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2明箭同人）你我之间》幽疏桐

45、4

　　“啊啊！你轻点，那是筋，疼！”陈善明“嗷嗷”叫唤着躲开龚箭的手：“龚箭，你下手可真够狠的！”说着再活动活动脖子，诶？舒服多了。
　　龚箭冲着他挑眉：“辣手才能回春！”
　　“毒大夫！”陈善明挺受用的往龚箭那儿抻了抻脖子：“再来两下是不是就好了？”
　　龚箭冲他一呲牙：“送上门找虐待啊你！”
　　陈组长咬着牙没再叫出声来，龚箭手上的力道也轻多了，俩人就这样保持这一个并不算太舒服和谐的姿势站了许久，陈善明脑袋几乎就贴在龚箭肩头，龚箭热热的呼吸一下下撩着他耳鬓，脖子上那只手揉捏的力道刚刚好，舒服得他不想喊停，陈善明闭上了眼，屏了一下气，俩人的胸脯起落瞬间一致起来，呼，吸……
　　“你要练辅助射击？”过了好一会儿，龚箭低声笑问。
　　陈善明没有睁眼，同样笑着回答：“呼吸同步，培养默契。”
　　龚箭嘴边扯起微浅的弧度，微微垂了垂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草原上那大片大片的格桑花，美丽的不可描摹。

　　“参谋长人呢？”陈善明看着眼前这五个形态各异的家伙，略微嫌弃地往一旁移了移目光。
　　状态最好的徐天龙摇头：“一大早就不见了。”心说组长你这鄙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这么想着眼神往几位战友那儿一扫，飞行员打着呵欠，上下眼皮还在做垂死挣扎，另外三名同志的状态……不说也罢，徐天龙也默默移开目光。
　　本来就头疼的龚箭头更疼了，抬手摁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拽拽陈善明衣袖：“不用问了，策反去了。”
　　“策反？”所有人耳朵瞬间支楞起来了。
　　龚箭捏着眉心：“昨天他相中的兵！团长现在肯定没精神头搭理他，别人想拦也得有那个本事，他这会儿估计和那个列兵谈心呢。”当年自己是怎么被挖走的？历历在目！
　　于是所有人都安静了，陈善明略表同情地看了眼龚箭，清了清嗓子：“上午自由活动，你们仨想去老连队转转就去。”
　　“谢谢组长！”何晨光仨人立马精神焕发起来。
　　陈组长挥挥手，瞟了眼不怎么在状态的龚箭，问：“你不去？”
　　“去，回来老部队今天再不去给老首长百八正经地报个到，那他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我了。”龚箭吐出口气，对那仨满血复活的说：“谁要是让四连的人给摁住了，回去我要你们好看！”
　　仨人傻了，王艳兵苦着脸问：“教导员，他们昨天不已经把我们放倒在酒桌上了么？再说，我原来是六连的……”
　　“六连的也一样！”龚箭心说你们参谋长给你们拉的仇恨就是灌倒你们一百次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陈善明咧着嘴在一旁煽风点火，指着徐天龙和宋凯飞俩人说：“我们负责救援！”话音刚落，就赚了龚箭好大一个白眼。

　　一身陆军常服的龚箭在人海军的地盘上显得很扎眼，一路走来不少老熟人都跟他打招呼，看着满眼的白色常服，龚箭不由得想起离开这里那天，来接自己的陈善明臭着那张脸也不知道掩饰，那时候他到底有多不待见自己？当然了，也怪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把俩人关系弄得那么僵……蓦然间，龚箭感慨万千，不是那时候倔不懂事，也不会离开特战旅，就没机会再回铁拳团，也就没有了现在的龚箭，这十多年，不是有范天雷和康师傅这样的良师益友时刻鞭策着，自己还真不知道能混成什么样子。
　　康雷的办公室似乎总是能看到某些训练场地，龚箭站在康雷身后，看着远处的单杠旁边，温和自信又侃侃而谈的范参谋长和略嫌拘谨的列兵正面对面站着说话，他默默地想当年范天雷找到自己面前问想不想当特种兵的时候，康师傅是不是也这样站在窗户后边，一边骂着“没良心的熊兵”，一边恨不得把得意两个字写在脸上。
　　康雷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个兵跟你当年一个德行。”
　　龚箭微微提了下嘴角：“现在的兵比我们那时候思想可活跃多了……”
　　“哼哼，”康雷哼笑两声，微微侧过脸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是个例外，你那个脑细胞无时无刻不在活蹦乱跳！”
　　龚箭呲牙光笑不说话。
　　康雷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有些倦怠地叹了一声：“有范天雷这小子在，再多好兵也留不住啊！”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过这个兵也不是他的！他当兵是为了从部队考军校，人家的路家里早就给打算好了。”
　　“少爷兵？素质这么好的少爷兵不多见啊！不对呀，咱们团什么时候也给开这种后门了？”龚箭说着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列兵。
　　“别咱们咱们的套近乎！你现在是特战旅的人啊。”康师傅斜他一眼，冷声道。
　　龚箭这个委屈：“团长，我在铁拳团这么多年，怎么就不是咱们团的人了。”
　　“你是铁拳团的人，走的时候都不知道跟你老首长道个别？站门口半小时，连个报告都不打就走了，这是你该干的事儿么？”康雷手指点着桌子，字字控诉。
　　龚箭更冤了，摊手：“那前一天不是你让我滚嘛，你说的别再让你看见我！还扔坏了个烟灰缸……”
　　“臭小子敢顶嘴了！”康雷说着又要伸手捞烟灰缸，龚箭往墙根闪了闪，赶紧赔笑：“首长，我错了。”
　　康雷绷不住笑，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下说。”龚箭屁颠的窜过去坐下，见他不停地揉着脑袋，于是问：“团长，又喝高了？”
　　“范天雷这张嘴太能忽悠了，你跟他学算是找对老师了。”
　　龚箭笑呵呵地表示了一下谦虚，又多嘴说了句：“关键是团长酒桌上你都让他忽悠多少回了，还敢和他喝，那何晨光、王艳兵还有李二牛不是你喝出去的。”
　　“我不喝他们仨就不用走了？我那是做个顺水人情！”康雷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三个兵，你带的不错，都有出息了。”
　　“那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充其量也就是个赶车的。”龚箭笑笑。
　　“你不装能死啊！”康雷瞅着他身后那尾巴晃啊晃的就翘起来了，还偏偏装一副谦虚淡定的表情，不屑的皱着眉，语气里怎么听都有点自家崽儿就是能的意思在里头。
　　龚箭“嘿嘿”笑着，诚恳地说：“带兵都是跟您学的，首长教的好。”
　　康师傅心里很受用，却转了脸摆着手：“这个嘴能说会道的，苦的都能让你说成甜的，甭给我带高帽，在部队，靠自己努力干出来的，才是真成绩，你没给铁拳团丢人，他范天雷再得意，根儿上你也是我铁拳团的人！”
　　这回龚箭是真不好意思了，可那点谦虚的氛围还没酝酿出来，康师傅最后一句话就让他扯起嘴角，首长你到底是有多不待见参谋长……

　　相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眼看日将正午，康雷挥着手赶人：“滚滚滚，心思就不在这儿，哪儿来回哪儿去！”
　　龚箭终于收敛起那两排白牙，立正，敬礼：“那我走了，首长。”就像以前还是神枪手四连指导员的时候，转身就走，进出团长办公室再习惯不过，“回来！”康雷揉揉眉头，把那一身又嚣张又端着的气场散得干干净净，看着有点小茫然的龚箭，语重心长地叮嘱：“把你那个小倔脾气改改，听见没？”
　　“是！”
　　“那三个兵你给我看好了，一个个还是毛都没长全的小狼崽儿。”
　　“放心吧，团长！”
　　“那个……回去告诉范天雷，这次多兵种联合演习，我等着他！”
　　“……原话？”
　　“原话！”
　　“是！”
　　“还有你们几个！”
　　“是！我们时刻准备着！”龚箭说完咧嘴一乐：“首长，我真走了。”
　　“执行任务机灵点儿，注意安全！”康师傅叮嘱完最后一句，不等龚箭再开口，就不耐烦地挥手：“走吧，过些日子再见面，老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十多年前，当龚箭还是个新兵的时候，当时还年轻力壮的康雷告诉他什么叫“解放军”，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什么叫真正的军人，什么叫“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带领着他时刻准备着投身战场，为了国家和人民随时准备牺牲自我，在他十几年的军人生涯里，这成为他坚定不移的信念，后来在他最难的时候，也是康雷用他独特的方式告诉他一名优秀的军人不仅要勇敢无畏的面对战争、敌人和死亡，同样要有勇气面对自己，教会他带兵，鞭策着他一路从低谷中走出来，如果说范天雷让他成长为一名真正出色的特战队员，那么康雷则是那个最初把他塑成型的人。
　　龚箭咬了下嘴唇，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