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袒露心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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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出来一下。”
尤兰拍了拍真的肩膀。“没事的，她睡着了。不会拖你太久。”
真似乎是恋恋不舍地望了床上的沙琳一眼，才跟着尤兰走出了病房。
似乎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质问，真没有抬起眼睛看尤兰。
“告诉我吧。如果你告诉我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尤兰平静地说，“你说了，我才能知道有没有必要让你知道。”
“尤兰。。能猜到我做了什么吧。”真的眼睛抬起了一点，“我也许是气疯了。。是我吓到她了，突然间就晕了过去。。。”
“你从前，不是嘲笑她身体不好么。”尤兰别开了眼睛，忍住好好说教一通的冲动，“身体不好，也不是她的错。。。她虽然知道为什么，但是有的事情。。。”
他凑到了真的耳边。
“通常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就这样告诉你们就完事的。”
医生和真，单独地在办公室里谈话。
是因为尤兰和医生算是旧识，好好地拜托了医生才不向上面汇报的。
“她的身体很弱。其实，是受不了太大的刺激。而且那种激素药物，也是不能服用的。”医生犀利地盯着真的脸，事到如今真也不能把这种事一推了之。就算那是伊扎克的错，其实他自己刚才，差一点也就犯了。从本质上来说，他和那家伙，没有差别，都是没法克制自己的混蛋。
“P.L.A.N.T的规定，你们自己也清楚。军队的规定就更是。女孩子很辛苦，尽量好好对她。”
医生虽然是男人，却说出了这样让真心里不安的话。
如果这个女孩子，愿意给他好好对她的资格。。。
他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浑身一颤。如果她不愿意给的话，他就只会这样不问她意见地粗暴地死缠烂打下去么？
可是让他做一个骑士在旁边默默守护，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入怀抱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真在床边坐下。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看着她的睡颜。睡着的时候，就是这副乖乖的样子，好像他说什么，都会可爱地点点头说好的样子。他看着，忍不住笑了。
就允许他，在这种时候任性一下好么。
真站起来，把冰凉的输液瓶捂在手心里，看着沙琳微红的脸颊，一直看到不忍凝视，别过了眼睛。
离毕业还有一星期，然而关于分配的传说，已经漫天飘扬了。
似乎预想中会成为红衣精英的人，都是那预想中的结果。
真不知道沙琳竟然会在床上躺那么久。
“你是不愿意醒来。。看到我吗？是不是我一走，你就会醒？”
真轻轻地抚过沙琳的手背，“那我走咯。。可是你不让人放心呐。。如果你不哭不闹的让人放心的话，我就走啦。”
因为尤兰打过预防针，他知道就算这样昏迷几天，也不是不能想象。
可那都是他的错啊。
话说当时他在想什么啊，那可是。。草地上诶。
哎，被他那么大力地按在草地上，一定很疼吧。
对不起，醒来一定和你好好道歉。
真趴在床头，看着沙琳的脸。几乎不敢眨眼睛。
“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
尤兰走近，却被真嘘的手势阻止了。
“拜托，她不是睡着了，是昏迷了好不好？你明明要他醒，还怕我吵醒她？”
“她要醒，也是自然醒，你这样会把她吓出神经病的，本来就够笨够神经的了。”真放低了声音。
“我看你才是神经。。。”尤兰叹了口气，也放低了声音，“你不会就打算这样等着她醒来为止吧？”
真趴在床边，轻轻点头。
“是啊，她醒来的时候，我要和她道歉，然后，好好谈谈。。。”
“好好谈谈，一定会有结果的。”真这话，与其是对尤兰说，更不如说是对他自己，还有床上的沙琳说。
尤兰知道他再也听不进什么了。再看看吧，他也得注意着，得在真变成精神病之前把他拖回来。
这一个梦好长。
差点就以为，一睁开眼，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面对着永远读不完的书和文献，冰冷的实验室里，口罩的遮掩下一张张几乎没有差别的脸。
这大概是一个梦。
自己把别人的幸福搞砸什么的。
噩梦一样的过去就好了嘛。
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是在考虑着什么样的事情呢？
如果就这样回去了的话。。。
不是这样的。
睁开眼的时候，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从很模糊到一般模糊的景象。面前那个熟悉的黑头发脑袋。
“真。。。”
趴在她床边的脑袋，只是听到那微弱的一声，就像触了电似地弹起来。
“我的天，你可终于醒了。”
沙琳看着他。
刚才想到“如果就这样回去了的话”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样的想法。。
对了，如果就这样回去了的话，最不甘心的是什么呢。。这种时候，好像就会想着不甘心的事情。
“再这样睡下去，真快赶上植物人了。。。”真似乎是趁她没反应过来，占便宜似的抓着她没有力气的手不放。算了，反正他做过的出格事情也够多了。沙琳勉强笑着看着他。
“其实，我是想要道歉的。。。我不该那样的。”真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是该好好地想想你的立场，然后我们也好好地谈谈，也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也说不定。哪，对不起。”
那种朴拙的真意，却总是无可救药地感动人。
是啊，如果就这样离开了，最遗憾的，大概就是没有对真，说上一句真话，就算是，发自内心的困惑也好。
“真。。过来。”沙琳知道自己的声音很轻，她叫真靠近些，真没有松开她的手，却挪得很近很近。
“我呢，一直很软弱。真虽然老是嘲笑人，可是也总是会奇迹一样地出现，那样子的温柔，是女孩子也许都没有办法抵挡。。。”沙琳说着，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热。
“等等，这是要拒绝我的前言么？”真打断道，“听上去好像是这样的不是么。不过事先说一句，就算你这样说了，我也不会放弃死缠烂打的。”
沙琳在枕头上摇着头。
“喜欢什么的，倒也不是无论碰到谁都行吧。。。虽然感觉上好像是这样，可是世界上的人却都在说着不能代替什么的话。这样的问题，确实搞不清楚。。。”
“所以一个人会在什么时候喜欢上另一个人这样的问题。。。”
她请了清嗓子，努力真诚地看着真，“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伊扎克。所以那样推开你。不知不觉，依赖你已经好久。。就算是，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喜欢么？”
真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沙琳，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只有现在也好。。也许以后，还要和伊扎克好好地。。也许，”她看着真失望的眼睛，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努力动了动，“也许我应该坦白地说。。我可能，也是喜欢真。。。”
真握着她的手，原本就瞳仁就是红的眼睛现在连眼白似乎也要充满了血色，他就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真诚得让人忍不住发笑，这样的方面，沙琳觉得真的一点都没法抗拒。
真的会喜欢上。
对不起，伊扎克。
我还没有说，要放开你，到他的身边。
只是想在这一刻，把心情坦白地告诉他。
——就像他一样。
也许这样坦率地说出来之后，自己也会明朗一些。也许，会有一个更好的答案，也许会更糟，但是，不说出来的话，心里会很难过的。
真的，像现在这样说出来，然后看到真高兴地看着自己，沙琳觉得心里竟然轻松了不少。原来能够面对自己的心情，把话说出来，是这样舒服的事情。
她的手在真的手心里动了动。
“我不会放弃你的。”真把脸贴在沙琳的手上，孩子气的声音还是好温柔，“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给沙琳提供多一个选择的我，和没有我直接推到门外的沙琳，都没有错啊。”
这样说的话，好像很狡辩，可是两个人，却都因此开心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袒露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