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BG「秋时梦」》玖肆

15、Section 14. 入队

　　那是还在清国，秋月未满八九岁的时候，李家举办过一个鬼族私密宴会。鬼族间的礼尚往来是亘古不变的传统——即使当时存留下来真正意义上的纯血家族已所剩无几。那些平时基本不会怎么见面的‘大人物’们在这里会凑在一起，交谈畅饮，赏歌作乐。

　　她讨厌这个活动，虽然有美食无数，父亲也会网开一面不逼她学书法弹琴，但她非常讨厌！
　　对，讨厌那些人的眼神。纯血的女鬼很稀有，这也是她总是被很多大人套近乎的原因。也许是她生来敏感，那些人的奉承和笑容让她感觉虚伪无比。

　　这个看似交流拉近感情的聚会，却暗藏着无数攀比暗算与勾心斗角。

　　秋月就是在那时候认识风间千景的。

　　在这个‘人烟瘴气’的环境中，她猛地发现了一点脱俗的金色。
　　那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穿着和式浴衣。

　　秋月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个男孩的眼神，和自己一眼，充斥着对这个聚会的深深厌恶。

　　后来那个少年被父母带着来李家，秋月知道他们是大洋对面大和国的纯血鬼族，风间家。
　　“千秋，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风间家的少爷。”母亲把少年轻轻往秋月这里一推。

　　他对长辈们不失礼仪，可秋月却从那双红瞳里看出了疏远和冷漠。
　　那小孩看了她三秒，从嗓子里哼出几个音：“风间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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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尖叫让秋月回神，隔着两三个隔间她看到千鹤正扶住冲田，风间千景的刀尖正直直指向两人。
　　秋月差点当场冲过去踹开那只金毛犬。
　　“风间真是不知手下留情。”天雾九寿叹了口气，“千秋小姐，这些人是你的同伴？”
　　“啊？嗯……”她回答的很含糊。
　　“是吗？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是敌对关系。”

　　秋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天雾没有继续说下去，走到窗前对她道别：“那我就先退场了，后会有期。”
　　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秋月转头，只见不知何时，风间也离开了。

　　敌对关系……她扔下手中的刀，看来接下来会有不少麻烦呢。

　　千鹤的救兵来了，受重伤的藤堂和冲田被抬走，秋月放眼看看被血染红的池田屋，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鬼族千年来不愿意涉及与人类纷争的心情。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身后是斋藤。他的情况不必秋月好多少，脸和白色围脖上溅满鲜血。他冷毅的眉宇间多了几份担忧。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到他的脸让秋月的心情舒畅了一些，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斋藤桑。”

　　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的表情变得柔软，他何尝不知这女孩非等闲之辈？只是他一心认为，这种满手血腥的世界，女孩子不适合。

　　不管是她还是雪村。

　　“回屯所吧。”

　　“是。”

　　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是新选组的荣耀和光辉，映着黎明的晨光，诚字旗显得无比的沉重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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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不好意思斋藤桑请问这是什么？”秋月死死盯着斋藤手中的托盘，“我好像说过我没有受伤……为什么我还需要吃药？”

　　“副长吩咐的，每个人必须按时吃药。”

　　吃药补什么？补刚被吓伤的幼小心灵么？秋月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斋藤，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任命的打开药包往嘴里一倒，苦涩的味道瞬间从舌尖弥漫开来。她抓起茶杯咕咚咚一口气喝完了里面的水。

　　“咳，咳咳……斋藤桑，这到底是什么药？”

　　“石田散药。”他淡淡说道。

　　“嘎？”秋月打了个冷颤，她听平助抱怨过这个药，难吃到了极点而且还没有什么效果。眼前的斋藤竟然用一脸自豪的表情说，“这是副长老家产的药，没有问题。”

　　斋藤桑你到底有多崇敬副长！
　　秋月瘪瘪嘴，她突然有那么一点嫉妒土方了。

　　“对了斋藤桑，藤堂君和冲田君如何了？”
　　“平助没有大碍，现在已经下床活蹦乱跳了。至于总司……”斋藤在这里顿了一下，“还在养伤。”

　　秋月的表情有点小惊讶，就算对手是风间千景，总司也不至于重伤至此啊。况且在池田屋的时候她似乎听到近藤老大喊了一句‘总司咳血了’，难道是他受了内伤？

　　“李君。”井上大叔拉开门，“阿岁让你去见见他。”
　　土方副长有请？秋月眨了眨眼，转头去看斋藤，可斋藤避开了她的目光。

　　•

　　“土方桑，我是李秋月。”
　　“进来。”

　　拉开纸门，秋月意外地发现山南也在，土方示意她进来。秋月走进来拉上门，在两人对面席地而坐。
　　这么严肃的气氛，估计是要颁布对她的‘处分’了吧。

　　“我从近藤老大那里听说了，这次辛苦你了。”
　　土方开门见山的表扬让秋月有点受宠若惊：“不…您过奖了。”
　　“然而。”他话锋一转，“很遗憾的是我们不能因为你有功就放你离开。”

　　我想也是。

　　“所以经过我和山南桑商讨了一下。如果你能承诺在其他队员前保守罗刹的秘密，那我们就可以把你正式列为新选组队员。”

　　她马上意识到了他口中的‘罗刹’便是魍魉。

　　不过，这种‘劳资做了个艰难的决定网开一面，乃不快来感谢劳资’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搞得好像我强迫你们一样？还有那赤果果的威胁的表情，土方副长你不就是想说‘给你两条路给我当苦力或者去死’么？

　　“土方桑我真的没有别的职位可以选择了么？”秋月试图跟他讨价还价，“要知道我并不喜欢打打杀杀。”
　　土方挑眉，大有一副‘说吧我就听听你无理取闹’的架势。
　　“……我可以帮你们做饭。”
　　“一日三餐都由不执勤的队长负责，而且现在还有千鹤。”
　　“我可以擦地板。”
　　“道场的清理是由队士们轮番负责。所以用不着劳烦李君。”山南先生笑眯眯地开口，“当然还有其他的活儿——如果你不介意去清理茅房的话。”

　　算你狠。秋月无比怨念地看了腹黑总长一眼。

　　“你的回答呢？”土方被她弄得有些不耐烦。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请问我还能拒绝么？” 她破罐子破摔了。
　　土方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秋月行礼起身告退，离开前转头问道：“这样好吗土方桑？让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就这么入队了。”
　　“现在正是人员紧张之时，有用的人才多一个是一个。”土方的表情突然放松了下来，语气中有了一丝笑意：“嘛，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起斋藤。”

　　“诶？”

　　土方没打算继续解释下去，只是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明天会让人把佩刀和羽织给你。”

　　对不起斋藤桑，什么意思呢？她边走边思考着土方的话，却听某人特定的有些撒娇的声音传来。

　　“千鹤酱，我不想喝药。”
　　“不行，土方桑交代过我一定要看着冲田桑把药喝下去。”
　　“千鹤酱你偏心，为什么向着土方先生？”
　　“向我撒娇也没有用，请冲田桑快把药喝掉。”

　　顺着声音走去，果真见冲田总司撅着嘴厚颜无耻的向千鹤卖萌。她往门边上那么一靠，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冲女孩子撒娇不吃药，冲田君你不羞么？”
　　冲田抬起头，鬼精灵似得眯眼一笑：“这还真是稀客，秋月酱莫非是来喂我吃药的？”
　　“嗯，土方副长吩咐我务必掐着你脖子把药倒进去。”
　　“呀咧呀咧，秋月酱你这么凶，也只有一君受得了你呢。”总司笑着摊了摊手，被秋月狠狠瞪了一眼，便不再开玩笑，“秋月酱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秋月不跟他客气，走进屋里在千鹤旁边席地而坐：“刚才被土方老大叫去了。”
　　冲田没有任何惊讶，反倒是饶有兴趣：“怎么？土方桑终于下定决心让你加入我一番队了么？”
　　“等等，我不在场的时候你到底跟土方桑进行了什么不法交易？”
　　“没什么，只是想走走后门让土方桑把秋月酱安排到我一番队来欺负欺负……”
　　“……”怎么办她突然好想虐这个碧眼狐狸。

　　“秋，秋月酱，冲田桑……”可怜的千鹤被两个散发黑洞气场的挤在中间，进退不是。

　　“秋月酱，温柔点，你把千鹤酱吓到了。”
　　“吓到她的是你。”秋月毫不忌讳地继续瞪，一只手把千鹤小姑娘往身边一搂，拍拍她的脑袋，“千鹤，等回来给你买丸子吃。”
　　“啊，秋月酱偏心，我也要吃。”

　　“你们二位适可而止！”千鹤憋红了脸，怒声道，“秋月酱我只比你小一岁！还有冲田桑，请快把药喝掉！”
　　“……”
　　“…………”

　　•

　　那天她没有再见到斋藤。

　　第二天，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坐在房间门口的回廊上。土方说今天会有人来给她送队服和佩刀，其实她心底希望最好是能加入熟悉人的番队里。
　　啊，一番队就免了，她真心受不了天天被耍的日子。

　　“打扰一下。”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秋月头上响起，她抬起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请问是李秋月小姐吗？”

　　小姐？秋月目光闪过一丝警惕，这个人知道自己是女儿身，那应该是土方副长安排给她的哪个组的组长。
　　出于礼仪，她也站起身行李：“是的，在下李秋月。”

　　“不敢当。”那个人急忙回礼，“在下岛田魁。你的情况我已经从土方副长那里听说了，副长安排我从今天起带领你熟悉监察的工作。”
　　监察？秋月瞪圆眼睛，她不过是一个前不久还在软禁的囚犯，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土方怎么能信任她进入掌握组织心腹的情报组？他就不怕自己做出什么有损组织利益的事情？

　　之后秋月考虑了一下，土方安排她做这个职位也是有他的目的。其一，身为女儿身的她不好与普通队士住大通铺，而单独居住的话反而会引起其他队员怀疑，任监察一职，她平时便可以和千鹤同来往；其二，监察一职与队士们的交流会面次数极少，这也防止了罗刹一事在对内传播；其三，把她安排在监察一开始并非信任她，而是让山崎烝和岛田魁暗中观察她，时时刻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并禀报给土方，这要比把她安排在其他番队里方便的多。

　　所以说，土方副长，您还真是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