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Swea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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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乐章、Swear：宿命的安排】
这样的城市，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至于大半夜在街上漫无目的散步的人，多一个更不会引发什么问题。无聊的人总是有，怀着鬼胎的人也会有。
这就是众生相。
白天人太多，其中不乏有一些天使化作人形来执行他们自己的任务，这给司马懿寻找曹丕造成了很大的干扰。因此他选择半夜出来。
虽然是晚上，他还是能在城市中发现少许不同于人类的别的生物。不过这些妖魔不是他要管的事情，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曹丕，带他回去而已。
快把这座城市转遍了之后，司马懿终于发现有一个区域的感应最强。于是他专门换了住处住到这附近，来打听曹丕的消息。
可是他不知道曹丕化为人之后的一切，他所了解的只有曹丕还在天界时候的信息。这让他感到有点棘手。
不知道在人间的这段时间，天界怎么样呢。司马懿简直开始佩服曹丕能在人间呆这么久。
不过想归想，找还是要找的。
这日司马懿在路边瞥到一点小小的反光，凭着能天使的直觉，他意识到那和逃亡的堕天使有关。他走过去捡起来，那是一个很小的金十字架。它是如此之小，以至于走过的路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枚十字架代表的等级是力天使。司马懿将十字架揣进兜里，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十字架在司马懿的手心泛着纯净的光芒。与天使力量的再次融合使十字架重新焕发出夺目的光彩。若是发出这样的光，在路边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吧。
曹丕发现自己身上携带的那枚力天使十字架不见了。即使当自己选择成为堕天使，十字架对他没有了任何帮助，他还是很喜欢它。这种喜欢，不是力天使对它的喜欢，而是人对它的喜欢。金十字架制作的那样精致，比市面上所能买到的这类饰品都要完美。
因为，这是神祗的作品。
不见了就不见了吧。曹丕叹口气，就像孩子失去了他心爱的玩具。毕竟它承载着回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哪里不小心弄丢了，估计没什么可能找回来。
在一瞬间，曹丕的脑海里一阵奇怪的信息穿过。他没有来得及读懂它，就已经消失。搭载信息语言不是人类额语言，但是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天使的语言。
他从自己能记住的一些零星片段中推断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追捕他的天使已经到了附近。
曹丕封闭了记忆。堕天使的力量与九阶级之内的天使有所不同。他们是正邪双方的结合体，不像天使们几乎都只拥有神圣的力量，堕天使们选择了堕落，就向魔鬼走近了一步。他们在失去一部分神圣力量的同时，也取得了一些妖魔的力量。
恰恰就是这些妖魔力量，很可能成为与能天使作战的最有力武器。
原来自己的十字架是被追捕自己的能天使捡到了，而且里面的力量还被其唤醒，难怪自己会得到刚才那段奇怪的感应。那他大概能读出我从前的阶级了？不过从十字架里也读不出什么太多有用的信息。反正总有一天会见面的，就当是送给还未谋面的能天使的见面礼吧。
曹丕不惧怕能天使的到来。他将警戒结界划的更大了一点，以便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准备。说是能有挡住对方的效果，但估计实际上只能当作一个警铃。
司马懿清晰的感觉到十字架感应的方向。这夜，由于是假期，街上的人比往常多。司马懿手握着金十字架顺着之前感应的方向走过去。越靠近一栋楼，十字架所传出的信息反馈就越明显。刚一走到离楼约有五十米的地方，司马懿就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是没用的警戒结界么？”司马懿指尖释放出一束极细的光芒。这束光碰到曹丕设下的结界就迅速沿着它散开，不一会就织成了一道只有天使才能看得见的光网。周围人看着这名男子在那里呆呆的站着，有人以为是和家里人吵架了，也有人以为他喝醉了或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还有人试图安慰他，司马懿只是笑笑，拒绝了。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光网的每一根线都在不断分裂，网越来越密，最后变成了一道光壁。
曹丕刚刚睡下，忽然觉察到自己的结界正在被人破坏，赶紧起身穿好衣服。他走到窗口，看见楼下自己结界的位置已经变成了能天使的力量之光。那能天使用手指一挑，便将那围绕楼一圈的光壁挑了起来。光壁立在他的手指上，越来越小，直到被他完全吸收。
不断有人经过，就也没人在意这个举止有点古怪的人了。司马懿打破了警戒结界之后，将手展开。显露出十字架。这一切都是天使之间的对话。曹丕看见了自己十字架的光辉，微微一笑，走下楼去。他听到了十字架告诉他，这个人就是能天使司马懿。
“你就是曹丕？”司马懿看着面前的青年男子，问道。
“不错，我就是你寻找的堕天使。”他看了看周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因此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在这里人太多了。”
司马懿接受了曹丕的建议，他们沿着附近的小道往更为偏僻的地方去了。
“我知道，每一个逃到人间的堕天使都不愿意回去，可是我还是要问你：‘你真的不愿意回去吗？’”在路上，司马懿问道。
“我既然已经背叛了神，我为什么还要回去。更何况……”曹丕突然想到对方是正常的能天使，估计也不明白他的意思，“算了，不说了，反正你永远也不会听懂。”
“哦？那你倒是可以说说，我想听。”
“你听不懂，我讲给你听又做什么？你要是听得懂，你就不会是追捕我的能天使了。”
“你这么说，我更不想和你战斗了，说说不好么。”
曹丕显然在思考怎么让对面这个能天使明白，明白之后闭嘴。
安静了一阵，曹丕发觉他们已经到了偏僻的山下。作为天使，他们的移动速度本来就比人要快很多，在夜里不会引起注意的情况下，他们的速度几乎到达了正常人的三倍。平常要走很久才能到的山脚，他们没有花多长时间。
“你难道没有觉得，人间比天界更好吗？”曹丕问道。
“不觉得。人间的罪恶肮脏已经太多了，怎么比得上天界的清净？”
“呵呵，清净。”曹丕不置可否的偏了一下头，“清净是清净，但是你……你无法理解我们堕天使。”
“是的，我无法理解。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罪孽深重的人间，而抛却美好的天界。”
“那是你们这么觉得。我在人间过的很好，没有像你那样看到的全是罪恶。”
“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的是自由，是为自己而活着。就说你，你自己想来追捕我吗？”
“我想来。”
“真的？”曹丕走近一步，堕天使邪恶的气息散发出来，竟然让司马懿想要躲避。他强迫自己不能在这个堕天使面前露怯。
“当然是真的。”
“我也曾经和你一样，将上帝的意愿就当作自己的意愿。你不想来，我知道。”曹丕的语气很平淡。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不会问我这些问题了。上帝的意愿，都让它们见魔鬼去吧。我不会执行他的意愿，我有自己的意志，为什么要这样？”
这几句话在司马懿听来就是大逆不道，他挥手扫出一道强光，但是曹丕用一团黑色的气体将光收住了。
“有时候妖魔的力量是很管用的，记住这一点。”
“我现在不想和你把事情解决掉。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选择堕落。”
“你们称我们是堕天使，但我们不这么觉得。我们称自己是……人。”
人。
这个字。
到处都是人。
“我们要成为人，因为我们厌倦了天庭。你，能天使司马懿，难道不厌倦吗？每一个相同的时刻都在做相同的事情，所有的命令必须服从，把它当作自己的意愿。你难道不厌倦吗？在人间，你能看到多得多的东西。你能知道什么叫自由——那是你没有经历过的东西。什么叫热情——那是天界所没有的东西。你会知道，你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属于上帝的。”
这一番话说下来，曹丕等着司马懿的愤怒。但是司马懿没有，他似乎从曹丕的话中听懂了些什么。他在费力的理解这番话中的每一个字。
两个人形的天使，就这样站在漆黑夜色下的荒郊中。
“我这些天来看到的那些丑恶，都是你所向往的？”
“不，我不向往丑恶。我只是，向往自由。”
“人……自由……”司马懿突然间领悟到了这三个字的意思。
十字架闪起一片七彩的光芒。
“我们是人，我们拥有自由。”曹丕的话好像有魔力，让司马懿不自觉的开始留恋起人间。
没有千篇一律的工作，没有随叫随到的命令，这一切都没有。只有自己。
他好像明白了堕天使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Swea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