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冤家》深海深蓝

18、祸从口出

　　这边贾琮可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个陌生人给他掬了把同情的眼泪。
　　他小日子过得平静舒畅得很，第一本书的成功售卖，让他对写话本的积极兴大大提高，每天必抽出个把时辰泡在外书房写书。除这之外，便是老老实实学武和跟四书五经死嗑，偶尔得闲便去找姐姐妹妹们玩一会子放松心情。
　　有了钱，心里底气也足了，为人也比以前更加开朗了，逢人脸上都带笑，倒意外给他挣了个好人缘。
　　家塾里今天很热闹，没别的原因，因为薛蟠来上课了。薛蟠不爱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来了兴致便来坐一遭，没兴致了十天半月也不见人。薛蟠家有钱，人又不聪明。随便几句奉承认就能从他那得不少好处。所以，学里那些不务正业的，无不喜欢与之交往。今儿见他来，都围了上去。左一句薛公子越发英俊了，右一句薛公子好生威武，奉承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听得贾琮直起鸡皮疙瘩。那薛蟠听得高兴，大手一挥，就要请人家去酒楼吃酒。
　　龙阳之好在这时代并不新鲜，薛蟠是个男女不忌的，只要长得好看，便是洒下千金也浑不在意。学里有两个学生因生得妩媚风流，满学中给他们起了两个浑号名‘香怜’、‘玉爱’，薛蟠爱这两人美色，这两人又羡慕薛蟠财势，两相勾搭，便混在了一处。
　　薛蟠左摸摸这个小脸，右摸摸那个嫩手，眉眼仍旧透着那股让人见了就想上去给他一拳头的猥琐神态。
　　接着就听薛蟠道：“香怜、玉爱两个名号太俗，爷给你们换两个如何。”
　　“薛公子高才，起的名字也定是雅致？”其中一人拍马屁道。
　　薛蟠得意一笑：“这是自然。”指指香怜道，“你便叫灵儿吧！”又看爱玉，“你便叫月如。”
　　贾琮写字的笔“啪”一声掉在桌案上，墨迹阴湿一片白纸。头顶一道惊雷劈下，当真雷得他囧囧有神。
　　心里啐道：我勒个X的，薛大傻啊，薛大傻，你的脸皮是有多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居然也敢自比李逍遥？你就不怕仙剑迷们一口吐沫腥子淹死你吗？
　　旁边陆聘之双肩发抖的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贾琮捅捅他：“你乐什么呢？”
　　陆聘之擦擦眼角泪水道：“这薛蟠当真是……，我算服了他了。”
　　“看你这样，也看过二十一先生的书喽？”贾琮冲他挤眉问道。
　　陆聘之也不遮掩，点头道：“自然看过的，为这个，我还挨了父亲一顿好骂呢！”
　　贾琮明了，陆伯父对陆聘之期待甚深，哪容得他看这些杂书。
　　陆聘之想到什么抿嘴笑道：“还有更有趣的呢。那天早上我去给父亲请安，发现他老人家居然没起。我爹自律性可是极好的。从我记事起，就没见他睡过一天懒觉。我当时还以为他病了呢，后来我才听下头丫环说，我爹那晚看了一晚上的书。你道他看的是什么？”
　　贾琮眨眨眼，笑道：“莫非是……”
　　陆聘之挑眉点头：“正是！我爹也不知道我知道了这事儿，还直在我面前训我呢，说要一心只读圣贤书什么的。可我一想到他熬夜看那书，再对比跟前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总忍不住想笑！”
　　贾琮笑笑：“你爹也是为你好。”
　　陆聘之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的。只是我爹向来严肃惯了，我还是头次见他那个样子。”
　　这边两人说话，那边的热闹依旧。
　　只听薛蟠洋洋自得道：“自打看了二十一先生的书，我顿时觉得，什么香啊玉啊的名字实在太俗气了。你看看他那书里的人名，就是不见人，也能听出是个美人来！什么是学问，这才是学问。”
　　“薛公子果然高见！”一学生奉承道。
　　薛蟠摆摆手：“好说，好说。”
　　另个学生好奇道：“我听说，那书分限量，精装，和简装三个版本呢。以薛公子人品，看的定是限量版的吧？听说全京都都没几本呢。”
　　“这是自然，本公子看的书，自然是最好的。”薛蟠抖抖袖子，“那书实在太抢手，没几天就卖光了。我当时去晚了没买着。但爷是谁啊，想要的东西能没有吗？”他伸出五根手指，炫耀道，“不过五百两，爷就从别人手里买来了。”
　　看着薛蟠大咧咧伸出的五根手指，贾琮突然发觉自己真是太失败，竟忘了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个移动大元宝。这样又傻，又钱能烧钱的主儿，谱天之下也难找出第二个啊！自己竟然错过了。失败，太失败了！要自己早惦记上他，咱那小金库都不知得肥多少去了！想了想，如果不坑他一把，当真觉得对不起老天创造出这么个人出来，更对不起刚被他污辱了的李逍遥。眼珠一转，贾琮计上心来。
　　散了学，贾琮便急匆匆的往家奔去，进了书房把门一关，铺开纸张，提笔便画了起来。
　　多亏了以前父母对他望子成龙的殷切之心，让他学了一笔好画，再加上这时代奉行君子六艺，国画他也学了几手。让他下笔如有神，不到片刻功夫，便画成了六张美人画。他的画中容入了现代元素，人物立体感十足，活像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他画的也不是别的，就是仙剑中的人物。有清灵无尘的神仙姐姐赵灵儿于莲花池内洗浴图，有手执长鞭一身红装刁蛮美貌的大小姐月如，有俏皮可人的异域美少女阿奴，有横卧榻上风韵不减妖娆多情的中年美妇姬三娘，有舞于花间温柔可人的蝴蝶仙子彩依，还有手持法器形容端庄美艳的蛮族巫后。六个人物美态不一，各具特点。
　　贾琮拿着画看了半晌，又在画旁提了适合人物诗词，再落上二十一先生的款。六副画终于大功告成了。
　　又忙命人拿了画去装裱，第二天，张诚便带了装裱好的画回来。
　　贾琮拿了画，就去找贾芸去了。
　　贾芸的家已不是以前的模样了，屋子被重新修整了一遍，屋内家具也换了新了，帘幔摇曳，家里有着股欣欣向荣的气向。
　　见贾琮来，五嫂忙笑让进屋，又遣了新买的小丫头去叫贾芸，自己则亲自捧上香茶点心招待贵客。五嫂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家能有今天靠的是谁。对贾琮，她感激的不行，就差没给他立长生牌位了。
　　陪着贾琮聊了不一会儿，贾芸就回来了。五嫂让他们说话，自己又去张罗晚饭去了。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回回来你家里都不见人！”贾琮笑看贾芸道。
　　贾芸拱手告罪道：“让叔叔久等是侄儿的不是，芸儿在这给您陪不是了。下次叔叔再来前，先找人通知一声，侄儿定当扫榻以待！”
　　贾琮笑着打趣他道：“几日不见，你倒斯文起来了。”
　　贾芸坐下笑道：“都说近朱者赤，常跟叔叔相处，我自然也沾了一星半点的墨香！”
　　贾琮调侃他：“你这嘴倒是越发伶俐了。”
　　贾芸呵呵一笑，问道：“不知叔叔今日找我何事？”
　　贾琮眯眼笑道：“当然是好事。”
　　贾芸马上奉承道：“还是叔叔对我好，什么好事都想着我这个小辈。”
　　贾琮淡然一笑，拿出自己画的画，递给贾芸道，“你看看这个。”
　　每次贾琮拿出来的东西，都能让贾芸赚到不少好处。见到这几副画卷，心知好事又来了。忙双手慎重接过，打开来看。这一瞧，两眼登时就直了。我滴个乖乖，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这画法他从未见过，就算唐寅在世，也未必画得出如此活灵活现的来。
　　贾芸咽了咽口水，只结巴的问道：“琮叔，这……这是您画的？”
　　贾琮点点头：“正是，你看还可以吗？”
　　贾芸摇头，大赞道：“岂止是还可以，简直就是绝了！我早知琮叔是个不凡的，如今一见，竟觉再无人能及了！”
　　他心里直感叹道：这琮叔当真了不得啊，只拿出两手本事就已让人称叹不绝了！不知道他拿出全副能耐时会是个什么样子。若是能让他自在施为，不定能做出什么惊天的大事来呢！心中对贾琮的景仰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地步。
　　贾芸忙问：“叔叔来找我，是想卖了这几副画吗？”
　　贾琮点头：“正是，我想让你帮我把这画卖给一个人。”
　　“是谁？”贾芸好奇问道。
　　“薛蟠。”贾琮直言。
　　贾芸想了想，点头：“这倒是个好买主，单看叔叔这画里的美人，不怕他不动心。”
　　“正是这话，你就帮我卖与他，低于五百两别卖。”贾琮交待。
　　贾芸吃惊的张大嘴：“这样几副画要五百两！是不是多了些？”
　　贾琮一瞪眼：“谁说卖几副，我是说一副画！”
　　这次贾芸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心里抹把汗，这琮叔也太敢了！
　　“这……这……合适吗？”贾芸有点不确定，好歹这薛蟠也是贾家的亲戚不是？
　　贾琮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薛蟠你也是见过的，平时花钱如何大手大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人只花一张嘴，就不知道在他身上诓骗了多少去。我们不过卖他几张画而已。你情我愿，又不抢他的。”
　　贾芸想了一下，这薛蟠也不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有钱，在学里胡作非为。赚他的银子，的确没什么可内疚的。想通此关节，心里又不免担心起来：“这五百两，是不是贵了些，万一他不买怎么办？”
　　贾琮大手一挥道：“这你倒不用担心，薛蟠有的是钱，这些银子在你眼里是巨款，可对“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可就不值一提。若是卖低了，他还嫌掉他身价呢！只是这卖的方法，要好好商量一下。而且这五百两只是个底限，若你有本事卖更高价，多出来的，我便从里面再多分三成给你。”
　　贾芸心动不已，忙问道：“要如何卖呢？”
　　贾琮把头凑近他，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交待了一通。
　　贾芸细听后，一一点头记下。又疑问道：“叔叔为何只卖他一人？照我看，这画当真好得很，若拿出去卖，不定有多少人来求呢。”
　　贾琮摇摇头道：“这世上的东西，越稀少才越珍贵。这画如果多了，就不值钱了。再说，薛家巨富，我卖他一个，就抵得上卖外面一百个。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虽说骗傻子不厚道，但像薛蟠这样的傻子，不骗是要遭雷劈的！
　　贾琮对自己算计薛蟠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