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火神教练》疯子的笔录

2、帝光教练

　　他觉得头痛，他能感受到阳光打在他脸上他眼睛上的感觉，那样更使他的大脑混沌，隐隐中割出了一道血痕。火神用手臂搁在了脸上，不过那手劲让他觉得不对，肘关节像铁生锈，转得费力。

　　[嗨？同学，你还好吗]

　　[嘿……好像睡过去了]

　　[……]

　　[What did you say]

　　[……！！]

　　火神耳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他猛地从板凳上窜了起来，在几位陌生人惊奇的注目礼中拨开了他们。他站起来的身高比他们高的多，一头红发，火焰般燃烧，他站在前面，有些迷茫的挠了挠后脑——看样子，大家都是刚入中学的新生。

　　火神穿着浅色的蓝白色衣服，和他人穿的衣服一样，这样的对比让他明白这是制服，是校服。

　　[um……Do you know——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啊…请问]火神转了个身，像他们问道，他们后面是一张长椅，刚刚火神正睡在上面。

　　那些人窃笑着回答，手指在前方，哦，答案就在那边，学校伫立在不远处，用着大字嵌在左边学楼的墙上，竖排列——帝光中学。

　　那是教学楼，旁边一字排开的教室，右边，那是学生会。建筑前，是长满绿草的足球场地，周围是橡胶跑道，一圈足有四百米。跑道的左侧有室内篮球场，大门打开，不过现在里面没人便是了。

　　鬼使神差的，他走向了学校门内，他的校服证明了他的确实在这所学校。很不可思议，他上一秒还在十字路口与奇迹的时代和诚凛擦肩而过，现在，他来到了他搭档的中学。

　　黑子……

　　他猛一按脑袋，觉得太阳穴突突作响——黑子好像离开了？是吗？假的吧！

　　帝光中学好像在举行开学典礼，人群都往教学楼顶楼的礼堂中走，人群擦过火神时，不停向他指指点点，还有人直接盯着他，他明白自己在人群中会有太唐突的感觉，以他192的身高……不对不对，火神觉得有哪些不对。

　　但没想太多。

　　火神没随着人群逐流的方向去了礼堂，他在绕着操场绕了几圈，惊鸿一瞥礼堂的方向时，他看见了五个人披着校服，手操着裤兜，样子很拽的晃了过去，目的也是礼堂，他们的胸口上佩戴着类似于标记的东西。

　　火神对着篮球馆内望了几眼，球馆里的地步和窗都盖上了灰尘，很久没人打扫的样子，他没进去，他身后操场的跑道上出现了一些招生的摊子，咏唱团、舞蹈、足球、排球……顺时针依次望了过去。

　　偏偏没看见招收新生的篮球队。

　　在建筑下端那一部分，传来的争吵声音，那声音吸引了众多帝光学生的注意，好事的围了上去，从人群中扔在上空的篮球狠狠被手指按在地面上，发出类似筋绷紧的声音，五指的力量让声音更加可怖。球拍在了桌上人前，反复了几次，熟悉的声音让火神向那方向转过头。

　　[你——说——什——么——]拉长的声音，里面带着质问，还有火药味，只需要一点点的火星，它立刻燃烧。

　　[我说，篮球队被取消了！不，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负责向你们传达而已！！]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的人坐在地面上，衣服被冷汗打湿，他抬手摸了一下鼻梁和额头——都是汗。

　　持球的人在他那话下将球从他身边砸了过去，如果用在比赛，那将会是很好的助攻。

　　人无意，球自然没打到那个人身上去，但那再次发出的声音让人惊悚，球在地面上凶猛一点，按照反射轨迹弹了过去，弹向人群去，没人敢接，但也没人反应过来要躲开。人群发出短暂的惊呼声。

　　预期中的痛楚没砸到身上来。他们眼前是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站，单手接住了球，那人简直就是他们的救世主。火神试着运了一下球，久违的感觉让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狂欢，啊啊，所以他才有后悔在上一世逃掉比赛的念头。（咦？上一世？我这是死过一回儿了吗，神经中枢你没问题吧）

　　火神前方的人比他更高了几厘米，对方就想找到了好基友一样兴奋，一步跨过了两人中间的距离，想躲球，被火神用左手护住了。

　　[你好，我是青峰大辉]

　　说火神没看见青峰，那是假话，皮肤黑的人，在日本不多见，何况是在区域狭小的帝光中学，他看见他发色的时候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心脏早就漏掉了一拍，他想起的是，青峰在过路时，回头看向他的那份漠然神情。

　　[嗨……我是火神大我]

　　青峰的激动来自于，高山流水出遇见知音，看见火神略带花式的运球，大概能将他的控球能力猜个一二，这样的强大使他有一股兴奋劲。

　　[but……what’s up 发生了什么吗？]

　　这句话问出来青峰的脸色就变了。他提起了地上人的领子，拉到了自己面前，火神的一个传球让他反射性的扔开了那个人，接住了球。

　　[篮球队开办不了]青峰向火神耸了耸肩。

　　火神望了一眼篮球馆，有些惊讶[怎么会？]

　　[所以才问他啊……]抬手就想教训那人，火神抓住了他的手臂，两人的力量反向想冲突后突然停在了空中。

　　[这样没用——让人受伤也不是好主意]

　　周围人认为红发色的学生很明智，揍人有余，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睡都不知道，特别是那一群的学生会的人，管的特宽，稍不注意还有暴力相扣。青峰吸了一口气，抄起球转身就走，围观的人统统都为他让了道，底下又在议论，等着他走远了，交谈的声音才变得更大，也许是青峰在远处听见了，他干脆拔腿跑。

　　[啊……好苦恼]火神念道，也从那一道路走了出去。

　　有人在他身前挡住了路，乍一看，是个身高大概有165的男的，他弯着眼睛笑着，向火神道[我也是打篮球的，希望能交个朋友，我叫和川一良，擅长的位置是SF，火神大我请多指教]他向火神鞠躬，挺直腰后伸出了手。

　　火神冷汗冒出了一点，他见后面的帝光学生都很自然的跟了上来，[你好——我认为现在最好还是快撤]

　　[好极了，去礼堂，典礼快开始了]

　　偌大的礼堂中摆了接近二十条长凳长桌，从礼堂的左边一直延生到右边，那风格很正式，和老师的办公桌一样，不过这里的很时尚，白色的浅色条纹桌，边角略带橘黄色繁星。据初二年级的和川一良介绍道，这是学生会自己掏钱买的，他们的一向不在他们的地盘搞活动，根据地都跑到了这里。

　　纨绔子弟，这是火神对学生会的第一个印象。

　　火神大我选择了最后的位置，趁着上面的人唾沫四射打瞌睡，一直到一良推醒他。

　　[看吧看吧，又是不可一世，他们在我入学的时候都说‘学生会的任何指令很合要求都不得违抗’他们的要求还有很过分的，但是我们不遵守他们的要求绝、对、会、被、揍]

　　[就像叫你们不准上课，把教室给他们空出来]

　　火神迷糊着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好深厚的睡觉功底……]

　　帝光也算的上时寄宿学校，在导师的安排下，火神和一良在一个宿舍。宿舍一共可以容下三个人，而且宿舍还比较大，浴室和厨房，电器都有，只不过工具就需要自己带了，火神没有行李，一良装着苦恼肉疼的表情将自己的被子床单分给了他。

　　还有一个同宿舍的人，他的行李都在床上，不过就是人不在罢了。

　　问他是谁的话——该来的总会来，该认识的总会认识。

　　帝光中学的夜晚，人群都还在狂欢，没人管他们，想休息的人早就开始骂街了，不过也是无济于事，到了深夜，这种胡闹才停下。火神才将枕头从耳朵上弄下来，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被搞得失眠了。

　　当然，不是那群混账狂欢的声音，而是他一直在想今生前世的事情。

　　走马观花的溜过了他的诚凛高中，还有和奇迹时代的比赛，到最后的日本第一，再到他的骄傲，黑子的离开……

　　再到……

　　现在正在帝光中学的宿舍中躺着？

　　Oh！Fuck！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下来，穿的衣服也够单薄，在空中冷飕飕的。反正不能入睡，他想着，不如过下手瘾。他跑去了篮球馆。

　　篮球馆的门被关上了，但里面还有灯光，灯光下还有人影，脚下的鞋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吱吱的声音。火神就在门外，倚着墙看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在他视线中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他在擦地板。

　　里面有三个篮球全场，还有一个是排球的位置，一个人在打扫，那样子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青峰？]

　　[很高兴又遇见你，你也喜欢打篮球，对吧？]

　　火神隔着一堵墙在和他交谈，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面对他，即使这个世界的青峰大辉并不知道、不了解、不认识他。

　　[你说的很对]

　　[我们组建一个篮球队怎么样？就凭我们的力量]

　　[可以，但是具体动作是什么？]

　　[我将学校逛完，我知道广播在哪儿，我们去广播处宣传,应该没问题的]

　　[……]很好很大胆的想法，不愧是青峰黑皮。

　　[当然没问题]

　　青峰将手中的不满水和灰尘的帕子放在了瓷砖上，他也靠着墙，两人背对着背在交谈[为什么不进来？来一盘]他抬起右手，右手上托着球，后面的火神没说话。[切，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结果是害怕]

　　[随你怎么想！]火神的视线转移到了篮筐处，他估量着自己的身高，跳跃的高度，他用自己靠着的墙相比较了一下，发现不对劲。[你多高？！]

　　[身高176，体重75怎么样，够格当PF吧]

　　[哦，确实很厉害]那么这样推算，火神现在的身高大概是174。

　　——你们确定你们是初一的？怎么长的？怎么吃的？怎么喝的？当今社会是激素时代对吧对吧？

　　广播室藏的倒是隐蔽了，在教学楼的右下角，那里有一颗榕树，正直生长的季节，广播室就在下面隐藏。青峰推门而进的时候，他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些人，是其他团队的宣传人，他们手中拿着一张纸，念稿中。

　　广播的声音从操场、教室里传出来，回音叠成一块，无限放大。

　　青峰和火神两个人真是显眼极了，他们一来，正在对着话筒念稿的人都愣住了，忘记了正事，一直打量着他们，在旁边的助手提醒下才回过神，不过念错了几个字，弄得全校都爆出笑声。

　　和川一良有个良好的品质，那就是在课上照打瞌睡不误，这一点相信各生都不陌生，因为在火神上国文课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品质，不过一良的范围更大更广阔一些。

　　他做完没睡好，今天补觉来着，只是广播里的声音让他像是扎进了苍蝇堆里了。

　　【欢迎来到排球嗡嗡嗡嗡嗡嗡……】

　　【大家好，这里咏唱团嗡嗡嗡……】

　　【各位，艺术团正式嗡嗡嗡嗡……】

　　【let’s go！这里是新闻部嗡嗡……】

　　【……喂喂？！这话筒没问题吧……】这声音熟悉，一良抬起了头看了下班级左上角的巨大音响，好像是谁来着，他脑海中刷过了红色的影子。

　　[噗哈！火神大我]和川一良在教室吱出了声，火神那声音带着一部分的天然迷茫，傻透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之后的声音变了，变得人是一良不认识的。

　　【篮球队招人！狂爱篮球的人全部都给我来篮球馆！中午门口待见，过时不候啊~】

　　[篮球！！]一良的脑袋像是刚被篮球砸了过去，上面留了一个坑，他头埋着手臂里，全身开始颤抖，嘴角拉开，成一个弧形。[Good job……]

　　这事儿没完，虽然篮球爱好者确实在中午过去了，但他们见到的是——校长！！他们个个知难而退，只有和川一良站到了火神的队伍中去，他在火神的旁边看见了一个巧克力肤色的男生，他的身高也令他竖然起敬。

　　校长是个年过中旬的人，他穿着西装，挺直了腰还算活力，他的领带很规范的结在领口，这让他看上去很有威望。

　　校长看着青峰和火神两人没有职责，没有愤怒，也没有笑。

　　看了看天。只道[你们可以回去吃饭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干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带到校长走了他们才动了步伐，往着食堂的方向出发。

　　这事儿还没完。火神跑到了校长的房间去了，青峰很惊悚的也在那里踢场子，一良收起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很严肃的在向校长进谏。

　　[年轻就是好]校长听他们合唱了半天，才冒出了这一句话。

　　[但是，孩子，要知道，我们的篮球没有赛级，也没有教练，如果你们只是玩玩，可以再休息的时刻来篮球馆]

　　[对我们来说，那不仅是玩玩]青峰拍到了桌上，那响声将敌人一击到底。

　　校长笑了[但是，现在还有谁敢加入篮球队？]

　　青峰和一良出现了暂时的沉默，他们回想到中午时分，校长出现在篮球馆门口，他们现在才明白他的意图。一良更是明白，这个校长在帝光中学是很有威望的。说一既是一，说二既是二。

　　[我加入]火神将半掩着的徒手推开，他进来时，却打了一个趔趄，他疑惑的瞥了一眼身后。一头金发出现在了视觉范围内。

　　[算上我~小青峰，很久不见]

　　青峰被空气给噎到了，连喘了几口气才缓下，[黄濑！！]黄濑垫着脚在火神的身后伸直了手，向青峰打招呼，火神干脆移到一边，给他个位置。火神用余光看着黄濑，他现在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跳动，呼吸也不大顺畅。

　　[这位是，那位是？]黄濑指了指火神大我和和川一良。青峰撇了撇嘴[把事情摆平后再说]

　　校长闻言也没有生气，也没做什么表示，只是清风云淡的问了一句。

　　[那么，教练呢？我们的团队都是要参赛的]

　　再次沉默。

　　沉默的时间史无前例的长，黄濑的笑容也给卸了下来，心中直骂校长老奸巨猾。[没有嘛？可以请啊……]校长很快接上话[如果能请，早就请了呵呵]。黄濑立刻封了嘴。

　　[请各位走吧]校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教练，不仅仅是挖掘培养球员的潜力力量，在比赛中也有指挥的作用，失去了教练连比赛都不用参加了。

　　[不，还有一个教练]

　　就这么死寂的气氛中，火神的声音使得大家为之一振，青峰等人都偏头看向他，眼中闪过希望。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