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nse of wonder（师生年上）》墙边的小葡萄

25、二十（中）.[Shimoto Yosuke]

　　和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以前从未想过会说出口的话，也能像个孩子一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然后说出来。拜托了，老师。请你满足我吧，一点小小的愿望。但只是这样，就能让我所有莫名的担心、恐惧和迷茫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之后已经是五点多，老师再一次送我回家，当千代和弥音用很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时我有点不知所措。老师拉着我的手却又紧紧地握了握，“本来就是我的人，你们有什么意见？”千代果然尖叫起来。

　　那天老师在我们这边住了下来，给我们做了晚餐和第二天的早餐，我和弥音坐在桌炉前看电视。“在高级公寓里摆桌炉我还是第一次见。”老师一边洗碗一边开着玩笑。说实话，老师是和我爸爸同样厉害的存在，任何家务活都不在话下。我问他是为什么，他苦笑一下说着习惯了。我发现老师有着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类似是他家里的事情，他从来都闭口不谈，每当我问到时他的表情都有些奇怪，我便不再问了。

　　再后来的日子里，我们每天都是过着这样混杂着学业的繁忙和玩乐的休闲的生活，这样的感觉非常棒。我似乎是第一次同时体验到恋爱与家和朋友三者合二为一的感觉。和老师说的一样，大概就是能让人品尝到温馨和甜蜜的日子吧。再多的亲吻，我也不像初次和老师接吻那样生疏了，见见我也学会该如何取悦他了。老师也常常会住在我们这里，邻居似乎都和他很熟了。还好我的床并不是很小，否则我们两个男人很可能挤不下。我睡觉很老实，除了偶尔回说几句梦话，所以老师抱着我睡觉时我几乎动弹不得，却也不觉得难受。只是每当醒来时，老师会边揉着酸麻的胳膊边告诉我昨天梦话的内容，类似是“能不能一起去大阪”的请求，我就会面红耳赤地坐起来。但随即老师就会单腿跪到床上来，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阳介，早上好”，然后轻柔的吻落下来。

　　“早上好，老师。”三月初，阳光与吻一样温暖。

　　我以为至少在高一结束前我们会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没有料想到会被某个周末清晨的电话给打断。由于接近期末考，老师为我、弥音、千代和桐泽学长又补习到很晚，而这个时候还不到八点，老师把手伸出被子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而当听到对方是谁的时候，他猛地坐了起来。“啊…我现在在外面，我马上回去。”他慌忙地开始解释，却又突然闭上了嘴。“嗯…是…”还从来没看到过老师是这幅样子，我有些紧张起来。“老师，你没事吧？”

　　“我母亲来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打听到你的住址的…”他顿了一下，“她要我们快点下楼去…”他的手机电话本里没有这个号码，还显然不是她的手机号，可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赶紧穿好衣服，，刷牙时忽然想起老师的母亲特意强调了“你们”。

　　弥音从房间里迷迷糊糊地走出来，问我们这么早要去哪里。当听我说了后一下子就清醒了，穿着睡衣就吵吵嚷嚷地要和我们一起去。“小弥，这件事我们迟早都要面对。我不会让阳介受伤的，交给我吧。”他严肃地说完，弥音才安静了许多。

　　老师和母亲和他一样，个子非常高挑，整个人看上去的气质十分年轻，和我妈妈有些像，她们一定都很爱保养皮肤，坐在一起大概还能聊聊护肤心得什么的，但是因为我和老师的缘故，她们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成为朋友。“椎本阳介，是吗？”她突然地问我让我措手不及，即使她的态度表现的很温和。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了，不可能会不知道我和老师目前的关系吧。不过她还能这么沉得住气真是不容易，要是我妈早就冲上来狠狠拍我的脑袋了。

　　“啊……阿姨好。”一时间愣了神，居然忘记了基本的礼貌，直到老师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我才发觉。不过他母亲并没有介意。

　　“我叫琴子，夏川琴子。”她示意我叫她琴子阿姨，“附近有早餐店吗？我知道楼上还有女孩子在不太方便。”连弥音和我同居中的事都知道了，我很想直到幕后是谁在向她说这些。

　　“妈，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我们到了早餐店，刚坐下来，老师正准备说些其他话题敷衍过去，却被琴子阿姨很严肃地制止了：“久也，闭嘴。”这倒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她是那种温柔和蔼的女人，没想到也有很严厉的一面。她好像发觉了些什么，眼神又转移到我身上：“啊呀，对不起，好久没见久也了，我有点激动。”

　　她很快地进入了正题，其实她昨天就到了东京，但是时间已经很晚而且手机丢了，就暂时先住在了酒店，在那里听说了我们的事情，“因为是别人告诉我的，所以我还是有些怀疑，决定先听久也讲讲这整件事情。那个孩子说，是阳介在…嗯引诱阳介，不过我所见到的阳介反倒是个很清纯的孩子…”我越来越好奇，哪个告诉琴子阿姨整件事的人究竟是谁？感觉他似乎一再地在贬低我在琴子阿姨心中的形象而在为老师开脱呢…

　　“没那种事。”老师抓着我的手猛地站了起来，桌子被结实地撞了一下以致于酱汤都洒了出来，“不论是先告白的人还是先喜欢上对方的人都是我。”老师声音不大，但已经足以让这家小店里的人目光全都集中过来。有几个兴奋的女学生，三三两两吃惊的中年人。还好周六会这么早起的人本来就不多，不然会让更多的人被吓到吧。“所以，妈妈。不论是谁告诉你那种话，那请相信我吧！”琴子阿姨的眼神没有一丝责备，但点头示意我们快点坐下。我和老师坐下后，她才说：“没有不相信自己儿子的道理。久也也愿意向我说这样的话了，看来阳介是你正确的选择呢。”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并没有愤怒地要求我们分手，也没有恼羞成怒地离开，她居然说我是老师正确的选择……

　　老师和我一样觉得惊讶，正在我们瞪着眼睛对视的时候，琴子阿姨叹了口气：“不过，久也。你要小心了，那个女孩应该是喜欢你的，不然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老师会意了，似乎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我刚想开口问，琴子阿姨就说有话要对我说，让老师先在车里等。老师有些紧张地看看我，但他知道琴子阿姨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就先去了车里。

　　“阳介，”琴子阿姨依旧是笑眯眯的，“我和久也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以前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他，等有了时间后他倒是什么也不愿意说了…”琴子阿姨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老师总是不愿意提起家人的原因。“久也这孩子，性格有些霸道，脾气也坏，比较自我中心……”

　　“没那回事。老师是非常温柔的人，我才是小孩子脾气，都是老师常常包容我。自我主义什么的…倒是没有呢，他总是处处为我着想…”老师的的确确如我所说的一样，对此我没有半点夸张。只要是我想做的事，他都会迁就我，当然在学习上的事就除外了。有时候，他即使在生气了，却还会依照我的想法，我常常迟钝得看不出来，在事后特别后悔却发现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他就这样一个，对我好得要命的人。

　　琴子阿姨不知是惊讶还是感动，居然盯着我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太忘乎所以了。“别害羞了，我只是欣慰我的儿子也是个能让人幸福的人了。谢谢你，让久也成为这样的人。”

　　“走吧，要让久也等急了。”我们除了早餐店，发现老师真的一看见我们就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琴子阿姨，真让人哭笑不得。

　　琴子阿姨说当我们三个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一家人。琴子阿姨不在乎我的年龄、身份，甚至连性别都不介意。我是有怎样的荣幸，才能遇到这个只确定我是改变了老师的人，就对我们的恋爱欣然同意的琴子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