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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梦沚始终 ...

  •   将军府一事轰轰烈烈,但却未如所料被传得沸沸扬扬,反倒却静谧的诡异,笙国上下知与不知的都无人敢提,哪怕“将军府”三字也是小心翼翼。
      凤祈一夜都因将军府之事所困扰到早上才入睡,这一睡就是一个上午,等其醒来一天也差不多过去了。
      宫人将准备好的膳食与衣裳呈了上来,凤祈急匆匆的穿好衣裳,便拉着萧破去往蓠捦宫;回国这些时日,或许是因烦事太多,顾辰初断指之事凤祈一直未有机会说,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凤祈确实是排斥这事,若将此事说出并不会给凤祈带来任何不利,但是……她欠顾辰初的只怕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还清的,更何况分离的这几日心中道不明的情愫却也让她捉摸不透。
      来到蓠捦宫前,凤祈远远的便看到几个宫人迎笑的向她这边走来,“公主吉祥,今日还真是巧,皇后前脚刚到,公主您就来了。”
      凤祈看着那人面生的脸孔道“除了母后还有谁来了?”“回公主,就皇后一人,奴才这就替您禀告皇上去。”
      凤祈拦住道“不必了,我自己进去,”“是。”
      熟悉的路凤祈不消片刻来到,宫人恭敬的替凤祈推开门,门开刹那一抹茶香扑面而来,随着茶香接至的屋内欢愉的笑声。
      “父皇吉祥、母后吉祥,”“免了,这可是凤儿回宫第一次到朕这来。”
      凤祈坐下道“回宫几日一直被诸事所累,今日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便念着过来看看父皇。”
      “甚好!甚好!”策帝哈哈大笑,随后继续道“你边上的是?”
      “这是我从螟郢带回的宫人,萧破,”萧破这人本就随意惯了,在螟郢就是随心所欲,现在回到笙国也未有一丝收敛,因为顾辰初之事凤祈也忘了提点他,现经策帝这么一问,凤祈大感不妙,若因不敬之罪杀萧破,到时想救他恐怕着实犯难,更何况他那张脸本就引人注目,回国这几日已不知是几次被人问起身边的他,这应不是什么好事。
      “哦,怎么未见清羽呢?”还好策帝只是无意道了两句,其看了两眼萧破便又继续追问其他。
      “我让她留在螟郢了,”“你不是一直将那丫头当做心腹,这次怎么会将她留在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确实,”凤祈咬了咬牙,最终决定将顾辰初断指之事说出。
      “怎么了?”“我这次回来父皇不是曾问过我,八皇子为何没有一道回来吗?”
      “是有此事,”“凤儿回国前夕发生一些事,而八皇子他……他受了伤。”
      “伤势是否严重,是谁伤了他?”“八皇子小指被人砍断,伤他之人是矜絮公主。”
      策帝愣着看着凤祈,凤祈心中也是五味俱全不知该如何表述,异常的安静并未让凤祈的心平静下来,那半截小指在她脑中频频闪现,这种感觉不仅令她厌恶更多的是恐惧。
      “这次回来你就不用再去了,我笙国虽小但不管是谁胆敢伤我凤儿一根寒毛,哪怕以国作抵,朕都不会放过他,”策帝经过反复思虑缓缓开口道。
      凤祈沉着头并未开口说话;而因凤祈所说之事关系到两国日后,所以夙宁皇后一直未开口说话,但策帝说了这一番话也让她着实吃了一惊,“皇上,才臣妾将凤儿的话好好想了一番,想必辰初是为了救凤儿才会被矜絮公主所伤吧?”
      凤祈点了点头,皇后则是继续道“凤儿嫁过去未有半年,辰初这样对她也确实难得,不管他人怎样,只要辰初一心一意的对凤儿好,这不是皇上最希望的吗?更何况凤儿自小就机灵,要她不欺负别人已是难得,又有谁能欺负了这鬼丫头。”
      “只是……”策帝叹了口气,心中怒气还是不得解。
      “皇上就安心吧,我想与矜絮公主的无理想比,凤儿心中最挂念的还是辰初,要不这丫头早就飞鸽与皇上说了这事,哪会等到今天。”
      “皇后说的有理,不过朕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皇后笑了笑,走过去抓住凤祈的手看着策帝道“都说女儿的心思爹爹不懂,凤儿自小与皇上最亲近,皇上其实稍微细想一下就可知;凤儿估计早就猜到你有这反应,所以才犹豫到现在,她与辰初郎情妾意,你若真要这么做,凤儿可就有的恨你了;再有,皇上想的臣妾与凤儿也都知,不过再怎么说,皇上若真有动作,只怕凤儿夹在中间为难,更何况以凤儿的脾气,哪会轻易的咽下这口气,只怕到时这丫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皇上能不责怪她就好,最后臣妾要说的是,凤儿这一走确实是长大了,懂得收敛脾气了,若依这样皇上更加不用担心了。”
      策帝看着面前的女儿,这坚定的眼神他只在那个女人眼中见过,只不过眨眼睛,已经过去有二十年,现相同的眼神竟是从他女儿眼中传出。
      “罢了,朕说不过你们,皇后想怎样就怎样,凤儿我自小就是交给你管教,现在她长大了,这父皇是说不上话了,万事还是母后好啊!”
      皇后忍俊不禁的看着凤祈笑,凤祈亦是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谢谢父皇!”
      未想到顾辰初之事轻易解决,这让凤祈着实轻松起来,夙宁皇后看着如释负重的凤祈端来茶道“今日宫中上来新茶,母后就念着与你父皇一道品茶,奈何你这丫头鼻子灵的很,这半年没喝上母后的茶,心里也痒痒的吧。”
      凤祈接过茶吖了一口道“是好久未喝到母后泡的茶了,凤儿在螟郢可是日思夜想母后的茶,今日饮上一口,母后的茶技可是更加了得。”
      “你这丫头,就是会骗人,”“凤儿可没有,不信你问父皇。”
      策帝看着亲如母女的二人并未插话,不过其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却显露在脸上。
      凤祈看着祥慕的一家,真情流露于脸上但小小的心思已拔地而起,“母后,我这宫人泡茶的技术也非同一般,凤儿这次将他带回也是想让母后尝尝他泡的茶。”
      “你这宫人生的典韵俊秀,若再加上泡茶技术,只怕肆安要失宠了,”夙宁皇后打趣道。
      “萧破,你可要好好表现一番,可不要让我在母后面前丢脸,”凤祈亦是玩笑的对萧破道,
      萧破也是毫不谦虚的接下命令。
      夙宁皇后对萧破是抱有几分兴趣,先听他对茶也有研究也更是来了雅致。
      宫人将一批新的茶具呈上,萧破有序的将茶具分类、排列后,紧接着便开始烧水,夙宁皇后见萧破娴熟的模样称赞道“看你动作如此娴熟,只怕今日与你一比较,本宫是再无颜在他人面前摆弄茶技了。”
      “皇后谦虚,萧破这点皮毛怎比的上皇后,”萧破目不转睛于手上,对夙宁皇后的回答亦是一本正经。
      “你泡茶手艺是跟谁学的?还是因喜好无师自通?”“回皇后,萧破是跟家父学的。”
      “哦!你父亲一定很喜欢喝茶吧?”
      萧破停下手中动作道“他不喝茶,不知皇后泡茶技术是与谁学来?”
      夙宁皇后顿了顿,直到壶中热水烧透这才缓缓道“我是从一位故友那处学来的,不过……茶还是少饮为好。”
      萧破笑了笑将头茶倒掉,夙宁皇后估计是因茶想到那位故友,也再问些什么;浓郁的茶香此刻萦绕屋内,宫人小心的将茶倒入杯中,端到皇上与皇后手边。
      夙宁皇后看着嫩绿清澈的茶夸奖道“看来本宫还是低估你了。”
      萧破浅浅一笑将茶送到凤祈手中,凤祈接过茶正要饮下,突然一个宫人走了进来。
      “皇上,出大事了,”“有何大事让你这般慌张?”策帝拿起茶本想饮下,结果这闯出的宫人使得雅致被打断,其放下茶杯不悦道。
      “回皇上,河安县阮家村全村被灭无一生还,”“什么?”策帝站起来问道,显得很是吃惊。
      “据宫外传来消息,除了阮家村外,其他与阮家村毗邻的几个村镇也未能幸免,整个河安县有半人被杀。”
      策帝瞪着惊恐的双眼不敢相信耳中所听,其扶着金丝楠木茶案几欲倒地。
      那人低着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凤祈站起道“一个小小的县城不过半人被杀,竟会惊到宫中,更何况你只是个奴才,哪里轮的上你传话,快说!你到底是谁!”
      那人依旧低着头,但其口中却发出奇怪的“咯咯”笑声。
      “文辛尧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到宫里来!”“哈哈!这么快就被公主认出来了,”面具之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血红色的长发散落于肩,令人深恶痛绝。
      “今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来人!”凤祈喊道,屋外的侍卫听到命令声,都手持兵器冲入屋中。
      文辛尧难过的摆手道“我今日来只是传个话,至于公主要取我性命还是等下次吧,不过今日可比将军府那夜来的速度!”“哪里有这等美事。”
      “请公主替我传话与项朝歌,下次见面我要的不仅是公主的命还有就是他,”文辛尧话落屋内便被笼笼白烟围绕,烟雾散尽之后文辛尧也早逃之夭夭。
      文辛尧从眼前逃走,凤祈怎会甘心,其对着面前的侍卫命令道“将整个皇宫里外都搜查一遍,若抓不到他,你们便提头来见。”
      策帝拦住怒头上的凤祈道“罢了,穷寇莫追。”
      凤祈怎肯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其耳若未闻的再次下命道,夙宁皇后走来劝解道“听你父皇的,千万别意气用事而做出后悔的事。”
      凤祈看着拦她的二人,急的直跺脚,其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解其怒气。
      夙宁皇后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露出苦笑,眉头也皱的更紧。
      凤祈气愤的在边上叹气,策帝一方面为阮家村灭族一事头疼另一方面又怕凤祈冲动做出激愤之事,好不容易等到凤祈怒气消了一半天已半黑,其连哄带骗的让凤祈保证不去追究这事,紧接更是安抚晚宴,等到凤祈离去时,已至半夜。
      一群带刀侍卫的护送下并未使凤祈脚步轻松许多,圆月笼于半空,明亮之下到是更添几许沉重。
      “萧破,回宫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好多,”“嗯,疲了?”
      “不是,只是觉得眼前太多的东西已经看不清了,”“皇上与皇后?皇室与将军府?”
      “是啊!今日过去看到父皇与母后谈笑,就好像昨日将军府一事只是一场梦,父皇为何不介怀?秦将军是为救母后所伤,母后难道一点不愧疚?”
      “这便是皇室!诗凝,你既已探进浑水之中若不能绝世独身至少也应将感情收敛。”
      “我只是好奇罢了,因为你是萧破我才将心中想法告诉你,确实……疲了。”
      “疲了也好,女人是应该躲在男人背后的。”
      “萧破,我与你相识虽不是太久,但我自认为还是了解你的,不过……却从没听你提及过家人,今天听你与母后说的你父亲,我这倒来了兴趣,是怎样的人才能生出这样的你。”
      “生?”萧破凝滞圆月长长的吐了口气,“骗人的话你竟也相信;我不知是谁生我更不知父母是谁,若真要说或许是天生地养。”
      “你 ……”“若说无父无母估计又要遭来同情。”
      凤祈看着萧破假装惆怅表情忍不住笑起,“难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也有可能,”萧破抚着下巴赞同道。
      “萧破,今日文辛尧再来宫中是为何?只是为了说河安县半人被杀?”“那疯子的想法谁知道。”
      “总觉得这中间隐藏着什么,”“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上天就想让你知道那么多,那你就安分守己些。”
      “秘密我也不想知,不过今日侍卫赶来的速度确实……”“确实救了我们一命,”萧破接下道。
      “神兵天降,只可惜震威天下的护国将军这次……”“男人老了就该回家种地去,”萧破继续接道。
      凤祈无力笑了笑,脚步显然快了许多,“明日一早陪我去会会天阳,若不晚他们应该还在那等我去还哨子。”
      “是。”
      一道刺目艳阳将凤祈从朦胧间醒来,其揉了揉吃痛的肩翻了个身子准备继续睡觉,但“呜呜”的风声却从四面八方涌入耳中,刺骨的冷风更是让凤祈不得不睁开眼向外打量。
      这不看还好,睁眼一刹,凤祈“嗖”的一声坐了起来。
      “你醒了。”
      凤祈转过头去,看到萧破浑身是血的坐在她身边 “萧破?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伤?”
      “我们遭遇埋伏,难道你忘记了。”
      凤祈愣了愣,她明明记得没多久前她才从蓠捦宫回来,怎就几个时辰便会这样?难道是发生叛变?
      “凤公主?”一道男生从面前传来,凤祈朝着人声看去,只见四个人影站在其面前,那四人像是从仙池而来,过了有一会,凤祈在看清四人长相,为首男子卓卓立,其面上突兀的面具更是惹人注目。
      “长空?你不是去了西域吗?”
      “凤儿!”凤祈听着熟悉的人声已是吃惊的张开嘴,再见其已动手将面具拿下,缓缓摘除的面具之下竟有一张与沐温痕一模一样的脸。
      “凤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九哥哥,”长空手持面具向凤祈这边走来。
      凤祈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忽然一道黑影突然闯出将长空与凤祈之间的距离拉开;黑影身形矫健等其转过身来,凤祈已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公主,想不到你竟命大逃到这来了?”黑影抚着蘸红的断剑,阴狠的看着凤祈。
      “朝、朝歌,你做什么?”
      “杀你,“黑影看着凤祈,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其无情的语调、熟悉的面容与项朝歌如出一辙。
      “杀、杀我!“接二连三的撞击使得凤祈已无法接受先所面临,其望着身边熟悉的人感觉天旋地转。
      “是!“项朝歌举着断剑指向凤祈,凤祈呆愣的看着众人已无力动弹,一旁的萧破咬牙站起将凤祈护在身后,凤祈瞪着眼睛看着护着她的人,半柄断剑早已将他身子刺穿。
      “来人!快将这妖女杀了,”已无力再去接受任何的凤祈看到策帝与夙宁皇后穿着孝衣带领百万雄兵站在其面前,再也支撑不住的她,如疯子般的扯着头发。
      刹时间,百万雄师已如海啸般向这边袭击来,呼啸的箭声从远处扑面袭来,凤祈惊恐的捂着脑袋面部已发不出任何表情,而同时间一双手却将其拥入怀中,一阵阵刺痛无休止的从体内穿过,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其恢复点点意识,却发现萧破已如一个血人倒在她怀中,早已僵硬冰冷的身子无一丝声息;而耳边扭曲的笑声铺天盖地如咒语般将凤祈紧紧锁住,其抱着已死去的萧破,空洞的双目中留下血泪。
      士兵整齐的嘶喊声誓要将凤祈杀死,散落极地的长发将凤祈的半张脸遮住,顺目留下的血泪沿着发丝没有尽头的渗入脚下,无神的双目看着怀着死去的人,如鬼厉般的血容冰冷僵硬,嘶哑的喉中发出不似人声的悲鸣。
      破碎长裙留下长长血迹,娇小的身子扶着死去的人颤巍的走向悬崖,渐渐逼近的利刃与冲破五洲的嘶吼如无形之缚,将其二人乃至灵魂牢牢锁住。
      悬崖边,凤祈抱紧萧破,口中发出悲鸣的笑声,血裳落地,凤祈将头靠在萧破怀中,二人如彩蝶坠入崖底;再与人世做最后一次道别,凤祈看到有人穿着袈裟站在崖边看着他们,古檀佛珠与其口中念念有词,就好像是在为她超度,凤祈看着崖上的人,终于露出释怀的笑,顾辰初,还有你没想杀我。
      凤祈闭上眼睛,怀中为她而死的人,若有泪可再为你留下!
      细风从胸膛吹过,凤祈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其抚着胸口睁大双眼喘着粗气,被冷汗浸绕的她早已浑身僵冷。
      过了许久,凤祈心中已是千万次庆幸那只是个梦,可是颤抖的双唇还是赤裸裸的诉说着,即使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但是其带来的恐惧早已超脱理智。
      细微的汗液依旧从眉尖顺着脸颊流入脖颈,轻颤的睫毛下弥散着可疑的水雾,急促的呼吸声似乎已平息,但却掩盖不住其胸口剧烈的起伏;按捺不住的恐惧下,其最终落荒而逃,玉手纤抓锦被,却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男子在素衣的衬托下显得净白无痕,墨玉般的长发垂腰轻散,其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凤祈,如仙宫天池中的一朵清莲,星黑双眸清澈无潆看不出一丝感情,微微皱起的双目又使人看出其不悦,一抹胭脂红唇,更显得其卓玉风姿。
      凤祈转过头来看着梦中之人,其手略微扬起便被床边之人拥入怀中,剪秀长发流入颈脖袭来阵阵轻柔,淡淡清香缠于四肢百骸,如春乍暖又怎是安心可解。
      “萧破,”“做噩梦了?”
      “我梦到你死了,”“死了便死了。”
      轻松的语调或许只是安慰,但却让凤祈轻松不起来,其将头靠在萧破肩头,无神的双目更是暗淡了许多。
      “萧破,我抱着你跳崖了。”
      轻轻的一颤,询问的轻笑却带着不寻常的无奈“之后呢?只是一个梦而已,梦中的生死都在你掌控之中,只要你让我活着我便会活着,傻丫头,为何还要抱着我跳崖呢。”
      “可是……它比梦真实,就算醒来发现那是梦我也不敢去相信那只是梦,比真实还要恐怖的噩梦。”
      笑不出的声应不了的话,其宽大的手掌抚着秀发宽慰道“睡吧!我就在你身边!睡吧!”
      “萧破!”藕臂紧紧搂住怀中男子,按捺不住的害怕愈加深沉,胸膛下的细声坚定道“你一定要在我死之前活下去!”
      “好,”轻言许诺,悲悸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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