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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动明王(四) ...

  •   “我也很想听真矢小姐你说故事,不过很遗憾,那个正在被拷问的人叫得实在惨了点,而我还不想像旦那那样被伤了手呢——我赶时间,也很惜命。”
      Jackson沉默片刻,用调笑一样无奈的腔调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从旦那那里听过你,是位非常擅长狡辩和诱导的女性……我还不想被带到沟里去。要是那个正在拷问人的执行官的话,我倒是愿意和他聊聊——同为潜在犯的我们会更有共同语言呢,毕竟都被系统弄得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活了那么多年。”
      滕顿时露出了被恶心到的表情。
      “喂喂喂喂喂,别乱说话,谁和你这种人有共同语言!”橙发的青年呲牙,拎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可怜外国人防护服的领子往地上一掼,“不过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垃圾而已……给我听好了!”执行官抢过同事手里的对讲机,“像你这样把别人性命不当一回事的人就该下地狱去,害了多少人就下多少次!”
      Jackson闻言不由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久夜则忍不住弯腰捧腹大笑起来。
      “滕先生好样的!对那样的人就该不给脸面地狠狠骂一骂呢!”
      “那你是在笑什么啦小阿久!”滕的脸看起来有点红,“莫非是我刚才太帅气么!”
      久夜不由笑得更厉害了。
      滕先生可真可爱!小太阳一样的个性……
      “来自韩国首都的知名黑客Jackson崔求成崔先生,死或者听我指挥,你选一个。”年轻的分析官笑够了之后用手背蹭了蹭眼角,“没有我的帮助,你是绝对无法活着离开这里的——不然你以为槙岛圣护为什么不选择下来?”
      Jackson沉默了。
      狡啮慎也很难缠,他得亲自去需要去引开那个男人——这是槙岛给他的理由。自己不是不……
      “你选择了下来。”戴着耳机黑客对着麦沉声道。
      “如果你不打算和我合作的话,我就会立马带着执行官离开。我还可以说是‘没看到什么’在接触到更多之前跑掉,那么你呢?”久夜笑了起来,“反正我放着你不管的话你也必定会死在这下面,这对我来说可没什么损失——你该不会以为带了几个普通人跑来对付执行官就足以自保了吧,在这种藏着整个国家机密的地方?”
      滕在Jackson作出回应之前先皱起了眉。
      “小阿久,你想和这种人合作?”
      橙发青年越听越不对路,他一伸手猛地攥住了久夜拿着对讲机的手臂,看着同僚的面上慢慢被迟疑挣扎和戾气所浸染,“你到底……”
      “真伤脑筋,想要完全解释清楚时间已经不够了,只能简单地说明一下了呢。”
      久夜并未立马挣开滕的钳制。
      她只是含着笑摇了摇头,回视滕的绿眼睛看起来既坦诚又镇静,“我对局长有所怀疑——而那代表什么意思,滕先生大概已经猜到了一点吧。虽然之前并没有在狡啮先生和小朱面前说出口,但我知道的,滕先生早就有所了悟了——”
      就在她说到禾生局长的疑点之后。
      其实众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执行官们——对这次行动真正的危险性来自哪里早已心照不宣。对现如今这万分尴尬的两难境地认知不清的,大概就只有刚刚踏入社会工作自小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大挫折的监视官常守而已。
      ——可能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这猜测随着橙发青年在厚生省秘密腹地里不断深入而被愈发笃定。滕想,如果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自己也许早就不管不顾先把那个人渣干掉,然后再论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去这个问题了;毕竟对于身份永远不可能脱离潜在罪犯的自己而言,人生除了做个对得起工资和权限的好执行官就再没有其它的可能和意义了。他毕竟是个有好奇心的人,也对自己被任意摆布的人生有着愤懑与不甘……反正那些犯罪者要真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的话,就算上面不追究,他也知道那肯定算是他的失职。
      可真矢和自己毕竟是不同的。
      有些事情,就算明知内有蹊跷,只要想同往常一般好好活着,就得装着毫不知情迅速洗脱……而更重要的是,他有着自己的底线。
      “就算那样也不行。住手吧小阿久,我说真的!你……”
      “滕先生是个好人。”久夜的笑慢慢冷凝下来,“和我一起下来的是滕先生这一点,真的是太好了……但是,就像滕先生有坚持的事情那样,我也同样有呢。”
      滕不由皱眉。这青年脑中警钟大作那瞬,只觉颈部一凉有什么刺了进去,随后无力感和触觉的丧失便顺着神经纤维在身体里迅速蔓延开来——
      是麻药!
      “喂!你别……别犯傻!”橙发的执行官拼着命扯住分析官不知何时已如蛇一般脱出了禁锢的纤细手臂,努力把视线的焦距对准她的面庞,“不值得……”
      滕踉跄着,声音变成了越来越模糊的呜咽,力气和意识也随着血管里药物的流动从肌腱里迅速溜走了……于是他带着愤怒的表情僵着脸倒了下去。这青年匍匐在地上,橙色的发丝在面颊上耷拉成两大块遮住了略带稚气的轮廓,这使得他看起来就像只被弃的可怜幼犬一般。
      “哎呀哎呀,可怜的执行官……”Jackson听着对讲机那头的声响不由笑了起来,即便已有大颗汗珠从他额顶渗下,“真是危险的人啊。您和槙岛旦那一样也是免罪体质吗?”
      “那和你有关系吗?”
      年轻的分析官嗤笑一声,戴上手套抓着紧身衣外国人的手在滕的刀把上按了按,在确认刀柄处的钢材已充分接触到尼龙纤维后,才把刀塞回到滕手里,“Jackson,听好我接下来的话。”
      即便在以警戒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前行着,这黑发绿眼的女郎看来仍是风姿飒然行止如松——
      “一,藤间幸三郎和更早的杀人鬼久远寺、病毒恐怖分子夏原和生等免罪体质者的消失没有记录,系统无法处决他们——那么,让我们假设他们并没有彻底死亡。二,公安局局长禾生壤宗是全身机械化的人造人,每次出现时行为习惯细节都有着明显的差异——至少出现了七到八种,目前为止没有重样。如果是多重人格的话,她的犯罪系数不可能一直正常。所以唯一能行得通的解释是,每次在里面的都是不同的人。三,目前为止,你在这个地方所遇到的只有几部无人机和我们这俩小警官,Dominator还不能用——你觉得,对于这么重要的地方来说,几乎是算无遗策的sibyl system可能犯下这么大的纰漏吗?几个拿着小钉枪的外国佬就想摆平一切意外?”
      黑客忙着输入指令的十指在键盘上一顿,喉结微不可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当然不是蠢货,有些事也并非没有考虑到——
      那几个外国佬本来就是他拉来拖时间的消耗品,他是有把握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然而原本的计划再好,那也是建立在系统是如它自己所宣传的“全自动化”“无人参与”这一前提下的,而人类即便再惊叹机械运算的效率与精准度,对它的智能也永远是低看一眼的——毕竟是人类设计出来的玩意儿,再怎么精细也是被控制在人类手里的不是吗?
      可如果从一开始……
      “直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Jackson揉揉额头,骤然发出的叹息让对讲机发出了轻微的刺音,“从现在开始,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了,真矢小姐。”
      “别拔掉解码系统的数据线,先让电脑自己运行着解密程序拖延时间……”
      黑色长发的分析官声音平稳一如往常,“你有备用的手提,对吧?带上它另找一个隐蔽的藏身之处,然后优先找出这里最有可能存放了人体机械零件的地点。”

      ……
      …………

      当鸣山驱车找到三野和她朋友的时候,那几个向来非常注重形象的漂亮女孩子正狼狈万分地在花园里用棒球棍和铁铲子狠狠地砸向那些戴着头盔的男人们。
      “混蛋,别过来!”
      齐耳短发的年轻女性嚷嚷着干脆利落地砸晕了一个,举着沾了血的钝重铁器在空气里气呼呼地挥了两下,“惹急了我小心打残你们第三条腿!”
      被她护在背后的女孩身体一抖手里拿着的棒球棍险些就要滑下来,几个戴着头盔的小混混闻言身形也在瞬间僵硬了一下,然后嘴里愈发大起来的不干不净的咒骂声在又一声闷响里戛然而止,三野的动作也从晃虚枪变成了彪悍的追打。
      “……”
      躲在铁门后本打算来个英雄救美的鸣山抽了抽嘴角,顿时啥担心紧张的心情都没有了。得了,三野倒是成了救美的那个……他还担心紧张个屁呀?就这样贸贸然过去,说不定反要被三野那凶女人炮轰一番吃个狠狠的排头呢。
      “看着他们,别出人命了!”才没几天就把头发又染成了棕红色的男人朝部下招招手,低声吩咐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久夜的号码,得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这样的提示——
      那个女人当然是不可能在这种关头关机的。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终端受损和本人在接收不到信号的地方这两种可能性了。无论哪个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最要命的是,无论是他还是手下这伙明晃晃的潜在犯都是决不能去往厚生省以免自投罗网的——
      那个“禾生壤宗”和“她”背后的支持者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容纳着这个国家的阴影也好,填补着进出口物资的空档也罢,极道在他们眼中都不过是只要有武力和人脉接收便不过是指日可待的肥肉。
      “烦死了!”耳上一排亮闪闪饰物的年轻男人烦躁地撕咬着自己的食指,尖锐的犬齿咬合在表皮上;在舌尖开始舔到血腥味时,他终于不耐地把手机塞回了衣兜里。
      对于久夜这次会涉险的可能性真矢棠虎早有预料。然而那个男人却在明知多一份先机就是多一份胜算的前提下,不但不打算亲自出面收拾sibyl那群造反的囚犯,还事先向他陈明了轻易出手的利害关系以阻止了他伸以援手。
      ‘我明白那个孩子,我也相信她的能力。’
      探望父母的那天,在雪淹没了来路的小木屋里,背影和自家老头子相去甚远的中年男人在壁炉旁背对着鸣山用火钳拨动了劈啪作响的木柴,语速和缓语气温和,‘对她来说,自己要是不能亲手完成那一切的话,再好的结果都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你的力量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贤治君,在一切结束之前,你会控制住自己不去厚生省的,对吗?’
      男人回头,笑得非常温暖而慈爱。
      那笑让鸣山禁不住当场打了个寒战。
      这老疯子,老神经病!
      想起那一幕的年轻男人憋不住再次把棠虎腹诽了个透,然后他叹了口气,平日里锐利而明亮的灰色眼睛迅速黯淡下去,伸手把阳光从自己脸上隔开。
      ——棠虎的安排是对的。即便再不愿承认也好,鸣山潜意识里仍是非常明白这一点,他甚至有点感谢棠虎没有把事情挑明了说——
      他无法对“禾生壤宗”开枪。
      他无法对那张五官清秀轮廓分明嘴唇却常年抿成严厉弧度的面容开枪,因为……
      因为,那和给予他生命与母爱的女人所拥有的,正是同一张脸啊。

      ……
      …………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久夜和Jackson总算谈妥了条件达成了暂时的同盟——现在的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要撤退的话虽然双方都可以保命,但彼此都很清楚,要亲眼解开sibyl system真相之谜的话,这也许是至少好几年内他们唯一的机会也说不定——Nona Tower防守如此薄弱的现象近期内绝不可能出现下一次了。
      久夜可以收集资料慢慢等,Jackson的尴尬身份却注定了他无法拥有同样的资本——尤其是在制造了这么一场动乱之后。此战若败,则从今往后即便是这个国家的灰色部分,也将不再对他大开方便之门,那些经受了痛苦的普通人也绝不会再轻易被挑拨煽动——
      虽然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但那是远远不够的。
      那不能成为他几乎付出了一切抛离了一切来到这个国家的终焉——
      “真矢小姐,你所在的地下八层有一个点,地下九层和十二层也有疑似加工厂房的布置,”黑客比对着从办公室里偷来的地图和超声波扫描得到的实际地形眯起了眼,“它们基本位于一条垂直线上,用红外线观测仪也能监测到这几个点的热量散发也远大于除中枢外其他地方,而原设计地图上旁边就是运输电梯……”
      “让你的人先过去破坏掉升降梯,然后切断那里的电源。”久夜沉吟片刻,“中枢部分密码锁的破解还要多久?”
      与此同时。
      在久夜和Jackson联手清查电波暗室的当口儿,这两人心照不宣的交集点槙岛正同古罗马斗兽场里悠闲过头的贵族们一般,坐在血红的阶梯尽头好整以暇地观赏着狡啮慎也在Dominator失效的状况下和手下们不死不休的相互屠杀——
      不不,也许还是有所不同的。
      白发青年冷金色的眼眸落在狡啮隐忍着痛楚的面颊处接二连三的伤痕上——
      他站在这最顶端,正同那些带着惊恐跟随主人来到竞技场观看自己今后也许会面临的命运的奴隶一样:当然,他不会也不懂得何为惊恐,但他知道与这人一战是自己所期待的、必然的、无法逃离的命运,能相互理解却立场相反之人注定的命运。
      这真是件有意思的事。犯罪系数会上升超标的狡啮毫无疑问是个正常的人,那么能被他所理解的自己也应当被判定为正常人才对,又或者本来对正常的判定就是异常的?
      最后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被狡啮推出Nona Tower化作了肉泥,彻底从一个能被称做人的生命体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
      这就是Dominator的功用。而那团以如此姿态坠落的肉酱死去的方式是如此扭曲,扭曲得早已脱离了人死去所应有的形态,连屠宰场里被肢解殆尽的肉猪都不如。久夜一直觉得为这个社会带来混乱与死亡的自己罪不可赦,那么sibyl呢?让被处刑者连死的尊严都被剥夺殆尽的Dominator呢?
      槙岛并未去想为那个人带来这种终结的人正是自己;他只是勾起了唇角,带着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笑起身走下楼去——
      “受了伤还有这个身手,真有你的。”白发青年笑和眸色一齐愈发冷冽,“你是狡啮慎也。”
      “你是槙岛圣护。”对方沉声应着,抬手用Dominator对准了槙岛。

      ……
      …………

      要说在整个国家都处在一团糟状态的现在,还有谁没有也不会感到丝毫担忧与紧张的,大概也就只有sibyl system的诸位成员了吧。这批大脑现在正处于派对般久违的兴奋状态——
      假如能把他们间的电信号全部以音波形式表现出来的话,这会儿容纳着三百多个大脑的系统中央控制室大概已经吵闹得堪比菜市场了吧?
      [藤间幸三郎君,]无数生物电信号汇总成一缕通过接口被传送进无数营养皿里的一个,[一会儿槙岛圣护的说服就交给你了。话说回来你们是老朋友呢……]
      [啊啊,是的。]被机械爪吊起来的一颗大脑愉快地冒了几团微不可见的二氧化碳,[我得先去套上身体了……夏原,我的书还在老地方吗?]
      [当然在。]被点名的那颗大脑传来了有点遗憾的波动,[这就要和格列佛游记说再见了……那么珍贵的首印版可不好找。]
      [哦得了吧,你只是迷恋它所代表的金钱数量而已。]藤间幸三郎发出了“笑”这种情绪,当然,没了身体的他已经无法像当初那样露出儒雅而具有迷惑意味的笑了,[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的任务完成之后,那本书就会跟着圣护君一起回来啦。]
      夏原的大脑传来了愉快的电子信号。
      [那么,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啦。]
      [谢谢,夏原君。]
      名为藤间幸三郎的大脑被安放在无人机凹槽里消失在了升降机尽头。
      [不知道这一次会怎么样呢?]
      [会成功的吧,就像六年前一样……]
      大脑们通过那些纤细的电线交相私语着。即便已经失去了作为最终受体的甲状腺,TSH仍在源源不断地往营养液里释放着,就好似他们还拥有着完好无缺的身体一般——
      [我们最终会得到自由的。]
      资历最老的大脑之一就像蛊惑他以往身为人类时的信徒那样对他的狱友们发出了清晰而坚定的信号,[等着吧,像现在这样靠着拿捏把柄暗地里操控着这个国家的大权是不够的。总有一天我们将再也不会受制于人,然后光明正大地成为君临整个人类的统治者——]
      [噢噢噢等等,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断大叔你不过啦……]
      负责信息防卫的脑单元突然打断了老家伙的演讲,[我这边某个地方的运算量突然加大了数倍咧。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崽子貌似离得很近呢……哦对,他就在大门那边哟?不过我的技术果然是完美的!没有一时半会儿他可进不来……]
      [总算来了。苦命的藤间,]夏原的大脑幸灾乐祸地蠕动了一下,[“禾生壤宗”的表皮还在保养液里泡着呢……不过多劳多得,这次他回来会有大收获的,就像六年前那样……]
      啊啊,是的。
      六年前,也就是公元2107年——
      那是个对于sibyl system里职能是判定计算的诸君而言最好的年份。
      那一年很多系统的反对派销声匿迹得不为人知,那一年许多声名显赫的元老级sibyl研究员一夜之间成了再也不会有谁提起的加密资料,那一年,他们得到了“禾生壤宗”这个无论出身资历都非常完美的身份——
      “诶?这是啥……”
      Jackson手下中的一个在突入了其中一个工作室时顺手拔下了众多培养皿中的一个摇了摇;在看见里头肉色的胶状物随着浓稠的水流散开成有着完整皱纹和口鼻细节的球体胶质薄层时,男人手一晃,灰蓝色瞳孔的焦距因为恐惧和厌恶溃散开来,“……人、人皮!?”
      培养皿在地上骤然碎裂。
      和晶莹的玻璃渣子躺在一起的肉色胶层质地柔软而细腻。这带着湿润反光的人造皮肤看起来是如此精致而完美,即便在男人愈发惊恐的视线里自行在洁白的瓷砖地板上伸展成有着数个空洞的半塌头形时,也同样带着一种介乎生与死之间洁净诡异得近乎可怕的美。

  • 作者有话要说:  =L=
    我觉得自己已经脑死了,智商不够用啊啊啊啊啊……犹豫了非常久滕到底会怎么做,最终定稿是这个……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啦我觉得!当然他这样做的话女主妹子也就只有把他放倒了=。=
    久夜啊,你在不择手段+神经病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回过头来补充点解释。
    滕酒量不好,麻醉剂耐受性也很差……所以要放倒他太容易了。他和小朱喝酒的时候可萌啦~
    另外在古罗马的格斗场里,地位最低的奴隶、平民和女人是站在事业最差离比赛最远的最高层上的,而身份越高的贵族自然是会被安排在事业越好的低位上。所以白毛和罗马斗兽场那段可以当我在掉书袋玩儿暗示装逼(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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