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ento》锦瑟靡靡

16、不曾忘记

　　Memento的橱窗边，展昭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中的透明玻璃杯，冬日懒懒的晨光透过橱窗玻璃照进来，光芒落在杯子上折射出绚烂的幻光。
　　公孙策站在吧台担忧的看着展昭，昨天晚上下了飞机就觉得展昭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却总是皱着眉头，尤其昨天半夜展昭居然说梦话了，这是从没有过的，自从开了酒吧，公孙策和展昭一直住在一间屋子里，展昭睡觉一直很安静，安静的像没有生命，而且一旦睡着很难叫醒，刚开始公孙策总要半夜把手放在展昭鼻子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呼吸。可是昨天晚上展昭说了一句梦话，把公孙策吓得半死。
　　展昭那句梦话说的到底是什么呢？好像是“什么，关系”？公孙策决定今天晚上和智化谈谈。
　　其实展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总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在脑子里盘旋却抓不住头绪，到底是什么呢？
　　展昭没想到自己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午饭时间，白玉堂推开酒吧木门的一刻，展昭回头，看到那个笑得灿烂的男人时，忽然觉得心中的空洞被填满。
　　“白玉堂！”展昭主动打招呼。
　　公孙的眼睛瞪得溜圆：“你记得白玉堂了？”
　　展昭莫名其妙的看看公孙：“难道我忘记过他？”
　　白玉堂放下饭菜，过来搭着展昭的肩，露出八颗白牙：“哪有啊，猫儿一直都记得我呢！”
　　公孙惊讶，白玉堂居然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让展昭记住了他。
　　白玉堂开心的招呼他们吃饭，一顿饭吃的三人心满意足，尤其是展昭拿起那包玫瑰甜饼时，真的眯起眼睛露出猫一样的满足表情。
　　白玉堂昨晚回来没看到哥哥，打电话也是秘书接的，所以白玉堂随意的问公孙：“我哥来找你了么？”
　　公孙收拾残羹剩饭的手一顿，淡淡的说：“来过两次！”
　　“两次？”白玉堂惊讶，他以为哥哥每天晚上都会泡在Memento，方便近水楼台呢：“你们……吵架了？”
　　公孙把垃圾丢掉，转身去洗手。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白玉堂不是黏着展昭聊天，而是靠在吧台上看他：“你和我哥谈崩了？”
　　公孙坐在吧椅上，挑挑眉毛：“没有谈，哪来的崩？”
　　“到底怎么了？”白玉堂感觉公孙的情绪很低。
　　公孙轻笑一声：“你误会了，我和你哥……”声音低了下去：“只是……认识而已！”
　　白玉堂看着最近明显消瘦太多的公孙，心中气不打一处来，第一反应就是哥哥放弃了。
　　所以白玉堂从Memento出来直接开车赶到哥哥现在的分公司，这是哥哥刚买的一幢二十一层的高级酒店，刚刚换上的新招牌“锦绣”在楼顶闪闪发亮，直接上了顶层，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拦住他：“先生，您有预约吗？”
　　白玉堂冷冷的说：“进去说我是白玉堂！”
　　“先生稍等”秘书从这个冷漠的男人的长相和名字可以看得出和自家老板的关系。
　　白玉堂很快被请进总裁办公室，满腔的不满瞬间不见了，哥哥看起来比公孙憔悴的多，明明帅气的脸长了胡茬，头发乱乱的，连衬衫都有些皱。
　　“哥，你这是？”白玉堂皱眉。
　　白锦堂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眼神疲惫：“回来了？”
　　白玉堂走到桌边，看见哥哥面前展开的文件：“这些交给企划部和宣传部就好了，你怎么自己做？”
　　白锦堂不回答，只是问他：“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白锦堂一饮而尽，完全没有平时的儒雅：“哥，我刚刚去了Memento……”
　　“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你公司也很忙吧！”白锦堂打断他的话。
　　白玉堂皱眉：“哥，你到底和公孙……”
　　“好了！”白锦堂的眼底显出一丝伤痛：“你走吧，我很忙，有事晚上回家说！”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好吧，晚上我在家等你！”
　　出了锦绣，白玉堂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哥哥把自己折磨的这么惨，公孙情绪不对头，明明有心的两个人为什么闹成这样！
　　白玉堂决定再去Memento找公孙策谈谈。
　　公孙策似乎知道白玉堂还会回来，一点也不惊讶。
　　两人坐在吧椅上，公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纯朗姆酒。白玉堂发现公孙每次特别紧张或要掩饰情绪时，都会喝这种朗姆酒，忽然有些心痛，公孙和展昭都是会激发让人心痛情绪的人呢！这种朗姆酒白玉堂也尝过，入口火辣，滑入腹内像一把火一直烧进去，喝这样的纯烈性酒，根本就是自虐。
　　“少喝点！”白玉堂把杯子移开。
　　公孙斜眼看他，露出一个邪魅的笑：“管好你的展昭就好了！还想不想听了！”
　　白玉堂无奈的看他喝了一口，酒香在空气中散开：“其实展昭走的那天晚上，赵祯就来找过我！”
　　“赵祯？”陌生的名字。
　　“是，赵祯……曾经是我和展昭的上司！”
　　“上司？找你做什么？是想要你回警局吗？”毕竟从前公孙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警察，上司想让他回去也无可厚非。
　　公孙脸色难看：“赵祯找我……”
　　“赵祯？”展昭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怒火：“他来找你？”
　　公孙的脸色更难看了，却撇过脸不看展昭。
　　展昭几步走过来，站在吧台边直勾勾的看着公孙：“他找你干什么？”
　　公孙一言不发，白玉堂看不下去，问：“赵祯到底是谁啊？”
　　展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混蛋，他还敢来找你！”
　　公孙低头，白玉堂明明看到有水珠落在地上，愣住，是什么样的事会让温雅的展昭暴怒，也让冷漠的公孙落泪，心中有些不可置信的想法，
　　不等他问，展昭已经怒吼：“他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他还找你做什么？他觉得害你害的还不够？”
　　公孙身体一震，声音很低的说：“他离婚了！”
　　白玉堂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了：“他找你，不会是……”
　　“是，我已经答应了！”公孙将剩下的酒全部倒进口中，转身离去。
　　白玉堂和展昭呆愣在原地，展昭先反应过来，激动要去追公孙，白玉堂一把拉住他：“猫儿……你让他自己静静，你先告诉我公孙和赵祯到底怎么回事？”
　　展昭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大理石台面上，白玉堂急忙拉起他的手，指节已经肿起来，拿出药箱给他上药，白玉堂无奈的说：“我对你这里药箱比对你这里的酒还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