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童养媳》千夜汐

5、第 5 章

　　搬到别院静养一事，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欢喜的自然是陆妍，从得知要搬到别院后，心里是乐开了花，往后几天，仍时不时掩嘴偷笑。

　　陆妍笑的开心，可是其他人就....其实那天晚上，除了宣布陆妍搬去别院，夫人还责罚了院中一干人等。因为照顾不周、办事不利，绿荷、丹枫两个贴身丫鬟被革了两个月的银米，其余的革了一个月。

　　绿荷和丹枫早在陆妍落水时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责罚，陆妍的奶妈是第一个被遣走的。自己没受罚，不过是时候没到。再加上姑娘受惊失忆，原想就算不被赶出府，一顿打也是跑不掉。没想到，最后只是革了两个月的银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白梅、粉桃、鹊儿、鹛儿、鹂儿这几个能做房中走动的，心里自然也是明白自己实际是逃过了一劫。只是心里虽然有喜，却也有怕。夫人罚的不重，但就怕她不会轻易揭过此事，留到日后还要清算。

　　至于下面几个只在院里打扫的粗使丫头和老婆子，原以为，姑娘受伤，自己不在身前服侍，应该没什么责任，没想竟然也受牵连。被革了银米，当下就有人心里连连叹息，怨自己命不好，没服侍到好主子。甚至还有人觉得，当初自己就不该费劲心思进这院子当差。

　　当初，想进姑娘的院子当差，就算花银子托关系也不一定进的来。夫人对姑娘虽然没什么感情，但生活方面，就连老爷都说姑娘旺丁旺财，千万好生供养，别委屈了。所以但凡逢年过节，或是有喜事打赏，这院中分的都是头等份。姑娘年幼、夫人对她院子的事少有过问，每月的月银都由奶妈掌管。那奶妈自然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而且她也会做人，自己占了大头，也不忘让下面的人跟着沾些好处。后来虽有了绿荷等人，但姑娘懦弱不理事，各人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所以院子若是有一、两个空缺，不知多少在外服侍的人挣破脑袋想进来。

　　可是如今，姑娘醒来没几天，今日下午大夫来给姑娘看病，院里隐隐听到什么受惊、失心疯，夫人回去不过半日，就决定把姑娘送出去静养，怎么看都觉得姑娘应该是失势了。不但无端革了银米，自己还要和一个失势小丫头一同搬到到别院去，心里又嗟悔无及。

　　芮夫人一个决定，陆妍独自开心，绿荷几人半喜半忧，剩下的唉声叹气，一时间，小院里众人神态各异，好不热闹。

　　别院无人居住，只有芮家家奴，尤氏夫妇二人在照看。决定让陆妍要搬过去后，芮夫人第二天就派人去通知尤氏夫妇，并带着几个杂工一起过去，让他们将别院尽快收拾妥当。接着又吩咐自己身边的舒嬷嬷，陪陆妍过去的人，不管粗使、杂工、厨房、护院，一定要是信得过的。

　　再看陆妍这边，陆妍跟之前差不多，就是每天多了一样事，散步。为了避免见到其他人，陆妍尽量不离开自己院子太远，每天早晚两次，只是从后院侧门出去，沿着围墙外木槿树下的小路，绕回小院正门。

　　至于其他人，有些老实憨厚的心想，再不好，进了这院里做事，总比自己原先在外面活重钱少来的强。有个别的，则私下忙着送礼求人，希望在搬之前能调到别处当差。不管心里如何想，该收拾细软的就收拾细软，该去整理东西的还得整理东西，谁让自己是这院中的人呢。

　　而陆妍，因为出房门多了，知道的事也就多了。

　　这天晌午，陆妍留下绿荷、丹枫在房里说话。陆妍在榻上坐着，让她们两人在圆凳上坐下。

　　“绿荷，你们想去别院么？”陆妍问道，吃一颗樱桃，甜中带一丝酸，正合陆妍的口味。

　　“姑娘去，我们当然也要去。”绿荷回答。

　　陆妍说：“我问的是想不想，想去是你自己的意愿，要去是夫人的命令。”陆妍看着丹枫说：“丹枫，你想去么？”

　　丹枫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如果你们不想去，我亲自去和夫人说。那天大夫说的话，你们也在场听的一清二楚，你们若不愿意去，我乐意再做次好人，我想夫人不会为难你们。别说你们，剩下的丫头、婆子，不想去的，我也去可以去和夫人说。”说完，陆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绿荷两人对看一眼，噗通跪下了，绿荷说道：“姑娘，多谢姑娘那天在夫人面前没揭穿。”

　　“起来。”待两人起身，陆妍一笑“谢什么，举手之劳。”垂下眼睑，语气一沉，说道：“你们那晚的话，我全听见了。替你们遮掩不过是为了还你们一个人情。说实话，前尘往事我都忘光了，唯独溺水时的恐惧深印脑海。我不愿意再次体会这种恐惧，我需要能一心为我，让我信任的人。想起我第一次醒来，听见绿荷你跟丹枫说，以后万事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不能同时离开我身边的话。绿荷、丹枫，我真的希望，对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我，你们仍愿意这样做！！！”

　　“姑娘，绿荷当然愿意。”绿荷两眼泛红。

　　“我也愿意。”丹枫说道。

　　陆妍起身来到她们面前，拉着她们的手说：“谢谢你们，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以后全靠你们提点、照顾。”绿荷两人忙说不敢。接着陆妍就让她们先挑选一些平时她们觉得不错的人，问问她们是否愿意跟过去。等问过了这些人，再将剩下的人问一遍。

　　绿荷说先找能在房间进出的人，让丹枫带白梅、粉桃到自己的小单间，自己又去找鹛儿和鹊儿。人齐后，绿荷说：“姑娘刚才说了，关于去别院一事，你们若有不想去的说一声，我和丹枫记下姓名，姑娘去回夫人，让不想去的留下。”说完，静静地看着另外四人。不一会就听白梅说：“我去。”

　　粉桃“诶”了一声说：“白梅，你这么快就决定了？我听吴妈妈说，夫人送姑娘去别院，说是去养病，实际是软禁。”鹊儿和鹛儿也点点头，满脸疑问的看着白梅。

　　白梅敲了粉桃一下，说：“蠢桃，你脑袋是摆着好看的？！我们只要跟着绿荷姐就好了。甭管是失势也好，是软禁也罢，跟在姑娘身边，自然有我们的好。”末了加了句：“姑娘失势！哼，白痴瞎了眼。”

　　粉桃跳脚：“哎，你怎么又叫我蠢桃，不蠢都让你叫蠢了。”

　　“你蠢我才叫，反正蠢了，再蠢点也没关系。你们去不去？”白梅眼神扫过粉桃三人问道。

　　“去。”剩下三人异口同声说。

　　听她们都说去，绿荷接着说：“有些话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但今时不同往日，还是挑明的好。以前的事，姑娘不追究，是我们的福气。以后，我和丹枫一心只有姑娘，也不会让有二心的人呆在姑娘身边。”

　　白梅四人点点头，粉桃说：“等下我去问鹂儿，叫她一起去。”

　　白梅瞪着粉桃说；“你就该是个哑巴。”粉桃一脸茫然，其他人捂嘴笑。

　　白梅很是认真地对粉桃说：“粉桃，你记着，以后只要是我们关上门讲的事，哪怕是个屁，出了这门，你都要把它烂在心里，对谁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粉桃看白梅神情严肃，自己也认真的回答：“记住了，只要关上门，不管是谁放了个屁，我都绝对不透露出去。那我还去不去问鹂儿？”丹枫再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出来。

　　白梅瞬间有种想掐死粉桃的冲动。绿荷笑道：“粉桃，你还是赶紧去给姑娘收拾衣物吧。”

　　院子里不过就那么几个人，用不到一天就全询问完了。那些一早忙着送礼打点的又是一阵懊恼，心想：有这一出，你好歹也早些上啊。绿荷问完就去回芮夫人，小姐说：不愿去别院的，自己不敢勉强，还请夫人安排她们去别处当差。

　　芮夫人听了，心里奇怪：以前妍儿对院中的事不闻不问，由得她奶妈胡闹。如今怎么突然变了？再一想，也就明白了。对绿荷说声知道了,便让她回去。绿荷走后，夫人只留下心腹何妈妈说话，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何妈妈就出去了。

　　陆妍出发前一晚，芮夫人又去了陆妍院中一次，这次，有人庆幸自己安分，有人悔之不及。这晚之后，更有人传陆妍不自量力想做好人，却被芮夫人打了回去，将来......

　　第二天一早，陆妍带着满心疑问与绿荷一行人，坐上马车朝别院去了。一路上甚至到了别院后好一段时间，陆妍还在猜测芮夫人那晚与自己说那些话究竟什么意思。直到后来自己憋不住告诉了绿荷，绿荷和自己分析过后，陆妍一脸无奈的叹息：到底哪里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