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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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耶律齐来了
眼瞅着程英携陆无双上楼去了，霍都紧了紧帏帽，正要跟随，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轻轻敲了下他的桌面。
“兄台，可否借小弟搭个位，小弟长途跋涉，久不曾落座了。”
被叫“兄台”的霍都讶了一下，细瞅来人，压低声音，“耶律兄，你怎么来了？”
霍都在他人面前“小王”前“小王”后的，在此人面前却不自觉地有些收敛。
来访的是蒙古国中书令耶律楚材之子耶律齐。耶律楚材辅弼成吉思汗二三十年，手握重权，霍都这个徒有其名的王子，初至中原时便特地去拜会过他。这位大权臣的二公子，为人刻板端正，两人性情南辕北辙，但或许同是天涯寄居人的缘故，竟也来往数年。
耶律齐落了座。“王子阁下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别提了，让女人给害惨了。”
耶律齐默默听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女人，不过就是一种愚蠢的生物。当然，楼上那位程姑娘例外。她是他看过头脑最聪明、处事最妥帖的一个女子了……不，应该说她锦心绣肠，如兰似麝，如春风拂面的温柔，是他所识的女人里最得他心的人。
娶妻当娶程姑娘。这是他心里话。但他前世却并没有娶到她。甚至，连追求她都不曾。原因无他，去娶一个倾心他人的女子为妻，他还不屑。可谁知，草包竟也有生外心的一天。十余年做小伏低竟比不上武功盖世、奇功三件。甚至两军对垒之时，还与那人纠缠，当真是好不要脸。
霍都闷了一肚子火，也不怕露丑，拣了要紧处，将前因后果对着耶律齐一一说了。
听到霍都内力被制，耶律齐伸手搭上他脉，确实摸不到内劲所在，不禁眉头皱起。
“区区两个道士，杀便也杀了，不值当什么，可是小爷没做过的事，凭什么栽到我头上？”霍都气愤填膺，“可恶！”
“耶律兄有何贵干？”
“助你夺宝啊。”
“耶律兄，你总算开窍了啊。”霍都笑容满面，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好兄弟，宝藏到手之日，咱们对半。”
是的，前世霍都就跟他提过古墓派宝藏的事情，他还讥刺霍都，连如此明显的伎俩都听信。是的，他从不轻信投机取巧之事，不然也不能在丐帮那种污浊之地卧薪尝胆数十年，可是上天却让他功败垂成。更离奇地回到了三十五年前。既然如此，为何不跳出过往，没准真是条捷径呢？何况，他对眼前之人有愧。霍都虽心术不正，却几乎算得上他惟一的朋友，而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人揭穿、杀死，无力报仇。重生一世，助他达成心愿又何妨？就算是个圈套，也随他钻一次。
酒过三巡之后，“咦，三姑娘人呢？”霍都望了望后头。
“舍妹在家中呢。”若不是被自家这妹子揭发，他前世所汲汲营营的一切或许就不会败得那么早，那么惨烈。疼了一辈子的妹子，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心向外人的。
“哟，这还是头一次见着你把她落下呢。”霍都继续调侃，“闹闹别扭也好。我最看不惯你的，也就是这一点。说起来，这青衣女人跟你颇有神似。你们两个啊，都是围着妹子打转，自己当老妈子。往好了说，是拿妹子当闺女疼，替她遮风挡雨；往那不好了说，是别有居心，存心把人养废了，就像，就像铁木真那厮对小爷我似的……”怪不得他越看这女人越可恶，解药都不急着找，只想着先找她算账。
耶律齐一怔，第一次觉得霍都说得在理。霍都是铁木真义兄札木合之孙，两人内讧，札木合落败，铁木真摆着仁义面孔，赡养他一家，私底下确然没安什么好心眼。自家妹子呢，多年惹祸他来背，公主脾气、看人又没眼力见，最后可不就被养废了，连自己都被坑死了么。而那陆无双，也真的没有哪一次挑事不是由程英来善后的。而且以程英的聪慧，若不是大半生的时光都花在照顾这表妹身上，堂堂东邪高足，何至于湮没江湖，泯然众人？
“霍兄，你被诬陷为杀人兄手一事，不该是那青衣姑娘所为。”耶律齐道，“全真七子武功卓绝，要在他们眼皮底下杀人，这位姑娘的功力还不够。”
“不是她是谁？一前一后地，也太巧了吧。”
“是谁都不可能是她，”这世上如果还有真正正直的人，那也只能是她了。耶律齐顿了顿，“我与你同上终南山，请全真七子出面，还你清白，你可愿意？”
“耶律兄，小爷我现在武功全失，去见全真七子不是自寻死路？”话虽这么说，这世上毕竟还有个朋友愿意主持公道，心里多少有些舒服了。
“正因为你现在内力全失，我们这时候去，时机正好。”
霍都略微一怔，知道他所言非虚，可是还有疑虑，“全真七子一个个目中无人，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更臭更硬，能听你我说话吗？就你那不着调的师父？连名字都不让你提，得了吧。”
“我是不便开口提师父的名字，”耶律齐笑得温煦，“但我手上有他老人家的书信啊。何况我的武功路数，不也能不言自明？”
“可以啊，耶律兄！”霍都有些意外，“我还当你是个小老头老古板。原来也是个机灵鬼。”
“我若不机灵，怎么能被我师父收做弟子呢？”
“是了，老顽童怎么可能会看走眼？不会是你小子不想跟他学了，故意把他气走了吧？”
耶律齐笑得莫测高深。还真是这么回事，本来他只当师父是个世外高人，一门心思讨他欢心，自然是怎么机灵怎么来。知道是全真门下之后，怕给爹爹惹来麻烦，便使了个小计策，让老头子自动离开了。耶律家族是契丹遗后，在蒙古朝中身份尴尬，理当小心行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周伯通的看家绝学他没有学到，说起来也不是没有遗憾。世事总难两全吧。
“那万一，那帮臭道士看上你这副道貌岸然的壳子了，留你在那出家当道士，你当如何？”
“那求之不得。”反正他活了半辈子，男女之情早就看开了。而且丐帮那个烂摊子，这辈子他再不想接手了。仕途艰险，爹爹劳苦半生终付流水，也非久留之地。总得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吧。
霍都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耶律兄，你为了兄弟连出家都愿意，小爷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凭你做主吧。”
耶律齐素来冷硬的心也不禁软了三分，前世，这人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前来投靠他，相信他，虽说是被那金轮国师逐出金刚宗无路可走，但毕竟贵胄出身，又有几人愿以乞丐的身份在丐帮卧底多年？
“好，你既信我，我自当为你谋划。”耶律齐站起身来，“存心害你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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