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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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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比起德国分部，东京分部也不错嘛。】
没有理会这无意义调侃，蜜柑凝视着眼前的伊集院单刀直入：【十年前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不是在学园派出的爪牙手下救了你吗？】
伊集院抚着下巴，满脸无辜的模样。但半晌过后，蜜柑依然是带着异常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伊集院不由有些沉不住气，略带伤感地说道：【难道你不明白，我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吗……】
蜜柑微蹇秀眉闭上双眸，心中五味杂成，交织着复杂的情愫——在那个萧瑟的夜晚，正是眼前这个男子从死神手中夺回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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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孩是不对的哦。】
当蜜柑正拼命逃离身后众人的围追堵截之时，一个颀长的身影蓦然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一轮弯月正瑟缩于浓厚的云层之后，错综复杂的密林笼罩在窒息的黑暗中。蜜柑只能勉强看见那神秘的身影正慵懒地倚靠在树干上，如绿宝石般清澈的翡瞳正兴致昂然地打量着自己……
他是在幸灾乐祸吗……
被这样的目光置喙，蜜柑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快，只是她已无力旁顾，竭尽所能地向前跑去。
她不能死在这里，枣还在学园等着她……
这是脑海中唯一的执念。即使早已经遍体鳞伤，她仍然执拗地反抗。虽然自己的“无效化”可以抵挡攻击型的爱丽丝，但追杀而来的黑手备有枪支，若不是自己运动神经尚可，也许此刻早已丧命于枪弹之下了……
PERSONA就那么恨她吗……
蜜柑知道这些杀手正是PERSONA派来的爪牙，只是她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何对自己深恶痛绝，只因她竭力说服枣脱离危险能力系吗……
【砰……】
勉强躲过左侧袭来的一发子弹，但是左臂依然被擦出一道血痕。她捂着伤口拐向右方，越过一丛灌木继续飞奔向前。
枣，也许我们要说再见了呢……
鼻子微微一酸，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秀美的容颜凄然划落。她明白寡不敌众的自己迟早会倒在枪口之下，但总有些不甘心呢……
下意识地抚向胸口，火红的结晶石凝结着他最真挚的心意，只是这份爱也许已经没有结果了……
谢谢你，枣，至少你曾经带给我一段最美丽的回忆……
脑海中浮现那倔强而寂寞的背影。从狭路相逢、争锋相对，到相知、相守直至彼此相爱，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携手走过整整7年的时光……
10岁那年圣诞的意外初吻；16岁那年的后夜祭，彼此许下纯洁而郑重的承诺；每天牵着那温暖的手，漫步于黄昏后静谧的校园；在那温暖的臂弯中一起迎接黎明的到来……
这一幕幕的甜蜜足以他们珍藏一生了吧……
「等我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和流架他们一起去“La Vie en Rose”吧。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记得就在昨日，枣轻轻拥着她温柔地在耳边如是说。只是隔了短短一夜，他便遍体鳞伤地被推进急救室，现在依然是生死未卜……
【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弹声，而她的体力也终于到了极限……
蜜柑秀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绝艳而苦涩的笑容——
枣，一定要活下去。还有——
忘了我……
【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哦……】
子弹并未如想象中那般穿过她的身体，但是体力透支的她身体开始下滑，当阂上双眼的那一刹那，一张俊美的脸庞划过她的视线……
他是谁……
只是她已无力探究……
…………
【我的小公主。该是起床的时间罗。】
是谁的声音如此轻佻……
蜜柑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不羁微笑的俊颜。
好痛……
她下意识地紧咬下唇。浑身如撕裂一般疼痛不已。挣扎着欲坐起身来，却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制止。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逞强吗？别枉费我花了大功夫救你回来。】
蜜柑有气无力地注视那碧绿的眼眸，渐渐平静起来。半晌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谢谢你……】
【不用客气。很久没有活动筋骨，得适当运动一下哦。】
他不以为意地伸了个懒腰，带着明快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佐仓蜜柑……】
踌躇了半晌，蜜柑才姗姗开口。
随便对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如果被枣知道了，一定又会骂她是笨蛋吧……
蜜柑微微苦笑。但眼前这位毕竟是救命恩人，应该没关系吧……
【蜜柑……】
他若有所思地念着蜜柑的名字：【很有意思的名字哦。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感到很温暖……】
也许是触及了什么，他的微笑中似乎有些伤感……半晌过后，他似乎恢复了常态，轻轻执起
执起蜜柑的手露出灿烂的笑颜：【记住哦，我的名字是皆川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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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人，我很感激那时你救了我一命。但是在那以后，你一定对我做了什么，否则我不会错把枣当成杀害爷爷和鸣海老师的凶手。】
收回思绪，蜜柑抚平内心波澜起伏，尽可能以平静的心态面对伊集院，不，她的救命恩人皆川绫人。
【你怎么就确信“黑猫”没做过那些事呢？】
绫人神色依旧淡然。蜜柑轻叹，从外衣口袋中取出钱包：【那你怎么解释这个？】
将钱包中的照片正对着绫人，果不其然见到他神色微变，目光闪烁地侧过头去沉默不语……
【你的爱丽丝绝对有能力改变所有的真相。】
缓缓走近绫人，蜜柑的语气较先前强硬许多：【不过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绫人莫名地开始疯狂大笑，他转过头来正视那琥珀色的双眸：【虽然我很清楚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想到会那么快……】
他此番以老师的身份潜入学园正是想设法带走蜜柑，但还是迟了一步……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有些惆怅地仰望天空：【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不该对你动心。】
是的，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生怕知道了真相后，眼前的女子会永远地离开他……
【因此你才编造那些所谓的事实来嫁祸给枣，对吗？】
蜜柑痛苦地闭上双眼。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任性让她痛苦了十年吗？这样的爱也未免太自私了……
原来她脑海中的血腥场景全都只是镜花水月——能随意改造操纵记忆的绫人一手捏造了所谓的真相。若不是手中的照片，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爷爷其实还活着，而且会将她唯一的爱人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照片，轻轻抚着照片中男孩的小脸，她轻声说道：【那关于橙路出生的记忆也是你抹杀的吧。】
【没错。】
他平静地对上那略涵愠意的琥珀色眼眸，微微一笑：【其实在救下你之后就发现你已经有了身孕。在你生下那孩子之后，我就动手彻底改造了你的记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是我的亲生孩子啊。】
蜜柑凄厉地大声质问着绫人。她可以原谅他捏造了爷爷和鸣海老师的惨死，也许那是BOSS的授意。但是她惟独不能原谅这件事——橙路是自己和枣的亲生骨肉，绫人所做的一切等同于让她抛弃了自己的儿子。
整整十年，她则从未尽过母亲的职责，让孩子在没有父母的环境中成长，而自己则是在所谓的“仇恨”中形同一具行尸走肉……
【你真的很伟大。能让我变得那么悲惨……】
蜜柑凝视着绫人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凄惨而哀戚，一行清泪无声地顺着她柔美的脸庞凄然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
绫人冲上前去将蜜柑紧紧搂在怀中。此刻，他宁愿她冲着自己大吼大叫，也不愿看见她如此反常……
【放开我。】
蜜柑冷冷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来。他低下头去，迎面对上的琥珀色眼眸充斥着鄙夷和不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为了你，我的确可以不择手段。】
他恨那个可以得到她的男人，所以要亲手斩断他们之间的羁绊——陷害日向枣，让蜜柑永远忘记自己曾经有过那男人的骨肉……
也许他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笑。但是他已无法回头，当陷入这无望感情的那一刹那就注定要踏上这条不归路……
【从现在起，我和你分道扬镳。以后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蜜柑丢下决绝的话语，用力推开了绫人转身离去……
不可以，她不可以离开他……
绫人的眼神中划过一丝阴鸷，嘴角弯起一抹疯狂的笑意：【难道你想对自己的母亲置之不理吗？】
见蜜柑停住脚步，绫人悄然走近，执起一绺栗色秀发轻轻烙下一吻：【可爱的公主如果就这样离开了ZERO，我那位BOSS老爹可是会大发雷霆的哦……】
【你想怎么样？】蜜柑转过身来，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
【无论如何是ZERO给予你重生的机会。所以你还是要知恩图报，为它完成最后一件任务。】
望着绫人那讳莫如深的阴鸷笑容，蜜柑竟有些不寒而栗。但她故作镇静，冷冷说道：【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请说……】
【放我母亲自由。】
为了去世的父亲，母亲才会步上歧途，只希望历经坎坷的她能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
【没问题。只要你替组织拿到爱丽丝学园近年来和政府高层秘密交易的证据，我就可以说服BOSS让你从此母亲脱离ZERO。】
【那一言为定。】
蜜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绫人凝视那窈窕的背影，嘴角依然是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待伊人远去，他朝着某个方向朗声说道：【好戏看了那么久，该是现身的时候了吧。】
一个鬼魅的身影从邻近的一棵树上跃下，径直走到绫人的背后：【你刚才的话是真心的吗？明明知道三校长的密室已布下了精锐的埋伏。】
【你的任务只是监视初等部校长，其他事就不必过问了。】
绫人转过身去，带着凌厉的目光凝视着来人：【而且我要你尽可能妨碍蜜柑，明白吗？还有……】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得意一笑：【想办法让折笠橙路离开日向枣的身边。】
来人沉默了半晌，取下脸上的面具，幽紫的眼眸冷冷地打量着绫人：【我不清楚你到底想些什么，不过希望你能兑现方才对佐仓蜜柑许下的诺言，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没想到安积柚香有那么多拥趸为她舍生忘死啊……】
绫人不置可否地弯着嘴角。来人没有应声，只是送上警告的眼神，而后便纵身离开树林直奔自己的驻地。
我得不到的东西，那个男人也别想得到……
转身望着方才蜜柑离开的方向，绫人露出最为阴骘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