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童养媳》千夜汐

7、第 7 章

　　原以为读书的事不会那么顺利，没想到芮夫人竟然还安排自己去书院。还有别馆的事，芮夫人也没反对，只让陆妍放手去做。

　　第一次全权做主一件事，说不定还会有收入，陆妍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对自己的安排不太放心，左思右想的，一会嫌这样安排不好、一会觉得那样行事不妥当，折腾了几天，终于拿定主意。

　　这天，陆妍叫来严妈妈，先把让绿荷管家一事说了，说以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让她们两人自己商量着做，只要告诉自己一声就行。接着是对院子种植的安排，待陆妍说完，严妈妈就出去着手准备。

　　陆妍和绿荷回到正房，见丹枫正领着白梅收拾东西，仔细一看，是自己明天要去书院的书笔文物，还有添换的衣物。陆妍笑：“那用这么早就准备好。”

　　丹枫说：“早准备好，总比出门前乱收拾的妥当。”

　　陆妍说：“先放着吧，这时候正热，何必弄一身的汗，等太阳下去凉快了再收拾，能有多少东西。”

　　丹枫听了也不收拾，拿来绿豆沙，先端碗给陆妍，在房里的人也都装一碗，喝了。

　　陆妍不喜欢一个人吃东西，觉得没意思。总让绿荷她们陪着一起，刚开始绿荷几人不敢，陆妍就天天叫、餐餐叫，渐渐地房里几个人也就习惯了随时会被陆妍抓着一起吃东西。

　　只吃了一调羹绿豆沙，陆妍就不再吃了。等她们吃完，陆妍问：“粉桃，你觉得这绿豆沙如何？”

　　粉桃乐呵呵得说：“好喝，冰甜冰甜的。小姐明天喝什么？”从来到别院那天起，陆妍三天两头说一些其他人没听过的菜名，或让厨房做些从没做过的菜肴，到后来，对陆妍弄出什么“下午茶”“糖水”之类的，绿荷等人都见怪不怪了。特别是粉桃和鹛儿、鹊儿三人，吃过两次，就对冰凉清甜的糖水喜欢的不得了。

　　陆妍将自己那碗递给粉桃，对丹枫说：“明天让厨房再熬，这次再煮不好，大厨可以换人做了。”

　　自从陆妍醒来后，快两个月的时间里，绿荷她们算是重新认识了一次自己的姑娘，姑娘对很多东西都无所谓、随便将就。唯独吃方面，不能说挑剔，也不能说不挑剔。合胃口的，野菜地瓜也不介意，不合胃口的，山珍海味也不乐意多碰一下。上次还说了句什么：“味道好，野菜都好吃，味道不好，鲍参翅肚都如橡胶。”

　　丹枫一听就知道是哪里没做到，可是自己喝着跟前两次没什么差别，忙道：“姑娘，厨房毕竟刚学做，哪里没做好，姑娘再说一次，我交代她们，下次一定能做好。”

　　陆妍没好气地说：“都第三次熬了，还记不住，不如拿纸记下贴在她们脑门上，这样就不会忘。”伸手指指粉桃手上的碗，说：“什么叫沙。这也算沙？豆是豆，水是水，那豆子一捞，我都能把它当饭吃了。第一次就说了要放冰糖，结果放的还是砂糖，而且是不是砂糖不用钱，有多少放多少。粉桃你就喝吧，按她们这样放糖，早晚你会得糖尿病。”

　　正吃的开心，听了陆妍的话，粉桃端着碗一脸郁闷，想吃又怕，虽然不知道“糖尿病”是什么，但听姑娘的语气肯定不是好事。不吃，又馋。

　　看到粉桃的表情，陆妍笑道：“喝吧，偶尔一两次没事，明天什么都没得，因为我要去书院了。甜的吃太多没好处，粉桃你小心变胖丫头。我明早想吃肉包子。”

　　粉桃开心的把绿豆糖水喝完，让小丫头收拾好东西送回厨房，将陆妍的话吩咐下，直至第二日一早无事。

　　翌日，陆妍早早的被绿荷唤醒，吃过早点，坐上马车向书院出发。

　　一路上粉桃兴高采烈地，掀起窗纱一小角看街外，头也不回地伸手拉白梅衣袖说：“你看，你看”

　　白梅也跟着看，看到新奇物想叫陆妍看时，发现陆妍背靠车身、闭着眼睛打盹，忙伸手捂住粉桃叽叽喳喳的嘴。粉桃因此把脸转回车内，拉下粉桃的手，吐舌头。谁知陆妍突然开口：“粉桃怎么不说话了，吧啦吧啦地多有趣。”粉桃吓一跳，咬到舌尖又不敢喊疼。

　　“想看就看，想说就说，在我面前不用拘束，可是在外人面前，不能错半分。”陆妍仍闭着眼。听了她的话，两人又看向车外说笑不绝，只是都把自己声音压低了些许。

　　马车在离书院门口还有一车身的位子停下，扶着严妈妈的手下了车，先去拜见了山长。山长领着陆妍边走边将书院规矩讲了一遍，再把书院各处略作介绍，来到一间小院，对陆妍说：“这是初学院，以后你就在这学习，进去找个无人的位子坐下就好。”陆妍接过白梅手里提着的书本，对山长行了个礼，进去了。陆妍默默地记下，初级院门框刻的是迎春花。

　　山长带着严妈妈等人到书院门口，指着前院右侧说：“那边是留侍姑娘休息的地方。”再指着左边一小门说：“那边进门过了小道是厨房，前面是小厮们休息的地方，姑娘们好生记着。”严妈妈连声应着。等山长走后，严妈妈说：“你们两个都留下，要是有什么事，一个去唤人，一个留在姑娘身边。别贪玩。”白梅两人点头说知道，拿着包裹进了右边厢房。

　　初学院多是四、五岁的小孩，再大点也不过六岁左右。外表十岁，内心二十三岁的陆妍手托腮看着房里的小孩，有种回到幼儿园的感觉。正在发呆，一位穿着缥色袍子中年男子进来了。一声轻咳，原本发呆的、看书的、聊天的都被吸引过去。大家忙站好整装、行礼道：“夫子好。”

　　陆妍跟着大家一起行礼，夫子让大家把昨天学过的字先写一遍，自己走到陆妍面前，俯下身抽出一本书翻开，对陆妍说：“我是辛夫子，你先按着上面的字描写，待会我教新字时你留心学，前面教的东西不多，你向窗友请教，不懂再来问我。”

　　陆妍一直微仰头望着男子，听他讲完，说：“知道了，夫子。”辛夫子放下书，朝其他人走去，陆妍低头嘴角扬起、耳垂微红。其实辛夫子进来后，陆妍就一直看着他。三十左右、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身材纤瘦，若是以前，陆妍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些娘气，可是太久没见过成年男性，陆妍今天竟然觉得辛夫子长的不错，放到现代说不定还能做个半黑不红的小演员。

　　记下夫子安排的作业，陆妍起身去琴室，自己今天最后一堂是琴。书院的课程可以自行选择，陆妍知道自己不是天才，不求样样精通，但求事事略知一二，趁着能来书院学习，多学几样，以后用来打发时间的娱乐也就多点。

　　一面看景色一面神游，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哪里，陆妍暗自着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你是谁家的丫环？怎么跑到后院来了？小心被人发现。”陆妍忙转身，见一位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站在身后。男孩看到陆妍眼神一暗。

　　陆妍对来人行礼，说：“我是新来的，今天第一次到书院，想去琴室但迷了路。”

　　男孩趁陆妍行礼说话时，从上至下对陆妍打量一番。梳着丱发，只绑着发带，没一点饰物。上穿粉色抹胸、同色窄袖襦衣，外面罩着对襟半袖，下着洋红中腰裙，系着碧绿色平安结宫绦。

　　听了陆妍的话，他指着右手边小路说：“沿着这条路，第一路口向左转，再转右，就看到琴室了。”

　　陆妍道声谢谢，朝男孩指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又听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妍止步回头望着男孩，一脸疑惑，心想：“按古代规矩我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叫什么？”

　　男孩见状，忙说：“我叫水青匀。”

　　“陆妍”陆妍想到自己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也没空计较这些，丢下两个字转身走。第一天上课就是迟到，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为了避免给夫子留下坏印象，陆妍恨不得跑步前进。

　　青匀一动不动地看着陆妍匆忙离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仍望着小路出神。

　　“青匀，你在看什么呢？”一名同龄男孩从另一侧小路走出，来到青匀身边，说：“再不走就要迟了。”说完也不理青匀，自己先走了。

　　青匀半眯着眼嘴一抿，低声说道：“陆妍”便快步追上后来之人。

　　陆妍气喘吁吁地赶到琴室，幸好夫子还没到，找了位子坐下深呼吸喘匀气。“你是新来的？”前座的女孩转身问道，陆妍点头。女孩还想说话，陆妍见夫子到了门口，忙朝她使眼色，女孩会意连忙坐正。陆妍来书院的第一天在夫子宫商角徵羽的讲解和别人悠扬的琴声中结束。

作者有话说

　　所以说，防什么呢，越防越容易春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