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驚人之舉（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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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驚人之舉
四人目送利威爾離開之後，便著手收拾行李，準備返回分/身的所在地。
根據奈特的預感，牆內發生對他們而言非常不利的事，攸關到性命安全。
可惜因為距離太過遙遠，奈特沒有辦法感知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知道*艾連有性命之危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匆匆趕路，也是過了20多天後，他們才回到牆內——「羅塞之牆」（Wall．Rose）裡面。
看著牆——曾經覺得很高大的牆，艾連三人都有些呆愣，這個地方.......好小。
沒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沒有高聳入雲的巨大樹林，沒有無邊無際的海洋，沒有肆意風翔的巨大鳥兒，沒有.........
好多東西，都沒有......
好小......
「以前.......有這麼小嘛？」情不自禁的，阿爾敏說出內心的感嘆，「還是.....我們看到的太大了？」
他們看到了太多，無邊盡的草原、海洋，高聳入雲的高山、巨木，壯觀自然產物，漫天沙礫的黃色世界，其他民族文化的遺址，甚至是未知的種族——樹妖......
他們看到的東西太多了，見識的世界太廣了。
現在回到這小小的城池，自然是覺得它渺小而狹窄。
「是你們以前的世界太小了。」奈特毫不留情的道出真正原因，「而這座城侷限了你們的視野，這片土地有多大，我也不好說，只能帶著你們去見識......」
世界就竟有多大，奈特還真不知道，他不斷的旅行，不斷地行走，停停走走這千百多年的歲月，他都無法肯定自己踏足了每一個角落，就連他都不知道的事，這些呆坐這樣落後且規矩有問題的世界的孩子們，又怎麼可能知道答案呢？
三個孩子沈默了，他們也知道如若自己一直生活在城內，想必遲早會變成“被圈養的牲畜”，而本人卻不自知。
之後他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偷偷潛入城內，來到他們身為訓練生的地方。
他們的分/身就在那裡。
艾連通過奈特的感知，發現了*艾連所在的地點，再睜眼的那一瞬間犀利的眼神讓一邊的阿爾敏、米卡沙感到一絲不安，似乎.......情況比他們所預估的還要糟。
「糟糕.......早知道就早點趕回來了。」奈特低碎一聲，墨色的眼睛閃過幾抹紅色的流光，「艾連......怎麼辦？你想要怎麼做？」
少年沈默一下，然後露出一抹笑容，很溫和很無所謂的笑容，他說，「奈特....之前你不是說過，與世界為敵的故事嘛？我這樣算不算是呢？」
莫名的，奈特覺得自己在顫慄，興奮的顫慄。
———唉呀～～這孩子好像扭曲了呀～～～～
墨色的眼眸露出一絲興奮的血色，精緻的娃娃臉上變得有些扭曲，奈特笑得異常開懷，「小艾連～就去做你心中所想的事吧……我很好奇，在接收*艾連所有記憶與情感的你，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呦～～～」
少年——艾連露出一抹冰冷的笑，眼底帶著深沈的憤怒，「我也很好奇，我，最後會做出什麼決定。」
———守護這座城池，保衛那些虛假的上位者，照顧那些弱小而卑微的人民，舉著雙刀獵殺巨人，亦或是..........
———離開這裡，和米卡沙、阿爾敏一起遊戲這個廣闊無邊的世界，不在關心那個曾經孕育他們生長的土地。
艾連本身也很好奇，在接收了*艾連記憶與情感的他，最終的選擇會如何？還是和現在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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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了*艾連所有的記憶與情感，整整3年，不屬於自己，卻是自己的一切。艾連眼底出現幾分茫然與困惑，記憶的混雜與衝突令他感到不真實，好似自己不過做了一個長夢罷了。
然而，在墻外訓練出來的冷靜與理智告訴他，這一切是真的，包含他所有的力量，所知道的知識，所見識的世界，一切都是真實的。
艾連緩緩的吐息吸氣，將徬徨不安的心給平復下來，他沒有用力量將手腕上的鏈條給弄斷，也沒有使用任何技巧掙脫———在奈特的訓練中，這是基本。
他只是靜靜地坐在床上，用那雙碧綠的眼睛癡望外頭，目光中隱隱流露出些許絕望和深深的困惑、茫然不安，像隻不知所措的小鹿一樣。
他詮釋了一名15歲少年遇到問題時，最適當的態度，連自己都不清楚發生什麼的態度。
但是艾連內心真正的想法，恐怕只有他本人才知道是什麼，那雙純真的眼珠子根本沒有透露出任何想法，只能看到少年所要表現的情感而已。
複雜卻又單純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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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連被帶到審判所，他先是微愣一下，然後在心底偷偷地笑了，雖然聽奈特說過很多次，也從米卡沙那邊獲得了相關知識，但是真正出現在他身上時，艾連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小興奮。
他快速地環視在場的人，靠著記憶中的情報認識出大部分的人。
皮克希斯司令.......
一臉憂心，墨色眼底卻是看好戲模樣的米卡沙....
臉上帶著擔心的情緒，眼底卻是非常平靜的阿爾敏....
穿著奇裝異服，笑得一臉陽光的奈特......
然後他注意到20多天前，有過一天半時間相處，*艾連最崇拜的人———利威爾。
艾連發現在看到利威爾的那一瞬間，心底的情緒出現了幾分異樣的波動，憧憬、尊崇、友好、有趣、好奇.......
複雜且多樣的感情，讓艾連有些困擾，他的世界分得很清楚。
家人——可以信任，無所顧忌撒嬌、任性，會一直陪在身邊的存在。
朋友——可以將背後托付給他，並肩作戰，全心信任對方。
老師——帶領他成長、教育、予以保護的存在。
然而，他對利威爾的感情，不在這三個之中。
是什麼呢？艾連也不知道。
雖然艾連腦中出現很多的想法，但是那只是腦中的一瞬間而已，他面上沒有幾毫的不妥，一副少年茫然不安的模樣詮釋得十全十美。該說不愧是奈特手下活過3年的孩子嘛？果然是實力派演員呢=w=
這時，帶艾連來的行刑人讓他跪下，而艾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廢話就直接下跪。
奇妙的是，艾連下跪的方向，對應著一名不應該出現在那的人——奈特。
然而，看到奈特在那邊的人只有少數幾個，艾連、阿爾敏、米卡沙和.......利威爾、艾爾文等五人而已。
其餘的人似乎都沒有看到他——奈特，利威爾和艾爾文對視一眼，不意外地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
但他們明智的沒有問出口，只是冷冷地看著一切。
在發現艾連對著人是奈特之後，利威爾就知道不用擔心了，那個人——騎士是不會讓小鬼有危險的，雖然相處時間不久，但是利威爾將奈特對艾連的關心與保護看得非常清楚，那是野獸保護幼仔的樣子。
同時間，利威爾也在疑惑著另一件事———為何在外面地看到的小鬼，此時卻成了需要被審問的存在，而且，從他的眼神來看，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個沒錯。
在想到數天之前，前往掃除巨人的路上，在大街上看到的小鬼——單純崇拜他的小鬼，不是在一個月前，在墻外看到的那個。
疑惑得種子早在那個時候，就埋進了利威爾的心底，只是他沒機會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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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開始了，艾連默默地聽著上位者——虛偽的存在——一群與他無關的人談論自己的生死。
——真是愚蠢。
年少的孩子眼底出現嘲諷，他突然覺得這樣偽裝自己好沒意思。
——牆內的人，好蠢........真像是畜牲啊........
艾連無所謂的走神，他已經不在意這個人類社會了——或著說，他對人類社會失望了。
聽著一群蠢貨談論，看他們祈求殺死自己這個怪物，看他們說自己是英雄......艾連突然想要笑。
——奈特，謝謝你帶我們去牆的外面。
不是第一次感謝那個奇怪的人，但是艾連這一次卻是前所未有的感激著。
如果不是他教導他們，那麼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鍵是那樣廣闊的世界，在現在這樣年輕的歲數，就知道如何應對麻煩而弱小的東西。
「艾連.....我有問題要問你。」達里斯.薩克雷總統——三軍團的統帥——這個地方權力最高的人。
雖然還在恍神，但是三年下來的經驗讓艾連瞬間回神，「是。」
「聽說你想加入調查軍團......你可以像之前那樣，以士兵的身份為人類貢獻，行使“巨人的力量”嘛？」
艾連的嘴角微微上揚，篤定地說，「自然可以.....」
——但是憑什麼要我做呢？你們....是弱小沒錯，是可憐沒錯，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啊......
「喔.....在這次奪回作戰的報告書中是這樣寫的。」達里斯慢慢說著，「你變成巨人之後......朝著米卡沙.阿卡曼連續揮了3拳....」
瞬間，少年將視線放到黑髮少女身上。
——他接收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一塊！
少女輕輕地點頭，他知道少年想問的話。墨黑色的眼睛流露出些許安慰，是要少年別內疚的意思。
「米卡沙.阿卡曼是哪位？」達里斯問。
黑髮少女表現的有些緊繃，「.....是我！」
「你是米卡沙？當時艾連想攻擊你是真的嗎？」
米卡沙思考一下，然後慢慢道，「不，如果艾連真的想要我死，那麼我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的。」
雖然三年中，米卡沙一直是三人中學習最快的那個，但是艾連進步的速度也是很快，而且在“擊殺”這點上，米卡沙自認是比不過艾連。
更何況......
——如果是艾連的話，要我去死也可以噢。
米卡沙永遠站在艾連那邊，不會背離，生死相隨。
艾連給予米卡莎存活的意義，米卡沙是為了艾連而活。
「那你報告書上的是什麼？」
「那是事實。」米卡沙冷冷地說著，「但是.....在那之前，艾連已經救過我兩次了。而且......我說過艾連真的想殺我，我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那又如何？你的抱個書雖然是這樣寫，但是更多人認為那是你所期望的看法，我也覺得缺乏客觀的資料價值。」男子翻翻手上的資料，抽出一張紙，大聲念著，「在調查艾連的資料時，我找到了六年前的紀錄，我驚訝地發現，當年才九歲的兩人，竟然殺死了三名成年強盜。」
「噗嗤——」
在寂靜的場合下，那聲「噗嗤——」有如響雷一樣地打在所有人的耳邊。
眾人將目光移過去，然後看到一張精緻的臉，一張標緻的面孔——奈特的臉。
奈特笑著抹掉眼角的眼淚，「哈哈，九歲才殺三人而已——好遜——在我的家鄉，六歲的孩子有過殺百千人的經驗是正常的，沒殺過人代表你太遜了———四歲上戰場什麼的很正常好不好——哈哈——抱歉，我忍不住了........」
輕描淡寫的說著危險的話語，奈特絲毫不在意他所說的地方是在另一個世界，而他口中的那個六歲娃娃，是被稱為“天才”的存在，是“白牙”的唯一子嗣，是旗木一族的末裔——上天的寵兒。
他笑得很開心，仿佛是聽到多好笑的笑話一樣。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九歲才殺三個人———我九歲時都不知死在手下的亡魂冤靈有多少了。」奈特愉悅的笑着，但是落在普通人的眼———魔鬼在微笑！！
「而且.......你們不覺得好笑嗎？這算是什麼驚訝的發現啊？殺人？你們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嗎？無辜的人類——城牆之外的可憐人們，正是死在你們這些牆內人的手裡啊。」
沒有人發現，此時奈特口中的話———正是百多年來，人們渴望知道的，關於巨人的真相。
「閉嘴！！這裡容不得你插嘴！！！你這賤民！！！」
聽了那位不知名人士的話，奈特又露出更漂亮的笑容，有如罌粟花一樣的笑。
「你才該閉嘴，說到血統的高貴，你麼這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得上孤。」他說著，眼睛悄悄地變成了鮮紅色，裡頭多了幾個黑色的小勾玉在打轉........「孤可是.......純血君王，繼承了正統血脈的王。」
所有的人都聞到一股香味，像是花香、青草的味道，然後沒有人發覺，這味道正在蠱惑他們的心，他人們迷失自己。
「爾等賤民，有何話想說？判決由孤說了算。」暗示已經下達，奈特佈下的幻術在迷惑所有人的腦，「艾連交由調查兵團看管，由利威爾士官長負責監視，同時，米卡莎.阿卡曼、奈特.布萊克、阿爾敏.亞魯雷特三人進入調查兵團-利威爾小隊。」
清冷的聲音下達了最高指令，來自靈魂的高貴讓所有人都無法違背他的命令，高貴的純血君王凌駕在所有人之上，這是血脈的傳承，是實力的差距，是無法抗拒的法則。
作者有话说第6章 驚人之舉（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