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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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三十八
上官家，我们在摇篮前逗她儿子，小家伙的手里抓着我给他买的拨浪鼓，一心想往嘴巴里送。
“小绵绵，让干妈给你生个小妹妹好不好呀？”小家伙仿佛很开心，小脚丫不停地乱蹬。
我笑了笑，心里想着上官怎么说一些没来由的话，于是我对她说，很认真地说：“上官，我要结婚了。”
她居然没有一点点惊讶，远远出乎我的意料，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因为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我跟安尚的事。
“我知道了，”她静静地说道：“安尚都跟我说了。”
我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有些震撼，他们两个人应该完全没有交集！
“前两天我带绵绵去超市碰到他了，他在婴幼儿专区选东西，”上官接着说：“其实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怀疑会是他和你走到一起。”
“为什么这么说？”我歪着脑袋，笑着问上官。
上官长舒了一口气：“你还记不记得实习前你们部门聚餐，我跟小胜吃完饭后去你宿舍等你，很晚了你还没回来，我就让小胜先回去，自己在你们宿舍楼下 等你，然后就看到安尚背着喝醉的你从那边过来，他走的很慢，生怕把你弄醒了，他很小心地把你放到宿舍前的长凳上，抱着你，抱了很久，突然，他低下头亲了你一下，我吓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就在路灯下，我看的很清楚，他亲你了，直到他抬头看见我，才把你交给我，他一直看着我把你扶到宿舍才很落寞地走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上官的文采这么好，因为她的抒情式地讲述让我依稀记起那个晚上，昏黄的路灯下，我的嘴唇突然轻轻的一暖，我的内心突然翻腾起惊涛骇浪，但是我努力地压抑自己装作很平静地去问上官：“那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那个时候我一直非常笃定，你会和华天在一起，所以，我从来没有觉得安尚的出现能够带来什么或是改变什么，可是……”
上官没有再说话，她抱起熟睡的绵绵进了里屋。这是我们俩第一次，在华天走了以后，提到他。
我背着包走出上官家的小院，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经历了这么多，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还是这个人，这段故事……
走进单元口，我正准备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抬头却看见安尚，他的脸上不再是以前那样桀骜不驯，我突然觉得很温暖，像镀了一层微光，不经意地就照亮了我昏暗的、不堪一击的人生。
我伸出手，想要去握紧那道光，他却突然抓住我，抵在他的胸口，铺天盖地地吻……
三十九
我从龙湖新村搬了出来，心安理得地看着安尚帮我收拾东西，从大到小，事无巨细，我其实没想把房子退掉，因为感觉这里存放了我很多回忆，也没想把东西全部带走，但是安尚却说，他不想给我留后路，他要把我的一切都给带走……
蒋阿姨目送我上车，泪流满面，就好像送别出嫁的闺女，土豆也一直扒着车门不肯松开，安尚居然笑了，没心没肺的：“感觉自己像个抢亲的强盗。”
安尚的家是典型的黑白灰，没有生气，但是却不凌乱，以至于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竟无从下手，只是跟着安尚后面转来转去，像个小跟屁虫，看着衣柜里的衣服从单一的色调变得色彩斑斓，水池边的洗漱用品从一套变成两套，进门口的拖鞋一双黑色的一双白色的，床品换成了我喜欢的北欧风……做完这一切，安尚拥着我躺在床上，他把脸埋进我的头发里，然后说：“湛湛，你回来了真好。”没错，是“你回来了真好”，就好像我刚刚度假回来，而且从此以后正式参与他的生命，不再离开。
没想到搬过来的第一晚，居然失眠了。
我知道，安尚肯定也没睡着，所以，在我第十二次小心翼翼地翻身之后，他打开了床头灯：
“不太习惯是吗？”
我坐起来，对着他苦笑了一下，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窗外好像下雨了，落地窗深深浅浅的水渍像一道道泪痕，我曾经多么喜欢雨夜，尤其是第二天没有其他事情烦心，可以痛快地睡一整天。
我的身体很冷，以至于他在抱过来的时候，我明显能感到他胸膛的温暖，他将下颌抵在我头发上，呼吸温热，我一时间有些游离，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长不短，正尴尬地贴在我的脖颈上。
“你喜欢我长发还是短发？”我没来由地问道。而他，显然怔了一下，又无奈地笑道：“你梳着马尾辫最好看。”
什么呀，也太土了吧。
他轻轻吻了我一下，“睡吧，明天不上班，可以睡个懒觉。”
“我们先不公开好吗？”我试探地问他。
他居然笑了：“都依你。”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困意，安尚的手机突然亮了，他看了一眼，无奈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改天带回去看你们。”
我坚持不坐安尚的车去公司，因为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所以也不知道怎么跟大家解释，省得麻烦最好。每天，我都是坐地铁上下班，虽然同时出门，但是考虑到堵车的因素，安尚有的时候还会比我晚到。
安尚考虑到我的身体，有些心疼，我倒无所谓，再说地铁上也没他说的那么拥挤。直到那天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安尚坚持载我去公司，说会将车停在地下三层，那里基本没什么车，不会被同事看见的。我才拎着包跟他去地下取车，打开门，物业正好在检查消防栓，看到我们，自然问好：“安先生和太太出门啦。”
安尚点头，我居然有些脸红。
“我爸妈想过来看看你。”红灯的时候，安尚突然说了一句。我没反应过来，顺嘴接道：“好啊。”
他果然将车停在B3，停好车，我拉开车门准备出去，安尚却一把拉住我，他说：“亲一下好不好。”我抿着嘴笑了。
虽然车少，但是因为下雨，楼上车位紧张，还是有人把车停到这一层。
四十
这两天，办公室里的气氛怪怪的，我去前台拿快递，莉莉眼都不抬一下，冷冰冰地说：“下次放到丰巢吧，前台不再代收快递了。”我从她手里接过对方公司的文件，讪笑着回去了。
下午我把部门招待费的报销单据拿到财务室找出纳小雨，顺便拿了一袋果干给她，她接过单据翻了一下，然后说我报销单的格式不对，让我重新回去填写，我把果干放到她桌上拿着收据走出财务室。
第二天更离谱，快到12点，我跟姚姚说今天中午食堂有桂香藕片，等下一起吃饭，她却说跟其他几个人昨天都约好了想去试吃楼下新开那家的酸菜鱼，让我自己去，果然，12点一到，他们都结伴而出，我突然也没胃口，坐在椅子上翻微博。
微信提示音，我打开，是安尚：“怎么不去吃饭？”
我都懒得往上看，快速回了一句：“没胃口。”
过了一会儿，安尚发过来：“晚上我爸妈要来，你想吃什么？”
我这才想起，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吗？我苦笑了一下，浑身没有力气，回了一句：“都可以。”
依旧是我搭地铁，本来可以先到，我却在地铁站坐了一会儿，这时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我看了一眼，赶紧起身让她坐，她拖着肚子感激坐下，我却情不自禁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天啊，我居然也做妈妈了。
出了电梯，我准备输密码开门，又想了想，停下了，抬手摁了摁门铃。
安尚给开的门，接过我的包，问我怎么这么晚，我含糊了一下，这时，他的爸爸妈妈一人围着围裙一人拎着勺子小跑到门口看我换鞋，我刚想叫叔叔阿姨，猛然发现他们很熟悉，一时间居然失语了。
“湛湛你别怪安尚，是我们吵着要去公司看你的，安尚事先也不知道。”安妈妈打破尴尬，讨好地解释。
“是啊是啊，我们是想看看我儿媳妇长变了没有，没想到，还是那么漂亮，跟大学一样。”安爸爸补充道。
“大学？”我更懵了。
“哎呀你不知道吧，安尚上大学的时候就把你的照片带回家了，我跟他爸爸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有眼光，哎呀，真是太好了，终于把你追到手了。”他妈妈兴奋地拿着勺子挥舞。
我转脸看向安尚，他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你的排骨汤好像开了。”
爸爸妈妈连忙跑到厨房去关火，我换好鞋随安尚坐到餐桌旁，满满当当一大桌，荤素搭配，香气扑鼻。
他妈妈居然说，自己不会做饭，让我不要嫌弃，我看了我餐碟里一大堆的菜，不知道该吃哪个，安尚又重新给我拿个碗，夹了几只大虾给我。
吃过饭，安尚被安爸爸叫去洗碗，我和安妈妈坐在沙发上，它仿佛看我不够，一直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反复说着一句话：“我们安尚真有福气。”
“湛湛啊，尽量别上班了，头三个月最要紧了，阿姨想把你身体养好，生的时候才少受罪。”
我只能点头答应，扫了一眼茶几上成堆的补品。说着，他妈妈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我，我顿时愣了，知道我要推脱，他妈妈连忙接过话：“湛湛，阿姨知道你不图这个，但是我平时不太戴首饰，家里没什么东西值得传家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这个卡你拿着，想要什么自己买，就当给我们孙子的，其实啊，我们老早就准备好这笔钱了，安尚跟我们说他大学毕业就想结婚，后来又说结不了了……”
“送你们回家吧，都快10点了，快，收拾收拾！”安尚打断了他妈妈的话和即将喷涌而发的情感，我也不再那么尴尬，他妈妈出门的时候慌慌张张将卡塞到我手上，嘱咐道：“孩子拿着，叔叔阿姨的一点心意，密码是你生日。”
这个月公司实行财务改革和清算，本来每月工资财务都会发工资条到每个人的邮箱，这个月突然让去财务室手签，我怕尴尬，等大家都签完再去财务室找小雨，过去的时候，小雨正在啃面包，见到我连忙职业地放下面包找我的单子，上面从入职到现在每个月基本工资、绩效、社保、奖金及其他补助非常详尽，她让我确认无误后在最后一页签了自己的名字。
我正准备走，财务经理宋姐叫住了我，拿了一个文件夹，打开递给我，笑着说：“小尹等一下，帮安总也签一下吧。”
“什么？”我愣住了。
“刚刚跟安总打电话确认过了，他在外面，让你代签，他说，你们是夫妻。”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接过那个文件夹，快速浏览了一下，不敢细看，但是还是看到安尚的年薪和在公司的具体财务分配和占比，哆哆嗦嗦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补了两个字“代签”。
我和安尚结婚的消息很快炸开了锅，首先在我们公司，我胆小不敢去面对，是安尚先我一天去公司跟大家解释说明，但是后来听说安先生的解释非常言简意赅：“我和尹湛是大学同学，我倾慕她许久，但是直到最近才求婚成功，多谢大家祝福。”
我跟安尚说我不敢再去公司了，因为我感觉公司所有的女性不管已婚的还是未婚的都看我如扎针一般，安尚特别无奈地笑了：“你老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抢手好不好。”
“怎么没有，你看前台的莉莉还有财务部的小雨，她们都不怎么理我了！”我双手握拳，歇斯底里。因为我真的太清楚安先生的个人魅力了，在学校是，在公司也是，这个人妖注定到哪里都引得风雨大作。
“休假吧，明天我就去公司给你办手续。”安尚直接替我决定。
我不感谢，撇着嘴说：“不上班你养我啊？”
“我养你啊”他说。
“你养得起吗？我可是很能吃的。”我负隅顽抗。
他突然凑过来，一脸坏笑着说：“养不养得起你还不知道吗？”
想起前几天替他签字，还是以妻子的名义代签，脸没来由得红了。
洗过澡我用毛巾擦头发，安先生放下杂志不怀好意地凑过来，抓住我的两手反压到身下，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我把毛巾丢到他脸上然后别过脸去，冷冷地说：“宝宝会疼的”
安先生愣了一下，然后放开我，拿了旁边的枕头去了书房，他说他还有一个案子没做完，我捂着嘴，吃吃地笑出声来。
我本来想请长假，但是安尚直接帮我递交了辞呈，理由也是言简意赅：“安心养胎”。所以我觉得即使我不辞职我在公司也混不下去了。
安尚这两天非常忙，他说想在我们俩结婚前把公司的事情和手里的案子都处理完，所以白天我都见不到他，他怕我无聊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把邀请的宾客姓名誊写到请帖上，其实没有很多人，因为我们俩都不是那么高调，而且亲朋好友也不多，我给韩新的邮箱发了一份电子请帖，但是许多天过去了，都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又过得怎么样……
婚礼在一个海边的别墅，其实我们都没有想好在哪里办婚礼，直到有一天我们在一个商场碰到了林文生夫妇。
安尚发现导购小姐把我的鞋拿错了号码回去那家店帮我调换，我就坐在长凳上等他，刚好看到林文生和他太太在一家珠宝店选首饰，我就过去跟他打招呼，我们互相寒暄，他听说我没有在恒利后一直问我的近况，我跟他说我要结婚了，他和太太都很惊讶。林太太一直问我新郎是不是韩逸鸣，因为上次林总的生日宴会上 她感觉韩逸鸣对我很不一般，我笑着摇摇头掩饰尴尬，正巧这时，安尚过来了，他无比熟识地跟林文生握手寒暄，我都没来得及跟他们介绍。
“不错，小伙子也是青年才俊，这丫头交给你我放心！”林文生无比爽朗地拍了拍安尚的肩膀。
“婚礼在哪里办？我和你林伯伯到时候去凑凑热闹。”林太太转过来问我。我和安尚面面相觑，说实在的，真的特别头疼，好一点的酒店在很早就被预订出去了，而且为了迎合亲朋好友的时间，我们婚期定在元旦，这样一来，时间就更紧张，没想到林太太反倒不以为意地笑了，她转过头对林文生说：“老林，不如我们把给儿子买的那套别墅借给他们吧，反正那个臭小子在国外也不准备回来，装修好有一段时间了，借给他们刚好咱也沾沾喜气！”她说的眉飞色舞，林文生也是拍手 称赞，安尚揽着我的腰，我们俩不好意思地相视而笑。
回到家，我问安尚怎么会认识林文生，他说，当时林文生公司上市的方案是他负责的。
我努努嘴：“好吧。”
四十一
夏纯和上官陪我试礼服，安尚去公司交接工作过一会才能过来，导服拿了很多款婚纱，每一件都熠熠夺目美不胜收，她们俩每件都想让我试试，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时候美女店长提了一件走到我们面前，她微笑地说：“尹小姐，你可以试试这一件，保证让你喜出望外！”
我该怎么去形容这款婚纱呢，不太复杂的设计，裸肩的，她们说刚好可以展示我漂亮的锁骨，后腰有一大朵蝴蝶结，美丽的流苏轻轻地飘在裙摆上，轻盈灵动……
我站在镜子面前，看里面的自己，头发梳成美丽的发髻，头纱披散下来，脸上的妆容收拾出很好的气色，裙摆铺开，像一朵圣洁的莲花，我仿佛快要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鼻头一紧，泪流满面……
没错，华天，我要结婚了，可是，娶我的人，不是你……
我在华天的葬礼上也穿过婚纱，那个时候我穿着滑板鞋坐在花坛上，抬头看天，以为这样眼泪就掉不下来，华天说，如果我40岁未嫁他就娶我，可是华天，我要嫁人了，所以，我们俩，不知道是谁违背了诺言，阿姨说：“也许你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人……”是的，华天，我找到了，所以，我不再等你了……
我跟她们说，我不想穿婚纱了，夏纯问我为什么，我说，女孩子一辈子只能穿一次婚纱。
我从镜子里看到了安尚，他快步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了我，他站在不远的地方看了我很久，却没有打扰我，我看到他的眼里有不一样的东西，像星星在闪烁，然后我的天空，一片璀璨……
“湛湛，嫁给我！”他说。
四十二
婚礼那天，我和安尚都没有穿正式的礼服，相反，还非常的随意，我们上身，是情侣T恤衫，他的那件上面印着“MARRY ME”我的上面印着 “I DO”，下面都穿着牛仔短裤，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安尚穿得这么随意，即使是在学校也是干净利落，一本正经，所以，公司那些同事跌破眼镜的反应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客随主便，宾客们也穿着随意，所以整个场面一点也不拘谨，反而有点像一个大的PARTY，大家玩得很尽兴，安尚全程拉着我的手，宝宝乖乖在肚子里待了三个月了，安尚爸比还是紧张的不得了，连上官都有事没事取笑他：“我说安大部长，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安尚每次都是笑笑，也不恼。
邀请的那些人，韩逸鸣没有来，韩新也没有来，至于方检，我居然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了，我以为我已经释怀，但是在请贴上写上他名字的时候，我的手竟然微微颤抖，所以我情不自禁把那个我写过许多遍的名字轻轻涂掉，把请柬扔到了垃圾桶里。
“湛湛”安尚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们去海边拍照吧，他们在叫我们。”
还没走到海边我就听到夏纯一阵惊呼，然后她冲到远处一对来宾身边，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回过头冲我大喊：“尹湛，快看，是韩新！”
没错，就是韩新，她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她把一头长发剪去，干练的沙宣头，一边长过脸颊，一边短到耳廓，深色的套裙让她看起来更加有气质，不再是以前那个冒冒失失的“新爷”了，我们相视一笑，无须多言，抱在一起，她身边的那个伟岸的男人一直温柔地看着我们微笑。
“对了，忘了跟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先生，横田健吾，日本奈良人。”韩新拉着身边这个男人的手跟我们介绍。
“你好，我是横田，很高兴认识你们”
横田的中文不是很好，安尚就跟他用英文交流，他们在海边聊各自的工作、兴趣爱好，一见如故，因为安尚光着脚端着酒杯，不时大笑，看起来轻松极了。
任由两个男人在海边海阔天空，我拉着韩新的手走进安静的房间，夏纯和我都很好奇，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们对彼此都很好奇，为什么分开的时候我们哭哭闹闹形单影只，而转过头就好像已经沧海桑田，陪在我们身边的这些人都不是我们起初设定的，老天总是那么爱开玩笑，让人措手不及。
四十三
韩新指了指窗外的安尚：“那位大帅哥是怎么回事？尹小强眼光不赖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有意无意地去回避方检，就好像这个人从不曾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
我没有理会她，“我还是比较想听横田先生的故事。”我歪着脑袋笑着说。“我也想听！”夏纯附和着举起手。
韩新笑着起身从桌上拿起两个酒杯，递给我一杯，我摆摆手，她顺势递给了夏纯。
她喝了一大口香槟：
“参加完朋友的婚礼以后，我去了北海道，那里下着大雪，街上的行人很少，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那一刻，我觉得孤独极了，我淋得全身湿透，回到旅馆大病了一场，病好后，我没有流连北海道的旖旎风光，回到东京，我没有联系任何人，就买机票去了巴黎。”
“然后呢？”夏纯明显觉得故事铺垫的太长。
韩新又喝了一口酒：“我在巴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转了好几天，有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进了一个酒吧，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嘈杂，我点了一杯酒静静地坐在角落，扫视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很随意地，我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坐在我的斜对面，当然也是在角落里，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然后不知怎么了，我们竟然同时走向对方，我说你好，他说こんにちは，他以为我是日本人，我以为他是中国人，愣了一会后，我们都大笑了起来，横田只会讲一点点中文，他只去过中国的北京和上海，我们一直聊，直到酒吧关门，我们又跑到大街上，她告诉我他是个做建筑方面的，这次来巴黎是想来参观一下巴黎的著名建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特别投缘，我们就在巴黎的街道上聊到天亮，快要分别的时候，我很突然地大胆问他：‘横田先生，你愿不愿意娶我？’他明显是吓到了，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我接着说‘如果 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他突然站了起来，打开手机google，输入他的名字，然后跳出来一个页面，是大致对他的一个介绍，我才知道，原来它在日本业内很有名，著名的京都大剧院就是他设计的，我觉得好好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他收起手机，认真地回答我：‘韩新小姐，我非常愿意娶你，而且我有能力给 你幸福快乐，请你嫁给我！’他突然跪到了地上，那一瞬间，我哭得完全不能自已，像个小孩子，如果你们你们在现场，就会发现他有多真诚，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 应呢。我们牵手跑到最近的教堂，请牧师给我们公证，在牧师说誓词的时候，他攥着我的手，居然哭了，当时我就想，我今生今世都会陪在这个人身边，不离不弃，之后，我们回到了日本，在他家乡举行了非常传统的婚礼仪式，我和横田都不准备要孩子，因为我们真的太爱彼此了……”
我和夏纯听得目瞪口呆，没错，这太像韩新的风格了，遇到喜欢的，就不顾一切地去争取，纵然是遍体鳞伤，也丝毫不妨碍对爱的追求，我由衷地祝福她，祝福我们都可以跨越风雨迎来彩虹！
“这新娘子躲在里面干什么呢！快出来拍照了！”是上官的声音，我和韩新相视一笑，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我有点急不可耐地冲到安尚怀里，不管他们怎么取笑我，我不管，我就是要抓着他，再也不要放开……
“耶！”摄影师抓拍住我们一群人快乐的笑脸，我们笑得那么纯粹，没有人知道我们曾经有多勇敢地才走到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