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是不是亏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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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默默地喜欢着她”，这样的话，听上去好像很感人。
但是却有人说，这其实是懦夫给自己找的借口。
这样说也许恶毒了点。。。
但是如果一直那样默默着不说出来，又怎么会知道也许说出来，对对方来说，说不定也是一个获得幸福的机会。。。
沙琳丢了魂似的回到了房间。
“沙琳。。。真他。。。”
美玲扶着她在床边坐下。
“吓了一大跳吧？”沙琳强笑着对美玲说，“竟然那么突然地说出来了。。。”
“我说过的吧，他喜欢你。。。”美玲也颇感惊讶，“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出来。你们在地球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倒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沙琳摇摇头。
“其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伊扎克好像知道了。。我在这里的事情。”
明明是确定的事情，却还用了“好像”，人总是喜欢制造出假的幻觉来欺骗自己，这是本能吧。
“诶诶？”美玲叫了出来，“那怎么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碰到他了吗？”
沙琳点了点头。就算把这件事告诉美玲，也不能把全部的一切告诉她。美玲现在，还不至于劝说她接受真，然而要是知道了伊扎克的事情，她大概也会感到愤怒什么的。要是连她也在这里鼓吹，沙琳觉得自己真的会混乱。
和真在一起的时候，一切好像都很不同。总是会有让人心惊胆战的感觉。紧张到害怕和他呆在一起。
想到那种感觉，就忍不住感到混乱和恐慌。
“没什么。”
面对迪亚哥吞吞吐吐的询问，伊扎克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回答。
“不过，我应该怎么做呢？”
明明已经做过了。却想问问迪亚哥，如果是他的话。
是他的话，也会做这样的事情么？也许内心的某一个角落这么企盼着，希望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过。
“这个。。。”迪亚哥愣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这种话如果不能马上就不假思索地说出来，那么大约就是在捏造一个答案了。伊扎克明白迪亚哥的立场，摆了摆手，“我们已经好好谈过了，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就随便问你，你怎么想就怎么说好了。”
“噢，这样啊。。。”迪亚哥也真是好骗了，对于认真对待的事情，最狡猾的人反而也容易受骗。他松了口气，便恢复了轻松的语调，“ma。。。因为是女孩子嘛，这样勉强了自己，总是让人心疼的不是么。要是我的话。。。
“大概也会为自己什么也没能为她做，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吃这个苦头，而感到难受的吧。”
迪亚哥坦率地说着，没有注意到伊扎克的表情慢慢地变化着。
是么，那么他真是个糟透了的男人呢。就算是玩世不恭的迪亚哥，也能作出这样有风度的选择。说实话，听上去是他会做出来的。
那么他自己，听上去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这样的他，还可以被原谅么。
“沙琳，你对真是什么想法。。。”
美玲倒来两杯茶，塞过一杯在沙琳的手里，在她身边坐下。
要是在过去，或者说是过去的过去，也许只会吃吃地笑着，嗔怪地推美玲一把，说什么开玩笑吧，和真，最多也就是对冤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种奇怪的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关系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回忆，就像魔幻现实的故事，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好像总是会生他的气，会和他吵架，被他嘲弄，却似乎从来没有发自内心地讨厌过他。
不要这样啊。
这样做的她，不是彻彻底底地在背叛伊扎克么？
到底有什么理由，对真产生这样的感情？
“美玲，如果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办？”她抬起头，看着美玲睁圆的紫色眼睛，那里满满是担忧。
“真的是这样么。。”美玲叹了口气，小小地啜饮了些杯中的茶，“咳，好苦。喜欢什么的感情，也真的是弄不清是什么回事呢。你都说不上是不是喜欢他吧。”
“美玲你，喜欢以前那个前辈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情？”沙琳捧紧了手中的杯子，它的温度好像越来越低了。
“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会非常高兴，比看到其他的任何人都要高兴。。。很希望，他也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美玲说，“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不过，这不是每个人都一样吧，你和真大概就不是。”
“我不能喜欢真的不是吗。。。我应该好好地和伊扎克一起。。。”她摩挲着戴着戒指的手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问题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可能，你和伊扎克，是先确定了关系，再产生感情，这样的反常理的程序。。。虽然在P.L.A.N.T倒还算多见。。”美玲小声提示道，“也许太不巧了，和真之间，不知不觉发生了那么多事。”
是啊。不知不觉发生了那么多事。
可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除了会越来越混乱，还会越来越内疚，说到底，伊扎克他，做错了什么。。他一直一个人那么辛苦地在工作，受了那么多不该受的委屈，他那样的性格，工作不知道该有多拼命，又不会和任何人说。就算是只要一个乖乖的小娇妻陪着他也好，有什么错呢，她在这里瞎想什么。再说，瞒着他来到这里，本来就是。。。
“沙琳，你怎么哭了？”
美玲小声地推着她，她这才发现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慢慢地滑过快要干裂的脸颊。
“美玲。。。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跑着离开了宿舍楼，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知道吗，其实科学地说，人大概是不可能尽情地痛哭出来的。想哭的时候也只能哭出一部分的眼泪，再怎么声嘶力竭，也不可能哭得泪流成河，只能从嗓子里不断发出嘶哑的呐喊。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这种话，都是骗人的。这样做的时候，真的很难受。
到头来，什么都没做成的，还是自己。
想要替代这个孩子，好好地活下去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简单。为什么想象着只是简单幸福的事情，到了自己手上都会搞砸了呢？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在这样的地方，一个人为自己的无用，无用到只能哭泣。
哭有什么用，谁都知道罢。可是谁叫她就是这样一个没用的人，除了在这里哭，什么都做不到。而且哭本身，也是这样痛苦的事情。
上一次的这个时候，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不由分说地拎起她就走。
真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开始依赖他了。。
“起来。”
这不是在做梦么？
那个倔强的不耐烦的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心和温柔。
真知道她不会马上起来，他也蹲了下来。
“美玲过来说，你一个人跑出去，拉也拉不住，我担心你，所以过来了。。。”他皱了皱眉头，“怎么又这样？你老是这样，我看着都烦了。”
沙琳擦了擦眼泪，喉咙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涌出啜泣的声音。
“好了。。。”真伸过手捏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哭吧。。。看你憋着更难受。”
“不行。。。”沙琳推开真的手。
“真的，不能再这样了。。。”她扭过头去，“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忘了今天说过的话吧，都是你的一时兴起而已。”
“我就是烦你这个样子！”
真暴躁地伸出手，力气大到她完全没有办法反抗，一下子落进他的怀里。
“你别这个样子了好不，明明不是你该有的样子。”
真的怀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经是比伊扎克还要熟悉的味道。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那样的力量却也让人安心着，几乎。。。就快要沉醉在里面了。
可是明明，不可以这样的。。。
这样想着，眼泪差点又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真，不行。。。”她推着，却是不情愿，连推他的手也好颤抖。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恶，“我会恨死自己的。。”
“你恨好了！”真更加用力地钳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可是我却是喜欢这样恨自己的你。不管多么艰难，你不都会想出前进的办法么？”
“我原本。。。也希望自己像你这样。。。老是作弄你，也许是嫉妒着，或者是憎恨着自己。。。”真的声音就近在耳边，那么真实，那么诚恳，他就是这样率真到让人没法讨厌的人。
“所以，你难过的时候，我也希望在你身边。。。”
天哪，这声音，真的像一剂迷药，她几乎要被这样的温柔杀死。
可是，这样子，要怎么面对伊扎克呢？总有一天，要作出个了断不是么？
“真，谢谢你，可是你。。考虑一下我的立场。。。”这样的话几乎是恬不知耻，可是她却别无选择，至少。。。以为自己别无选择。
“我不会答应的。”真蛮横地掰过她的身体，看到真的眼睛，他几乎是生气地看着沙琳。
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被按在地上。
“真，你要做什么。。。”沙琳摇着头，“你不要开玩笑了，这里。。。”
“我说什么，你都不想听么？”真顽固地伏下身，温热的气息就吹在她脸上，“你可以原谅他，那么可以原谅我么？”
她睁圆了眼睛。
“不要，不准你。。。”拼命摇着头，却似乎让真更加火大，两个人就这样推搡着，真那怒火冲天的神情，好像和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伊扎克的脸重叠在一起。
脑袋，就好像被什么巨石击中了一般。
失去意识前，真捏着她肩膀的手，也仿佛失去了力气。。。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是不是亏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