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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黃藥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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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世上多少庸人自扰,以多少迂腐的经典诗词乱人?什麽忠君爱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简直是放屁。君主乃天人?纵观天下有多少名君,有多少国家,国灭国兴,哪里来这麽多的天人?
东邪行事向出人意,虽不尊宋主但不亲金人。宋国弱朝野败坏,虽有良臣亦难幸免。救国为民?宋王朝中何来的良君爱民,贤臣爱国?有贤之仕都受到压抑,无能之辈反能在位,宋国境内常可见到百姓任人鱼肉,土豪恶霸贪官污吏为非作恶。每一个朝局都不可能真的做到民有所依,大同世界从来都只是书中梦。
宋国不愿帮,非不为是不能,天下事非一人之力可逆,天下事无人关心,天下人顺其自然,为这不自尊自爱自救自强的人做再多也是无用功,何况他身在世外桃花岛何必去涉这盆污水?
此事与他何关?
无论是国乱人民起义还是邻国入侵,都只是杀一批人换过一批上位者,受苦的百姓从来没有好过。
金国人宋国人,差别的只是谁掌势谁作主,势弱的一方自然是任人欺凌,败国的民众自然是比胜国百姓更低下。高官者欺白衣,强权者欺弱小,古往今来向来如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国破家亡,国未破家早亡,亡於贪官污吏之手,国破後亡家的便是以往高高在上的那群。陪葬的还是低下的百姓,国兴国亡苦的还是同样。
金国可憎,只因二害取其轻,金国得势,宋人受苦更深。
人性本恶,国与国到最後不过是相同的境况。
他不喜金人,虽身份超然但终有国家之念。
只是想不到居然会遇上那个变数。
初见面,他机灵可惜太年少缺少了经验,错手的一掌足足晕了半天。
初时以为少年像爱女般贪懒功力低所致,後来才知道原来他有个小毛病晕血。
看到少年吐血晕倒,心有些悔意,果然不该玩太凶。
「你是谁?快放下公子!」
寻常便衣打扮不是王府侍卫。
运气一转,心脉虽然弱但并没有严重受损的症状。
抱过少年自顾自的进房完全不作理会。
「公子!」
接二连三的又冒出二人拦在身前,不耐烦。
「风怎麽了?」
「他去看王妃。公子呢?小虫的动静很大。公子流血了。」
「让开。」
「先生是谁?有事好商量,先放下公子。」
烦。
挥手,看到对方担忧的样子总算手下留情。
想不到三人武功不错居然能躲过。
最先来到的雨阻止了雷电的攻击,「先生对公子无恶意,何不先放下公子诊治?」
虽看到三人打眼色,但自持身手也毫无惧意地入内。
只是因为他要问的未知道所以才要救他。
风雨雷电,他们的武功在江湖算得上高手,但怎麽没听过他们的名号,还屈膝做一个王府的保镳?
作爹的见到自己的儿女成材总是说不出的高兴和欣慰。
一直以来都太纵容蓉儿,半是因怜她失母半是疼她的乖巧聪明。
完颜洪烈,金国六王子。
他也是一个作爹的。
只是正好在爹的身份同时还忘不了自己王爷的身份。
「康儿太天真不懂世事,而这便是作爹的责任,为他的天真快乐作为屏障,尽力阻隔那些身为皇孙而不得不去接触去面对的黑暗。」
「他的天真和不懂世事是在皇家太稀罕,他在不自觉中帮助了很多人,如同照明的阳光,总是不自觉自己的重要。而当他习以为常的时候人们也忘了。只有曾经过黑夜的人才知道阳光的可贵。」
「康儿有著古灵精怪的脑袋,他总是会给人不少惊喜。在他心中人便是人,人可以从事各种职业而没有所谓的贵贱,不是用几句称呼便会令人有贵贱之分。」
「没错,他是天真,但他从来不会无知,他看到不明白的会问人,而他所不明白的又总是会提出新的另类的方法。结果原来不是他不明白,而是我们受固有知识所限而不明白。」
「像是粗衣麻布,他会奇怪为何衣物只分丝绸和粗布而没有绵没有绒,为何满地的黄土而不种树,为何鸡鸭鹅等只供食用而不取动物的毛。他会提出凡动物之毛皆可成布,凡家禽之绒毛皆可成衣,木绵花的绵可以织布。他不只是提出,他还会去改进,去请来专家看到成品。」
「於是百姓妇女多了一条活路,以为是废物的可以成货买卖。在不经意间,在谈笑间,他改善了百姓的生活而不自知。又例如河泥用水车运出可以通河道,污泥可以种植出更肥美的植物......如果只是民生,他倒还好,可是他创造出来的不只民生。」
「任何有长远眼光的当权者都可见他的才能,尤其是他的身份注定皇位的竞争者不会放过。以前可以说是年幼,但现在......如果他有心,他可以成为最有可能的储君。不过他无兴趣,作爹的便只好多担当。」
如果是他,也许真的会有所谓的大同世界。
人便是人?
可以期待。
「我会留下。」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心中仍然存在的天真。
当由奇想到实现,私技成公开,地位低下的商人组成商会,无材是德的妇女可以当家,曾经百姓的诉求可以解决,他好像总有办法,每个在他身边的人总在不自觉间能够独立成才,渐渐也学会天真,也希望保留每人最後的天真。
希望他不要长大,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