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如烟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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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没彻底黑透，黑魔王的核心成员会议结束。走出临时基地，斯内普急着往最近的幻影移形点赶。很多事要做，邓布利多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他有预感，不是今晚，就是明天，那老头保存了一个秘密，不是他的手被神秘东西搞坏的事，而是一个马上喷薄而出的秘密。风呼啸而过，长袍翻飞而起，长袍里的人忍不住攥住了魔杖。他从来不相信预感，但居然真实的感受到了坏的预兆正在头顶盘旋。一瞬间，他犹豫了。回霍格沃兹的路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漫长。
“西弗勒斯，你在发呆。”
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毫无征兆出现在他背后，大脑封闭术条件反射性包围了斯内普的大脑。他压住翻白眼的冲动，决意无视这位斯莱特林前辈毫无礼貌的打招呼方式，大步流星往前走去。卢修斯默默跟在他身后，在斯内普幻影移形之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我有话要说。”
“是吗？”斯内普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但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不，你绝对应该听一听，这件事并非和你无关。”
理智告诉斯内普，这绝对是个好机会，可以弄清卢修斯那个不听话的儿子到底要为他们共同的主人做什么谁也伤不着的傻事，但是盘旋的头顶的那团坏预兆并没有散去。分院帽认为，感性和正义不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美德，基于事实的好奇心和认知全盘情报的责任，斯内普还是随卢修斯去了马尔福庄园。
谁都没在。德拉科当然还在学校里，纳西莎不在也可以理解，她有那么多亲戚朋友，可连马尔福家的老管家都不在，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穿越走廊的步伐是唯一的声响，卢修斯金色的长发在前面指引他们的道路。马尔福庄园二楼书房几乎比整个斯内普家都大，第一次来的时候斯内普才15岁，刚刚混进预备食死徒们的小圈子，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他对这里还是充满了莫名的敬畏和妒忌。屋子里几乎没有光，他在考虑是先切入正题还是先来个“荧光闪烁”？
“西弗，我很为你担心。”卢修斯首先开了口。
“什么？”斯内普冷笑道：“把我叫来就是为表达关心？主人对你在神秘事物司的表现不满，不是对我。”
“我知道你在魔法部也没闲着。”卢修斯说。这句话让斯内普吃了一惊，幸好光线足够昏暗。他还没来得及回嘴，卢修斯接着说道：“主人不会知道，我也没证据。”
“如果只是威胁那我还得回学校，你知道四年级的论文还等着批改。”
“西弗……”卢修斯在犹豫，也在下决心：“……救救我儿子。”
正题来了。斯内普屏住呼吸。“哦？他在霍格沃兹难道还不够安全？”
“主人让他干的事……完全就是让他去送死……”
“哦？”斯内普直想送他一个白眼：“纳西莎去找我，又何尝不是有意送我去死？”
“没有那回事西弗，事前我不知道她找了你。你得相信，我们绝没有恶意。”无视斯内普的冷笑，卢修斯继续说道：“主人不肯向我透露他跟小龙到底说了什么，我儿子也不愿说实话。”他痛苦的抱住了头，“这些天小龙越来越不听话，他完全无视我这个父亲……我很害怕，非常害怕！你能明白吗西弗勒斯，他要他干的那事儿！梅林！！”
一瞬间斯内普动容了，毕竟他们有几十年的交情。但鳄鱼的眼泪未免显得太过虚假，何况德拉科·马尔福正在干的没准儿真能一块儿结果了他，斯内普决定还是扮演冷酷到底的食死徒同事更合适些。
“别怨恨我，西弗，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儿子！就算是为你自己！”
“好吧，我能帮忙，只要你愿意说明到底要我帮什么。”
“西弗勒斯，你肯定不会相信。”卢修斯陷入深深的痛苦：“主人……梅林……主人让小龙去杀邓布利多！梅林啊他还是个孩子！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斯内普震惊了。他本以为，德拉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杀死他的死对头哈利·波特。无疑主人这一手相当高明。让一个六年级的学生冒险暗杀邓布利多，任何人、用脚趾头都能知道结果，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几乎从来没拜访过他的纳西莎和从来不屑于出现在贫民窟的贝拉特里克斯怎么就选定了他作为帮助德拉科的人选，那一连串怀疑他忠心的言论，怎么就逼迫他默许了誓言的确立。离开马尔福庄园，第一次，他对霍格沃兹产生了恐惧。回去意味着他必须把这个糟糕的消息告诉邓布利多，不用问，为了保护德拉科的安全，每个人都同意他来代替他杀人，显而易见的，邓布利多不会死，但他在霍格沃兹的生活也得彻底结束了。
“他居然放弃了我作为间谍的价值！”进了校长办公室，斯内普终于释放了怒气。“这是有多么需要我赶快投入到他的阵营里！他绝对有个大计划，但该死的是什么！”
“西弗，冷静。”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眼镜看着斯内普，温和的说出这几个单词。他坐在校长的位置上，手放在属于校长的长桌上，身边的架子上栖息着属于霍格沃兹校长的凤凰福克斯。斯内普带来的消息他并非没有预感，只是没想到事实比想象的要差得多。没有上一个魂器带来的伤害，他不会怕小马尔福的所谓暗杀。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魂器削弱了他的力量，这种削弱不但是立时立刻的，而且还在日益加深。听着斯内普愤怒的发泄，邓布利多默默盘算着每种选择失败的代价。
“冷静？说的真容易！”斯内普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么没感情，一年来游走于两个相反阵营的生活积压了太多压力，校长办公室看起来是最好的发泄场所。他冷笑道：“誓言所限，我得帮着他来杀你，除非你觉得让个六年级的学生跳出来给你绿光是个更好的主意？”
“当然不是，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
“对，那就对了，最后还是得我来。那样我就不得不离开霍格沃兹了。好吧真是个该死的好主意，全校学生知道了没准能高兴的飞起来，他们最讨厌的教授终于滚蛋了！”
“他们当然不会，”邓布利多微笑道：“你也用不着走。”
“是吗？”斯内普尖锐的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这老头装成慢吞吞的死样子实在让人愤怒：“你认为一个试图谋杀校长的教授会受到各位家长的热烈欢迎？或者杀掉你之后我来接任校长？”
“是的，这也是个解决办法。”
“什么？？”斯内普几乎是吼叫起来：“讨论问题请严肃！”
“我很认真，西弗。”邓布利多做了个安抚的姿势，他站起身，任由长袍收藏起黑乎乎的手：“也许这样我们可以得到更多。我已经没有多大用了，你知道。”
斯内普沉默了。他恶狠狠的盯着邓布利多，想从那双湛蓝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思想。如果不是因为太过了解邓布利多，他不会失去言语。老校长的魔力在减退，小马尔福不可能杀死他，但随着时间推移，任何一个成年巫师都有要了这个老头命的可能。
“你在开玩笑。”半响，斯内普决定暂时找回理智：“如果你死了，对那些依靠你的人将会是灾难。没有人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只要你活着，至少我还能再拉两个傻瓜来入伙。”
“没那回事西弗，你的人我知道，他们都有坚强的意志，绝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调转方向。”
“是这样？”冷哼一声：“然后呢？你就丢下这群为你出生入死的人一死了之？真是个好主意。”
“不，我们都不是为某个人在战斗，”邓布利多走近斯内普，“我们是为了和平和安宁。”
“对，还有你那该死的自我牺牲主义！”终于他再也压不住火：“关键是，你死的痛快，我呢？白白变成一个杀人犯？不，等等，还不是白白，而是成为一个更好的间谍，只给你的凤凰社传信儿！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
“西弗，你带来的消息打乱了我之前的安排。本来这件事打算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现在看来形势所迫，马上告诉你是必要的。”
“不。”他迅速回嘴：“你确定马上要说的比要我杀死你更劲爆？那最好还是等丽塔·斯基特来了再说，恐怕听完我会发疯。”
“我知道，这些年你承受了很多压力。但你知道，这些都是为了莉莉……”
这个名字彻底激怒了他，斯内普迅速掏出魔杖，“别、提、她、的、名、字！”
“好吧西弗，也许我们明天再谈。”邓布利多温和的看着他，这让他更感到暴躁。“明天，凤凰社核心将在林间小屋开会。时间我会再通知你。我们再找时间谈，这件事非常重要，你总会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如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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