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BG「秋时梦」》玖肆

14、Section 13. 池田屋事变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下来的事情，她们两人依旧被禁足在那个小屋，只有吃饭的时候最为热闹。平时秋月就在那个小木桌上默写曾经学过的诗句，千鹤对于异国文化表现出了特别的兴趣，秋月也会写下一些简单的汉字和诗句教给她念。这孩子头脑也灵活，几日下来，已经可以念出不少了。

　　土方和山南回归屯所了。

　　山南的手臂受到了重创，据说已经恢复无望了。他这几天更是大大减少了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时间，让这个原本深藏不漏的人更加神秘了。

　　沾了千鹤的光，她们俩已经允许在一定时间内小范围在屯所内活动，但是尽量不要与普通队员接触，更不允许暴露性别。

　　某天中午，秋月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走廊上晒太阳，只听一阵砰砰砰砰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这个响度和频率，一听就知道是千鹤。她没睁眼，果然，一会儿小姑娘跑了过来，有些气喘吁吁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兴奋——土方副长允许她在巡查的时候跟随一起出去寻父。

　　一句话让秋月看到了希望，当日下午，她便直杀入土方书房。

　　“不准。”土方连看都不看她，回答的干脆利索。
　　“为什么？”秋月不屈不挠，只允许千鹤出去不允许我出去土方副长你真是偏心。
　　“雪村借寻父之由出门巡查，你并没有什么必要出门的事情。为了防止罗刹消息走漏，还要请你躲在府内呆一段时间了。”
　　从背后都可以想象土方脸上的表情：你丫别闲着没事儿给劳资出去添乱我还没有完全信任你。

　　不过想想也是，千鹤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就算她想要逃跑，只要有队长在想要拿下她轻而易举。而秋月呢？一刀捅死罗刹的女人到底有隐藏什么实力都不知道，哪里敢把她到处乱放。

　　“土方副长您就这么忍心让一个少女堆在屯所里长肉……”
　　“谁让你无所事事了。”土方终于放下毛笔转过身子，额角上青筋微凸，“洗衣服擦地板刷碗沏茶，那么多事儿在那里堆着你不会去干啊？”
　　“……”一句话让秋月彻底无言。土方根本就把她当做打杂的来使了，而且那态度里满满的理所当然。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蹭饭就要干活啊。秋月挽起袖子，把白里透黑的床单们抛进水盆。

　　水好凉！
　　她咬着牙搓着衣服。来到岛国的大半年真是颠倒了她所有的作息以及生活习惯。虽然她出身贵族小姐，也没有被娇生惯养。可是以前很多事情都是下人们帮忙打点，来到这里后一点点的全部都自己学会了。

　　到了日薄西山，她正半跪在和室里擦地板的时候，纸门被刷的拉开。

　　“哎呦呦，秋月酱你被土方副长降级成苦力了吗？”冲田总司专属幸灾乐祸语调让她手一顿，抬起头来，只见他走进门来，用一副很可怜的眼光看着自己，“如果秋月酱求我的话，我就勉强好心到土方桑那里帮你说说情哦。”
　　秋月不搭理他，因为她看见冲田的身后，千鹤低着头一脸愧疚走了进来。

　　千鹤啊千鹤，莫非出门巡查第一天就惹上什么乱子了？

　　“你现在应该没有那个闲心去管别人吧，冲田君。”一个久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虽然语调不紧不慢，山南敬助一项儒雅斯文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愠怒和讽刺，“我听说了，古高俊太郎的事，你们这次可真是‘公绩斐然’啊。”

　　秋月对所谓的‘古高’没有任何头绪。看出了这是新选组的内部事务，她自觉的收拾好水桶抹布撤离了房间，走之前留给千鹤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留下可怜的小千鹤在原地欲哭无泪。

　　•

　　秋月的预感来的十分准。到了夜晚，千鹤还没有回来，新选组的大院里也是罕见地空旷，不知道人都去哪里了。秋月有些担心千鹤，这么晚了她小姑娘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她打算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不料刚一开门，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吓她一跳。

　　来着一袭黑衣，那双犀利的眼睛让秋月记起此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山崎烝。

　　“李秋月？”他用一种及其公式化的语调问道。
　　“是的。”
　　“跟我来。”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秋月还是跟他走了。山崎带着她来到道场，她在里面看到了千鹤和山南。

　　“总长，地点是在池田屋。”山崎汇报。
　　“怎么会这样？”山南的脸色有些懊恼，“是我的判断失误，要赶紧通知土方君。”
　　“是。”山崎点点头，转过头来对秋月说，“我们走。”
　　“去哪儿？”秋月丝毫没有理解现状，一头雾水的看着三人。
　　“现在是新选组紧急情况。已从土方副长得到许可暂时解除你的禁足令，现在要你跟我一起去办一件事情。”山崎拉上面罩，“没有时间了，我路上跟你说明情况。”
　　“山崎君。”山南叫住了欲走的山崎，把千鹤往前一推，“带上雪村君吧，多一人总会好些。”

　　他们一路狂奔除了屯所，山崎解释道今晚新选组有一场大任务。白天总司和千鹤捉到的那个古高是长州派的，他招供长州派的人想要在一个起大风的日子放火焚城，而今晚是聚会点。新选组要将那些不法之徒一网打尽。

　　因为白天没有确定事发地点，土方副长带着几十人埋伏四国屋；近藤局长带领仅仅带领了十几人埋伏在池田屋。不巧池田屋才是正确地点。他们三人现在就是要去四国屋班回土方他们。

　　其实传令这个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在被几个浪士拦住的时候，秋月这么想到。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消息传到土方副长那里去，所以秋月在山崎让她快走的时候一把拉住千鹤的手腕，躲过几个浪士的刀锋后飞快的跑起来。

　　从这里秋月已经可以嗅到空气中传来的零丁血腥味。她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如果没记错的话，除了近藤局长，还有冲田，藤堂和永仓都在池田屋。

　　在分叉路口的时候她放开了千鹤的手：“到了这里应该也安全了，你先去四国屋通报土方副长他们。”
　　“那秋月酱呢？”
　　“我直接去支援近藤局长他们。”她转身向池田屋的方向飞奔。身后传来千鹤的呼喊：“秋月酱你走错路啦池田屋不在那边！”

　　•

　　当秋月赶到池田屋的时候激烈的战斗已经开始，门口是几个长州派的尸体。浓重的血的味道让秋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拼命忍了下来，走进屋子里。迎面倒过来一个人，她一脚把他踹到一边，顺过他腰间的刀，冲入乱局。

　　踏进池田屋的一霎，这个血染的光景狠狠的刺激着她的大脑。
　　七横八倒的死尸，溅满了大片血花的地板和墙面，正在混战的人们。

　　无一不是这世界上最丑陋的场景，如此赤衤果的在她面前上演。
　　空气中的腥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狠狠握住手中的刀，努力忍住不断冲击着大脑的晕眩感，冲了进去。

　　没时间给她犹豫了，没时间给她纠结了，既然来到了他们的世界，那就只能与狼共舞了。

　　在这个混乱的场面，制服成了辨认敌我的最好标准，这里面唯一没有穿队服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近藤看到她很是吃惊，秋月顺手砍倒一个浪士，对他说：“近藤局长请在坚持一下，千鹤已经到土方副长那里去传令了，相信不久支援就能到达。”

　　近藤点点头：“多谢你了，李君。这里太危险，你还是先出去……”
　　没等他话说完秋月又掀翻了一个，一脚把那浪士踩到脚地下，转过头来一脸无辜：“嗯？近藤老大您刚才说什么？”

　　近藤：“……”

　　她惊愕于自己居然可以表现的如此平静，明明每一次挥刀都会伤害到别人，自己的表情却若无其事。
　　她杀过魍魉，却不喜欢夺人性命，所以她的剑会不偏不倚正中其手筋脚筋，但不会直逼心脏。这种手下留情让她打的有点吃力。在砍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之后秋月感觉到了寡不敌众，为什么土方副长和斋藤桑还没有到？她咬咬牙。

　　“李君！”近藤一边应敌一边朝她喊，“这里有我和永仓君足矣，你上楼看看总司和平助！”
　　“是。”听此她便不在恋战，猫腰从敌人腋下穿走，向二楼跑去。
　　在二楼的走廊上堆满了长州派的死尸，看来冲田君和藤堂君已经把敌人都解决了……正这么想着，秋月忽然感觉到旁边有什么向自己砸来。她急忙后退一步，惊奇的发现被打飞的人居然是藤堂平助。

　　她急忙跑过去，只听藤堂不甘地看向里屋，说了句‘混蛋，给我记住……’便不省人事了。秋月小心地扶住他的脖子和头让他平躺下来，藤堂的额头被打肿了，正在流血，骨头估计也伤到了，像是被钝器袭击的。她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拿出千鹤之前送给她的止血药膏给他擦了点，提刀走进了对面的房间。

　　靠窗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转过头来，天蓝色的眼瞳让秋月感到了几分熟悉。
　　“方才打伤藤堂君的人是你？”秋月眯了眯眼。
　　“我不是来与你们战斗的。”那人用低沉的声音说，“只要你不拔刀，我便不会攻击你。”

　　秋月本不是好斗之人，听到这话便收敛了一点杀气，问他：“你是长州派？”
　　那人回答：“不是。”
　　“那你为何在此？”
　　“请恕我无可奉告。”

　　秋月撇眉，目光有意无意的在男人紧握的拳头上停留，蜻蜓点水般移开了。没有看到他携带任何武器，藤堂应该是被他的拳头所伤。那种力度不是人类可能拥有的，再加上他那种不同常人的气息。
　　她笑了笑：“呐，你是鬼族吧？”
　　那人的回答却出乎她意料：“千秋小姐不记得我了么？”

　　千秋小姐，千秋千秋……

　　秋月站直，睁大眼睛开始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印象，可是一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曾经拜访过贵府，我叫天雾九寿。”自称天雾的中年大叔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秋月使劲搜索了一下记忆，才慢慢想起了自己的确见过这个颇懂得礼仪的面瘫，“是你……”
　　“正是在下。”他颔首，“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居然来了京都。”

　　“这个说来话长……等等，你在这里就说明……那个家伙也在？”
　　“是的。”天雾大叔诚实的回答让秋月突然有点头晕，“风间也在，他就在隔壁。”

　　她机械的转过头，透过被毁掉的拉门，那一抹金黄让她扯出了多年没有回味的孩童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