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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俩相望不相识(下) ...
秦晚一觉醒来,他并没离开,正从身后紧紧地抱着她,感觉到她醒了,低低笑着。在她露在外面肩上亲了亲,哑着嗓子说:“继续睡。”秦晚强忍着身子的不适侧了侧身,问他:“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他糊乱应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起了兴致反问她:“那曲子叫什么?”
秦晚压低了声音道:“情迟。”
两个人突然就再无闲话可说,只如此抱着又过了个把时辰。他坐起身来,披上衣服,又摸挲着将她的衣衫穿了个大概后,下床去,点亮了烛。
秦晚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偷偷地瞧,被走回来的他抓了个准。他狭长的眼,亮得很,特别满足的样子。又抱了她,面孔上轻轻浅浅地亲。最后,不得不松开,秦晚抬头看他的时候,他脸上微笑早已经不在。她突然就觉得慌,觉得怕,伸出手去想再抱住他。可他拒绝了,那双纤纤小手被他握在自己的手里,看着她眼里的愁,浓得化不开。
他说:“我要走了。”
他说:“秦晚,对不起。”
秦晚眼睁睁地看着他跃窗而出,消失在夜幕里,便裸着足想要去追。她人还未跑到窗边,院中就人声吵杂,分不清来了多少人。她还没反应过来,紧合的门被一脚踢开,秦晚娇妍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领头的正是祈王,他缓缓走到她面前。已经傻掉的秦晚,突然意识到什么,狼狈地背过身去。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出来。她披散着长发,赤足,仅着的中衣,衣扣还敞着两个,那人留下的痕迹绯红扎眼。
丢在地上的,是昨日刚刚送来的华服。凌乱不堪的锦床和整室散不去的情欲靡靡坐实了她的不贞。
箫箫背影瘦弱得叫人心疼,同时却决绝地散着寒意,警告着生人勿近。
秦晚知道,此情此景,哪怕是自己见了,也定会指摘一二,何谈旁人?哪怕这是自己的心甘情愿,却这样生生横呈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背负的不再是难堪,而是道德上的亏欠。何况与她有婚约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祈王。
逃不能逃,躲也无处躲。秦晚扣好衣襟,拾起地上被撕扯得零落的衣服将自己裹紧。最后慢慢地转过身,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该来的,总会来。自她入宫之日起,便没想到会有好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是在那样的愉悦之后……
祈王在她身前踱了几个来回,一纸折扇挑起她的面孔,秦晚见他本是云淡风轻的眼里升起熊熊的火。他低低唤了声:“秦晚……”
继尔又说:“本王想娶你是认真的。”他笑得邪媚,却出声清寡:“你本就是一名雅妓,本王也从没指望你能是完璧,已是对你的纵容了。可你……你……秦晚,你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打了本王一巴掌。”
同样修长却略带凉意的手指抚上她的面颊,语气缓和了些,像是循循善诱哄她开口。“秦晚,那人是谁?”他捏着她尖尖的下巴,用了好些力气,抬起她的头与他直视。“是谁?”
秦晚的眼里,有恐无惧,晕着得水气使眸子更亮,更美。皓齿紧紧咬着下唇,一个字都不肯说。
“总得有人承担这个责任,不是那个人,就是你了。秦晚,你预备一人杠下?你杠得起吗?”
两个人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祈王视若敝屣地丢开她,起身向着门外问:“秦兄,消息是你通报的,你可知那人是谁?”
门外人躬身道了一句:“不知。”
室内跪着的秦晚略略颤抖,垂下的面孔上竟浅浅地笑出来。
“那就命你查,整座皇宫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人给我查出来。”
祈王令下后,门外有人轻轻应了一声。秦晚便看到自己的衣裙上出现了一滴深色的水痕。她还不知晓为何时,祈王的缎鞋出现在她的眼前,高高在上的声音说:“你要一个人担就担吧!秦晚秽乱宫廷,逐进皇家庵堂,削发为尼。”
秦晚没有反抗,没有多言,谢了恩,便站起来被两个侍卫架着,出了宫院。
院里站着不少人,秦晚冷眼扫过,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她迈着坚定的步子,一步步地走过。心里的委屈,不甘心,还有恨意如滚滚江水将她吞没。
她总以为,那是她的全部,无所谓生,无所谓死。这世上,总有他可以教她无怨无悔。却不曾想,原来,他也可以叫她这样地恨。秦晚突然开始挣扎,挣脱了挟持她的侍卫,回过身,双膝轻轻点地,朝着祈王跪下,深深一叩,言正道:“秦晚自知行德有失,甘愿受罚。只有一事,恳请祈王网开一面。”
“说。”祈王远远地看着她,目光里竟有一丝动容。
“秦晚在此立誓:祈王有生之年,秦晚不会离开佛堂半步,日日念佛抄经为祈王祈福以换取祈王一个恩典,请许秦晚不必落发。”
祈王皱眉,如何也猜不到她最后求了这个。他知道她的骄傲,更知道她的骄傲也有甘愿为之折损的人。那个人,近在咫尺,却不是他祈王。他没多喜欢秦晚到非要她不可,不然也不会说罚就罚。但若不是欣赏她,也定不会动心思,认认真真地想要娶她。他不是好人,却也没对她说过假话。要娶她是真,怨她不自重是真,狠她如此护着那个人更是真。他的心里,真的是有秦晚的。
“准了。”祈王不敢再多想,应了下来。他知道,再不应,对她,他连罚都不会罚。他谋划多年,怎么都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功亏一篑。
可以败,却怎么也不能败在一个女人手上。他就这样,远远地看着那个衣裳单薄的女子渐渐走远,自己却怎么也按捺不住想追上去给她披件外袍的冲动。
整整三十年,他祈王第一次动了心。
说是庵堂,其实也不过是出了一道华丽的宫院,换到另一处清冷的宫院而已。就在皇宫北门之外,本就是给先皇无子嗣的妃嫔,或者犯了大错的宫人的归处。比冷宫更冷清,却精致多了。因为供着佛,所以,只有素静,未见荒芜。秦晚觉得,自己被罚到这里并不冤枉。
缁衣女子向跪在佛像前同样罩着缁衣的女子道:“姑娘,秦相又来了。”
跪着的女子手中的拨动的念珠停下,轻轻问道:“多少天了?”
侍女答道:“百日有余。”
她微微叹了口气。“请他进来吧!”
侍女应声而退。转身还未步出两步,就听见身后声响:“从明日起,便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也包括祈王和秦相。”
秦朝自那件事后,得信于祈王。年纪轻轻转眼间官拜右相,他经手的第一件案子便是查秦晚护着的那个人是谁。
故,他日日都来。身着深紫锦袍,绘着龙纹的补子章显着他现在的身份。敛着眉目,表情凝重,叫人看不出任何一丁点情绪。他来,什么事也不问,什么话也不说,只盘腿静坐在秦晚一侧。
秦晚低头垂眸,偷偷看着蒲团旁一片紫色衣角,她不动声色,依旧拨着手中长长一串的念珠,口中念念有词:“诸声闻众、无漏后身,法王之子,亦不可计,乃以天眼、不能数知。其佛当寿、十二小劫,正法住世、二十小劫,像法亦住二十小劫……”
她读过的诗词不少,读过的佛经也不过堪堪一两本,能够张口说出来的,只这一部《妙法莲华经》。这几月来,她颠过来倒过去地将这部佛经反反复复地念,念得每晚合眼,经文便一行行地出现在夜幕里。从此她再也不得安睡,清晨醒来时,泪湿半枕。
“秦晚……”秦朝喊她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想等她回应。
当然是没有等到的。自到佛堂来,秦晚话极少,更未曾对侍女以外的人说过。秦朝哪里能不知道?想等她应声,却也知道她不会应。秦朝极小声地开口,如同倾诉。
“明知道她会怨我,我也还是一意孤行了。她永远不会明白,我对她的等待,等的是什么。她那样的姑娘,生下来还未到两个时辰,便许了我为妻,是我多大的运气。而我,这一生,运气并不大好,失去她也是注定的。……我见不得她哭,所以害怕她哭,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我都能感觉得到。她哭,我总能感觉得到。就像她知道,我永远也不想失去她一样……”
整整一个时辰,他都在断断续续地诉说。秦晚也没闲着,法华经也念了大半,可他的话,她虽没应,却也听得一个不落。秦朝站起身来,理了理锦袍下摆的褶子,转身离开。人在佛堂门口,轻不可闻地留了一句:“我要怎么才能让她知道我有多么想她……”
他离开了,步调很慢很慢,可终于还是听不见。秦晚抬起头来,嘴角微微笑着,轻声说:“你穿着个颜色不好看。”
话音未落,眼里晕着得水气聚向眼角,顺势而下。
随着秦朝的离开,侍女迅速地跑进来,将秦晚扶起来坐在蒲团上。关了佛堂门后,才替她掀了缁衣,拿了一旁的热巾敷着红肿的膝盖。口中念叨着:这又是何苦。
秦晚苦笑,有口无言。直到傍晚用了斋饭,才写了一张字条,取了一件玉饰一齐包在锦帕中交给她,吩咐她明日出去一趟。
她有誓在身,离不开佛堂。还好,她的侍女出得去。
秦晚坐在烛光下,呆呆地痴笑,笑笑又莫名地垂泪。
从此后,秦相再没来过。也不知是侍女应了交待,不放人进来,还是他真的没来过。秦晚没有问,只是整日跪在佛前念经,念累了站起来,在院子里走走。院中那唯一的一株桂子都谢了,秦晚抬头望望天,漠然说了一句:“快来不及了。”
半月后,才有人前来拜访,手里持着秦晚的那块玉饰。她穿着嫩黄的衣裙,外裹白色披风。进了佛堂,正逢跪着的秦晚转过身,见到她明亮的眉目和塌着的小鼻梁,秦晚忍不住地轻笑。
那女子却是眼含泪水,开口说了刚喊出一个“桃”字,就见秦晚抬手放在唇边,便及时止了声。
两个人在佛堂里说了半个时辰。黄衣女子告辞的时候,突然又问她:“哪些我能告诉他,哪些我不能说?”
秦晚想站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一时间站不起来。黄衣女子上前去搀捥她,秦晚才费力地起身。
她站起身来,引得黄衣女子小声惊叫:再宽大的缁衣也掩不住已经渐渐挺起的小腹。秦晚拉住她的手,小声地说:“实话实说,见到什么说什么。你看,我等不及了。”
不管谁来,她都是跪着,只不过要掩盖这样一个真相。
她立有誓言,不能背弃,却再也等不及了。那个人,他可会明白?
茉上舞一连写了三章,这是第三章,接下来就是弥子的任务了,我尽量爆发,连写三章出来O(∩_∩)O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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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俩相望不相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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