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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闻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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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会骑什么?”那张英俊的脸,怒气顿现。
“我什么也不会!”心虚瞄了眼他那群随从,好大的排场,至少不下于二百人,一个个身上还绑着绳子和刀。与其说是随从,更不如说是军队,我到底遇上了什么人呀!
“那你们是怎么到这绿洲来的?”
“我的侍卫,把我和孩子用毯子绑在骆驼上,这样──”我又偷偷瞄了眼他身后那支队伍。若再这样拖拉下去,他们会不会不听他的命令,把我杀了。杀气腾腾!我是严重耽搁他们行程。
“你可以令人把我们绑在骆驼上!”看着被侍卫揪住的小扇又小声建议说道。
“放开我,我要和娘在一起,我要和娘一起骑骆驼……”小扇被一侍从揪着衣领,那侍从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令。
“闭嘴!你再叫,我把你娘杀掉!”他紧握马鞭,极不耐烦大声喝道。小扇望了望我,瘪着嘴低头不说话,神情气愤。
“其实你不用管我们,我们可以慢慢跟在──”这样的队伍,加上我们这一大一小二油瓶,确实是很大的累赘。若能让我们跟在他们队伍之后走出沙漠就好了。
“你也闭嘴!”他坐在马上,俯身一把捞起站在骆驼边的我,又大声对着揪小秋的侍从命令了一句。庞大的队伍开始前移。
一直不习惯与人靠得太近,更不敢与这个怒气冲冲,叫喊着要杀我的男人太近接触。死死抓着马鬃,背挺得笔直。每走一步,马蹄微陷入松软的黄沙中,马身随着上下抖动。不由又俯下身,想抱着马脖子以求平衡不被摔下马。
“你搞什么?”身后传来没有温度的声音,一支胳膊环住我腰,强制性揽到他怀里。“别误了我赶路!”
直直靠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的感觉很奇怪。但又害怕他真的把我摔下马,在这沙漠,光靠我与小扇是走不出去的。
“你如果再这样直挺挺的,不出半天,你的背一定坏掉!”他抖了下缰绳,又“顺便”收紧环在我腰间的手。
“谢谢!”不由得放松神经,慢慢窝到他怀里,想到到这个时代见过的男人,似乎他们都不拘于言笑。这个男人也一样吧,冷淡的言语里,也许有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关心……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就在我靠在他的怀里,随着马身上下晃动,昏昏欲睡之时,头顶传来低声的问话。
“啊?”不由抬头上仰。额头抵到了他下巴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身上有味道!”他重复一次。
耳跟一热,脸颊滚烫。松开马鬃,抬起胳膊仔细嗅了二下,不由又气愤上仰。刚刚还认为这个男人有些体贴,马上又显露本性,在沙漠是很久不能洗澡,又出汗,身上自然不好闻,可是我昨天明明还有擦洗身子换里面的衣服的嘛。一个绅士是不会去揭女人的短的。
“我知道我身上不大好闻,可是我昨天都有洗的嘛,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浑身的汗臭,一个好男人是不会这样对女人说话的,我都没有嫌你臭了,你……”忿忿不平又抬起胳膊嗅了二下,胳膊肘不忘狠狠蹭他下。马身刚好颠了下,差点摔下马,慌乱中,反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好奇怪的味道!”他轻声打断我小声嘀咕。
“狐臭行了吧?”忍无可忍!捏紧拳头。若他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我定要给他一拳。
“狐臭?”他又低下头,在我脖子间嗅,呼呼的热气,吹到颈间,麻麻痒痒,不由让我向前俯身。忍不住了,他再说一句的话,就算把我扔下马,跌断脖子,也要给他一拳。臭就臭,还故意这样嗅,搞得人身上鸡皮疙瘩也出来了。
“好香!”他深深在我耳边吸了口气,抬起头,微微叹气说道。“我昨天晚上就闻到了!”哑哑的嗓音,有些性感。
“什么?”猛抬头,撞上他硬硬的下巴。伸手护头,马身又一颠,又手忙脚乱去揪他衣服。
“我说好香!”
“啊?”原来是说我香。可是哪有什么香的,全身上下全是汗臭味。又抬胳膊用力嗅。
“昨夜我也闻到了!”他忍不住又低下头。
“那个……”既然是说我香,那就算了。对了,我身上有块香玉,也许自己嗅着时间一长,就没感觉了,人的鼻子对气味的习惯性总是很强。
“你叫什么?”
“哦,我叫零香!”不舒服地低头,那家伙的强烈的男性气息,让我分外不自在。
身后的人身一时变得僵硬,再没有声音。
怎么呢?我不能叫这个名字吗?还是这个名字对他不能提?
难道我是他的仇人?
耷拉着头,又进入无限冥想中。
“什么?浑爷?”猛地挺身,又很不例外撞上他的下巴,一手又去抓头顶,龇牙问道。昏昏欲睡地问他名字,结果就是如此。
“我叫浑邪多罗比!”高仰着头,仍然只看到他光滑的下巴。不过,直觉认为他皱了一下眉。换作是我,动不动给撞到下巴也会皱眉吧,不过那冷冰冰的声音,仍然没有表情。
“浑──邪──多──罗──比?你姓什么?浑?浑邪?怎么写?”叫什么浑爷嘛,不如叫混蛋爷更好。这种名字也够奇怪的。
“浑邪多罗比!”他仍是简单吐出这几个字,晃动了下缰绳,环在我腰的手,没有松动迹象。
“名字这样长,真难叫,要不我叫你混蛋爷怎么样?”嘴角微微一裂,低头忍住笑,一边轻轻去拉紧围在腰间的手,讨好提议道。
“你应该叫我主人!”那手丝毫没有受我影响,声音更加冷淡。
“什么?”直挺起身子,这次却没有撞到下巴,习惯性仰望,那家伙在我还没撞上之前,就灵敏让开了。
“我是你的主人!”
“有没有天理,我只是个迷路的路人,现在跟着你们走一段路而已,和你没半点关系,你凭什么是我主人,你不要脸,皮厚……”抽肩扭腰,忿忿不平唠叨,这些人难道脑子都是木头做的吗,我们只不过是好心给他捡到,在他帐里过了一夜,现在就以主人自称,什么人嘛。
“你好吵!”
“什么?我好吵?是你让我很吵的耶,我这样吵都是你的错,你算什么玩意儿,现在还说我吵……”扭过身,侧对着他,手指狠狠戳那看上去瘦而结实的胸膛。这个死男人还说我吵,气死我了。
“虽然说你老是说些奇怪的话引我注意,但是你刚刚叫浑蛋邪的时候,没安好心!你的笑太自以为是,很奸诈!”
“什么?你怎么看得到的?”停止挣扎,紧盯着他的下巴,一个人是怎么能看到怀里人的表情的?
“我就看到!”
“我只是开玩笑啦,但你不能自称是我的主人,因为我不是你的奴隶!”
“你是我捡到的!”
“拜托,我们只是遇到你们而已好不好,是你的随从主动抓我们的,又不是要你们救,有本事你大可把我们扔下,把骆驼还我们,让我们自己走──”腰上的手不客气一挥,下一时,我的屁股重重摔在沙地上。
“喂!你这人怎么说扔就扔,不懂怜香惜玉啊!”摸着疼痛众裂的屁股,对着高高坐在马上那冷漠无情的家伙大吼。
“你是个不识好孬的奴隶!”
“我不是你的奴隶!把孩子还给我,我们自己走!”这个王八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自己会走。
“娘──你怎么呢?娘──”身后不远处,被人架在骆驼上的小扇扯着嗓子开始喊。
“没事!”对着他挥了下手,又狠狠回瞪盯着远方夕阳没有任何表情的英俊男人。
“这个地方狼群经常出没,我得带着我的族人在天黑之前赶到距离此地一百多里的一个绿洲,他们很久都没有抱女人了,也许这样很……”他淡淡说着,就象说天气一样正常。
“别,我听话就是了!”狼群,一群很久都没有睡过女人的野蛮人。这些都不是玩笑。好,识务者为俊杰。我低头!
“求我!”
“求你!”看了眼那带着小扇渐近的骆驼,紧紧咬着唇,从牙缝里吐出二个字。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我等着,欺负弱小的猪。
事实上自己并不是个易怒的人,这个冰冷的家伙却一再让我气得肺炸。难道是因为我到了一个比自己年龄要小的身体,还是因为别的?眨了眨眼,仍是坚持狠狠瞪着那支伸出来的手。干嘛?我不是求他了吗?难道那猪又要下什么命令不成?一点反映都没有,良久,盯着那支伸出来的手心里犹疑起来,不明白。
“上来!”久久,他仍是盯着远方,面无表情说了句。
“哦!”原来是要拉我上马。挣扎着起身,揉着屁股,挪了过去。刚刚伸手去搭他的手,准备借力上马。
“啊!”还没明白,腰间一紧,一双健臂卡住身子,给扔到了马背上。
“王八蛋,蛮子!”小声低低咒骂。腰上又一紧。
“好了,我不说话了!”重重往他怀里一靠,抓住马鬃,生怕又被他扔下马。这个男人并不好说话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