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冤家》深海深蓝

36、晋江文学城

　　原氏在屋里将养数日精神渐好，丫头丹红比她好的快些，这两日已经在旁服侍了。家里遣人送了东西过来，又问了归期，她只说自己要在此清修，过几日便回去。
　　都说处子好做寡妇难当，原氏如此，也是存了私心的。自那日薛蟠救下她后，她便不能将他忘怀了，又兼之薛蟠日日遣人送东西给她，或是钗环玩物或是点心小吃，具是女子喜爱之物。如此殷勤小意，就是当初嫁与李定时，亦没受过这等关爱，一时间将她一颗芳心扰得纷乱。又婉转得知薛蟠尚未婚配，心里顿时一阵欢喜。心道难得遇此良人，若能与他结成秦晋之好，也算天赐良缘了。
　　这日见天气晴好，关在屋里几日不出门的原氏，也有了出门走动的心思。这处院子不过是间普通的农家小院模样，并没什么高大门户，只在外面围着一圈半人高的篱笆栅栏，院外景致一眼便可看见。这里处所极为幽静，周围树林环绕，侧耳便可听见声声鸟鸣。先时听静虚说她的救命恩人就在不远处居住，有心前去探望，但又碍于男女之别，只得干坐房中凭受那相思之苦。
　　正坐在石凳前对着片片落叶长吁短叹之际，就见婢女丹红气呼呼的自栅栏外走进来，上前便拉起她道：“小姐，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快快家去吧！”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原氏不解问道：“看你这样，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丹红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半天吞不出一个字，憋红了一张脸，最后气得跺脚道：“小姐，那薛公子不是什么人好，咱们都被他骗了！”
　　原氏心中对薛蟠有意，见丹红如此说他，心里便不大高兴，斥道：“别胡说，薛公子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又对咱们这样好，他何曾骗过咱们？”
　　见她不信自己的话，丹红急了：“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他哪是什么救命恩人呐，分明就是个居心不良的好色之徒。咱们路上遇劫之事，也通通是他故意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咱们感激于他。好对小姐你……你……”她脸上一红，下面的话实在不是她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好意思说出口的。
　　原氏听得脸色一白，一把扯住丹红的胳膊，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这些话你是哪里听来的，莫不是别人造谣的吧？”
　　“我的小姐，这样的事我哪里敢胡说！若是这些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我也未必当真，可说这话的不是别个，正是那姓薛的自己亲口说出来的，我就在近旁，听的真真的，绝无虚言？”
　　怕她不信，丹红便把刚才听来之事，一五一十说与了原氏听。
　　早先她拿了原氏换下的衣裳去不远处的河边清洗，回去时看旁边林子里野菊花开的漂亮，就想采几朵回去给原氏看。正迈步走进林子里，便听见不远处草丛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之声，先还以为是什么野兽动物之类，刚要回走。就听见一声呻吟之声，那声音绝不是兽类所出。一时好奇便停了脚步，躲在后面的矮树丛旁偷眼瞧了过去。这一看，差点没把她羞死。只见那草丛里躺着两个人，正搂腰摸屁股抱作一团亲嘴，光天化日之下，行着那起子下流勾当。
　　她当时真想拔腿走开，但又忽听得其中一个人开口求饶之声，那声音听来很是熟悉。倒好像是这些天给她们送东西来的那个长得很是清秀的小厮，听他口中唤着什么大爷，丹红心中一凛，心道另一个人莫不是薛公子吗？她是原氏的贴身丫头，她的心思她也猜着了几分。本这几日看那薛蟠行事很有君子风范，又感叹自家小姐命苦。心想若他真是个好的，两人在一起也是好事。所以之后，原氏三推四推不愿回家，她也没有做声。可现下再看，只咬牙暗恨。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这薛蟠是这等下流货色，她们具都看错了。她心中本已气急，但更令她生气的还在后面。
　　接着就听那小厮似怨似嗔的道：“大爷不是有了原娘子了吗？怎么还来折腾我们？”
　　薛蟠喘着粗气边行事，边道：“人都还没到手呢，难道你想叫爷憋死不成？”
　　“不过是个寡妇而已，也劳大爷费这么大心神？又是做戏，又是送东西的。凭着薛家的财势，难道还怕他个小小原家不依不成？”
　　“你懂什么。那样的美人，自然要心甘情愿跟着爷才好。抢来的又有什么趣味。等把人弄到了手，还不是凭爷怎么玩。”
　　下面的话，丹红实在听不下去了。捂了耳朵，逃也似的奔出树林。
　　听完她的话，原氏只觉胸中发堵，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呕……”一声，弯腰大吐起来。
　　恶心，一想到自己竟把个龌龊小人当成良人，整个人从头发丝里都透着恶心。
　　以前那个薄性冷情的丈夫，现在这个卑鄙无耻的薛蟠。男人啊，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恨，为什么她的命这样苦，为什么那些不要脸的男人却能活得如此逍遥。
　　“小姐，小姐……”丹红从没见她如此过，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急忙上前给她拍胸抚背。
　　原氏现在心中满腔怒火，赤红着眼，一脸愤恨道：“他想占我便宜，不叫他吃番苦头，我这辈子也枉做回人了！”转脸对丹红道，“你去给我整治一桌好饭菜来，再去把那姓薛的好好给我请来，就说我有话和他说。”
　　“小姐你要做什么？”她眼中的狠毒太过明显，丹红看得心了惊。
　　原氏眯眼狠声道：“我也叫他体会体会一回什么叫害怕！你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问，只管照我吩咐做就是了。”
　　原氏明显在气头上，丹红也不敢这时去触她霉头，担忧的看她一眼，转身进了厨房里。
　　整治好了一桌饭菜，又去把薛蟠请了过来。
　　薛蟠一听原氏有请，心里乐开了花。也忘了什么君子礼仪了，乐颠颠奔了过来。俯一进门，就见原氏身着一身淡色素衣站在门边，一双妩媚桃花眼正笑盈盈望着他。薛蟠两眼粘在她身上，与那未长开的少女相比，眼前的原氏当真是个尤物，胸脯高挺，纤腰素素，肤若凝脂，满面含春，行动中自透着股勾人风情。
　　看他一副急色欲发的呆样，原氏心里冷笑，面上却作含情脉脉状，身子微微前倾，福了福身，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娇声施礼道：“薛公子有礼。当日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特备薄酒一杯，还望公子笑纳。”
　　薛蟠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原氏露出的那段白嫩嫩的脖劲，待要伸手去摸，原氏已经向后辙了一步。呆呆的看向她，不知她意欲何为。
　　“公子怎么傻站在门口不进来，可是赚弃奴家这里简陋吗？”原氏一双明眸幽幽看向薛蟠，似怨似嗔，又带着点勾引意味。
　　就只一个眼神，便把个薛蟠看得心肝一颤，两腿酥软，冲她腆脸笑嘻嘻地道：“小娘子说的哪里话，有你这么个大美人相请，就算是那阎罗地狱我也是要走一遭的。”
　　“那就请吧！”原氏侧身让路，把人引至桌前。又把丹红遣到外面守着，亲自服侍薛蟠吃酒。
　　酒过三巡，薛蟠越发没有顾忌起来，原氏有意无意的撩拨更是让他春情大动，精虫上脑，一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把个原氏搂在怀里，上前就要亲嘴解腰带。
　　原氏偏头，按住他欲行不轨的手，灌了他口酒，复又慵懒坐在他怀里，一手勾着他肩膀，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划过他的脸旁，侧脸挑眼，软着嗓子娇声道：“薛公子当真喜欢奴家吗？”
　　软玉温香在怀，薛蟠早被迷的神智不清了，只忙不跌点头，赌咒发誓道：“当真当真，我一眼小娘子便爱上了。若有假心，便叫我天打五雷轰，来世托生个大王八。”
　　听他言语粗鲁，原氏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竟叫这么个呆子骗得团团转，实在可恨之极。
　　原氏一脸不信，挑眼看向他道：“你这话倒说的好听，只怕是拿出来哄我的吧？”
　　见她不信，薛蟠口里急道：“那你怎样才肯相信？只要你说，就是上刀山下油锅爷也绝不含糊。”
　　原氏正脸看向他：“你当真什么都肯为我做？”
　　薛蟠肯定点头：“当真！”
　　原氏展颜一笑，色若春花：“你既如此，我倒也舍不得你上刀山下油锅了。我一向最敬慕胆大无畏的大英雄，如果你能证明你是，我便什么都依了你又如何。”
　　薛蟠挺挺胸道：“我别的没有，就胆子大。你要我做什么只管说就是，大爷我绝不推辞。”
　　原氏含笑轻点下头：“我也不叫你做别的，只要你今晚敢去西边乱葬岗取截死人骨头回来，我便相信你是个有胆识的。”
　　“什么！去……去乱葬岗？”薛蟠如何也没想到原氏会提这样的要求。
　　看他面有难色，原氏一挑眼，撤回手，一脸不高兴道：“还说什么都肯为我做呢，不过去拿根骨头就不敢了，可见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哼，我最瞧不起像你们这样的胆小鼠辈了。我这里的酒菜你也不配吃喝，快快滚出去吧！”说着，拉起薛蟠就往外推。
　　薛蟠酒劲上头，胆气也上来了，他哪能叫个女人瞧不起呢。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道：“不就是取截死人骨头嘛，你且等着，明儿早我便把骨头摆在你桌前，爷可不是那起子怂人。”
　　听他大声保证，原氏转怒为笑，张口夸赞道：“就知道奴家的救命恩人绝不是胆小鼠辈。”身子贴近他，在他耳边软语道，“你若是真做到了，我人就在这里，你要怎么着都随你。”
　　闻着阵阵甜甜女儿香，薛蟠血气上涌，看了妩媚妖娆的原氏一眼，坚定道：“你等我！”说完，便大步跨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