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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个女人 ...

  •   第二章,那个女人
      伯兰特家族是英国的一个古老的家族,在发展的数百年中,它始终代表着英国各大家族的利益,因此被奉为各大家族之首,在英国,这个家族就代表着财富与权势。作为领头人物,每一届的族长都必须带领整个家族继续发展,不断壮大,而现在,这个家族涉猎各行各业,势力遍布各国,它究竟有多庞大,外界都不清楚,但是有人说,这个家族的族长跺跺脚,世界经济都要颤一颤。
      往往越是光鲜亮丽的外表就隐藏着越是污秽不堪的真实,而我,生来就注定要面对这些丑陋。
      我的父亲是这个庞大家族的第十九任族长,而我的母亲是他的第二个老婆,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
      这样的家庭注定了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母亲经常与阔太太混在一起,而且生活有些放荡,经常夜不归宿,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他一直忙于他的工作,无暇顾及,我常常想也许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我的哥哥,他从四岁开始就必须接受族里接班人的培训,因此在十岁以前,我都是在保姆的照顾下过着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就当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在这样的一层不变中过下去的时候,生活却早已向着既定的轨道前进,谁也无法踩下刹车。
      有些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只比我大两岁的哥哥被族里的判徒暗杀,车子起火的时候,里面还坐着难得回家的母亲。
      还没等我接受这个事实,族里又有人爆出我不是父亲所出,而是母亲在外与人私通生下的,此事本来早该报告,可是因为母亲的威胁一直不敢说,现在母亲不在了,一切都该水落石出了。
      我突然觉得很恐惧,我不知道怎么办,在这个家族生活了十年,我自然知道之后等着我的是什么,我是一个完全没有价值的耻辱的存在,在这个家里,唯一的结果就是让这个耻辱消失。
      我没有等到我害怕的结果,因为父亲压下了所有消息,当然,他不是为了亲情,而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后继无人。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知道了我还有一个姐姐,是父亲的第一任老婆,一个中国女人所生,她叫维希。听带我的保姆说她原本是被整个家族舍弃的,因为在她母亲家族里一直有一种怪病,她们家族只要生下的是女儿,到了一定年龄都会得一种神经源性肿瘤,它会让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疯子,很可怕。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但是伯兰特家族不容许这样的可能性发生,所以整个家族都很冷落那个叫维希的女孩。但是维希的母亲是一个烈性的女人,她不能接受女儿受到差别对待,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可能会因此和另外一个女人生孩子,于是她带着当时只有五岁的女儿离开了伯兰特家族,从此了无音讯,而伯兰特家族也再也没有找过她们。
      那是十四年前的一个下午,一向阴沉沉的伦敦出现了难得的阳光,而我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见到了我的姐姐:维希.伯兰特。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的场景,她身上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衬衫,衬衫上有大片血迹,那些干涸的血迹,她苍白的脸色,漆黑的头发,一切都透着死亡的冰冷,她看向我,眼睛里冷得没有一丝情绪。可是后来我回想起来,反而感觉那是我所看到的她情绪最外露的时候,因为那一片波澜不惊中分明透着死水一样的绝望。我知道,我面前的这个女孩,从此将是我命运的决裁者。
      也许我已经历太多变故,未知对我来说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了。维希其实只比我大四岁,可是她从来都是让人忽略年龄的存在,在她面前,我会恭敬地叫“姐姐”,而私下里,我想起她总喜欢以“那个女人”代称。她的回归表面上并没有带来什么变化,但实际上整个家族内部已是深水暗涌。这个中心人物却完全不理外人,她甚至没有换一件衣服就把自己关在阁楼楼顶废弃的小屋里,一关就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她去了医院做接任族长接班人的例行检查,这次检查意外的发现她的颅内有一个肿瘤,之后隐秘的做了一个开颅手术,然后正式成为第伯兰特家族的第二十任族长的继承人。
      我不知道我还能在这个家里呆多久,因为我不知道那个疯女人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命运。没错,那个女人她是一个疯子,她像疯了一样接受各种高难度培训,而成绩优异得让所有质疑她的人闭嘴,她从来没有情绪波动,也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软弱,天生带着侵略心,这才是一个伯兰特家需要的族长。
      我每天会在早餐桌上见她一次,恭敬地叫一次“姐姐”,她会淡淡地回应,从小在中国长大的她好像从来没有语言障碍,英语很标准,带着距离感,三年来,这一直是我和她唯一的交集。
      我十五岁那年,因为父亲的主动放权,年仅十九岁的她正式成为了伯兰特家的族长。我终是成为了前任族长遗留的旧物,等待整理。
      管家通知我去见她的时候,我正在看书,我书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被带到了她的面前,从她看我的眼神中,我知道,我没有被留下来的理由。我有些害怕地抓紧手中的书,将它挡在我的胸前。
      她看了看我,然后眼睛移到了那本书上:“你在学中文?”
      我怯懦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喜欢。”
      她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批阅手中的文件,管家将我带了出去。
      之后我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但留了下来,还被安排去上很多课程,并且其中有些课程是只有接班人才能上的。我在很多人的闲言碎语中上着课,成绩却让人汗颜,我用了大量的时间去学习中文和中国文化,我知道这才是保住自己的法宝。
      因为没有人知道,那天那本中文初级教材是我特意带上的,我只是在赌,而我赢了。
      我早就发现那个女人对那个东方国家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因为每次她在餐桌上看报纸的时候,她都会不着痕迹的避开有关的一切,并且难得地皱皱眉,我不用知道她是爱是恨,但只要在乎,就能成为我的法码。
      我十八岁的时候,伯兰特家进攻美国市场,变成了操纵美国华尔街经济最大的暗势力,难得见她一次,却还是成年不变的冰冷样。我在众人的眼中继续游手好闲着,我只需要认真做一件事就够了,那就是讨好那个女人。比如跟她讲讲中文,聊聊中国的古典文化,或者学着做几首中国的家常菜,每当这个时候,那个女人眼中总会或多或少有些波动。
      我二十岁那年,我提出要去开僻中国市场,她同意了,走之前去见她,她只说了一句话:“不管你去做什么?有些不该碰的事情千万别碰。”我自然心领神会,此时的我,还不敢触她的逆鳞——她的过去。
      中国对我来说不陌生,因为在过去的九年里我强迫自己学了这里的一切,中国,是我的恶梦,但也是我的开端,我将在这个地方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没有人愿意居于人下,九年来的担惊受怕,遭人白眼,从我必须要学习中文来讨好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下定决心有一天一定要站在顶端。
      我表面上仍然维持着不误正业的形象,总是投资一些不太上道的产业,败着伯兰特家的钱。我每次回总部作报告的时候,总是有人颇有微词,但她不说怎么样,没人敢说怎么样。那个女人,她的过去,她的唯一弱点,就在我身边,我却不能碰触,我知道,还不是时候,而且,我对于这个点在她心中究竟意味着什么,完全不清楚,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一年圣诞节,我回总公司作年终总结,带上了新认识的中国男朋友,我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干净腼腆的男孩子打破了这层不透任何光线的壳,让我有机会一窥她的过去。
      那天天下着雪,那个女人讨厌雪,只要下雪,她绝不会出门,必须出门时,她也不会让一片雪花沾在她的身上,雪,仿佛能让她的灵魂颤悚。
      当她看到我身旁的男孩时,她明显的有一丝失神,我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应。我走的时候,她让我把那个男孩留了下来。
      而至此之后,她每半年就会让我帮她找二十岁左右的中国男子过去,有时候一两个,有时候七八个,但都是一种类型,用中国话说就是温润。
      后来,我在中国开办了一个模特公司,专门招年轻男子,然后定期给她送过去,因为动静太大,惹来了媒体的关注,她的这桩丑文也公诸于世,于她好像并没有多大影响,而在中国,这几乎成为了模特界默认的潜规则。当然,我搞这么大的动静,无非是想让我培养的人帮我了解一些我想了解的事,比如是否如我猜测,她想在这些男人身上找一个男人的影子,她在中国无法忘却的,是爱,或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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