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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离开笙国 ...

  •   沐誉墨结舌无言,凤祁甩袖进了里屋,待过了好些时候,传来关门声,沐誉墨离开,凤祁这才从里屋出来。
      而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沐誉墨端来的雪人,早已融化成水,桌幔被雪水浸染,湿了大片。
      凤祁看了看天色,萧破还未归,其披上斗篷,对着守门的宫人询问,都未有人见到萧破的影子。
      凤祁心中不免担忧,其趁着天还隐隐有些光亮,也不顾天漫白雪,便迎着风雪出门去寻萧破去了。
      仓鼠躲在怀中,凤祁一出了屋,那小畜生便从她怀中跑了出去,坐在肩头未有多久,其吱吱叫唤两声,便又躲回凤祁怀里。
      漫天飞舞的白雪,虽说不大,却也下的密集,凤祁沿着宫道慢慢地走在永安宫中。寂静的四处,守门的宫人,又或者是巡逻的侍卫,都在风雪时躲进屋内偷懒。
      走了未多久,天色又下了几分,而在漫天飞舞中,一盏海芋红烛花火吸引了凤祁注意。
      由着好奇驱使,凤祁踱步来到红烛花火前。竹签为花茎,红烛花苞,烛内的灯芯燃着红火,在雪夜里摇曳欲灭,却又似乎等着谁来,迎风摆烁。
      凤祁将红烛花从雪地里拔起,相似形模样,与那日萧破送她的海芋红烛一样。
      凤祁举着红烛在雪地里四处顾盼,却未看到萧破的影子;轻轻换了一声,也未有人走出。
      看着手上红烛,凤祁脚步不由地继续向前,走了未多久,又有一只海芋红烛插在雪地上;于是,其便跟着红烛一步步地向前。
      不知不觉,待到了天黑,红烛消失不见,凤祁则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破旧的宫墙,漆黑的宫苑,两盏长灯迎挂。
      走进苑门,远远便见梯阶上站着一个人。墨绿长衣在风雪中摆抚,傲骨迎风,青丝长发点上细落飘雪,孤身玉立,飘逸出尘,美若锦画。
      两步弱声,若然抬头,摊开的掌心既似等着雪落,更是等着她来。两道情深相顾,他等着她来,敛去放荡不羁,眸凝神情专注,一往情深。
      玉手交放掌心,他牵着她,在陌生偏地,细步慢踱,一笑回眸,换来情深不悔,此世不渝。
      红烛点亮的屋子,阖闭着的屋门,痴痴凝目,映衬着彼此相望两人。
      情深难抑,唤出浅浅一声呢喃,“萧破.......”
      “还记得这里吗?”
      凤祁扫了眼屋中,却在记忆之中给这个地方留下一个角落,“这是哪里?”
      萧破抱着凤祁走进里屋,又问道:“这里可记得?”
      “不记得了,我来过?”
      萧破轻轻笑出声,自语道:“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之前来过吗?”
      “这是你四岁之前生活的地方,”萧破浅浅笑着,紧接又补充一句,“不过,我将这间屋子稍做了收拾。”
      “为何带我来这里?”
      萧破抚着凤祁的脸,落下一吻,“我以为这里也有你的心结,既然我决定带你离开这里,你最后的心结,我自然要将你解开。不过,你已将这里忘记了,我也是多此一举。”
      “萧破........”凤祁紧紧抓住萧破的手,不知因何,身子微微颤抖,“我没有忘记.......”
      “是因为我将你带?让你又回忆起了吗?”
      “不是,我.......”
      萧破抚着凤祁的唇,浅浅吻啄着,“之前记忆都已过去,从今日起,这一刻开始,这个地方,这间屋子,也只剩我。你的怨恨,都是过眼云烟。放不下的,我将你扛起,放下的,以后的路我护你不弃。”
      “萧破.......”满腔轻柔,辗转萦锁,道不诉千言万语,化作满腔愁长,日月其除。
      烛火盈盈,晕染室屋美意朦胧。床上相拥二人,沉默无望,相是互伴多年的老夫老妻。
      “冷吗?”不知从何吹来的冷风,偏又顽皮地偷偷从漏缝中裹人肌肤,躲在衾被中的凤祁,头枕在萧破臂上,半个身子也是紧贴,却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
      “有点,风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就朝着我身上裹。”
      萧破将凤祁搂的更紧,掖了掖被角,其低下头,看着凤祁道:“山上的屋子,虽然不会漏风,但是温度可比着低了许多。”
      凤祁眨着眼睛,一脸坏笑,“那我以后就可以名真言顺的让你给我暖被窝了。”
      萧破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无奈道:“你当真的不知羞,哪个姑娘家的,又说喜欢,又让人暖被窝的。”
      凤祁搂着萧破腰,咕哝道:“以后再也不说了。”
      萧破假装没有听到凤祁的话,又自言自语道:“你现在说的,让我习惯了,要是待以后,莫说喜欢二字,恐怕连我的名字你也不愿唤一声。”
      “为何?你又在外沾花惹草了?还是有那大肚子姑娘要来找相公?又或者拖儿带女的,找你认爹?”
      “哦?若这样你可生气?”
      “当然了,”凤祁白了眼萧破,伸出手指,指着一个个地念着,“你要是逢场作戏我便装作看不见,要是真让外人给你生了一儿半女的,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手指是五个,怎么才说一个?”萧破道。
      “若不明不白的丢下我,你也休息我轻易原谅你。若是以身涉险,不提前通知我,我也是生气的,到时也必不理会你。若.......”
      “怎么不说了?”萧破问道。
      凤祁将手握成拳头,支吾道:“你这人真好笑,我说的这些对你可不好,是限制你自由的。”
      “我知道。你现在说出来,我还能注意些,”萧破顿了顿又道:“而且,我想知道你最不能原谅的是什么?”
      “没.......”
      “欺骗吗?”
      “你.......怎么知道?”
      “记得你曾经提过。”
      凤祁低下头,表情暗淡,“这也有例外的,假如说我也骗了你,那你的欺骗就可以抵消的。”
      “你的意思更是指。我在外沾花惹草,留了种,假如说,你也犯了这样的错误,我们扯平?”
      凤祁连连摇头,对着萧破的一脸怒容,辩解道:“那些当然不算,我说的是最后一个。”
      “行,”萧破低头在凤祁额上落下一吻,淡淡道:“希望当真如你所言。”
      凤祁坐起,抓住萧破手,“萧破,待我们去看了雪后,我们说出一个不愿说的隐瞒,又或者是欺骗,彼此作为交换,听到的人,无论是什么,都不可以生气。”
      “你也有事瞒着我?”
      凤祁扭着被角不说话,萧破抚着凤祁头,温柔道:“我答应你,等我们看雪后,我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无论你生气还是不会原谅。”
      “为何会这么说?”
      “你之前所提及的,我差不多都占了,”萧破看出凤祁眼中暗淡情伤,将她拥入怀中,耳鬓私语道:“与你想的并非一样,放宽心地跟着我,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
      “曾经有过几个?”
      “三个。”
      “你喜欢她们吗?”
      萧破抓住凤祁的手,放在唇上吻啄,“这并不是一个问题,我给不了你答案,等我们看雪后,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陈述予你,你所有的疑惑,都会一一而解。”
      凤祁心中不是滋味,想着自己对萧破的一片深情,换来的却还是他的不愿吐诉;难抑不甘与心痛,凤祁欲抽出手来,却发现萧破抓住她的手,隐隐颤抖着。
      “萧破,”凤祁跨坐萧破腿上,认真地看着他的眼道:“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即使你一辈子都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萧破,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萧破搂住凤祁,声音哑涩,“不会一辈子,很快.......”
      一夜的雪,在第二日,凤祁他们出发之前止住。
      萧破去永安宫去收拾行李去了,凤祁则一人留守,等着萧破归来。
      空寂的宫苑,除去被萧破收拾过的那间屋子,其余的,打开屋门,便是灰尘扑面而来,破旧的屋门被风吹得咯吱作响,连着躲在凤祁怀中的仓鼠都受不住门声,发出低低嘶鸣警告声。
      经过昨日一夜,凤祁心情愉悦,加之早晨落止的白雪,将四周景色皆染白素,美的无暇。
      欢愉之心,加之美景,凤祁不由在宫苑内走动起来,顺便地打发时间。
      走着走着,不觉来到一陌生之处,却又看来熟悉,只因露出雪层的洞石。凤祁走过去,拂去洞口的白雪,一个能约能纳进一人身的洞口露了出来,只不过,原先记忆中的洞口却不知在何时被人用融铁浇塞,被封了起来。
      凤祁试着用手敲了敲封塞洞口的铁塞,并未听到回声又或者空音,似乎洞并不只是封住了洞口,恐怕洞内也被铁水给塞满。
      凤祁抚着洞口铁物,心有所想,念着洞内的秘密将会被永远地隐瞒想去,又想着洞内的那套家具,心觉可惜,却觉值得。
      正为自己想法觉得可笑时,雪地里的脚步声引来凤祁注意,其急忙地将洞口给盖住,之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却发生来人是萧破。
      凤祁看着拿着檀木剑的萧破道:“我们现在走吗?”
      “嗯。你去了哪里?在屋里找不到你人。”
      “乖乖肚子饿了,我陪它出来找吃的。”
      萧破将凤祁拉倒身边来,将厚厚的斗篷披在她身上,“现在要出发了,你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我这是在等你呢。”
      “现在你说不用,山上很冷,我怕你经不起冻。”
      凤祁指着身上厚重的斗篷道:“有这个在,不会冷的,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娇弱的。”
      萧破牵来马,手中还拎着一个包裹,其将包裹丢给凤祁,又将谭木剑一并给了凤祁,“包里是些衣裳,我怕你嫌冷,还有一些干粮,待我们上山之后吃。”
      凤祁被萧破扶着坐上马车,二人未支会一人,便骑着马偷偷地出了宫。
      凤祁坐在马车,先出了城,待见萧破向西,凤祁问道:“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路走吗?”
      “恩,先向西再往北,这样近些。早日到达,我也能早些安心。”
      “远吗?”
      “若不出意外,有五天的日程。”
      “那还行,”凤祁道。
      “你可以趁这五日休息,待进了山,我们就比较赶了。山上温差大,即使白日呆在山中,也是冷的刺骨,假使是入夜了,若无栖息避风处,恐怕是会冻死。”
      凤祁扯着衣领,显然被萧破的话给吓住了,“你都说了这么冷,我进去会不会真的被冻死?”
      萧破笑道:“我说的,都只是对你猜测,应该你会这么觉得。如果是我,山内温度虽低,却也过得去,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冷。”
      躲在斗篷内的玉手,紧紧抓住握着缰绳的大手,坚定道:“不怕,只要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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