人选,而被立为太子的极有可能是顾虚痕。”
      萧破淡淡道:“我早已知,只不知老头何时说,”“你怎知?”凤祈问道。
      “螟郢拿的出手的皇子也就两个,不是他就是顾虚痕;他虽为老头亲子,但心机太深,保不准为了早日称帝而对老头下毒手,更何况螟郢就一小国,这几百年来一直依附他国,国虽岌岌可危但却又保得太平,老头虽无用却也将螟郢治的顺风顺水,而他虽有谋但野心太大,老头知他不可能就这样安分守己至死,然后将国交给下一代,他要做的不止强国更是吞并四方国土,老头知他本事也更猜到后果,若将国交给他一搏,也许日后就是他们顾家天下,但老头可不想下土之后看到几百年固守的国土沦为别人城领,所以老头不可能会选他。而顾虚痕就简单的多,他没有他那么多的歪心思,所以老头不用为哪日会被子食担心;顾虚痕以勇著称,若他为帝,别国或多或少会对他有所忌惮,更何况,顾虚痕脾气更比他快直多,所以底下对顾虚痕效忠的人还是较多的。这样一比较来,老头当然选顾虚痕。”
      凤祈点头表示赞同,“朝歌,你昨日一宿未睡,现在回来了就快些休息吧,我与萧破去闳矣宫看看。”
      “公主去找九皇子?”项朝歌问道,“嗯,若真立顾虚痕为太子,他不可能不知,我先去探探口风。”
      “我陪公主去,”“不必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先将身子养好,不管立谁为太子,我这都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接下来应该不会有安分日子,底下我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办。”
      “是。”
      一路上凤祈急匆而行,宫人见到都低头避让,等到凤祈走开后便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凤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来立太子之事不是空穴来风,不过这事未昭告天下之前宫人还不会肆无忌惮的私下言论,难道说?就连宫人也都笃定是顾虚痕为太子?那她此次一行,是否有必要?
      “怎么突然停了下来?”萧破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嗯,风口浪尖出来本就有错,乘现在风不是太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能回去吗?”萧破道。
      凤祈一愣不解萧破为何如此说,等再回过神,发现早已到了闳矣宫。
      “现在回去,就要遭人笑话了,笑的可不仅仅是你,还有他,”凤祈蹙眉道:“去会顾虚痕?”
      萧破笑道:“你此行的目的是何?若不知目的我们回去,若目的不一我们也回去,若你知目的又何来问我。”
      “先去清羽那,”“嗯。”
      萧破跟着凤祈来到清羽所住的别苑。虽清羽是凤祈侍婢,但顾虚痕对清羽一直以客待之,所说教其学武是恶语严词,但其他方面却礼数周全,毫不马虎。
      宫人本是要带着凤祈去找清羽的,不过凤祈怕到时宫人会将她问清羽的话给偷听过去,所以凤祈打发走宫人后便自己走了过去。
      推开门,屋内并没有看到人,凤祈狐疑的看了眼萧破,来时她问过宫人,宫人道清羽今日一直在房中,怎么现在来却不见她踪影。
      萧破拍了拍凤祈的肩,示意其先进去,凤祈点头踏进了屋。
      屋内装饰与上次来又有了翻天覆地,凤祈心中念,顾虚痕那厮对清羽还真是照顾;紧接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轻唱声,凤祈听出是清羽的声音。
      念着清羽过的好,凤祈也是喜上眉梢;寻着歌声凤祈走到内屋,掀开步幔,凤祈见清羽坐在椅上,而她手上拿着丝线不知绣着什么。
      凤祈不动声色的走近后这才将清羽手中东西看的一清二楚,一块素锦帕上面绣着鸳鸯,凤祈先是一笑,清羽也到女儿思春的年纪的,但转念瞬间,凤祈整个人颤栗不止。
      清羽绣的入了神,等其反应过来身后有人再见身后之人竟然是凤祈,其先一愣然后迅速的将锦帕藏于身后。
      凤祈似在抑制心中怒气,紧绷的面上不见血色,急速起伏的胸口喘息的让人压抑,“将东西拿出来,”咬紧的牙关挤出的字也是僵硬。
      清羽摇头向后躲退,凤祈挥来的手起先一步将清羽打到在地,清羽红肿的脸颊看着凤祈,而锦帕却依旧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凤祈粗暴的从清羽手中夺走锦帕而后从竹筐中拿起铜剪将其剪个粉碎,飘落的碎布在两人之间散落下来,凤祈冷冷笑道:“你不该绣鸳鸯帕,绣的应是合欢枕。”
      清羽看着散落在地的碎帕再听凤祈恶语讽刺,心中悲痛欲绝。
      “公……”凤祈再次挥来一掌,清羽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随后更是从口中吐出鲜血,可见凤祈下手之重。
      凤祈蹲下身子扯着清羽的头发,将其拉到自己面前道:“我将你送他这来,不是让你爬上他的床,废物还有废物的用处,你的用处是什么?帮他暖床?”
      “奴、奴婢没有,”“没有?”凤祈粗鲁的扯着清羽的头发恶狠狠道。
      “奴婢没有背叛公主,”凤祈冷笑道:“我就没有相信过你,哪里让你有机会背叛。”
      “公主……”清羽吃痛整张脸都皱到变形,但她却不挣扎,只是看着凤祈。
      凤祈笑,笑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把你送给他。”
      凤祈将清羽甩来,而后从其头上拔下一根珠钗抵着脸道:“这张脸给了我你就自由了。”
      清羽哭看着凤祈,凤祈笑的已无理智,珠钗抵在脸上即刻出现‘凹’字血印。
      凤祈手上的力道加重却被一只手抓住,“走吧,”“放手!”凤祈怒斥道。
      萧破无奈吐吸,从身后勾住凤祈的腰将她拉退数步,而后将凤祈拦腰抱起,凤祈愤怒的举着珠钗就要朝萧破身上刺去,萧破双手抱着凤祈不便躲闪,就在这时,萧破突然低下头就向凤祈唇上吻去;举起的手慢慢放下,凤祈的怒气在深吻之中逐渐平息。
      “这样可以跟我回去了吗?”萧破道。
      凤祈将手中的珠钗扔下而后紧接抓住萧破的衣襟道:“回去!”
      回宫路上,萧破因抱着凤祈所以都是挑着人少僻地,也正因为如此,凤祈难以平复的呼吸更是明显。
      此时天色已经发暗,呼来的北风使得无事的宫人早早的退回屋子里歇息;萧破抱着凤祈亦是一言不发,永安宫已近在眼前,但这时萧破突然停了下来。
      琉璃砖瓦,一道人影坐上笑看,火红长发惹眼轻佻。
      凤祈望了红发男子紧接从萧破怀中下地,而红发男子也是一个轻跃飞到凤祈跟前。
      “宫中还真是出入自如,不论是人是狗都能跑进来溜一圈。”
      “公主的这条狗也不差,能说能笑,关键时刻还能暖床。”
      “狗进宫不止竟然还吠,怎么?我以为你早被长空杀了,”“长空也就依着人多,就他一人也许早就丧命我刀下。”
      “文辛尧,你出的丑让人笑掉大牙,现在又大言不惭的,难道是找到新的主了?”“谁可为主?公主你吗?”
      “你今来宫做什么?杀我?”“碰巧过来看望公主。”
      “你会有这好心?”文辛尧笑笑之后对萧破道:“萧破?”
      “何事?”“你当真是萧破?”
      “要不你觉得我是谁?”文辛尧狠色涌出,凤祈见此拦在萧破面前道:“文辛尧,你若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定不放过你。”
      文辛尧一笑,退后两步道:“只是想看看公主交心的人值不值罢了,”“不牢你操心,”凤祈道。
      “你的事我可不想管,只不过……”文辛尧一顿,面露兴趣道:“宫中过几日就难太平,公主若此时想插上一手,最好早些做准备。”
      “哦?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如此,不过,争斗结果也是对公主百利而无一害。”
      “不牢你操心,你好好留下你的狗命等我来取即可,”“那算我多事了,不过不知林素矽的事公主关不关心?”
      “你想对她做甚?”“我还没卑鄙到对女人下手,不过别人可不一定,所以……我只是好言提醒公主,你救她活并不一定能救她命。”
      “除了你还有谁会伤她,”凤祈道。
      “公主,若还一直自欺欺人只怕林素矽丧命也不得瞑目,再说,宫中局势难道公主不知?还是要我在提醒公主?”
      “你……”凤祈看着文辛尧有些不敢想接下会发生什么,而文辛尧见凤祈表情道:“公主心知肚明我就不明说了,我……”
      “皇家的事轮不到你这只毒虫来搀和,如果林素矽有任何差池我拿你祭命,”文辛尧大笑道:“说到底公主也只会恐吓,就算最后我赔上性命,公主又能挽回的了什么?”
      “废话说完了吗?”萧破突然出声止道,文辛尧不悦的看着萧破,眼露杀气。
      “这种激将法也只有你会用,文辛尧,你不就是想让公主帮你们除掉绊脚石吗?直说就可,何必拐弯抹角。”
      文辛尧看着凤祈不语,萧破则继续道:“能在宫中出入自由是找到怎样的主?避开主子眼线与公主单独会面,说不定回去便没了性命,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收网之前可要好好保住自己性命。”
      “谢谢萧兄提点,”“客气,太过心急的人通常会早死,所以……知道为何你去哪里都会被追杀吗?”
      文辛尧恼,但萧破完全没有收住之意,“你的主子是谁,我们不想知,不过……心太大的主子不好,可知道‘反噬’何意?”
      “萧破!”凤祈见文辛尧似有杀萧破之意连出声制止道,萧破冷眼看了凤祈一眼,话不再说转身便走。
      凤祈急忙追过去拉住萧破,不料却被萧破推开,“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凤祈愣愣的看着萧破背影,他从未将她一人丢下过,更何况现在文辛尧在,为何他会这样?有为何她隐约感觉到他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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