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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南宫逸晨 ...

  •   萧亦晨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刚要去床上好好睡一觉,无意中瞥见自己丢在角落的背包,才猛然想起那面铜镜还在里面,刚刚还忘了跟老爸说镜子的事了。
      她打开背包,小心地取出已经弄脏的红绸布包,拿出里面的镜子。此刻她多希望有奇迹发生,让镜子立即恢复原样。但是,即便是魔术也是欺骗人的,铜镜还是灰暗无光,几乎快照不出人像了。
      直直地盯着铜镜发呆,也不知为什么,只是看着上面细密繁复的花纹都会让萧亦晨觉得心里堵得慌,好似经历了一场天大的悲恸。不自觉地,悲从中来,居然有眼泪滑下脸颊,直接滴落在镜面之上。瞬间,奇迹发生了,黯淡的镜面显现出了画面,像在讲述一段悠远的故事——
      镇南王世子的房间内。
      “夫君!夫君!”南宫逸晨匆匆冲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李驷祺放下手中的杯盏,关切地问。
      “夫君,刚刚我差出去买胭脂水粉的侍女回来说外面都在传我哥哥死了的消息,是真的吗?”南宫逸晨话还没说完,就已泪眼迷蒙,分外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有这等事?”李驷祺一脸诧异,旋即扶住妻子,“夫人你先别慌,江湖中人就喜好捕风捉影。我即刻派人去查。你先别担心,大舅子武功不弱,未必真会有事。”
      “真的吗?”南宫逸晨抬起婆娑泪眼看向夫君李驷祺。
      “当,当然。”李驷祺愣了一下。说实话,南宫逸晨生得娇俏动人,宛若出水芙蓉,清新丽质。要不是她出自南宫氏族,又自小在南星门长大,还是南星门主南宫翔的女儿,少主南宫俊的妹妹。而他又为了“不老之血”不得不痛下杀手,也许他真的会爱上这个女子,好好地疼她一生一世。
      “夫君,谢谢你。”南宫逸晨倚在李驷祺怀里,小脸爬上了淡淡的红晕,幸福洋溢,完全不知身旁人内心的波涛汹涌。
      李驷祺深吸了一口气,将杂乱的思绪清空,换上温柔的假面:“夫人,不要想太多。来,坐下好好休息一下,我去让下人准备午膳。”说完,将南宫逸晨扶到桌边,体贴地拉出木椅。
      “嗯,我相信俊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南宫逸晨用丝帕扫开眼角的迷雾,露出坚定的笑容。
      有一瞬李驷祺几乎动容了,杀南宫俊的悔意悄悄袭了上来。不过那也只是一瞬,残忍嗜血的本性很快便掩盖了柔软的一面。他摇摇头,平波无澜地走了出去。

      两天后,管家李浑神色匆匆地闯进了大厅。而此时,南宫逸晨正把亲手炖的鸡汤端给高座上的公公李天傲和丈夫李驷祺。
      “不——不好了——”李浑跌跌撞撞,在跨门槛时竟然一脚踩空,幸好及时扶住门柱,才免去了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何事如此慌张?”李天傲刚接过南宫逸晨递上的汤碗,轻轻地放在身旁的桌上。
      “回,回王爷,世子让小的查探少夫人兄长南宫公子一事,已有了消息。”李浑一边回话一边还在喘着粗气。
      “我哥哥现在怎样了?”南宫逸晨已顾不上尊卑礼节,第一个开口问。
      “这——”李浑犹豫了好一阵,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快说!”李驷祺也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焦急地追问。
      李浑低着头,没人发现,他那狡黠的眼珠“咕噜”转了两圈,再抬头时,已是满眼泪光:“回世子,南宫公子他——他——”
      “俊贤侄到底怎样了?”李天傲也受不了这一番折腾,拍案而起。
      “南宫公子,已经——已经身亡了!”李浑颤巍巍地说完,偏过头去。
      “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南宫逸晨软倒在桌旁,“俊哥哥不会死的!”不经意间,她的衣袖拂过桌面,将空碗扫落在地,立时一声脆响,瓷花四溅。
      李驷祺赶忙一个箭步过来搀扶,柔声安慰:“夫人,要小心啊!”
      李天傲从座位上起身,脚步踉跄地行至李浑身边,抓住李浑的双肩,用已经不成调的声音问:“此时当真?”
      李浑原就还未站稳身形,被这突然一问,“咚”地跪倒在地:“回王爷,千真万确。有人亲眼看到南宫公子被一伙不知名的人士带走,而且胸口还插着一把长剑!”
      南宫逸晨还没从震撼中平复过来,李浑的话又似一个霹雳打在她的头顶。顿时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夫人!夫人!”李驷祺唤了两声,见没有回应,翻书般的速度换了脸色,转向李浑,“李浑你起来吧,人已经昏了,不用再演了。”
      “是。”方才还一脸泪痕的李浑,下一秒就跟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进门的人并不是他。
      李天傲叹了口气,忿忿然:“原本还以为可以借机问一下‘不老之血’的下落,想不到这女人如此不中用,一句话就昏了过去,白费力气了。”
      “爹,我们此次计谋的功夫也不算白费,至少目的达到了。之后只要让逸晨知道南宫俊的死因,我们就可以打探出‘不老之血’的所在了。”李驷祺分析道。
      “你先将她送回房,小心行事!”
      “孩儿明白。”

      不省人事的南宫逸晨并不知道,自己尊敬的公公、深爱的丈夫是导致自己亲生哥哥南宫俊之死的始作俑者,更是他们自导自演了这出看似催人泪下的探查戏。而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从她口中打探出他们要的东西而已。

      傍晚时分,南宫逸晨才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俊哥哥,我要去找俊哥哥!”
      “夫人,你冷静一下!”已经在旁等了一个时辰的李驷祺出声喊道。
      南宫逸晨静了下来,眼泪却汹涌而出,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相公,是谁杀了俊哥哥?”
      李驷祺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据李浑探得的消息说,对方是为了向大舅子要一样东西才下的毒手。”
      “什么东西?”南宫逸晨愣了一下,哥哥身上并没有什么名贵的东西啊,除了随身的佩剑据说是祖父南宫翼曾用过的,再无其他了呀。
      李驷祺见南宫逸晨惊讶的模样,以为一切已呼之欲出,抓准时机探问:“是‘不老之血’!你可曾听说?”话一离口,便紧盯着南宫逸晨,生怕遗漏了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不老之血?”谁知,南宫逸晨在一愣之后是完全的迷茫,“那是什么东西?从未听过俊哥哥有那种东西啊。”
      “你当真不知道?”李驷祺一脸的期待换来这种结果,他简直要抓狂了,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女人给耍了,却又碍于面子不好发作。
      南宫逸晨摇了摇头,突然沉默了,在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双眼已失去了焦距,露出痴呆的笑容:“哥哥,呵呵,俊哥哥,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不知道,呵呵——”
      李驷祺吓了一跳,伸手抓住南宫逸晨的双肩,用力摇晃着:“逸晨,夫人,你怎么了?”
      南宫逸晨甩开李驷祺的手,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吼道:“你是杀人凶手!还我俊哥哥的命来!还我俊哥哥的命来!”说完伸手要去掐李驷祺的颈项。李驷祺在毫无防备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吓,下意识以为阴谋被看穿,反手扣住南宫逸晨伸过的白皙玉手,望向悬于帐边的宝剑,眼中杀意甚浓。但他念动极快,直觉此时杀人不妥,改往南宫逸晨的后颈一个掌劈,南宫逸晨登时再次昏死过去。
      待到她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次日清晨。
      “放开我,我要去找俊哥哥,俊哥哥在叫我!”南宫逸晨大声喊道。
      “少夫人,您不能这样出去呀。”传来丫鬟的惊叫。
      “放开我!”
      “少夫人——”
      李驷祺闻声赶来:“什么事如此喧闹?”
      丫鬟战战兢兢地回报:“世子,少夫人她——”
      “少夫人怎么了?”李驷祺追问。
      “少夫人一觉醒来就像疯了一样,衣裳也不穿就想往外冲,还一直喊着要找哥哥。奴婢们好不容易才将她拦下。”
      李驷祺来到床边,已有好几名侍女一同上前,将南宫逸晨按在床上。而南宫逸晨还在不停地挣扎,一边喊着:“放开我,我要去找俊哥哥!”不多一会又换了笑容,“俊哥哥,我在这呀,你要我去找你?好,逸晨这就去。”
      看着南宫逸晨一反常态,李驷祺指着一名侍女:“你,去找大夫来!”
      “是。”侍女奉命出去,不多久就领了一名白发老者进来。
      李驷祺一把扶起正要作揖的老大夫:“不用多礼,快看看我夫人到底怎么了。”
      大夫小心翼翼地把了脉,又仔细询问了病情和最近发生的事,然后摇摇头,给出了结论:“回世子,尊夫人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时无法接受而导致的失心疯。”
      “失心疯?”李驷祺皱眉,“可有法子医治?”
      大夫捋了捋花白胡子:“自古以来心病最难医治,尤其是失心疯,可否痊愈只能看病人的造化了。”
      李驷祺一阵心烦,随后差了下人随大夫回去抓药,又吩咐侍女们看好南宫逸晨,自己才心事重重地去见父亲李天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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