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莫名中断的线索 ...
-
“……所以说，是要去查案么？”
谢楠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是被打扰了好梦。耐心地听完眼前这两个人的话，谢楠微妙地问道。
“正是。”苏暮徽笑道。
“可是，在下手中并没有线索啊。”谢楠无奈地说道。
“查案这种事，可不能坐等线索从天而降。”苏暮徽笑眯眯地说道。
“苏兄所言甚是。”好青年谢楠立刻被说服了。
这家伙只是想找人陪他出去玩吧，谢楠你被骗得好惨……此时的李闲自行领悟了几百年后风靡一时的吐槽技。
的确，此时的越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从走南闯北的江湖客口中或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更何况，此等盛会，若是过门而不入，岂不可惜？
越城只有两条街，原住民其实很少。市面上交易的东西，除了生活必需品就是刀了。以宝刀闻名的越城，虽然名声在外，但多是托了陈九刀的福气。这里的刀虽说质地上乘，种类繁多，却无法取代传闻中的第九神兵。
来越城参加刀会的人，正是希望借此角逐出一位能得到陈九刀认可的刀客，将神兵交托。可惜，陈九刀从未露面，行踪成迷。但刀会因为以武会友，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这顿早餐是在街边吃的，是很地道的江南小吃。
一屉烧卖，一碟咸菜，三碗稀粥。
“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苏暮徽笑着，没有动筷子。
“三两四钱银子一顿的早饭，怎么能不好吃？”李闲笑着，没有动筷子。
谢楠默然不语，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四周。这家店的年头已经有些久了，味道也是有口皆碑的，因此从来都是满客。谢楠眼尖地从一大群人中找出了一个女孩子。
谢楠觉得她很眼熟，却敢肯定自己并没有见过她。只是这女孩虽然静静地坐着，唯独眼睛似乎有意无意往他们这边瞧。
似乎是察觉到了谢楠的视线，女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谢楠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就是那日袭击他们船的那位白衣女子。但她们绝不是同一个人，样貌虽有些相似，这一个却要年轻得多。
不知为何，谢楠感到她的目光中隐隐带着某种恶意。正疑惑间，忽听李闲笑道：“这食物再金贵，恐怕也比不上醉烟罗价格的十分之一。”
谢楠不解道：“醉烟罗？那是什么？”
苏暮徽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李闲猜他也略知一二，却不好在行家面前卖弄，因此闭上了嘴。
“醉烟罗是唐门近年来制出的最厉害的药。据说，只要一指甲盖的量，就足以放翻数以百计的人。因其发作之时与醉酒之态十分相似，故称之为醉烟罗。”李闲道。
“是麻药么？”谢楠问道。
“不。中毒的人最初像醉酒，后来眼前就会出现许多幻象，疯癫而死。”李闲说着皱了皱眉，似是对这种药极为厌恶。
“若不是托李兄的福，恐怕我们有生之年也见不到这么珍贵的毒药吧？小弟佩服，佩服。”苏暮徽嬉皮笑脸地。
“姑娘，我与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要用醉烟罗这样的东西来对付我？”李闲苦笑一声，望着那位阴魂不散的小唐姑娘。
然而小唐姑娘微微一笑，道：“这是为你好呀，你却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李闲完全想不出，在食物中下醉烟罗这样恶毒的药，竟然是为了他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不懂反而是正常的，因为唐门中人的想法向来异于常人。
小唐姑娘话语中隐藏的恶意四溢，李闲一点也不想追问其中的缘故了，
“姑娘，这醉烟罗既然是唐门秘药，那么持有此物的便只有唐门中人了？”谢楠突然问道。
“怎么会？醉烟罗在你们看来是件稀罕物，在我们唐门不过是末流的技艺，算不得什么秘药。”小唐姑娘笑着看向谢楠，“既然不是秘药，哪怕是滥见于江湖也属正常。”
谢楠还想继续追问下去，李闲笑着打断道：“两位若要详谈，不如换个地方吧。”
四周环境十分嘈杂，不乏有人竖起耳朵听他们交谈。这年头，要在蜀中之外的地方看到唐门中人是极困难的，小唐姑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自然要引起侧目。
谢楠不会贸然问一个陌生人问题，他会这么问，八成是因为找到了线索。
小唐姑娘却正色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件事的确和醉烟罗有关。但是谢大公子，你还是到此为止吧，这趟浑水不是你蹚得动的。”
李闲挑眉，心说有门。看样子小唐姑娘对靖王府血案也知道得不少，甚至还知道某些谢楠所不知的事。
正要开口相问，却见小唐姑娘脸色忽然一变，略有些慌张地对起身。李闲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着一顶帷帽。
“看来没有时间了。”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话，她戴上帷帽急匆匆地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得到一条线索，现在却莫名其妙地中断了。
“糟糕，小唐姑娘恐怕有危险。”李闲喃喃道。
虽然才见过两次面，但李闲对小唐姑娘的秉性还是了解几分的。以她对容貌的在意程度，若非遇上十分棘手的事，是绝不会掩藏自己的脸的。
更何况，她离开的时候眼中的确是透出了一丝慌乱。
“难道是有人要灭口？”谢楠似乎联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有可能。”李闲道。
“今日既然有我谢楠在，就绝不会让他们得逞。”谢楠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李闲和苏暮徽对视一眼。
“谢兄别急，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苏暮徽笑道。
“以小唐姑娘的手段，到时是谁吃亏还是两说。”李闲也笑道，“今日我们是来看刀会的。”
出门的时候明明说是出来查案的……谢楠突然觉得李闲和传闻中那个少年才俊完全是两个人。江湖传言果然害人不浅。
李闲又和苏暮徽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地一左一右把谢楠夹在中间，朝着人最多的地方走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莫名中断的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