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悠悠舞》萧萧之木

17、擂台比武

　　到达武林大会现场的时候，比武刚刚开始。整个擂台铺着大红的地毯，鲜艳异常，和现场紧张的气氛一点儿也不协调。擂台左右各有阶梯，供比赛者上场使用，阶梯约有一丈高，铺就黑色的地毯，庄重严肃。擂台四周分为了七八个区域，用以缓轻人群拥挤。远处而望，擂台就像是红色的花蕊，虽突兀，但并不影响它的美观。李祁拉着我随便找了个区域而立，比武现场人虽多，但并不乱，所以可以清楚地看清整个赛况。这时一个方形脸，浓眉大眼的蓝衣青年首先上场了，他微微躬身，双手抱举，“鄙人崆峒派赵桐，不才首先上场，哪位阁下前来挑战？”哇，第一个上场的人，有勇气！即使输了比武，可是能第一个出风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是崆峒派大弟子，武功平平，但是爱出风头，办事莽撞，真想不透崆峒派怎么会派他来？”李祁转过头道。正说着，忽然又一个人掠上了擂台，他身材矮小，面貌丑陋，眼睛极小，一笑还满口黑牙，娘啊，他娘肯定很难过，竟然生出了这么丑的孩子。他看向赵桐，微微一笑，顿时满口黑牙毕露，“南疆三蛊派极桑，敬请赵公子赐教。”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娘的，幸好小哥哥我早上没吃饭。他对面持剑而立的赵桐，一向以自负而闻名，此刻更是一脸的厌恶。奇怪的是那个叫什么极桑的，并没有兵器。我问李祁，李祁笑了：“不懂了吧！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是苗疆习巫蛊之术的，巫蛊之术是不需要兵器的，它们只要以蛊作毒即可，是以用毒而闻名江湖的。这个三蛊派就是以蜈蚣，蜘蛛，蝎子为它门派的三大至宝，上面沾满剧毒，一触及人，人必会在一刻之内全身腐烂而死，不过一般是不会用到它们的，你想看还不一定看到呢！”李祁这小子竟然敢嘲笑我，看来哥哥我真的是初涉江湖，惭愧啊惭愧。我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见那个极桑大喊：赵公子，看招！接着就用他那恐怖的黑手就那么轻轻一甩，一排银针直刺向赵桐，仔细看会发现银针从极桑手中甩出时还是银光闪闪的，到赵桐这边的时候已经变成全黑的，那个赵桐果然颇为自负，人家银针甩出来还满脸不屑，连躲都不躲，眼看银针快刺着他时，他才如大梦初醒般想起来躲了，很不幸，武功本就不高的他中招了，没躲成，被一根刺中了，他的脸色霎时变得青紫，看来这银针上毒果然强烈。他就这样反抗都没来得及反抗，败了。整张青紫的脸充满戾气，看得吓人，他用无比愤怒的眼神看着极桑，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输了。
　　极桑仿佛没看到赵桐的眼神，还是面带那能吓坏人的笑容从怀里缓缓掏出了一个青色的小瓶，迅速扔向赵桐，速度之快我只能看到一阵青烟而过。“解药。赵公子，承让了！”他依旧微微一笑。赵桐接住青瓶，满脸悔恨，灰溜溜地下去了，顿时台下一阵笑声。这个极桑不简单，仅用了一个激将法就把赵桐给打败了，甚至赵桐连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罢。极桑轻装上阵，不带兵器，丑陋却温和的笑容让那个自负的赵桐不知不觉中卸了心防，让他认为自己没什么本事，然后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正大光明使出自己的武器，并不是暗器，因为他甩出银针时有提醒赵桐，可赵桐却不当一回事，这下好了，输了吧！看来在江湖上混，可千万不能骄傲自负，掉以轻心。我暗想。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人一个翻身，跳上了擂台。他直直地看向丑陋的极桑，面无表情。“武当派李华晋！”面无表情地自报家门后，他右手提剑便向极桑冲去，极桑毫不示弱，一排排的银针就那样刷刷地被他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甩了出去，只能听到利器划破虚空的嘶嘶声。那个李华晋也挺厉害，一会儿左闪，一会儿右避，那些根银针硬是一根没刺中他。“好强！”我感叹。“再怎么说他也是武当掌门的亲传弟子，众多弟子中可是最受宠的一个，听说他们掌门还打算把自己的千金许配给他！”李祁道，好有福的娃儿，我暗自羡慕，仔细观察李华晋，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一看就是真男人啊！这场换极桑力不从心了，见一根针也没刺中，极桑显然有些慌乱，而李华晋的剑却一刻不停地刺来，极桑只能不断后退，原来如此，这个极桑，原来只会甩针，没啥其他的本事，要是上一场他不对赵桐用激将法，输的人应该是他啊，怪不得赵桐下场的时候那么难堪，那么不甘心。
　　这时只见李华晋忽然一个勾腿，极桑一个没注意被缠到了，李华晋猛一用力，极桑便应声倒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剑已刺向极桑喉咙，硬是在离他喉咙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直面无表情的李华晋这时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极桑，你输了！”那个极桑也没说什么，他爬起来，微微一笑：李公子果然武如其人，在下输的心服口服！各位，就此告辞！然后向全场微微躬身，转身离去。不禁暗暗佩服起这个极桑来了，虽然长得丑，可人家行事光明磊落，就算输也输得这么有气魄。这个江湖，最可怕的不是你赢不起，而是你输不起！
　　接连又上来了三人，分别是华山派的孙继，衡山派的陈敬羽，嵩山派的赵临息，听李祁讲，这三个人都是各个门派响当当的人物，人在江湖，大多都听说过他们。李华晋果真是武当掌门的器重弟子，武功实力不可小觑，那三个人的武功跟他一比，果然不行，除了嵩山派的赵临息和他不相上下，其他两人很快地便败于他的手中，他和赵临息过了近百招，看起来不相上下，忽然他一个翻身转到赵临息的身后，一挽剑花开始用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招式与赵临息对打，看来现在他才露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勉强过了几招，赵临息便光荣落败了。“这个李华晋果真不简单！你们李家的人还真厉害！”我望向李祁，李祁得意地笑笑：“这个李华晋也是初出江湖，第一次在武林中崭露头角，之前只是听说过他，这次见了果真不同凡响！”这孩子夸夸他，就想上天了。这时候有个白影在眼前一闪，便掠上了擂台，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一袭白衣，眉清目秀，还拿了把扇子摇来摇去，在紧张僵持的擂台上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不会吧，连“雪月公子”唐雪剑都来了！”旁边有人感叹。“唐雪剑是谁？”我扯扯李祁的袖子，“他是苏州首富唐三道的义子，聪明睿智，武功高强，又因其长相清秀，能文能武，自封为“雪月公子”；但为人狂妄自大，性格孤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于前些年加入了天山的独孤教，成了独孤教主座下的四大长老之一。因为不听唐三道的劝告，他们之间好像还断绝了父子关系。独孤教向来与世隔绝，不参与任何中原武林的纷争，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有这个教派，我也奇怪以唐公子的性格怎肯屈身加入快被武林遗忘的独孤教，还当了个徒有虚名而无实权的长老？唉，没想到这次连独孤教都派人来了，看来这棵千年雪灵芝的威力不小啊！”李祁缓缓道，“唐三道，不是你家主人未来的岳父大人吗？”我反问，李祁低下头看着我，眼神黯了黯，点了点头。
　　“这个雪月公子还真自恋，哪有自己给自己起名号的？肯定是想在江湖中出名想疯了，看来我也要好好考虑给自己起个响当当的名号了！”我肯定道，“我觉得呜呜就挺好啊！你要是上擂台比武，一报名号，全场肯定没人记不住的！”李祁笑。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再看看这个唐雪剑，一举一动都带着些傲气，他能屈身加入一个不出名的甚至快被人遗忘的教派，其中肯定有蹊跷，的确很可疑，我心想。““雪月公子”，唐雪剑。”他轻笑，微微抬起手，躬身示意：“请！”李华晋毫不犹豫地提剑而来。临危不惧，好样的！我暗自叫好。还没看清那个唐雪剑怎么动的，只见他瞬间移到了李华晋的身后，“砰砰”两声，用扇子打了李华晋的左右双肩，李华晋手中的剑一下子掉了下去，武器对于练武之人，犹如身体的一部分，失了剑的李华晋就像是放在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切割。沉默了半响，李华晋缓缓转身，“我输了”，之后便弯下腰捡起自己的剑，向全场微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