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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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上忽然收到尹少将发来的通讯邀请，靳鸿想到这会儿司徒空给上官七戒清洗身体肯定还没结束，去打扰的话被砍头的概率又提升了。假如不小心瞄见上官七戒的裸-体……司徒空那种人怎么看都像是会把一点点仇怨记恨一辈子的人。
靳鸿让部下先不要去告诉司徒空，随后大步朝舰桥走去，决定先代替司徒空去招待下只能别人等他不能他等别人的尹大爷。
两人是同一所军校毕业的校友，靳鸿比尹正大两届，开头先围绕着他们军校出了名美女多的事闲话了几句，后来靳鸿无意地说道了上官七戒这个美人胚子，尹正忽然在屏幕上怒目而瞪，大吼道：“什么？！司徒空又碰上了上官七戒！”
靳鸿被吼得莫名其妙，把接线话筒拿开耳朵边，还能听见尹正聒噪的咆哮：“他们俩他妈的也忒有缘了，怎么老能巧合碰上呢！偏偏还有缘无分，娘的，冤孽！”
尹正在边关练兵打仗时间久了，谈吐是越来越豪放。这要让司徒空听见，肯定立马挂电话。
靳鸿庆幸自己脾气好，不拘小节，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地听尹正吼完，悻悻地说：“你为什么那么大火气？好像发现自己的老公跟外面的旧情人又破镜重圆了似的……”
靳鸿也有坏毛病，就是跟熟人没什么口德。尹正听了，当即火气更旺了：“呸！你什么形容，我要跟司徒空有一腿，也是他在我下面乖乖任我欺压！就他现在那小身板——”
“你别话说得快，司徒空总会再长大的。”靳鸿吞吞口水，脑中浮想联翩着激-情画面，啧啧发出叹息。
尹正听他诡异的叹息声，越想越恼火，同时情绪里又滋生出一股酸溜溜的苦涩感：“他啊……那个身体长不大了。”
“嗯？”靳鸿愣了下，终于收敛起嬉皮笑脸，正色道，“他现在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他的身体离开培养皿后，就不会再成长了。”尹正声音低沉了下去，“不过我们正在想办法，不会让他一直那个样子。也不能。”最后三个字，尹正说得很重。
“嗯。”靳鸿沉沉地应了一声。
“对了，司徒空呢？”尹正终于想起自己原来的目的。靳鸿脸色尴尬道：“刚才不是说了么，在照顾上官七戒……”
“唉……”尹少将这回没再咆哮，似乎已经没力气再吼了，只轻轻叹息着，“他们俩，真的是冤孽。”
司徒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撇下上官七戒不管，靳鸿怕尹正会等得不耐烦，便问：“你找他什么事？”
尹正道：“皇未寂最近的动向有点可疑，他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最近又在西界很活跃，搞得我国的情报局不知道该追他哪条线。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新约联盟会长仍在南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离开。司徒空这次去华州赴约，是代他父亲接受新约联盟会长的邀请，参观阅兵仪式。可是明天就是4月4日了，新约联盟会长还没动身，我觉得有点古怪，想提醒司徒空要多留心。”
“嗯，你这么一说，是陷阱的可能性很高啊。”靳鸿凝眉思索。
尹正像是急着挂线，快速地说：“那我不等他了，你跟他说吧，另外再提醒他，红颜祸水，自古多少美人毁了一代明君，不要太好~色~”
悬在指挥席上方的一块三十寸屏幕很快就黑了。靳鸿放下接线话筒，悠悠叹道：“男人都好色，那种美人，换我也把持不住啊。”
“美人谁不爱，但皇美人那座冰山，老子也吃不消。”
隔着几百公里外，瑶丽基地中，仰在路边长椅上的男人醉意醺然，胡言乱语了一番后，又提起手里的酒瓶咕噜咕噜大口灌酒。
最近，这个男人都喝得很凶猛，不知是不是春天到了，发情的季节来了。
被男人拖来陪喝的小军官唯唯诺诺地弓着腰，小声劝道：“吏昂大人，军长大人让您过去呢，您就别再喝了！”
三天前，吏昂正是因为喝多了一时忘形，竟调戏起从来不吃荤的皇未寂，当时在旁边听到他说那些话的人都恨不得把耳朵洗洗。结果，两人大干一场，毁了半个操练场，倒了一片树林，外加吏昂的手臂被打断，皇未寂在第二天又为他重新接上了。
皇未寂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冷，不沾一丝烟火气，淡得如水一般，心如千-年-玄-冰，什么也化不开的样子。
吏昂和他站在一起，从头到脚都充斥着不和谐，让人觉得这两人根本不该处在一个空间里。
可是皇未寂那边要有什么事，必然先找吏昂，吏昂也随叫随到，任他怎么使唤也无半分怨言。
和他们都有过接触的军官也说不清这两人到底算什么关系。
小军官劝到第十遍的时候，吏昂摇摇晃晃坐起来，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摔，对小军官摆手：“你好烦，滚！”
吏昂性子暴烈，而且好虐，小军官连忙脚底抹油，闪得远远的。
吏昂意兴珊阑地沿着大道向生化实验楼走去，上了三楼，摸到皇未寂时常把自己关在里面，一关就几十个小时的实验室。刷了卡进去，里面光线苍白，凌乱的实验台前站着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高高束起的银发搭在肩膀上，白大褂挡到小腿肚这里，下面一双漆黑的军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吏昂看到那清清淡淡的身影就觉得有股寒气飘来，便停留在门口，倚着门框点了根烟：“小黄花，叫我来什么事呢？”
他喜欢给人起绰号，而且前面喜欢加个“小”字。只要他亲近的人，都是这样的称呼。
皇未寂没有回过头来，但是一到银亮的闪光却从吏昂眼前划过，细长的镊子扎进了金属门框里，吏昂手中的烟断成两截。
“你的腕力，真是吓死人啊，拍恐怖片，后期特效都省了。”体格能力都超乎常人的吏昂也忍不住嘶地一声龇牙。
皇未寂的声音也像凉茶一样清淡：“跟你说过很多遍，实验室里不许抽烟。”
“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烟。”吏昂施施然地耸了耸肩。
皇未寂仍旧专注地摆弄着实验台上的器械，边工作边说道：“我想请你带几个人，到万骨窟那里去看看。”
“看什么？”吏昂有种不祥的预感。
“上官七戒。”皇未寂简单明了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吏昂脸上不正经的表情有一秒的停滞，然后眼睛里的光忽然透出了一股血性：“小七戒……那地方，我的宝贝儿能遇到什么事？”
“不知道。”皇未寂的声音听不出感情，比人工智能发出的干巴巴的声音还要缺乏变化，“联络突然就中断了，我也没有想到。”
“你也会有料想不到的事？”
皇未寂忽然沉默了，似乎一个实验告一段落，他脱去无菌手套，转身，插着白大褂两侧的口袋，从吏昂面前走出实验室。
到了走廊里，他点了支烟，昏暗的光线让他的脸颊看起来更加清瘦苍白：“还有很多我料想不到的事，以及我这辈子也许都无法想通的事。”他目光直视着吏昂，眼神晦涩深重。
“你就是想得太多。”吏昂满不正经地搭腔。由于皇未寂正朝楼梯那走去，他也不得不跟上去。
“不过小七戒有危险，我不能袖手旁观啊。”吏昂还是那样听不出一点认真意味的调笑着，语气里满满的调情意味。
皇未寂讽刺道：“他在你手里，才是最危险的。你施加在他身体上的虐待，比让他死一万次都严重。”
“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吏昂原本上扬的嘴角忽然往下一沉，“那个时期，我不是在计较你甩了我嘛。”
皇未寂淡淡道：“我跟你什么也没有过，不存在你被我甩了的问题，那些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那孩子呢？”
“不是你的。”
吏昂眯着眼，紧盯着皇未寂露在衣领外的那截脖子，常年被毒物熏染的肌肤白里泛出了青灰色。即便是这样，在吏昂看来，那也是非常诱人的颜色。
如果不用意-淫，他现在就想把皇未寂拉到床上去。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浑身散发着让人想一手揉碎的禁欲味儿，想侵犯他的底线，蹂躏他的□□，折磨他的心灵，看看他如钢铁般的意志到什么程度会崩溃。
可惜皇未寂太强了，强得让他想动他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再想那些事情，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皇未寂加快步子，远离吏昂色迷迷的眼神。
走到室外的时候，他站在台阶下，转身对台阶上的吏昂道：“你最好在午夜前出发。”
“为什么？”
皇未寂没有回答，撇下一脸茫然的吏昂，独自穿行过种植了两排梅花树的大道。
风向变了，皇未寂在走到大道尽头的时候，看了看头顶上朦胧的月光。直觉告诉他，午夜以后会有变故。
但那也只是一种说不清理由的预感，夜长梦多，他觉得还是尽快让吏昂出发为好。
023
新约联盟动过无数次念头想除掉司徒空。皇未寂遵照会长的指示，先后安排了数次暗杀行动。一开始在红野，然后在离沃，接着在空岛，后来又在莲芝城——莲芝城一共策划了两次——这些都没有成功。
在皇未寂策划的行动中，这是仅有的几次失败记录。司徒空身边仿佛有个保命护身符，每次都能令他幸免于难。
后来，他们发现，司徒空的那个“护身符”就是上官七戒。这个男人每次都会出现在他们暗杀司徒空的地点，每次都能对他们的行动造成一些阻碍，导致暗杀失败。
皇未寂开始着手调查这个男人。
上官七戒十七岁以前是名无差别格斗运动员，参加过不少赛事，也拿过一些奖杯，但也只是区区一介平民，和军方没有关系，也无任何军事背景。
他的人生转折点发生在五年前的夏天。那年，他因在赛前服用□□的丑闻被格斗协会处罚终身禁赛。这之后，不知是谁人引荐，让他和军方签署了“秘密保护”协议，那份协议是终生制的，针对一些处在灰色地带上，身份特殊的罪犯。上官七戒并没有犯什么大罪，皇未寂认为，他应该是在被欺骗的情况下与军方签署了协议，至此以后就被枫国军方控制起来了。
那之后，他到了特种兵训练营，当时他的教官是君文吏昂。后来君文吏昂涉嫌凌-虐学员被革职，上官七戒是受害者之一。他在那里仅待了三个月，就在吏昂叛逃的那一天，军方把他安排到了东方军司的空军部队。半年以后，他正式成为一支核心特种部队的成员，此后战绩斐然。
一个普通人，甚至是身患不治之症，忽然他的病就好了，摇身一变，变成了军方强有力的武器。皇未寂认为，在上官七戒身上一定藏了什么秘密。
后来，他发现了上官七戒身世的秘密，看起来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人，却可能和新约联盟会长有血缘关系！
皇未寂立即向会长打了报告，新约联盟会长给他的指示是，设计拉拢上官七戒。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皇未寂通过研究分析上官七戒的行为习惯，对症下药地设下圈套，上官七戒落入陷阱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如果司徒空有那么好对付，他们也许就不用大费周章要他的命了。
4月4日凌晨四点，皇未寂在自己房间里小憩了一会，接到部下的报告。雷达捕捉到了应该是司徒空乘坐的军舰，将在一小时后进入华州，并且会从瑶丽基地的上空经过。
皇未寂下达了按兵不动的指令，想了想，又问：“吏昂出发没有？”
“已经出发了，他带了四个人，往东北方去了。”
“他坐什么去的？”
“直升机。”
“……”
直升机？！这家伙脑子又抽了吧！在风速能达到每小时八百公里的西界大漠上，居然敢乘坐直升机！
皇未寂揉了揉太阳穴，定神说：“准备好我要的东西，然后基地全员待命！”
“那个……”通讯兵迟疑了一下，在对讲机里弱弱地问，“真的是女式和服吗？”
“对，女式和服，白色，有红莲图案的。”
“了解！”
通讯兵挂线后，忍不住对身旁的同僚说：“啧，你说皇军长穿上女式和服会怎么样？他会盘起发髻吗？会化妆吗？会小碎步走路吗？还会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话吗？”
“这么说来，上次酒会上，吏昂大人好像说过，皇军长以前穿白色和服时怎么怎么的……听起来，军长大人以前时常穿着白色和服。”
听了同僚的话，通讯兵皱起了眉头：“白色，女式和服……”
“怎么了？”
“唔……我是想起皇羽门的规定，好像他们的当家必须以白色女式和服作为日常服饰，即使是男性继承主位，也要那么穿。”
“这个规定好变态啊！”同僚大刺刺地感叹。
024
军舰在华州的塔形航空港停靠，下了舰船，需乘坐百米长的索道电梯才能到达地面。
上官七戒坐在轮椅上，由靳鸿推着出了空港大厅，外面有专车等候，还有一些媒体记者等着采访靳少校。
对外公开的消息是由靳少校代替首相接受华州地方军部的邀请，参观阅兵式。
靳鸿向司徒空请示后，与另一名中尉换手，满面笑容地从一边通道出去，应付记者去了。司徒空紧挨着上官七戒的轮椅，和其他人从另一边的通道出去，看着上官七戒被抱上车。
他伤了腿，司徒空坚决不让他下地自己走，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亲自抱上官七戒上车，不让其他人的手碰他。
这种独占欲不知是怎么会萌芽的。
到了酒店，司徒空让人把上官七戒送进自己住的那间豪华套房，说是只有他亲自监视着上官七戒，才能避免这俘虏逃跑。
张医生又被叫来为上官七戒检查了一遍身体情况，亲自摆好医疗器械，给上官七戒扎好针，然后说：“这瓶挂三个小时，然后给他注射舒乐安定，让他睡觉。”
“一会你过来给他注射，别的人都没有张医生仔细。”司徒空向医生微微一笑，语气讨好，表情显得格外谨慎。
张医生点点头，带着医药箱离开房间。司徒空在房里转了一圈，巡视着房间各个角落的安全措施。
上官七戒等他回来后，说：“你还没吃过东西吧？”
司徒空淡淡笑了：“你看我，光想着你不能进食，把自己该吃饭的事忘了。”
上官七戒叹了口气道：“不用时刻盯着我，你履行了承诺，我也会守约。我不会趁你不注意逃走的。”
司徒空海涵地微笑：“我只是觉得你好看，想多看看你。”
这个人……说起甜言蜜语来，还真是毫不手软。上官七戒撇撇嘴，不敢直视那个笑容。
司徒空后来叫了服务，准备在房间里吃饭。酒店的服务员统一都是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进门来的女服务员模样秀雅标致，穿着纯白色的和服，系着雪青色的腰封，非常的素雅。袖口和下摆上有大朵的红莲花，仿佛沾了露珠，红艳里透出一点清幽。
司徒空看到那红莲，愣了愣，视线才移到跪在面前的女服务员脸上。
女服务员的银发在脑后整齐地盘了个蝴蝶形状的咎，错落地插了几根红簪子，依旧显得干净淡雅。斜向一边的刘海服帖地划过额头，垂着眼皮，表情从容认真，看上去似乎是工作仔细脾气温顺的那种很能干的女人。
司徒空漫不经心地跟她说起话来。
“你们酒店的服务员姿色都不错，都是老板精挑细选出来的吗？”
“是，挑选的时候对身高和长相都很严格。”女服务员逆来顺受似地回答。
“都是单身女性吗？”
“对，酒店不要结过婚的女人当服务员。”
“老板喜欢身材高挑的女人？”
“嗯，应该是这样。要求达标的身高是一米七以上。”
“你多高？”
“一米七八。”
“看起来好像超过一米八。”
“女子显高的关系吧。”
女服务员显然不太擅长微笑，抬头对司徒空眨了下眼，笑容干巴巴的，只是认为这时候应该对顾客露出笑容，而一板一眼地做着。
“你嗓子哑了吗？”司徒空翻着菜单，继续不紧不慢地问。
女服务员轻轻咳了一下，摸摸嗓子：“不好意思，这两天天气有点干燥，嗓子不太舒服，所以……请您别告诉我们经理，如果被发现，我就要丢了这份工作了！酒店规定我们服务员生病感冒不能来上班，但我不想拿不到全勤奖金……”
女服务趴到地上，司徒空细细地打量她，笑呵呵说：“我不会说的，你安心吧。”
“谢谢您！”
女服务员磕了两个头，司徒空等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开始点菜。女服务认真地记下后，双手接过菜单，仍然跪着问：“您还需要别的服务吗？”
司徒空想了想：“你们这有什么对外伤很有效的药？”
女服务员露出干巴巴的笑容，温柔地说：“您受伤了吗？要不要我找医生来给您看看？”
“不用，你下去吧。”司徒空改变主意，准备赶走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迟疑地道：“要不，我拿点红骨金疮药过来，那是本地特产的中药，洗澡的时候滴一点在水里就行，味道不难闻，效果也不错，还能驱除疲劳。”
司徒空点头：“嗯，拿一点过来吧。”
“那我先去吩咐厨房给您做菜。”
酒店给司徒空准备了专用的厨师，这个女服务员大概也是专门派过来伺候他的。
等女服务员起来，司徒空看了看她衣领里隐隐约约的锁骨线条，笑道：“你们酒店允许顾客对女服务员提点要求吗？”
女服务员从容点头：“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司徒空相信这个女服务员应该是酒店里能力非常出色的一个。他眯了眯眼，道：“下次进来时少穿一点，不是要你露什么，而是别让我觉得你身上可以藏东西。”
“好的，我明白了。”女服务员微微一笑，眼睛里流露出聪慧。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八章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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