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上眉梢》文武双全

2、开小灶

　　第二章开小灶
　　顾大妈过了几天总算回来了，冉小眉这几天起早贪黑，早就累的不行了，严重缺少睡眠。这天正好是周五了，下午还没下班，冉小眉就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这时桌上电话响了。冉小眉立刻蹦了起来，接起电话。
　　—您好，行政科。
　　—今天怎么没做饭？
　　—什么？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您是……
　　啪嗒，电话断了。
　　冉小眉一脸黑线，这谁啊，到他办公室去一下，不是她认识的领导的声音啊，真是一头雾水。
　　快下班了，办公室里透出了一股轻松的氛围，缪缪在和朋友煲电话粥，四喜正在偷偷看自己，科长老王正捧着茶杯和同事吹着牛。冉小眉去泡了杯蜂蜜菊花茶，吃了几片前段时间自己做的柿饼，感觉又来了精神，把刚才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的事也抛到了脑后，开开心心的打扫起办公室来。不一会儿下班时间就到了，同事们摩拳擦掌的早就等着打卡了，时间一到一拥而上，打卡机周围顿时被堵得水泄不通。冉小眉也不着急，收拾了花瓶里枯萎的花，连同垃圾袋一起扎起来放在一边，准备下班带下楼扔掉，同事们基本已经走光了，这才慢悠悠的拎着垃圾袋去打卡。
　　深冬的下午五点多，天已经黑了。冉小眉穿过一楼大厅，出了门，把垃圾袋扔进垃圾箱里，紧了紧衣领，准备买菜回家做饭，然后舒舒服服洗个澡上上网，明天周末，可以睡个大大的懒觉。心里正盘算着，迎面走来一个人，差点和冉小眉撞个满怀。冉小眉脚下一顿，抬头一看，是西装男。
　　没错，就是陈曦。陈曦整个上午工作效率奇高，处理完了很多复杂且费脑细胞的事，得到了老陈头赞许的眼神肯定后，还没到11点就赶紧飞奔去了食堂，心里期待着那个白皙皮肤，红红嘴唇的小小身影今天会做出怎样可口的菜式，更期待着可以早点看到这个小小身影。结果到了食堂，看到个一脸横肉的老大妈，凶巴巴的挖了一勺散兮兮的糖醋排骨他碗里，当时陈曦想哭的心都有了。然后整个下午，陈曦就开始萎靡不振起来，一改上午的雷厉风行，心不在焉的，给老陈头泡咖啡的时候，竟然把茶叶当成咖啡粉，泡了一杯奶茶出来，气得老陈头吹胡子瞪眼，拿了道报纸结结实实甩了陈曦一个脑瓜蹦儿。陈曦觉得很泄气，后来实在撑不住去找了那个凶巴巴的老大妈，问出了前几天掌勺的是行政科的冉小眉，又自己查到了冉小眉办公桌电话，思虑良久终于忍不了猫爪子挠心拨了出去，也不敢多说，就让她过来一趟，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下班还不见冉小眉过来，陈曦有点恼火了，这才决定卡也不打了，去公司门口堵她。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陈曦看到冉小眉看自己茫然的眼神之后突然想起来自己在电话里根本没跟冉小眉交待自己办公室在哪里，冉小眉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就是说，他一下午的等待都是白！费！功！夫！
　　冉小眉见西装男呆立在那里不动，索性自己转了方向，打算从西装男身边绕过去。
　　见冉小眉准备走了，陈曦脑中一热，一把抓住了冉小眉的手腕。在冉小眉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曦就这样拖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车的方向带。就在陈曦放开冉小眉手腕，替她开车门的时候，冉小眉终于回过神来了。“你……你这是干嘛？”
　　陈曦挠挠头：“你要去哪？我送你。”
　　冉小眉第一次认真看了看陈曦的脸，算得上是个帅哥，身材很高大，肤色健康，不瘦弱，肩膀很宽厚，身材应该很健壮吧。
　　陈曦见冉小眉看着自己，眼睛瞪得圆圆的，因为冷的缘故，鼻头冻得红通通的，很是可爱，不由得微微一下，大方的对冉小眉说：“你好，我叫陈曦。”
　　陈曦……
　　冉小眉在脑海里飞快的搜索着这个名字，闪过了下午缪缪在八卦时间发布八卦新闻的画面，陈曦，好像就是缪缪说的小陈头吧，也就是……董事长的小儿子。
　　不！会！吧！
　　冉小眉心里哀叹，不为别的，依旧为在21楼洗手间的一幕，心里真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感觉都有。
　　陈曦见冉小眉依旧满脸茫然，赶紧进了一步说：“进车里吧，外面冷。”
　　说着殷勤的打开了车门。冉小眉叹口气，董事长的儿子让我上他的车，怎么办呢怎么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出于一个女孩子谨慎和矜持的态度，冉小眉礼貌的回绝道：“不好意思陈总，我家就在马路对面，不需要您送的。谢谢啦！”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陈曦感觉关上车门，追上一步说道：“那我正好也要到那边去一下，一起吧。”
　　听冉小眉叫自己陈总，陈曦知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态度仍然不卑不亢，心里不由又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
　　冉小眉在前面走着，因为天气寒冷，所以衣领拉得很高，双手插在口袋里。陈曦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起了一分怜惜之意，很想现在就将她揽到怀里让她暖和一点。
　　马路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冉小眉就打算直接过了。这时胳膊上一紧，陈曦一把拉住了她，冉小眉不解的回头。
　　“这马路又没有斑马线，又没有红绿灯，就打算这么过啊？”
　　原来是这样，冉小眉解释道：“以前是有的，后来挖了地下通道，就没有了，不过走习惯了，地下通道实在不方便。”
　　“不行，以后走地下通道，不许走这边了。”陈曦微微皱眉，语气里有无庸置疑的命令。
　　“哦。”冉小眉只得应了，和陈曦一起走向地下通道的入口。
　　“你下班都是直接回家的吗？”陈曦问道。
　　“嗯，不过我得先去买菜。”
　　说到买菜，陈曦突然想到了冉小眉做得可口饭菜，咽了口口水，脑子一热就说：
　　“去我家做饭吧。”
　　“啊？！”
　　冉小眉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太让人震惊了吧，这个小陈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见冉小眉反应这么强烈，陈曦赶紧解释说：
　　“我爸妈周末都去郊区房子陪我爷爷奶奶的，我昨天刚去过，这周不想去了，所以……”
　　“所以什么？”冉小眉追问。
　　“所以没人做饭给我吃了。”
　　“你不会在外面吃吗？或者外卖？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冉小眉实在不能理解。
　　陈曦在国外生活了几年了，因为饮食方面的不习惯，所以一直很怀念国内的饭菜，而外面饭店的饭菜，好吃虽好吃，但和冉小眉做的菜相比，总是少了一点……少了一点那种叫做家的感觉。也许这也是他在国外的时候一直缺失的东西。
　　“唔，在国外几年，把胃都吃坏了。”陈曦张口就开始扯谎。
　　冉小眉心中一动，她知道陈曦是刚留学回来的，一直飘泊在外的感觉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冉小眉当初也是，刚刚毕业进了一家小企业，老板抠门的要死，还天天加班，每个月的工资扣去了房租和水电费，只能三天两头的吃泡面，没钱买菜也没时间做饭，最后得了急性胃炎，在医院挂水，老板还打电话催她去加班，说扣工资什么的，这才一气之下辞了职，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陈度的，所以刚才听到陈曦说胃吃坏了，立刻赢得了她的共鸣，想想老陈头的旧自行车，想必老陈家的家风就是勤俭持家吧。算了，去老陈家做顿饭算什么呢，一个人也是吃，两个人也是吃，多双筷子的事，于是立刻答应下来。
　　“好吧，不过你得先和我一起去买菜。”
　　陈曦听了欣喜若狂，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
　　看冉小眉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一点，心里别提多美了。
　　在农贸市场转了会儿，两人就满载而归了。买了新鲜的大鲤鱼，一些排骨，买了个小草鸡和一些茶树菇，还有各色蔬菜，两人大包小包的拎着，俨然一对准备回家做饭的小夫妻。
　　六点整的时候，陈曦的黑色轿车稳稳的停在了一个离公司不远的高档小区，冉小眉下了车，疑惑者，老陈头家不是住在某老别墅的吗，怎么到这来了？
　　陈曦好像看出了冉小眉的疑惑，解释说：
　　“这是我的单身公寓，家里太远，有时图方便，我晚上就住这儿。”
　　陈曦特别强调了“单身”这个词，为了向冉小眉表示这里还没有女主人。
　　冉小眉呆呆傻傻的哪听得懂这些深意，哦了一声拎着东西进去了。
　　陈曦的单身公寓装修的还算精致，虽然设计和用料都是最好的，但绝对看上去不奢华，只是很讲究，很舒服的感觉。
　　冉小眉被陈曦带着四处参观了下就进了厨房，厨房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个冉小眉梦寐以求的烤箱！真可惜啊！早知道有烤箱今天可以买鸡翅来烤的！冉小眉心里一边懊悔着一边忙活开了。
　　陈曦先去厨房转了一圈，不一会儿就被冉小眉赶出来了，因为让他择个大蒜吧，笨手笨脚的，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反而碍事，所以被冉小眉无情的打发出来看电视了。
　　坐在沙发山的陈曦突然想起了刚才带冉小眉参观卫生间，冉小眉看到双人大浴缸的时候表示很喜欢，说以后自己家里也要装一个，陈曦看着她暧昧的笑了一下，而后这个想法又被冉小眉否决了，说是不实用，难清洗，还占地方。
　　陈曦拿着遥控器，嘴角透出了一抹微笑，真是个能过日子的小女人。
　　厨房里的冉小眉开始忙活开了，收拾好大鲤鱼，准备做个川香鲤鱼。因为鲤鱼肉质比较粗，不适合精细的做法，所以冉小眉收拾好鲤鱼后用料酒以及各种调料把鱼腌制15分钟，然后面粉加水，调成稀糊状，把鱼放进去滚一圈。再起油锅，加入葱姜爆香，把鲤鱼放进油锅炸至金黄捞起放在一边控油，然后开始做自己特调的甜辣酱，具体就是番茄酱加辣椒等调料一起熬，最后再把熬得滚烫的酱浇在刚炸好的鱼上，一切OK了。
　　冉小眉先把鱼端出去，拿了一副碗筷，对着正在看电视的陈曦：“饿了吧？先来吃着吧，还有几个菜呢。”
　　陈曦坐在沙发上，早就闻到香味开始抽抽鼻子了。听言赶紧一阵风似得卷到餐桌旁开始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半条鱼已经下肚了，这时冉小眉陆陆续续把剩下的菜端了上来。
　　有粉蒸排骨，鱼香肉丝，干煸四季豆，最后还有一道滋补的茶树菇草鸡汤和清爽的蔬菜水果沙拉。
　　忙完了晚饭，收拾好了厨房，冉小眉自己拿了副碗筷坐在陈曦对面，先盛了一碗汤，有点烫，用嘴吹吹慢慢的喝着。此刻的陈曦筷子上夹着一块排骨，左手端着汤，咬了口排骨，喝了口烫，也被烫了一下，赶紧咽下去吐了吐舌头。冉小眉看着陈曦的狼狈样子，眯着眼睛笑了。陈曦就着鱼香肉丝吃了两碗饭，喝光了鸡汤，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筷子。看着冉小眉在厨房忙活着洗碗收拾的情景，心里突然觉得很温暖，如果天天能这样该多好。嗯，最好的是，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她，亲亲她红红的樱桃一样的嘴唇……陈曦陷入了无限YY中。冉小眉收拾好了厨房，又看了眼烤箱，竟恨不得上去抱着亲两下，以后自己家一定要买个烤箱！冉小眉准备回家了，走到客厅沙发边，见陈曦眼睛盯着电视广告，眼珠子却一动不动。
　　“呃，陈总，我回去了。”
　　陈曦这才慌忙回过神来，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哦，好的。我送你。”
　　“不用了，坐地铁回去很快的。”冉小眉系好围巾，挎上包就准备出门。陈曦赶紧一把扯过外套跟了出去。进了电梯，冉小眉满脑子心心念念着那个大烤箱，陈曦则盘算着如何开口让冉小眉明天还过来给自己做饭，不知不觉电梯“叮”一声就开了，已经到一楼了。陈曦取了车，冉小眉上了车，陈曦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的说：“小眉，明天吃什么呢？我想吃烤红薯了，黄心的最好……”
　　冉小眉听到烤红薯这个词，几乎是立刻的开始盘算着该去哪买红薯怎么烤之类的事，想到可以用烤箱兴奋无比，把“明天还要过来啊”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下接口就说：“嗯，好的。明天再烤鸡翅你吃。”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显得太过主动了，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多话了。陈曦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明天不但能吃到美食，还能见到冉小眉，恨不得打开车窗吼几嗓子。
　　车到了冉小眉楼下，陈曦替小眉解了安全带，说：“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早我来接你一起去买菜。”冉小眉见陈曦竟然做出帮忙解安全带这么贴心的事，有点羞窘，也没自己听陈曦说的什么，点了点头就开门下车上楼了。陈曦在楼下点了支烟，下车靠在车门上吸了几口，看到五楼的窗户灯亮起来，隐约可以看见冉小眉的身影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这才掐断了烟，开车回去了。
　　冉小眉今晚注定是要失眠的，洗了个热水澡，困意已经袭来了，电脑也没开就爬上床关灯睡觉，突然想起了陈曦今天低头给自己解安全带的样子，低垂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和他身上混合着烟草的淡淡男人的味道，黑暗中冉小眉的脸悄悄的红了，于是人也精神了。翻来覆去到凌晨，索性起床打开电脑登上□□，发现一个陌生人加她，陌生人的验证信息是：“我是陈曦。”冉小眉点了同意并添加对方，备注里写上陈总，分组栏里犹豫了半天，终究将他分到了“我的好友”栏里，而不是“陈度同事”栏。
　　几乎是在冉小眉点击确定键的同时，□□响了，是陈曦。
　　陈度企业—陈曦： “怎么还没睡？”
　　慵手描眉翠： “你好，陈总。”
　　陈度企业—陈曦： “叫我陈曦。”
　　陈度企业—陈曦： “怎么还没睡？很晚了，该睡了。”
　　慵手描眉翠： “你不也没睡吗？”
　　陈度企业—陈曦： “我吃的太饱了，等消化掉。”
　　慵手描眉翠： “……”
　　陈度企业—陈曦： “小眉”
　　慵手描眉翠： “什么事陈总？”
　　陈度企业—陈曦： “叫我陈曦。”
　　慵手描眉翠： “好的，陈曦。”
　　陈度企业—陈曦： “谢谢你。”
　　慵手描眉翠： “不客气的”
　　陈度企业—陈曦： “你还没有男朋友是吗？”
　　慵手描眉翠： “黑线，你怎么知道的？”
　　陈度企业—陈曦： “因为今天一晚你一个短信电话也没有。”
　　慵手描眉翠： “好吧，被你发现了。”
　　陈度企业—陈曦： “为什么不恋爱？”
　　慵手描眉翠： “呃……具体来说，可能缘分没到吧。”
　　陈度企业—陈曦： “那我们呢？”
　　慵手描眉翠： “啊？”
　　陈度企业—陈曦： “不会没懂吧？”
　　慵手描眉翠： “呃……不是没懂，没反应过来”
　　陈度企业—陈曦： “怎么样？”
　　慵手描眉翠： “呃，陈总”
　　陈度企业—陈曦： “叫我陈曦。”
　　慵手描眉翠： “太突然了。”
　　慵手描眉翠： “给我点时间。”
　　陈度企业—陈曦： “嗯，我等你。”
　　关上电脑，带着满脑子乱乱的思绪，一点点小纠结，还有点小甜蜜的情感，冉小眉反而没有失眠，而是一直睁眼在床上躺到天亮，没有一点睡意，直到天际微微发白，才勉强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