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ento》锦瑟靡靡

6、我叫白玉堂

　　第二天，白玉堂早餐都没吃，急匆匆赶去公司，在晚餐前赶回家，匆匆上楼换衣服。他察觉到展昭和公孙都很喜欢穿衬衣，所以白玉堂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浅绿色条纹衬衫，换上休闲裤，急匆匆走出卧室，却看到哥哥穿着一件黑色暗银线衬衫急匆匆的走出房间，哥俩在走廊里险些撞在一起，抬头看看对方，再看看自己，有些尴尬。
　　楼下闵秀秀高声说：“你俩吃饭吗？”
　　“不吃了！”哥俩异口同声。
　　卢方站在楼下客厅看楼上两人相面，只好说：“你们要去酒吧？吃了饭一起去吧！”
　　哥俩有些别扭，但还是强自按下心神，草草吃了没滋味的饭菜。
　　推门走进Memento，没坐多少人，丁家兄妹还没来，只有金发的智化在弹钢琴，柳青坐在吧台和展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白玉堂熟稔的和展昭打招呼：“我又来了！”
　　展昭明显一愣，然后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点点头，转身又和柳青说话。
　　白玉堂忽然感觉心很疼，展昭真的忘了昨天两人相对而笑，这种相忘，太过残忍，对展昭，也是对他白玉堂。
　　勉强挂起笑容，坐在吧椅上问：“公孙呢？今天怎么你在吧台里？”
　　展昭停下和柳青聊天，认真的看看白玉堂，然后回答：“公孙的手不知怎么搞得受伤了，不能调酒，你是他的熟客吧，想喝什么，我可以试试！”
　　“Sidecar”想都没想，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展昭的表情很难形容，眼中露出怀疑，上下打量白玉堂，然后拿出调酒器开始调酒。同样优美的姿势，同样透明的透明液体倒进酒杯，白玉堂喝进嘴里的感觉却远远没有昨天好喝。昨天展昭一定放了什么，不然味道怎么不一样？白玉堂握着酒杯出神的想着这件事。
　　回头看向大桌子，哥哥正赖在公孙身旁，笑嘻嘻的不知在说什么，甚少见到这样神采飞扬的哥哥，白玉堂生出一丝羡慕，至少哥哥付出的感情有人回应。
　　丁家兄妹很快也来了，几个哥哥拖着丁家兄弟喝酒聊天，丁月华走到吧台边和展昭打招呼：“吃晚饭了吗？”
　　俗烂的打招呼方式，展昭却回应一个好看的笑容：“吃了，喝什么？”
　　“随便吧！”丁月华的眼睛一直看着展昭，展昭却察觉不到似的低头调酒，红红粉粉的一杯饮料一样的东西放到丁月华眼前：“女孩子少喝酒！”展昭笑的好看。
　　白玉堂的心忽然堵得厉害，自己果然不能让他记住自己呢！今天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问。
　　白玉堂看着丁月华和展昭笑眯眯的说话，烦躁不已，忽然对展昭说：“我叫白玉堂！”
　　正和丁月华说话的展昭被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吓了一跳，转身看到那个点了Sidecar的男人皱着眉头，一对墨玉一般的眼睛带着委屈，忽然想笑，这哪里是个男人，明明就是个没长大的男孩子。
　　“我叫展昭！”展昭对着白玉堂笑笑。
　　从刚才一直沉默的柳青忽然抬头看向白玉堂，又看看丁月华，低声对白玉堂说：“那边说话！”
　　白玉堂不甘心的看着丁月华高兴的和展昭聊天，满脸满脸的幸福，狠狠的跟着柳青走到角落的桌子坐下：“什么事？”
　　白玉堂一边问，眼神还跟在吧台里走来走去的身影。
　　柳青轻笑：“你这样展昭是不会记住你的！他对陌生人很防备，这可能和他从前的工作有关！”
　　白玉堂终于转回头认真看向柳青：“你想说什么？”
　　柳青眯着眼睛看吧台内外的一对璧人，说：“展昭不是同性恋，别说他现在失忆，就是从前，他也不会接受你！”
　　内心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问题忽然被揭开，白玉堂一时无法适应，自己真的没有仔细想过对展昭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单纯的想让他记住自己，哪怕像和丁月华一样，可以聊聊天，不用再当陌路，至于那本该暗无天日的感情，现在还没想过将它暴露在阳光下。
　　现在被柳青这样直接的说出来，白玉堂止不住身上颤抖了一下，也许自己在第一次见到那个仿佛画中走出来的男人时，就已经投入了感情吧。
　　柳青却不管白玉堂在想什么，手指叩着桌面说：“丁月华可用了一年时间才让展昭记住了她的名字，只是名字而已，算是认识，连相熟都算不上，你能，你能坚持一年？就算你可以坚持一年，丁月华也一定不会放弃，最后的结果很难定夺啊！”
　　白玉堂终于沉静下来，咬咬牙说：“我会让他记住我的！”
　　回家路上气氛沉闷，本来白锦堂很高兴，今天和公孙总算有了发展，至少不再沉默，白锦堂说十句，公孙会搭理一句，很大的进步，至少白锦堂知道自己在公孙面前不是空气了。
　　可是白玉堂这边却明显低气压，同车的三哥和四个躲他远远的，太过超强的冷气和怨念，今天一晚上也没和展昭说几句话，直到离开酒吧时，白玉堂跑过去趴在吧台上说：“明天我还来，记住我叫白玉堂！”
　　展昭错愕了一下，笑笑：“记住了，你叫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