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思 （学园爱丽丝 系列文）》御流离

20、第二十话

　　唔……

　　昏暗的房间内，绫人幽幽醒转。轻轻甩去无力的晕眩感坐起身来。混沌的脑海中隐约浮现方才在书房内的情景……

　　被那个男人打倒了呢……他自嘲一笑，正欲走下床去，却硬生生地停驻自己的动作……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愕然地注视着静坐在沙发中的女子，似乎忆起什么，嘴角弯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担心我对你母亲不利是吗？哼……我不会食言的……】

　　【是吗？我还能相信你吗？】

　　女子的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那琥珀色双眸正闪烁着复杂的情愫……她勉强站起身来，踉跄着走到绫人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无力地坐在他的身边：【为什么是我？】

　　【什么……】

　　绫人的神情有些莫名，蜜柑沉默了半晌，方才幽幽地继续道：【十年前让PERSONA追杀我是为了让我脱离学园吗？】

　　绫人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原来你知道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慨叹地说道：【还记得你十岁时和“黑猫”侵入ZERO吗？御原在失败之后向BOSS报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发现了罕见的“无效化”爱丽丝……】

　　绫人的神情有些不屑，停顿片刻再缓缓说道：【曾经BOSS极力拉拢过你的爸爸，但最终被严词拒绝了。在他死后那个老家伙便转而觊觎拥有同样爱丽丝的你。才暗中派PERSONA时刻注意你的动态，但是在“黑猫”滴水不漏的保护下，我们无法对你下手……】

　　【所以趁枣受重伤的时候，让PERSONA把我逼出学园……】

　　【没错……“黑猫”负那么重的伤也是拜那个老家伙所赐……】

　　见蜜柑的脸色愈发苍白，绫人不由微微皱眉，犹豫半晌举手轻轻覆在她的眉心。一道微弱的绿光悄然浮现，片刻之后蜜柑的神情不再如方才那般痛苦……

　　【你的爱丽丝……】

　　蜜柑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绫人的双手，“分移”属于消耗型爱丽丝，方才已被橙路抽走了大部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极限吧……

　　【算了……栽在你儿子的手中，我无话可说。当年我曾一度起邪念杀了那个孩子，就当是为自己的行为赎罪吧……】

　　他直直地躺倒在床上，唇边带着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哼。不过我不会放弃那个理想中的乐园……】

　　【乐园？绫人，你究竟要错到什么时候……】

　　蜜柑平静地凝视那色的双眸。绫人的理想就是抹杀爱丽丝的存在，他痛恨自己因此而成为异类，也因此被无数人利用——包括自己的亲生父亲……

　　思及此，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过去沉浸在所谓仇恨中的自己一度无知地附和着他的偏执——若是没有爱丽丝，她的人生亦不会如此坎坷，只是……

　　【如果你执意那样做，第一个就杀了我吧……】

　　爱丽丝的存在并非有百害而无一利，如若是执意去抹杀，只会平添罪恶……

　　【你……】

　　绫人愕然地望着她，终黯然地别过头去：【你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那么做的……这一生都不会……】

　　他曾经诅咒过爱着蜜柑的自己，但依然无可自拔地陷入这无望的爱恋。所以当蜜柑发现十年前的真相之时，他才会那般仓皇失措，不择手段地引出今天这可笑的一幕……

　　也许自己真的无可救药了吧……

　　他双眼无神地凝视着上方，神情苦涩而凄然。即使明白她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回到心爱之人的怀抱，可他就是无法放手，一次又一次地挣扎与迷惘……

　　蜜柑，你曾经说过我怎么会让你变得如此悲惨，现在应该把原话悉数奉回了吧……

　　【回去吧……你的“他”应该等急了……】

　　见蜜柑神色犹豫，绫人坐起身来，温柔地抚上那秀美的容颜：【你马上就能和自己的母亲重逢的，我发誓……】

　　思忖了片刻，他的表情中似乎多了一份释然。他轻轻在蜜柑的额头烙下深情一吻：【请为我留着这片地方……】

　　眷恋地抚着方才嘴唇拂过的白皙肌肤：【就算是那个男人也不准轻易吻你的额头。】

　　【这个要求有些霸道哦……】

　　绫人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只要记住这点就够了……】

　　也许从此他们将分道扬镳，但此刻让他再为自己的感情放纵一回吧……

　　他阂上双眼紧紧搂住怀中的可人儿。

　　再见了，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