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琪琪的初心和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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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琪琪怎么也没想到一出贪婪之岛，就见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凯特，那个被自己忍痛舍弃的挚爱之人。
一点都没有心理准备的她，瞬间被惊得心肌梗塞一般僵愣住，以致于被凯特旁若无人地一把抱住她说：“请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了，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小杰和奇犽同时惊呆了。
后来，凯特只说了琪琪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其它的什么也没说。倒是琪琪最终受不了俩小探究的眼神，便如实对他们说了——
三年以前，琪琪刚被祈梦创造出来，还是个婴儿，因为本体的某些缘由，她被当成研究的生物样本交到了凯特的手上，并告知他琪琪不能吃死物，不然她很快就会变成普通人类死去。
而琪琪平日里只需要吃生果就能维持念体的日常所需了，但这样的她身体强度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如果她需要变强，就必须生吃动物的血肉，特别是人类的血肉。而琪琪一旦开了荤，就会觉醒本体赋予她的记忆和力量。——这是祈梦一开始就告知凯特的事。
但凯特并不打算让琪琪觉醒，可因为琪琪前期的成长速度飞快，生果的需求量非常大，他只得带她待在开发度比较低的农耕国家里，然后在那淳朴的国度里定居了挺长的一段时间。
然后在那长久的共同生活当中，他们日久生情了——那时候的琪琪心智未开，活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弱智儿童，却是凯特全身心爱护的存在。
一直到两年后，琪琪被当地的一个少年疯狂地迷恋上了。
由于那个少年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也不像怀有恶意，凯特虽然心中纠结，但觉得自己对琪琪怀有畸念实在是不应该，便以家长的身份接受了少年的存在，并告知他琪琪并不是人类，但少年仍然信誓旦旦地说会对琪琪好，他只得告知少年与琪琪相处时必需要注意的事项。
而琪琪对于少年的存在也并不讨厌，并有着朦胧的依恋，但并没有夹杂着多大的私情。所以在少年诱导她帮自己解决欲望时，琪琪虽然因为好奇和对少年的友好而答应了他，却在少年想要更进一步时被吓坏了……
——说到这里，琪琪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非常难堪和可怕的记忆一般，胸口剧烈起伏着，甚至有点失态地蹲坐在了地上，用双手抱紧自己，把泫然欲泣的脸埋在膝盖上，声音沉闷地说：“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如果还想知道接下来的事，就去问凯特吧，让他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就说是我让说的。”
“琪琪姐姐，我留下来陪着你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来打扰你的。——我小时候害怕得睡不着觉时，米特阿姨都是这么做的。”
由于此时已经入夜，而他们又露宿在森林里，原本就没什么存在感的琪琪在露出脆弱的神色后，整个人突然就似要被黑暗吞噬掉一样，更没有存在感了。
有那么一瞬，小杰觉得琪琪会就此彻底消失一般，但他又不敢直接伸手去抓住琪琪，便讨巧地如此说道。
然而，琪琪并没有应声，回答他的另有其人：“抱歉，主人的意识已经在「理想世界」里了，我是暂时代为管理她躯体的系统AI，你们可以叫我守护者18号。由于你们是主人的亲友，有关游戏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们。但有关主人私隐的问题，恕我无可奉告。”
“什么？！琪琪姐是什么时候开始玩「理想世界」的？”
“从一开始。应该说，「理想世界」的存在理由之一，就是为了给祈梦的所有念兽分|身给予养分和念力，从而让它们无需吸血的存在。有必要的，甚至可以构建与普通人类无异的躯壳，让它们安度余生。
“而念兽分|身们也肩负着让系统不断完善的责任。当琪琪的自主意识自愿消失时，她的记忆和剩存的念兽躯体将由我来全部接收，并再加以编整成游戏系统的管理AI，作为运营游戏大数据的支点之一。”
“骗人的吧，祈梦到底有几个分|身啊？”于奇犽而言，“祈梦”仿佛已经成了“不是人”的代名词了。
“包括分|身的分|身，一共十八个，‘琪琪’是最后一个。”
“她们分别都是谁？”
“分别是祈忆、影琪、雨渊……帝姬、莉亚、琪琪，其中有四个，并不在当前世界的范围内。”
“祈忆居然也是个念兽分|身吗？那我真正的姐姐到底是谁？又在哪里？”
“你的姐姐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现在认知中的‘姐姐’，不过是默示录之兽篡改了所有世人的记忆，而让你产生的错觉。而‘默示录之兽’就是你真正的姐姐十三岁离逝时留下的最强念兽，足以被称为‘魔神’的存在，现时是「理想世界」最大的支点——或者说是主系统的大脑兼念力供给者。”
“至于‘祈梦’，她是由你姐姐生前的第一个念兽及她的追随者不计代价复活出来高仿产物，无限接近你姐生前状态的存在。而那个追随者曾经爱着的人，也是祈梦吞并你弟弟亚路嘉的能力后创造出来的第16个念兽分|身，其名为‘莉亚’，用以探寻穿越时空之道的存在——又或者说是为「理想世界」开辟时空之道的路标。”
“……真要说谁才是你姐姐的话，并不是还算关照你的祈忆，而是你眼前这个承载着你姐姐真正人格和感情的念兽分|身。——‘琪琪’，这是你家人曾经赋予她的、象征轮回与神隐、最初，也是最后的名字。”
奇犽听完那游戏AI的话，觉得头痛欲裂，但他仍强打精神问：“那么，你又是谁？已经不是刚才的什么游戏AI了吧？”
不知何时就已站起身俯视着他们的“琪琪”，此刻忽地笑得一脸暧昧：“我是性格最恶劣的那一个念兽分|身，你不如猜猜看，能从名字的含义里看出来哦。”
奇犽发狠着瞬间拔掉脑子里的念针，脑海里的思路当即如镜明晰，不一会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只略一斟酌，他便杀气腾腾地咬牙切齿道：“滚出琪琪的意识，雨渊！”
“没错，我就是无处不在、象征眼泪和脆弱的‘雨’，以及被人们畏惧且避之不及的心中阴暗面、就怕自己掉进去再也出不来的‘渊’。——怎么样？本体随意给我起的名字，我解释得不错吧？哈哈哈……顺带说明，我不接受反对意见哦。”
侵占琪琪意识的存在说话间一会癫狂而笑，一会冷脸而责，活像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说起来，奇犽小弟你刚才让我滚吧？我偏不哦，琪琪的内心难得如此软弱那么一次，我离开的话怕是以后都找不到机会进来了。——既然机会难得，我们来做一些有趣的事吧。”
雨渊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眼戒备着她、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的奇犽和小杰，恶意满溢的她立马就计上心头了。
只见雨渊忽然一扬手就具现出一面穿衣镜，戒备着她的两小立马警觉地往两边跳开。
谁知，雨渊只是动作迅速地脱掉身上宽松的民族服饰，就一手摸前、一手揉后地左右扭动着，在微弱的火光中照起镜子来——
“不愧是以婴儿身吃干净食物长大的躯壳，干净洁白得有点过分了吧，夜里简直像是在发光一样嘛。”
说着，上下抚了遍“自身”的肌肤，对触感暗自留恋又沉迷的雨渊，忍不住用力掐住那对刚足以让人盈盈一握的绵软尤物，满意地低叹一声后，注视着镜中长发有些凌乱的“自己”，旋即便完全呆住——这是什么神奇的生物？也太迷人了吧？这茫然迷惑、气息微乱的娇柔模样……什么啊？！
“五官精致天然也就算了，发育得那么好居然还保有一份清新脱俗的自然气息，既不艳媚俗气却纯粹而惑人，如果是原装货在此还能摆出绝情绝欲的高冷模样，我在的话，是个男的应该都受不了吧。——啊，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到底要不要继续呢……”
“喂！你到底想用琪琪姐姐的身体干什么？！”
贪婪之岛时就已被琪琪用幻觉上了一节“生理课”，原本还有点懵懂的小杰，此刻总算明白什么才是“羞羞的事情”，但并没有过多联想的他，意识还非常的理智和清醒，只是觉得雨渊羞辱了琪琪，因而正气愤不已。
反倒是奇犽，真相再加上眼前景象的刺激，此时已经开始流鼻血了，但他仍然目不转睛盯着雨渊的一举一动，就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干什么呢？”
雨渊终于停止“自轻”的动作，微笑着一抬手就让那在森林里格格不入穿衣镜消失，然后动作轻慢地坐在散落地面、被她方才踩踏着的衣物上，随即一手撑地，一手……，面上羞怯，体态却不端不雅的，稍微埋怨一句“有点难受呢，到底多久没人‘宽慰’过这里了”，便动作缓慢地持续起亵渎琪琪的行为来。
奇犽再次狂喷鼻血，总算别开了目光，但在这样的场景之下，看不看都没差。
而小杰，初时虽一脸懵逼，听着雨渊刻意发出的声音，慢慢的，终于也淡定不能了，刚想说些什么就机敏地听到了其它动静。
“琪琪，你在做什么？”
是被琪琪要求远离她，因而远远驻扎的凯特，这会终于听到动静过来了。
“我在做快乐的事哦，凯特要不要也一起来。”
读取过琪琪记忆的雨渊，深知琪琪与凯特关系的她，笃定这个男人就算知道她不是本体，考虑到原身对他的拒绝程度，就算他有对付她的方法，估计也受不了这副躯体的诱惑，从而改变驱逐她的想法，所以她完全是有恃无恐。
而事实就如雨渊所猜想的那样，凯特整个人都被眼前脸上无邪而笑、体态却十分放荡的“琪琪”震慑住整个心神，直到小杰直言眼前的人并不是琪琪，他这才回过神来，收起自己的失态，匆忙别过视线说：“你是雨渊吧，祈梦把琪琪交给我时有提到过你，说你是由初始体分离出来的‘内心黑暗面’，她有在琪琪身上设有防止你附身的禁制，你理应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才对，为什么？”
“哈…啊啊……到底…是……哈啊……为什么…呜…呢？你来……嗯…帮我……就告诉你——啊！……”
凯特真想连耳朵也捂上，欲念和怒火同时上涌的他，语气愈加不善：“既然如此，那我直接问祈梦好了。”
“什么？！”雨渊闻言，几乎立即就停住所有动作，一脸惊慌地瞪向凯特：“你不可能有方法联系她。况且，放着大好春光不知享用，你是不是傻？”
凯特懒得多说地从裤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水滴型晶石一把捏碎，然后这才正视着有些惊慌失措的雨渊：“我就直说了，如果你不是在琪琪的念体里，我一定会亲手把你制成瓶中标本的。”
“看我先把你吸成人干标本！”只是一个转身的间隙，雨渊突然就变化成一只半人半猫的生物，迅如闪电般扑向凯特。
正是那不容疏忽的些微瞬间，在凯特与雨渊之间，一个黑影悄然凭空而现——
“祈……呜啊！”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雨渊整个人就往后倒飞了回来，猛地撞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干上，发出骨头断裂的沉闷声响。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阴沉却威严的女声出自一位头扎冲天黑马尾、头戴鹰隼面具、身着轻便短裙黑丝却腰肩负厚铠、手覆黑色钢爪、脚踏高跟重甲、腰挂两柄带鞘长刀……的女武者面具之下。
简而言之，就是一位全副武装的女武者，毫无预兆地凭空出现在这里，带着仿佛要把人压成肉饼的厚重念压。
“你们是……原来是凯特吗？好久不见。”
扫视了四周一圈后，注意到现场居然有小孩子在，来人这才收起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念压气场，语气冷淡地打过招呼后，便一手随意地搭在腰间的刀柄上，一手隔空抓向几欲晕厥的雨渊。
随后，奇犽他们也不知那女武者用了什么能力，萎靡在地的雨渊就被她抓住脖颈举到了半空，被细细地探究起体内一切的信息来。
凯特原本还想回应来人一句“好久不见”，但见她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琪琪身上，便不再打扰她地静候着什么来。
“现在，我所有分|身的脑内都装载了一个名为《理想世界》的联网系统，雨渊是借由这个系统之间的联系侵入琪琪身体的。”
说话间，女武者把已然彻底昏迷的琪琪，如一件轻飘的衣服般抛向凯特：“刚刚我已经帮你把琪琪的保护机制再加深了一层，顺便制裁了雨渊的此次行为，让她滚回自己的念体里了。
“接下来，你让琪琪脑内的管理AI别乱说话，顺利帮忙掩盖下这次事件的真相，如此便不会给琪琪留下任何不良影响了。”
“另外，现在琪琪有《理想世界》提供念力，她睡一觉就能恢复原样了，你们不必做多余的事来给她补充体能。”
女武者意有所指，见凯特闻言竟有些失落神色，明了一切的她最终只是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琪琪是我们美好的‘初心’，也是我们最后的‘人心’，所以除了雨渊，我们都希望她能够善始善终。”
“我当初把琪琪交给你，是深信以你的人品和能耐，会是个很好的监护人，就算你要研究她的生体构成，也能在这世道中护她周全。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爱上自己的研究对象。”
“不过，这既然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只要你能让她觉得死而无憾，我便不管你想对她做些什么吧。”
女武者说着，竟然贴心地具现出一套与被雨渊撕烂的那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丢给凯特：“我最近要在黑暗大陆呆一段时日，联系多有不便，你和琪琪多保重。
“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可以去找祈忆，除了我，现在就她能克制雨渊了。不过，雨渊长记性的话，同样的错她应该不会再犯。”
不容他人置疑地把所有想说的话说完，女武者便动作潇洒而随意地抽刀砍了下她身旁的空气，也不见她的动作有多快，就见被火光照亮的暖橘色空间里，一道黑色的“裂缝”突兀地出现了。
“喂，你是祈梦吗？”奇犽纠结畏怯了许久，最终还是跨前一步问那与自己仿佛隔了一个世界的人。
“是啊，小奇犽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是——渺小的我于现在的你而言，算是什么？”
“亚路嘉的哥哥，所以也算是我的弟弟吧，但我并不打算干涉你的一切。——怎么？你有需要我关照的地方？”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亚路嘉现在怎么样了？”
“我取走他和不明物有关我的记忆、以及他们的能力有三年多了，在他的体内，有利于揍敌客家族的新能力应该已经养成，说不定现在正等着你回去救他呢。”
说起当年，祈梦的语气里多少有些感慨。
“我会回去救他的，但不是现在。”因为他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倒是你，为什么要弃他于不顾？”
“因为亚路嘉他曾经不愿跟我走，而现在，是我没有资格带他走。所以你救出他后，记得不要和他提起我，这样你们一定可以幸福到老的。——那么，就此别过吧，小奇犽。”
“喂！……”
奇犽理所当然地没能让祈梦再次留步，而且祈梦刚走，他就腿一软地跪倒在了地上——失去念针的保护，祈梦刚到来的那一下威压，以他现时的身体素质，根本就承受不来。
……
那一夜，凯特把林子恢复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这才在琪琪熟睡的地方不远处围坐着，与奇犽和小杰说起自己与琪琪的往事来……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琪琪的初心和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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