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风之残像，朗日之光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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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从来没有能够舍弃寂寞的地方，只是在这悠久的时光里凝望着你独自一人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挣扎着……比谁都高傲的光啊，可知当天空充满无尽苍蓝色的伤痕时，翱翔于天际的风同样也没有了能够舍弃悲伤的地方。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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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紫色的天边，略见清爽，在此不经意间飘过几片薄如轻纱的流云。
晨风清凉，对这个炎热的季节来说显得特别的珍贵。
如此清晨，子桑怀安如同往日一早醒来后，往走廊尽头那由淡蓝色和纸做成纸门的房间走去。来到熟悉的房间门前，她的手才刚刚举起还没来得及落下，那门便从内被拉开。
门内披散着暗蓝色半长碎发的那人，明显已经修剪过的刘海下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含着笑意看向怀安。
眼波流转，美丽动人，如此的外貌让眼前这位曾经的护廷十三番队长在过去接受到的都是惊艳的目光。只是……如今过于瘦削的身形、两颊的清瘦让他看来有些……弱不经风。
子桑怀安站在雅光面前沉默好一会儿，微抿着薄唇缓缓地露出淡淡的浅笑。要是大哥知道她用弱不经风来形容他，会不会先被他赏一个爆粟在头上呢？
子桑雅光见怀安看着他只笑不语的，便带些不解地低头查看自己的衣着，白色镶金边和服穿着整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仔细查看都没问题，而且镜里的他还是一样华丽的。
突然，他像是想明白什么地伸手拍拍怀安的肩膀，一幅‘我明白’的样子的说：“虽然你无言地称赞你哥的绝美容貌，可有声的赞美你哥同样很喜欢。”
“哥……你还是没变，一样的……自信”
看到大哥能一如既往，子桑怀安含笑的面容下终于可以放下潜藏在心底最后一点的不安。
子桑怀安侧头看了看他那白皙得过分的手还搭在她肩上，便将其捻起挪开。
“我是来告诉你，早餐已经弄好了。只不过你醒来不久进食流质食物会更容易吸收，所以我帮你准备好清粥，你慢慢吃吧。”说完，她莲步轻移地走下楼去。
“又是粥……小安，你这不是在欺负我吗？”
一听到今天的食物还是米粥时，雅光俊秀的面容一下子夸了下来。
“不敢，小妹哪敢欺负大哥你呀！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你将就一下吧……”
对于他那像是抱怨的话，背着他走向大门的怀安只是笑笑的说。
“我的是粥，那小安你的呢？”
“我的……？我习惯了回到番队后才吃……再不出门，可能会迟到了。”
“记住！早餐很重要可不能不吃，也不能回去后只顾着那些忙也忙不完的工作而忘记吃！”
“收到！我出门了。”
“知道就好……小安，路上小心。”
子桑雅光平常的一句，只是那最后短短的几个字间，稍稍沉吟了一下。
“……嗯！”走在路上的子桑怀安一直都低头浅笑。
心里满溢的温暖与盈盈的喜悦，在不知不觉中漫上她的笑靥和眼底。那种明媚散发出的动人光彩一如晨间的清新凉风，让人开怀展眉。
只是此刻在子桑家的饭厅里，子桑雅光却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地盯着摆放在他正前方那碗七八分满，没有一点杂色的小米粥，仿佛那粥是他的敌人一样，差的只是他没有对它释放出灵压罢了。
“每顿都是吃这个……那味道真是恶心，要怎么再吃下去啊？”
苦对着这粥也不是办法，雅光决定自力更生开始在那不久前才被怀安收拾好的厨房里寻找食物。只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出一点像样的东西来，饿着肚皮的无奈也只好回去把那碗清淡像水一样的流质食物吃进肚里。
肚子饱了，可是心情却变差。雅光想了想，想起他最心爱的小本子还没找出来看过。然而当他笑眯眯地找到那小本子，拿出来翻了几页后神色凛然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再次快速地翻阅，可是那些映入他黑色眼瞳里的数字如同张牙舞爪的妖物，使他脸上最后一丝牵强的弧度都消失无遗。
“1……2……3……4……5……6……7……”
使用最原始的方法对那数字一位一位的列数，随着每多升一位，他嘴角的抽搐度就上升一分，寒颤凛冽的灵压也越来越骇人，几乎使子桑家所在的整个山头都笼罩在这股压迫感浓重的灵压中。
“子桑怀安！！！”
一时之间，所有停留栖息在山头上的雀鸟都被惊吓得一飞而起。
此刻，身处瀞灵庭内的子桑怀安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停下手上的工作摸了摸手臂上那并不存在的疙瘩。
“怀安，怎么了？”
她身旁正在处理队务文件的雏森桃见状也停下手中的笔，抬头关心地询问。
“没…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
“额？冷……？？”
雏森看了看和室外面那高照的艳阳，以及那些抱怨今天天气太热的队员。
今天到底是热、还是冷呀？
“怀安你听说了吗？有关朽木露琪亚的传言，听说她已经一段长时间没有向十三番报告现世的情况了，按道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有人传言她不是失踪了……”
雏森适时地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子桑怀安的神情，才嚅嚅地说完下半段“……就是已经出事……殉职了。”
“小桃也担心露琪亚吧？别太担心，相信露琪亚她并不弱的……现世里的任务，以她的能力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
“说来也是……我们还是继续工作好了。”
“嗯……”
低下头，再次开始工作的怀安并没发现她下笔的纸上一直在重复着同一段的内容，在雏森提到露琪亚后。
嘴上说着不要担心，却还是会担心上好一会时间。
子桑怀安，你算不算另类的口硬心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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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只是短短的几十年而已，竟然花了这么多钱……”
用力地搁下小本子，子桑雅光凝视着它良久，神情却越渐严肃……
忽然，他一声不吭地往他们家的后院走去。
位于西羽山，依山而筑的子桑家，占地广阔的后院里种满了由某人不知从哪里找回来的奇怪植物。雅光本来认为这些造型‘独特’的植物在无人敢照料的情况下，这么多年下来应该也都死的七七八八了，怎么知道如今的它们竟然还那么‘茁壮’成长着。
瞬步闪开那些横空伸出来热情地和他‘打招呼’的枝枝叶叶，雅光没多久就来到一栋楼高两层的木制房子前的空地，而那些追随而来的枝叶在触及到那片空地时反而全部都温顺地退了回去，留下中间那一条原本就空出来绿荫小径。
“真不知道雅晴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玩的植物，只可惜每次来这里都变得如此麻烦，要知道我最讨厌就是麻烦。”双手自然一甩，顺顺那微皱的衣袖后，雅光闲适自若地走近那木房子。
木门轻掩，当子桑雅光轻轻地推开木门后，入目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摆放整齐木柜。
这种木柜分隔成几层，上面放满了书籍，占满了整栋的房子，成为了在屋里唯二的装饰品。看到这可以媲美图书馆的‘书房’，雅光并没发出惊讶或者梗概。只见他略抬起头地看着屋里横空搭建的楼阁，缓步地踏上木制楼梯，往这房里最凌乱的区域——放有一张靠背椅子的大书桌，走去。
子桑雅光来到书桌前俯视那张看来已经有些年岁的书桌，上面还堆着几堆夹着纸条的书本，看样子像是曾经被多次仔细地翻阅过的痕迹。他随手拿起当中一本，那是一本厚度适中得可以充当枕头使用的书籍，封面上的字体清晰得映入他漆黑中带星光的眼瞳。
《尸魂界临床医学全书》……
这是……
雅光随意地翻了几页，看着书里满满的重点摘要，他漆黑眼眸中的星光渐渐增多。
他放下手中似乎变得沉沉的书本，低头看着其他堆放在桌面上的书，那些名字一个一个地落到雅光微哽的心上……
《异界植物大全》、《医学实践1000例》……
他一手把椅子拖开摊坐在上面，双手支在额前看着那些几乎都与他们两兄弟扯上关系的书籍，长长地一叹。
而此时，那被众多书本遮挡下层次分明的色彩在这一大堆苍白的文字中显得特别的显眼。
雅光有点好奇地一一拨开摆放在它上方的书籍后，显现出来一本以他的旧照为封面的彩图刊物，封面上还印着相当精致的艺术字刊名《女性死神协会限量版特刊》。
“这是……？”
带着一连串疑问，子桑雅光寻找答案的继续翻阅，发现那是一本用他过去还担任十番队队长时被拍下来的照片刊辑而成的杂志。当他翻到其中一幅连页上时，惊觉同一版面里的两个‘他’……当中一副照片里那人很明显是他双生弟弟雅晴。
雅光光洁的眉心因此攒了一下，探究的目光仔细无遗地观察起雅晴的图像。
与其他平板的图片看来不一样，此图人物的头发和眼瞳上都有些很细微的凹凸纹路，显然是后期被人很仔细地加工涂改过的，而桌面上的停放着几支尸魂界非常少见的油性墨水笔……
“……果然如此……尸魂界里没有谁会知道雅晴的存在，除了我和小安……”
凝视的目光越过手上那仔细涂改过的照片，望着那桌上四放的厚重书籍，子桑雅光眨了眨那已经湿润眼角，在那抹柔和的微笑下，他合上那刊物细抚着那因长久使用而变得光滑的桌面，细喃。
“傻丫头！”
把书放回原来位置，雅光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无奈地露出一丝心痛的苦笑。
“只可惜了那七位数的钱呀！！算了，钱少了就少了吧。向山本老头讨回来也一样，他还欠我一大堆补偿金呢。”
意随心动，临走之前雅光往那些书堆瞧了瞧，一切都按照小安的习惯摆放好，应该没问题了？
诶？这又是什么？
雅光想不到临走前的那一瞥，竟然被他发现了一样理应不会出现在小安书桌上的东西。他将其拿起随意地翻开其中一页，浏览了好一会儿后嗤嗤的笑了。
“有趣！把这个带上在路上看就不怕闷了，呵呵。”
于是，那本同样色彩独特以蓝色和银色为主调的书刊就此落入了雅光的衣袖。
当子桑雅光不急不徐地走过了白道门，守门的児丹坊碰上这位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十分的惊讶，正想多聊几句时却被他滑溜地推托跑掉。雅光心想要是按照过去的习惯，山本老头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召开队长会议，看情况还是先去那边走一趟。
雅光一个提气地跃上围墙，在瀞灵庭内建筑物的屋檐间纵身飞跃。
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因疾走产生兴奋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过了，唇畔咧开的笑变得更深。
凌空飞跃的身影多次飞闪，快得让地面上的那些死神们都没发现异样地往着中心那堆高耸的白色建筑物飞去。看来十分吓人的距离与高度都成不了他的障碍，瞬步的速度也只在不断地加快中。
雅光凝神提气一跃而上那高塔内的木走廊，刚稳住身影正想着下一步行动之际，紧闭的门后传来山本总队长那苍老的声音：“……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子桑雅光伫立在门外，双手翘起斜视着那门地轻哼。
如果不是他太久没运动而一时乱了灵压，那老头哪能这么快就发现他。
带着无声的冷笑，子桑雅光抬手向前轻轻一推，两扇大门便缓缓地向内展开。
在这诺大的会议室内，站立在两旁的身穿白色羽织的队长们纷纷用那惊讶、疑惑的眼光注视着正悠哉游哉走进来的俊美青年。他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不改，傲然不屈的神色却渐渐流露于人前，脸上那份大病初愈的苍白仿佛是为嚣然于世的他多添些斯文气质，丝毫没减弱他的气势。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依旧是当年那不容小觑的子桑雅光。
“哈哈！好小子，居然醒来后都不来告知老酒友一声，等下请客，你的！”披着花俏女装和服外套京乐春水首先开口将室内那短暂的沉默打破。
“没问题！我请客，你付钱。”雅光十分爽快的回话。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其他与雅光相识多年的队长们不约而同地摇头。
那家伙昏睡了这么多年，却一点都没改变过。
“怎么？对这么华丽的我，你们有什么意见吗？”他略略倾斜地抬高瘦削的下巴，对着那些老伙伴们回眸一笑，反倒让那些老队长们再次不约而同地苦笑起来。
见他们都一副不语状，子桑雅光扫视了全场，朗朗笑道。“想不到啊～！几十年内来这里的新脸孔竟然多了这么多！”光明正大地开始打量那几位新脸孔。
朽木家那小子成为六番队的队长，他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反正那些什么成为队长的条件几乎都是为贵族而设的。只可惜了那张在众人中难得有点看头的脸变得越来越木愣，实在是糟蹋。
市丸那家伙从当年蓝染的副手到现在三番队的队长，也升迁得挺快的啊。
日番谷冬狮郎，小安口中的少年天才。可惜呀，年岁太小，经验太少，注定他的路走的比其他人都来的艰难。
雅光轻松地无视其他那些人脸上流露出的似有似无的轻视、打量目光，走到会议室的正中才停下。
“喂，别说些什么老脸孔新脸孔的，出去打一场！”那个只喜欢打架的更木剑八早已厌烦那些无聊的客套话，兴致勃然的只想与眼前这个貌似很强的人打一场。
“不打，我这个人除了钱外其他一律不理。要是你出的起这个价钱的话，等下就在练习场见……忘记告诉你，这个数字的单位可是千哦！”雅光甩甩那白皙纤瘦的五根手指头，了然地看着更木剑八那张豪迈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一直威严地立于众人最前方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总队长，对底下那些无聊的瞎侃，挑起左眉：“安静！子桑，你今天来这里，所为何事？”
“找你拿钱！”
“……理由？”
“这个可要慢慢地算下来了，想来我之所以昏睡这么多年，也是因公受伤的缘故，所以工伤补偿是少不了。而且我这么年轻就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那些养老金、年终奖金、住房供给金、精神损失费呀，都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还有出事的当年，我家里还有一个年幼未成年的小妹，还应该加上多年的未成年灵教育基金和家庭补偿基金，当然还有我的多年来的医疗费用，帐单我会叫小安整理好后拿给你的。怎样，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山本元柳斋半眯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一只，眼带精光地注视着十步之外的子桑雅光，在他那番状似贪婪的话语下，那双带着笑意的眼里却是依旧清澈的一如无云的黑夜。
看来，子桑雅光是很清楚那些钱在他总队长看来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他是一个看人很清又能沉着计划行事的人，不愧是他当年看重，为其破例重拾教鞭的得意门生，能把他留在十三番队绝对会是一股有力的帮助。
“你说的那些我迟些会交代下去找人处理的！不过，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也是时候回到护庭十三番里了。”
“喔？难道山本总队长有意退位？”雅光笑着反道。
想要他回去帮老头子继续卖命，也该看看他愿不愿意。谁会放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不享受，偏要去自找苦吃的，现在要他回去做某人的手下，老头子可想的真美。
“这么说，你是没这个打算了……”山本元柳斋眯着的眼睛，精明的目光流向站在正中央的雅光身上。“还是说……你想恢复贵族身份？要是你的话，中央四十六室会同意的。”
此言一出，众多惊讶的目光投向一脸无辜的雅光，在这些带着疑惑、带着猜测、带着考究的目光里唯有蓝染惣右介的眼镜此时因反光而看不清，只见那微笑依然不变。
“你说什么我可不明白哦～～！”
雅光那犹如无辜途人的样子却骗不了当年教导他的山本总队长，“你可以慢慢地想清楚……你的选择。”
“嗟！”
“今天会议就到此，你们回去吧！”
待一切都轻松下来后，步出会议室的子桑雅光发现外面的天好蓝，风好柔，他好困……
突而奇来的疲倦，犹如海啸一般将他淹没。
虚空之中，那嚣张的声音正在叫嚣。
用尽力量将那个叫嚣的他给压制下来，换来的却是雅光自己无力反抗那淹没而来的困倦。
在这鱼贯而出的一众黑与白相互配的群体中，雅光这独特的白却看不出半点的突兀，只让人觉得明净的白色比过去沉重的黑色更适合他所拥有的风采。
然而就当他们都轻松地漫步而行时，那清俊的白色身影毫无预兆地在他们的眼前倒下，还好的是走在他身后的蓝染及时将他抱住，他才没倒在地上。
蓝染勾起一抹浅笑地低头看了看这已经失去意识，倒在自己怀里的前任同事，温和地向为子桑雅光检查的卯之花烈说：“麻烦你了，卯之花队长。”
无声无色地站在人群中的市丸银，笑眯眯看着那幕突然上演的戏码，双眼狭长的弧度在加大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风之残像，朗日之光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