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千山向晚

4、第 4 章

　　平安夜看起来，一点都不平安呐。满大街人流翻滚着拢向市中心。秦祯被声浪吵得头晕眼花，为这愚蠢的平安夜钟声，卫嘉树这厮过生就是要她的命的充要条件。巨型的电视广告，闪着彩灯的圣诞树，还有一路的圣诞老人，寒冷的冬夜里热闹得让人觉得不真实。唯有他紧紧握住的手，温暖而坚定地拉着她前行，仿佛隔开了人群剩下她小心翼翼守护的心意。
　　秦祯纠结了半天，从包里掏出她织好的黑色围巾，清了清嗓，“我先说好，不准在鸡蛋里挑骨头。”说着递过围巾。侧着脸的秦祯没看到满眼笑意的卫嘉树，他倏地低下头凑近秦祯：“小祯帮我戴上吧。”
　　秦祯一边腹诽着脸皮真厚，一边胡乱给他戴上。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圣诞节礼物。”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送的，”秦祯笑笑，但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卫嘉树你别偷换概念哈，我送的是生日礼物。”
　　嘘，卫嘉树指了指钟塔，还有十秒。
　　欢呼着的青春爆发出倒计时，“十，九……”
　　声音震耳欲聋，秦祯心跳陡然加速，反正说出什么来都听不到的吧。她偷偷瞄见卫嘉树灯光中柔和的侧脸，喜悦和期待。
　　“四……二……”
　　说吧，就这一次，反正听不到。秦祯转头看他，然后仰着头和着欢呼声作喇叭吼：“我喜欢你！”
　　“一！”随着第一炮烟花的绽开，欢呼声淹没了她的告白，可她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卫嘉树俯在她耳边说：“我们，在一起吧。”
　　“那就在一起吧。”她像小王子守护玫瑰一样守护着那份不可说出的感情，原以为他不会回应一辈子都不会回应。这是她收到过唯一的最好的礼物，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圣诞老人，他会回应好女孩和好男孩真实的愿望。
　　卫嘉树捧住她毛茸茸的脑袋，拥抱入怀，“过了十二点了，今天我过生。你的生日礼物我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小祯。”钟声响过，人群依旧兴奋，无数的情侣拥吻。而此时，冬天里的第一场雪翩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