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五、夜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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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前，春芳苑。
暗香正坐在镜前梳妆打扮。她是春芳苑的花魁，却不怎么主动见客，大多数人慕名而来在春芳苑一掷千金暗香看都不看。笑话，她是暗香阁之主，岂能为了这些无聊的富家子弟达官贵人落了自己身份？能见到暗香的向来只有两种人：给她带来生意的和与她做生意的。
不过，今夜却大不一样。
“阿香，贵客到。”和她关系向来很好的媚儿在外面叫她。
“就来。”她淡声回应。插上金步摇，整一整云鬓，她缓缓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春芳苑里今夜甚是安静，没有往日的喧闹，也没有舞娘在台上起舞，唯有琴声若有若无地响着。暗香定了定神，撩开了面前的珠帘。
屋内烛火通明。这是春芳苑最好的会客场地，高大的紫檀木屏风，将整个屋子分为两部分。暗香隐在屏风后，冷眼看着。
四壁垂荡了四块巨大而华丽的绸布，红烛高烧，青烟袅袅，缓缓向梁上飘去。贵客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刚过弱冠的男子，一身贵气的圆领锦袍，正坐在红木椅上，丝毫没有久等的不耐，一脸恬淡的笑意，似乎正在欣赏琴声。他身后侍立着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男子，即使是在室内，依然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凶光毕露。他显然是十二分的不耐烦，不过那椅子上的男人好像总有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暗香拿起手边的鼓槌，在一旁搁置的小鼓上轻击三下。
“咚、咚、咚。”
琴声一变，由方才的若有似无转为悠然，琴师挥手拨弦，暗香如行云流水一般从屏风背后走了出来，裙角曳曳，姿态动人。
男人一改方才的懒散，眼睛微眯。
暗香随着琴声在屏风前起舞。玉臂轻抬，玉指轻点，整个人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蝶。水袖扬起，在头上繁复地交织在一起，金步摇末端缀着的穗儿随着舞步有节奏的摇晃着，折射出晃眼的亮光。
男人单手支颊，眼中滑过一丝玩味。
琴声忽急，暗香双手甩开水袖，急速旋转，白色长袖舞成一团白影，裙摆遮不住的足尖微微点地又很快离开，身形轻盈，仿佛即将乘风而去。
琴声渐缓，暗香的舞步也跟着缓了下来，裙摆收拢，行了一礼。琴声止歇。
“呵呵呵。好，好啊！真不愧是春芳苑的花魁啊，连舞姿都如此动人啊！”男子满意地拍了拍手。身后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锭递给满脸堆笑的鸨儿。
“谢谢大爷啊！”墨羽笑得见牙不见眼，催促暗香：“香啊，还不快谢谢这位大爷。”
“暗香谢过这位……公子了。”暗香不易察觉地微微皱眉，她不惯像妈妈这般把所有有钱人都当金主，她只对情报感兴趣，也不知道这么一个人，哪里值得妈妈把所有客人都赶走单留他一人了，还要她跳舞。
“姑娘客气了。鑫不过是略表一点心意罢了。”男子笑了笑，竟然出乎意料的文雅。
“妈妈，没事的话……”暗香看墨羽。
“我们小王爷今天就要你了！你不许走！留下来陪酒！”他身后男子可没那么有礼貌，声音大得像打雷。
“哎，小叶，你别那么大嗓门嘛。当心吓坏了人家姑娘。”男子皱皱眉，淡淡道。
“是，小王爷。”那被称作小王爷的男子一发话，叶姓男子顿时不敢再开口。
暗香从容一笑：“既然如此，公子请。”
春芳苑的二楼都是姑娘们的房间，暗香便把他们带去自己房间。很快便有人过来摆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关了房门，那小王爷笑道：“姑娘请。”
“暗香一介风尘女子，当不起公子一声姑娘。公子还是直接叫我暗香吧。”暗香不易察觉地蹙眉，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表面客客气气，心里不定是怎么想的呢。
那人倒也不恼，淡淡笑开：“既然如此，暗香，请吧。”
酒过三巡，男子微笑起来：“暗香，你猜我为什么要单单请你呢？”
“小王爷，有话不妨直说。暗香亦不是扭捏之人，何必弄那么多弯弯绕？”暗香皱眉，放下手中酒盏。
“呵呵呵……”男子只笑不答，良久才到，“不愧是暗香阁阁主，果然厉害。”
暗香微微变色，她的身份只有青衣剑派里的人才知道，这个小王爷，从何得知？
“暗香姑娘别介意，小王保证不会有其他不相干的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你卖给我一个消息。”
暗香道：“做生意么，暗香自然欢迎。但不知，小王爷想要什么样的消息？”
“展昭。”
“砰！”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一个人猛地撞了进来，摔在地上，把两人吓了一跳。暗香手一抖，把半盏酒都洒在了那小王爷的衣服上。
“什么人？”那小王爷很不悦地道。
“是属下的错，属下马上把他带走。”小叶忙赔礼，然后把那个误闯进来的醉醺醺的男人一把提了出去。
门被小心合上。暗香这才注意到酒全洒了，忙站起身来取出手帕擦拭：“真抱歉啊小王爷，弄脏你的衣裳了。”
“没事没事。”小王爷好像并不计较，将暗香手挡开，自己拿了一方淡蓝色的帕子在衣服上擦着。
暗香扫了一眼，帕上竟然还绣了个蝴蝶，这不应该是女人用的手帕么？不觉有些奇怪。
小王爷草草擦了几下，也没在意，继续给自己倒酒。
暗香道：“小王爷方才说谁的情报？”
“展昭！”那小王爷想了想，斩钉截铁地道。
“……”暗香差点叫出声来，少主？
屋子里一片沉寂。片刻，暗香优雅地抬手啜了口酒，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价？”
“呵……”小王爷笑着摇头，“我还以为姑娘不会接呢。”
“生意么，谁会把送上门的生意拒之门外呢。”暗香伸手又给小王爷斟了一杯，不经意间将袖子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截玉腕，“小王爷既然身为贵族，想必知道展昭在庙堂江湖的地位吧？那么，小王爷愿意出什么价呢？太低，小女子可不答应啊……”
“那么……”小王爷接过那杯酒，顺势握住她纤纤柔夷，就着她手喝了那杯酒，而后一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小王爷……”暗香神色迷离地呢喃了一声，微微挣扎几下就不再动弹，略带慵懒的样子看得小王爷一阵燥热。
小王爷一挥手灭了桌上灯烛，一把抱起暗香，将她扔在床上，自己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五、夜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