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Section 34. 执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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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一要离开新选组。
这种荒唐的事情，是秋月做白日梦也丝毫不会考虑的。她曾相信，无论是谁离开了，那个人都不会是斋藤一。
他对近藤和土方的忠诚如同白雪，没有一点污垢。
为何如今……
秋月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整个新选组屯所奔波寻找了一遍，最后在后院看到了正静静地赏着樱花斋藤。
此时的他，站在微风吹落了纷落的花瓣雨里，蓝紫色的长发蹭着他俊俏的脸庞，如此美丽，却让李秋月感到自己跟他，隔着一个悬崖断壁。
“你醒了。”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斋藤回过头，却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伤口如何了？”
“不碍事。”她抚上手臂，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而斋藤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心里所想之事，抬头望着樱花树，喃喃道：
“斗转星移，世间万事都在变化着。”
变了？因为变了？所以要离开？
他说，他相信那些不会变的事物。
这一句话让秋月哑口无言。
是啊，他有自己的信念，有自己的理想，又怎么会为自己这种琐碎的事情而停住脚步。
即使这样，秋月还是希望他可以留下，她知道，这是自己的私心。
【茶，很好喝。】
【为了我作为武士的尊严。】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大意。战场上一瞬的失策就会危及性命。】
【同伴的命固然重要，但是有比那更重要的东西。】
【那让我换一种说法吧，我并不介意你直呼我的名号。】
【衣服，很适合你。】
…………
……
徒然梦醒，却发现和斋藤的点滴已经烂在心中，霸占着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叫她怎么忘？
斋藤看着那只熟悉的手抓着自己衣袖，看不到黑色刘海下的表情。
不是不了解她的心意，也不是不想在她身边，但是……
他闭上眼睛，仿佛是在享受着她在身边的这短暂的感觉，也仿佛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这里总有一天也会崩坏。你趁这个机会，离开吧。”
至少，以后不要再牵扯到这种战斗中，简单的生活着。
说罢，轻轻地拉回自己的手臂。回眸深深地望着秋月一眼，想把那张精细的脸庞刻入脑海中，铭记一生。
我果然是个差劲的男人，居然还是惹她哭了。
不过这样，也许就再也不会相见了吧？
秋月。
愿你安好。
不敢抬头看斋藤一离开时毫无留恋的背影。她感觉眼眶湿湿的，但是泪水就是倔强的流不下来。
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追上去。
应庆三年三月，伊东代领着斋藤、藤堂等队士离队，结成‘御陵卫士’。
樱花的花期不过七天，短暂而绚丽。还不等细品那如海般的樱林，便已化作片片粉色的蝴蝶，零落归尘。
少了斋藤和平助的屯所明显冷清了不少，虽然近藤老大说着‘没关系，大家都是同一片天空下战斗的人，一定还会相见的。’但这句话并似乎没有治愈多少人。
新八在吃饭的时候也没了精神，只是闷头扒饭，原田也比以前要寡言了，而秋月这几天更是连人都见不到，除了出队务的时候，基本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千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什么？秋月又不来吃饭？！”
土方的嗓门从大和室中传出来。
千鹤点头，有些担心的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
某位魔鬼副长露出了罕见的烦躁，上火的抓了抓头发。现在明明最烦的人是他：伊东的离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再加上最近幕府布置下来的工作也越来越多了，这时候居然还有人来添乱，你说神不神烦？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任性。
……
半夜在庭院里一个人呆望天空的秋月被半夜起来散步的冲田总司抓了个正着。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秋月酱。”
秋月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做望天状。总司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到底是在看一片黑压压的什么。他坐在了秋月旁边，从袖子里像变法术般掏出了一个纸袋。
有些诧异的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一串三色团子递给自己。秋月愣了半响，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
“什么啊，你那表情。我买团子有那么难以置信？”冲田有些不满的撇撇嘴，“难得人家好心帮你买吃的。”
非常，非常意外好的吗？冲田居然会特意留心给她买团子，“明天太阳是不是要从南边升起来了？”
冲田翻了一个白眼表示狗嘴吐不出象牙，“只是不想让你饿晕而已，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肩负着照顾我的责任，你倒下了谁来供我使唤……咳，照看我？”
喂，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冲田你小子刚才绝对说‘供我使唤’吧？
默默咬了一口团子，熟悉的香甜立刻在嘴中溢开。
好怀念的味道啊。
当年就是因为贪吃这个团子，才会在半夜遇到罗刹，最后遇到了斋藤一。
只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了。
“一君离开，你很寂寞？”半晌之后，总司开口问。
秋月被这个问题怔了一下。
说不寂寞，那是骗人的。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总司却也在她的表情上琢磨出了七八分：“那么，为什么不和一君一起离开呢？”
“秋月酱你虽然没有挑明过，但是你留在这个新选组的理由，难道不是一君吗？”
因为他？的确，她与他们非亲非故，也并非想要去守护幕府。若说唯一有让她牵挂的，那就是斋藤一。
“不会是……因为担心我的病情所以才留下的？你千万别这么说哦，我会高兴疯的。”
秋月笑的无奈，却也没有回敬总司这种恶劣的玩笑。
在斋藤走后，她自己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没有和他一起离开呢？
并不是因为看不惯伊东的做法，也不是因为他那天说过的想放开自己的话，更不是因为害怕追不上他的脚步。
而这真正的原因，这一个月的时间内，秋月也慢慢的想明白了。
“我……相信他。”
总司眼里满是不解，但是秋月凝望着夜空的表情却已释怀。
是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他现在身在何处。他斋藤一的归处，只有这个新选组。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等他回来。
斋藤一是她唯一的执念。
以前是，现在也是。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冲田瞬间愣住，他回过头，仔细的打量着少女的侧脸。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清冷带刺的少女也会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温柔的神色？
只是啊，她的那一缕温柔。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秋月酱，你变了。”
月亮从云层中渡出，秋月看着总司带着微笑的脸。
变了？
“是吗？”
月下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躲在暗处的那一个身影，在月光透出云层的时刻，一隐而过。
第二天清早被轮到准备早膳的冲田总司，掀开厨房的帘子，看到了一个梳着马尾的黑色身影正在把菜板上的酱菜切得干净。
今天的值日，原本是自己和斋藤一。
李秋月察觉到了来人，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浅笑。
“早，冲田。”
那个笑容晃得他感到刺眼。
是啊。
你只要，露出这样的笑容就好。
“秋月酱，今天很有精神呢。”
“颓废了这么久，再不打起精神来土方桑就要让我切腹谢罪了。”
“呐，秋月酱，这是不是说明我可以偷懒啊。”
“别想！”
……
今天的李秋月比平时还要精神一倍，不仅提早做完了山崎布置的任务，又帮千鹤把屯所的琐事也搭理了一遍。
晚上回到房间之后，千鹤边收拾床铺边高兴的说着秋月恢复精神真是太好了。秋月带着一半笑意一半倦意往背塌上一躺。
不让自己忙一点不行啊。若是闲下来，又回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呐，千鹤有喜欢的人了吗？”
秋月这随口一问，让千鹤的正在整理枕头的手停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很不自然的笑道。
“哈哈……怎么可能啊，秋月不要开玩笑了。”
为什么笑的这么不自然？我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句。
这时候纸门外传来了山崎的声音：“李秋月，雪村君，现在方便吗？”
她疑惑的和千鹤对视一下，起身拉开门，“山崎君，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两人都是一副换了白色浴衣准备睡觉的样子，山崎道：“这么晚叫你们十分抱歉，屯所来了一位女客人，指名要见近藤局长和土方副长，也要请二位旁听。”
女客人？
“小千？！”
千鹤在和室看到来客后很是惊讶，更多的是看到好友后的惊喜。
小千见到千鹤自然很是高兴，在目光瞥到千鹤身后的秋月时，眼神闪烁了一下。
秋月自然是记得这位之前在茶馆遇到的鬼族少女，而少女身边的忍者装扮的女性也很是眼熟。
对了，她是之前新选组在岛原喝酒时负责侍奉他们的艺妓，好像是叫君菊。
这位少女没有跟新选组的人多说废话，简短的介绍了自己后，开门见山的就说要带走千鹤。
“风间千景开始行动了，他一定会为得到小千鹤不惜任何手段。”
千姬将鬼族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千鹤是雪村家的纯血公主，以及风间千景是现任风间家当主。
见众人一副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小千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了看秋月，后者则是表现的无动于衷。
“我……”千鹤喏喏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犹豫，“我要留下来。”
“我不会逃避，我要在大家的身边。”
…………
谈话的结果以千鹤继续留在新选组结束。秋月首先起身，对众人道：“那我负责把千姬和君菊小姐送到屯所门口。千鹤，你先回房睡吧。”
三人无言，一直走到正门，远离了屋内的众人，千姬回过头：“早听闻李家的公主在大婚当日逃婚，没想到你居然在这种地方。”
果然，这个女孩自从上次在茶馆见到时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不知千姬肯否为小女保守这个秘密。”
“当然，铃鹿家可是没有打算干涉你们李家的家事。”小千笑了笑，随即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李家在岛国并非无眼线，你一定要谨慎行事。”
秋月点头，李家的势力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已经成功的新选组匿藏了这么多年，完全是因为平时行事低调。
“呐，你之前完全没有跟他们提过鬼族的事情？”想起刚才那些人掉下巴一样的表情，小千问道。
秋月沉默一下：“……在时机正确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他们。”
但是，不是现在。
她心底还有最后一丝的畏惧和抵触。
自古人鬼不两立，当那些人知道自己和风间千景一样的存在时，是否还会像以往那样对待自己。
和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千鹤不同，她瞒了这些人这么多年。
若他们知道了真相，是否会原谅自己。
千姬看出了她的顾虑，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试着相信他们如何？他们是你选择的人吧。”
信任。
是啊。
“嗯，我会考虑的，谢谢你，千姬。”
小千点点头：“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一直会站在你们这边的。”
“作为千鹤的朋友？”
“我是女性的朋友。”她调皮地眨眨眼，和君菊一同消失在了黑夜中。
夜晚还远远没有结束。
“哦？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在月色朦胧的竹林里，南云熏的声音优雅而甜美。
不知情者，会以为这是年轻男女之间的幽会，只是弥漫在四周的空气却诡异的让人窒息。
月亮隐没在云层中时，另一个声音响起。
“不需要我插手，斋藤一迟早也会回到新选组，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南云熏从那人——浅野云崇的手中接过一件东西。
“时机就交给你了。”
浅野的声音随着他一起消失在了竹林中，南云熏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嫣然一笑。
那是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如血的液体，正冷灿灿的在瓶中流转着殷红的光。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Section 34.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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