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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绝不为妾 ...

  •   几个毛贼见有人阻路愣了一下,再见她是孤身一女子,登时胆子壮了起来,奸笑着围了上去。

      迎春舞了两下棍子,见势头不对,朝屋顶大叫:“小猴你还不下来,我要骂你祖宗八代啦。”

      几个毛贼闻言也朝上看,迎春趁机照头给他们一人一棍子。小贼们疼得哇哇叫,抱着头逼过来。

      陈之俊无奈,只得跃下屋顶,几个回旋踢放倒几个毛贼,这几个贼连对手衣角都没碰着,甚至连人影都没看清,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武力值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武打场面让迎春看得极不过瘾,抄着棒子跟在陈之俊后面,等他打倒哪个,就在那人身上补两棍,也算是与坏人做斗争了。

      毛贼们哀声求饶:“大王爷爷饶命,大王爷爷饶命……”

      迎春一瞪眼:“我不是大王爷爷……”

      可恶,瞧不起女士是不是?明明是我把你们打倒的。

      众毛贼威武能屈,又朝向她跪下求饶:“大王奶奶饶命……”

      “谁是你奶奶……”迎春忍不住一笑,又板起脸道:“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陈之俊听了差点倒地,怎么大侠一会儿功夫变成劫道的了。

      众毛贼连忙老老实实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今晚真是倒霉,偷鸡不着蚀把米,连小偷都要被打劫,这是什么世道,不公平啊。

      迎春掂掂手里的银子,得意道:“这个算是破坏治安的罚款,以后再不许做这种事,否则罚得你连裤子都没得穿,懂不?”

      众毛贼连连磕头表示接受她的再教育,屁滚尿流地逃走。

      “哈哈哈……”迎春大笑,“当英雄的感觉好爽。”

      陈之俊忍不住也笑道:“你见哪个英雄侠客打劫小偷的钱?”

      迎春正色道:“这不是打劫,这是治安罚款,懂不?不懂的话回家问你家三姑娘。”

      说完把打劫来的罚款扔向缩在墙根打盹的乞丐身上。

      陈之俊无奈摇头:“怕了你了,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说着,陈之俊又挟起迎春施展轻Ψ苫刈海饺瞬⑼纷谖荻ド稀T褐腥匀皇羌啪参奚姑挥腥似鸫玻掌写徘宄康某逼菀渡下吨樯了妇вǎ洞Υ醇干μ洌嗌奶毂吣ㄉ弦徊阌愣前住

      陈之俊从怀中掏出一支碧玉箫,放在唇边吹起来,箫声圆润轻柔,在清晨花草绿叶香中带着一种悠远的宁静。在几个转折起落后又转为呜咽幽愤,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哀怨。

      迎春静静地听着,完全沉浸在乐声中,深深体味到箫声中透出的难言的寂寞孤单。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中眼里泛起泪花来。

      曲声渐渐若有若无,趋于平息。迎春回过头问道:“俗话说,乐由心生,小侯爷身份尊贵,为什么偏好哀伤悲愤之音?”

      陈之俊不答,扭过头望着远处西山方向,眼里含着一种难言的痛苦。平静地说:“为答谢你一顿饭,我满足你的小小心愿,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也不必相见,你该回去了。”

      说着,将她带下房顶,头也不回离去,只留下一个寂寞的背影。

      迎春呆呆地站在台阶上,带着一身露水,绣花鞋也沾湿了鞋底。痴痴地远远望着,丝毫不觉冷风袭身。回到卧室,仍见帘帐低垂,檀香轻绕,案头山茶花暗吐芬芳,夜里那一幕恍如梦境。

      丫环们中了轻度的迷香,所以睡得很沉,醒来时天已大亮,赶紧起来侍候梳洗,却见迎春呆呆地站在屋里当地,好象中邪一般,神情恍惚。

      李丽君过来在她眼前晃晃手,又摇了几下,才把她摇醒。

      “姑娘睡迷糊了吗?”

      迎春似是从一场大梦中醒来,用手揉着眉头,道:“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很美很浪漫也很刺激的梦,很不真实……”

      李丽君担心地摸摸她的头,不象是发烧的样子,道:“你好象被梦魇着了,让厨房煮一碗安神汤来喝,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接下来两三天,迎春都神情恍惚,情绪低落,还动不动发脾气。丫头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说话都摒声静气不敢出声。

      起初李丽君并没有多问,只等她自己调节过来,见第三天还没有改善,便问道:“难道你还在为那天的恶梦所困?”

      “一场梦而已,过去就过去了。”迎春摇了摇头,神情萧瑟。其实让她头疼的是另一件事,就是她发现空间起了异状。她在空间泉边种下药材和各类珍奇花草,正准备充分运用时,却发现空间似有缩小,便留了心,用步子大约量了一下,在下次进入时进行比较,果然空间在逐渐缩小,想必是没有进行养护的缘故,可是如何保养维护又不十分明了。如果真的到了空间不能使用的那一天,该如何是好。

      不过她是自强自立之人,自信没有空间仍然能活得下去,有无空间,只不过是奋斗的快慢,获得的多少的区别,并不是安身立命的必须品。最让她烦的是另一件事。

      “你是个很冷静很理智的人,不会为一场梦庸人自扰。”李丽君又问,“那么是为了昨天荣府接你回去的事烦恼?”

      “嗯,有一点。”提起荣府的事,迎春一阵心烦,昨天贾母打发人来接她回去住,说贾府小姐不能住在外头,必须要在长辈的监护之下,暗含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怕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如果不出家入空门,就得在家里置于父母监视之下。好不容易过上自由生活,她怎么愿意回到那大牢笼里去,而且这牢笼很不牢靠,快要散了。

      李丽君出了主意:“你既然不愿回去,可以先拖着,实在拖不过了再说。”

      迎春默然,这三件事单独拿出来都不足以使她过于为难,可是加在一起就难免消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不管多大的困难,我都不会逃避。”迎春握了握拳,下定决心,迟早要面对,何必拖着,拖到拖不得为止。郎声说道:“今天就回去,好生与家里做个了断。”

      丫环们见主子振作起来都十分欢喜,立即动手收拾东西,迎春独自进庄园后院,那里有一片园地种植着各色花草,还有几间花房,以稻草覆盖,准备在冬天里培植花木,寻常季节在暴风雨天气将花搬进来摭避风雨之用。迎春进了花房,从空间取出一盆名为白鹭鸶的极品兰花,命人装上车,然后回到院门口,叫香菱和司棋看家,带着其它丫环和李丽君登车,一个镖师护从着。

      先不进城,先到丰台花市上,找到那个有过来往的花商。那花商人称花匠刘,原来是花农出身,慢慢攒了钱,在城内开着花店,城外也有一大片花田,因他手艺好头脑灵活,长袖善舞,居然挣了份不小的产业,常和王公府第来往,还和几家豪门建立了长久往来的买卖关系。不但将自家的花供应城里,还替那些大户人家寻找稀奇品种。

      迎春叫人把白鹭鸶搬下来请他过目。刘老板一看就惊喜地瞪大眼睛,这品兰花花色纯白,远远看去如一只白鹭鸶展翅欲飞,美得令人摒息,生怕出气大了吓跑了白鹭。

      刘老板赞叹不已,连连赞道:“极品,极品啊。可惜只有一盆,若是多一些更美。”

      迎春不解:“兰花是花中君子,宜少不宜多,一大堆摆在那里算什么?”

      “夫人深居内宅所见不广,有的花适合单独观赏,有些花却是形成规模更令人震撼,”刘老板陷入回忆,“五年前我去天台山,无意中发现一个山谷,漫山遍野都开着这种兰花,老夫眼神不好,初看以为山上落了一大片白鹭鸶,还想着白鹭怎么会到这地方来,近看才知是兰草,开满一个山头,那场景无法以言辞形容,也难以想象。随后老夫采了几株带回来栽培,可惜离了那一方水土,兰草根本养不活。

      老夫走南闯北,去过簧倜酱蟠ǎ绞侨思O∩俚纳焦扔牧郑接衅婊ㄒ觳荩皇抢肟睾笤倬呐嘤材岩猿苫睿蛉四芘嘤鲆慌瑁丫闶悄训玫某晒Α!

      迎春感叹:“花草也知故土难离。如果刘老板有珍奇花草难以培育,不妨交给我,我可以试试,说不定能养活。”

      又补充一句:“因为我有爱心,有诚意,所以花仙们愿意照顾我。”

      刘老板点头同意:“我看夫人培育花草确实有一手。”

      说着叫伙计拿出几盆花,说:“这几盆是我在深山远足时见过的异草,也不知名字,带回城里来养得半死不活,没有开过花,不妨交给夫人试试,若是成功了,送到这里来,价钱方面好说。”

      双方谈定,又谈及这盆兰花的价钱,刘老板常为镇国公府提供花木,国公喜好兰草,收集了无数奇异品种,这白鹭鸶却是还没有见过,想必能得个好价,便出价二百两。

      迎春也不知这盆市面上没出现过的兰草该什么价,一时没有说话,刘老板以为她不乐意,加价加到三百两,迎春答应了,想起那夜在城外平民区见到那些穷人为一口饭而熬夜工作,再看城内富豪权贵几百两买一盆花草,只觉得有些无奈。

      “富人一顿饭,贫者一年粮。”“一束深色花,十户中人赋。”说得就是这种巨大的贫富差距吧。

      迎春拿了钱,转道到琉璃街,这条街是京城各样商品聚集地,档次比大庙要高,几乎整条街不见平民,都是一些衣着体面的人在逛,迎春买了几样绸缎衣料,还有一些新奇的玩物,以备礼物,这才坐车回到荣府。

      迎春回到荣府,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离开孙家后她一次也没回来过,怕受到责难。这次回来却意外地见贾母并无怒意,反而和颜悦色,一阵嘘寒问暖。

      本来贾母对她先斩后奏与孙家决裂的事,起初非常不满,待得知孙家令人发指的恶行之后,也觉得她非常可怜,为求生为争一口气而奋力一搏也令人起敬,再回想起在家时对这孙女也没有多少关注,更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所以脸色十慈详。

      一家人和和气气吃了饭,迎春仍然回旧居住下,只觉得大观园景色依旧,却是一片萧条,不知是少了人气和欢笑,还是因为透露出了公府末日将至的悲凉。

      到了第二天,迎春和众姐妹省过贾母,大家都有心事,只有王熙凤强做笑语,不致于太过冷场。
      众姐妹各自回房,王夫人把迎春叫到正房,也不绕弯子,直接问她:“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

      迎春无语,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自主权,何必多此一问。

      王夫人又道:“贾家向来无再嫁之女,象你这般和离之妇,原本该遁入空门,只是老太太觉得你被欺负得太狠了,对你有所歉疚,所以不愿你孤苦一生。”

      迎春有些惊讶:“那么老太太的意思是……同意我再嫁?”

      “儿女是父母的债,还能怎么样呢,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因为父母的糊涂而误了一生。”王夫人不禁想到丈夫儿子,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又说:“老太太和大老爷那边也同意你再找一个,准备着为你相亲,只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迎春一字一句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已经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不能再有第二次,终身大事不可轻忽,所以,我宁可独身,也绝不能凑合将就。”

      “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再找的人,家世出身不必讲究,但是人品一定要好,对我一片真心。可以没才华,但是一定要有智慧,可以没钱,但是要有上进心。有担当,有抱负。最后一点,绝不为妾。”

      “绝不为妾”四个字迎春一字一顿说得极清楚极郑重,表示着坚定的决心。

      王夫人为难地转着手中佛珠,半晌才道:“你在我跟前养了这许多年,我是看着你长大,是真心盼着你能过好,有些话虽然难听,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咱家虽是公侯府第,却是大不如前,而你也不是完璧之身,又是庶出,这样的条件找好的谈何容易。做正室是有点困难的。跟你年龄相当的人大多是成过家的,没成家的不见得是好人家。”

      迎春几乎要泪奔,是哪个家伙说率真好来着,说话直率让人受不了啊,你能不能把话说得婉转点,哪怕说假话骗人也行啊,果然真话令人难以接受。

      和她年龄相当,品貌优良的早就名草有主了,要么就是死了老婆留下孩子要养的。
      但是,无论如何,做小老婆跟别的女人共用男人都是不能接受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绝不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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