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思 （学园爱丽丝 系列文）》御流离

12、第十二话

　　当蜜柑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出现在枣的面前，他不由微微为之一怔。

　　自他们重逢之后，似乎一直风波不断，他从未仔细打量眼前这绝美的女子。虽然自16岁那年的后夜祭他就见识到蜜柑那与众不同的美丽，但十二年后再细细品位，似乎又多了一份惊艳——也许曾经纯真可人的小女孩已彻底蜕变为成熟妩媚的女子……

　　他不由沉溺那顾盼生辉的琥珀色眼眸，凝视那微启的樱红色唇瓣让人不由想去一亲芳泽……

　　他促不及防地贴上那诱人的双唇，双手紧紧圈住那纤细的腰肢。当那双白皙的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脖颈，最后一份理智顿时被抛至九霄云外，挑开她雪白的贝齿，眷恋地汲取那芬芳的甜美，火热的舌尖缠绕着流连辗转……

　　当蜜柑开始微微娇喘，枣方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自己的唇，细碎的吻扶摇直上，沿着那娇翘的鼻尖，白皙的脸颊，直至微微发烫的耳唇……

　　【你是故意来诱惑我的，是吗……】

　　若不是此地是危险能力系的教室，门外尚有人流往来经过，他真想……

　　【枣，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蜜柑的耳畔，激起心中阵阵涟漪……但她勉强保持理智，抬起头正视着那血色双瞳：【带我去鸣海老师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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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拂去墓碑上的尘灰，奉上一束清幽的百合。若有所思地抚着那冰冷石碑上的名字，凝视半晌，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老师，蜜柑终于来看您了……】

　　一幕幕泛黄的记忆轻轻掠过她的脑海。

　　学园前的初次邂逅……在那温暖的怀抱中抚平无法回家的伤痛……每次在独自迷惘痛苦之时，那双大手总会抚上她的脸庞，送上最为温柔的笑容……

　　「笑一个。我的小蜜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哦。」
　　「我绝对会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事……」
　　「最最最喜欢蜜柑你了……」

　　他的笑容是如午后的阳光，温暖她偶尔孤寂的心灵。但是当他陷入绝望的黑暗时，又有谁能给予这善良的灵魂一丝救赎的阳光……

　　【枣，老师是什么时候走的……】

　　身后那英挺的身影微微一怔，似是无奈轻叹，轻轻搂上她瘦削的肩膀：【在我苏醒后不久，这家伙就过世了……】

　　有些惆怅地闭上血红的双眸。即使对这位有些另类的老师素无好感，但依旧得承认鸣海改写了他17岁以后的人生……

　　「枣君，即使蜜柑还无法回到你的身边，你也要代她完成心愿哦……」

　　记得那个静谧的清晨，当自己走入那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便望见病榻上那孱弱的身影已不复往昔的神采奕奕。他颤巍巍地伸出泛黑的右手，对着伫立在旁的自己做着鼓励的手势。

　　「请你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她珍惜的学园」
　　他气若游丝地仰望着窗外蔚蓝的苍穹，神情中浮现一抹惆怅——

　　「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守护她了……所以蜜柑就拜托你了……」

　　那略显浑浊的双眼交织着复杂的情愫，迷惘、惆怅、不舍，还有隐约一丝爱恋……

　　思及此，枣微蹇双眉。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鸣海对蜜柑抱着超越师生间的情谊，或许是将过去对蜜柑母亲的眷恋转移给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吧……

　　所以当破灭的脚步缓缓临近之时，他依旧执着地守护着那阳光般的存在。对他而言，就算将短暂的人生悉数奉上都在所不惜，因为自己的爱已然可以超越生死的界限……

　　变态鸣海，你所牵挂的女孩已经回到我的身边，你可以安息了。……
　　枣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蜜柑凝视着墓碑，踌躇半晌之后轻声问道：【是学园高层干的吗？】

　　【也许吧……那家伙到临死都没有说出加害他的人到底是谁……】

　　从那诡异的症状来看，绝非一般的病症。那泛黑的手更像是被人施下了蛊毒……

　　枣只是暗自思忖，并未将这些告知身边的蜜柑。因为她正微蹇秀眉，一脸凝重的神情，似乎正偷偷地谋划着什么……

　　小笨蛋，千万别乱来……

　　枣下意识地紧紧搂住她的肩膀，见天色已近黄昏，便柔声说道：【回去吧。你的心意那家伙一定已经收到了。】

　　蜜柑带着伤感的目光，最后望了一眼孤寂的墓碑，从随身携带的手袋中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对相互依偎的母女，那相似的脸庞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小心翼翼地将照片置在墓碑上，轻声道别：【再见了，我最亲爱的鸣海老师……】

　　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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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她都有放手一试……

　　黑色的身影潜伏在灌木丛中，时刻警惕着周遭的动静。举起手中的望远镜，望见一队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巡逻于夜幕中诡异的三校长驻地。

　　看来是不能从正面突袭了……

　　黑色的身影矫捷地穿越身后的密林，径直绕到布防较为松懈的右侧。从身后抽出一卷钩绳，悄无声息地向上一掷，敏捷地顺着绳索攀爬直上。当她轻松跳入其中一扇半开的窗户，一队警备恰好从底下扬长而过……

　　真该感谢他啊……

　　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容。她而今利落的身手全都拜绫人所赐。在竞争残酷的ZERO中若只有“无效化”爱丽丝是万万无法傍身的。于是依靠母亲特殊的爱丽丝，她汲取了数种爱丽丝以弥补自己在速度、耐力上的不足，再经过绫人严格的训练，方练就堪比一流杀手的敏捷身手……

　　如果不是因为绫人在她脑海中捏造的记忆，她也不会那样废寝忘食地勤加练习吧

　　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过往不快的记忆。凝神屏气张望四周，果断地朝着右方飞奔而去。经过上次的突袭已熟知这里的地形，因此要找到密室对她而言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顺着阶梯直转急下，以偷袭的方式击倒了数名警备。只是当她离密室只有一步之遥时，身后诡异的动静让她停驻脚步。微蹇秀眉，右手聚起一掇火苗，直直袭向正后方……

　　【果然是佐仓蜜柑。没想到你竟然能使用枣的爱丽丝。】
　　蓦然回首，果不其然那鬼魅的身影正带着阴鸷的笑容站在不远处。

　　【很久不见了，PERSONA。】

　　蜜柑冷冷一笑，毫不畏惧地凝视那鬼魅的身影：【全都是拜你所赐，我才能利用这火焰爱丽丝。】

　　【是吗？应该说这都是你母亲的功劳吧？如果不是“窃取”爱丽丝，你是不可能得到这种能力的吧。】

　　PERSONA不置可否地笑着。蜜柑亦未开口否认，只是淡淡地注视着他。

　　诚如PERSONA所言，正是依靠枣相赠的结晶石以及母亲爱丽丝的力量，她才得以灵活运用火焰爱丽丝……不过若非当年PERSONA指使的追杀行动，她也不必在ZERO苟且偷生十年，也正是眼前这个男人让枣的童年痛不欲生……

　　思及此，她有些冲动地聚起火焰再次发起攻击。

　　【小猫咪，不要再枉费心机了。】

　　PERSONA轻松化解一波波凌厉的攻击——枣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对于火焰爱丽丝的攻击自然能够应付自如。他轻轻举起右手，飞速欺近蜜柑的身侧，尖锐的黑色指甲急急袭向她的右臂，却促不及防地被一道白光弹开……

　　【‘无效化’啊……】

　　PERSONA冷冷一笑，随即取出一个装置摁下按钮，凄厉的警报声顿时划过静谧的夜空，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立刻从四面八方向这里直扑而来。

　　【你来盗取学园的机密本身就是愚蠢的行为。所以必须得为此付出代价哦。】

　　PERSONA缓缓向后退去，神色得意地注视着一干警备向着蜜柑群起围攻。只是当他专注于前方混乱的战局时，一管冰冷的枪口冷不防抵上他的太阳穴……

　　【让他们全部退下。】

　　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余光瞥向那血红的双眸，嘴角弯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背叛学园吗？】

　　【请你弄明白，我不效忠于任何人。】

　　枣轻挑双眉，目光凛然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而且别忘了，三校长的秘密还握在我的手中。如果不想让学园毁于一旦的话，就乖乖照我的话去做。】

　　PERSONA沉默半晌，微微一笑：【今天我就姑且放过那个女人。】

　　轻打响指，一众警备便立刻停止进攻。

　　【请日向老师珍重。以免受到不必要的麻烦。】

　　PERSONA丢下匪夷所思的话语，率领精锐部队扬长而去。待众警备远离视线，枣方才缓缓走向一脸茫然的蜜柑。凝视她片刻，深深叹了一口气，举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走吧。】

　　【可是……】

　　见蜜柑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枣望了一眼回廊尽头的密室，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要再做无谓的傻事。】

　　走上前去，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我不想失去你，明白吗……】

　　蜜柑微微一怔，随即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悄然划落。枣轻轻牵起那双柔荑，两人携手离开了这诡异的驻地，相依的背影慢慢隐没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