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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狐狸已去郎未归 ...


  •   马车上,段落尘盯着韩韵诗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遍,张口问道:
      “韩韵诗,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呀?”
      “切,我哪里不像女人啦?!”
      “我看你哪里都不像女人,哪有女人像你这样的!”段落尘嗤鼻说道
      “我怎么啦!我早就提前警告过你,不要起什么坏心思,谁让你不长记性!”
      “我起坏心思?就对你?哈哈……笑死人了!我问你,你今天早上朝我眼睛喷的什么东西?害我洗了半天,这会子还疼呢,我眼睛不会瞎吧?”段落尘说着又揉了揉眼睛。
      “放心吧,死不了!这可是本姑娘的秘密武器!”韵诗略有些得意,自己只身一人出门旅行,家人不放心就在包里放了瓶“防狼喷雾”。这些天以来,自己一直随身带着,没想到今天早上竟然用上了,这家伙真该教训一下。抬头看了看他发红的眼圈儿,不觉有点小小内疚,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点儿?
      “你到底要在哪里下啊?”段落尘又靠着车厢懒懒的问道
      “南门大街,额,不!就在相国寺北门口停下就行!”昨天托词都出去陪这人逛了一天,还夜不归宿,今天须得早早的进绣坊,还好没和温儿一起住,说不定她该怀疑了。
      “相国寺?大早上就去烧香拜佛啊?总不会是因为做了坏事,请求佛祖原谅的吧?”段落尘调侃道。
      “胡说八道,没个正经!”
      “我呀,你想让我正经?这还不容易!我就怕真的正经起来你受不了!”那人嘴角一勾说道
      韵诗只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那人直起身子,邪魅的一笑问道:
      “怎么?不相信?那我就正经给你看。”说着在韵诗面前半蹲下来,执起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与之平视,微微敛眸,凤目深情款款直视韵诗眼睛,仿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半晌,薄唇轻启,柔语飘出:
      “韵诗,我喜欢你!”韵诗不想他会有这样一连串的举动,手也忘了挣脱,内心一窒,仿佛漏跳了半拍,自己竟怔怔的愣住了,他声音不大,却极具魅惑,目光中的情愫,自己无法完全看懂,却又不敢妄加猜测。不自觉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哈哈,我就说你受不了吧!果然!看脸都红了!”段落尘放开她的手,一只手拧了拧韵诗脸颊,嘴角勾起挂上招牌式的坏笑说道。
      “你……还真是吃错药了!看来你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才算正常……”韵诗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略微有些难堪,刚刚自己怎么就失态了呢?自己并不是特别花痴,除了对蓝墨轩,怎么就被这人引得心跳加速,脸庞发烫呢?想起蓝墨轩,内心不禁思念之情泛滥,默念他的名字,都走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可知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想他?
      韵诗没让他的马车把自己带到绣坊,在相国寺北门口便下了车,怕温儿他们看到了会误会,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匆匆走了回去。浑然不觉,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辆马车不紧不慢跟着,看到韵诗进了“绮绣兰月坊”,邪魅男子不自觉嘴角弧度上扬,内心明了:原来这个有意思的女子是绣女……

      一连五天过去了,韵诗一直在绣坊里忙着耽搁下来的活计,过着三点一线,中间去蓝宅吃了一次晚饭。第六天正在干活的时候,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就是想不起来,晚上回去走到相国寺桥时才猛然想起,自己只陪段落尘玩了一天,还有两天没有兑现。这家伙也没什么讯息,对了,自己压根就没告诉他住处呀,只是说十天里任意三天有时间了过去找他,这几天一忙竟给忘了。
      想到这些忙掉头往回走去,到了明月州桥客栈,进门小二就点头哈腰赔笑问道:“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小二哥,我不打尖,也不住店,只是麻烦问一下,这里住店的可有一位叫段落尘的男子?”
      “呃……有!请问您可是韩韵诗姑娘?”小二一拍脑袋似是想到了什么大事似的应道
      “是,他住哪……”还没等韵诗问完,小二又接着说道
      “韩姑娘,真是不巧,这位客官几天前就已退了房离开了。哦,对了,还有一封信留给姑娘!”小二说着到柜台处翻找
      “他可曾说过去了哪里?”韵诗跟了过去,疑惑的问道
      “没说,这位客官只说姑娘看了信自然明了。”小二双手将一个信封递给韵诗说道。
      韵诗接过,向小二道了谢就踏出了店门。走至一处安静地方才打开,这家伙的毛笔字还真不赖,自己虽不是太懂书法,不过看着却挺舒服。书信不长,只短短的几行,大致内容是:母亲染恙,家人让他速回,匆匆而行,没能向自己告别,略表歉意。还说要自己记得“三日游”的约定,丝帕仍是“暂存”在他那里,代为“保管”。最后的一句貌似某太狼经常说的那句:我还会回来的!看完之后,韵诗脑海里又浮现出他那张透着邪气,有些欠扁的脸,不觉淡然一笑……

      这里的冬天仿佛来的极早,几场秋雨过后,天气突然转冷,农历的十月中旬就飘起了第一场雪。现在已是十一月底,之前的几场积雪还没化尽,风雪又席卷而来。
      虽说“瑞雪兆丰年”,可在这个没有暖气的时代,韵诗暗暗叫苦连天,自己原本就怕冷,秋后温度略低,手脚就开始冰凉。更何况,这约莫零下十几度的温度,更是难以忍受,整日恨不得不出被窝,无论捂多厚都不觉得暖,手上的伙计也慢了许多。还好,温儿在绣坊生了炭炉,否则自己的一双手脚一定又被冻成“熊掌”了。
      听说去年冬天,汴京城极寒,同时瘟疫肆虐,城内外因饥寒交迫,瘟疫蔓延而死的老百姓甚多。大年初六仁宗皇帝便下诏有关部门下去掩埋尸体,到正月尽才埋完。初七下放贵重药材,替百姓治病防疫。(《宋史》原文:辛未,京师大寒,诏有司恤民之冻死者。壬申,碎通天犀,和药以疗民病。时京师大疫,太医进方,内出犀牛角二本,析而观之,其一通天犀也。内侍李舜卿请留供帝服御,帝曰:“吾岂贵异物而贱百姓哉!”立命碎之。),虽皇帝仁慈,体恤民众,仍不希望此类事情重演。
      眼看十二月月来临,年关已近,蓝墨轩仍未归,韵诗不免整日坐立不安,蓝夫人更是每日多次烧香祝祷。前一段来信说,定会在年前赶回,把这一批丝绸贩出,这样从蚕农到丝绸小贩都能过个好年。否则,今年积压下来,明年开春,新蚕养成,新丝一出,全部贬值。天冷,河道结冰,舟船不行,旱路白雪压道,行车艰险,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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