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一章 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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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微风吹拂过门前密密扎扎的竹林，沙沙作响，离戈闲闲的靠在门前的软榻是随意的翻着书，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也正好，是个躲懒的好日子。手中的书还没翻页忽然眼前光线一暗，离戈勾起嘴角，不用看他也知道肯定是他家炸毛的小猫咪，而且还生着气呢。蚀夜蓝灰色的眸子带着薄怒，好看的唇紧紧的抿着，离戈一点儿也不着急，他朝蚀夜伸出一只手，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拍开。
“你倒是真闲。”这话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说完就要走，却被离戈一把拉住，拖到怀里抱紧，惹得蚀夜更是恼怒，“放开！”
离戈抱着蚀夜，在他耳边轻笑着说：“想都不要想，你是我的。”
“哦？”蚀夜漂亮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扭身就要动手，但是离戈何许人也，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脾气，手脚并用的缠住他，一个翻身一滚一带两人就从软榻上滚到了草地上，并很顺利的把发怒的恶魔大人压倒了身.下，制住了他所有的动作。
“从我身上起来，混蛋。”
“才不要呢。”离戈抱住蚀夜在他脸上亲了两口，使得某人怒气更胜，离戈轻笑起来，俯下身，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夜，你干嘛这么生气？难倒……你真的去了？”
闻言蚀夜面色一红，恼怒的把头偏到另一边，重重的哼了一声，离戈笑得更加放肆。
“你笑够了没有？都说了叫你起来了！”
“你是爱我的。”离戈忽然敛去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对着身下的人做出宣言。
“胡说！我才……唔……”
离戈没有让他把那些口不对心的话说出来，他拥紧了怀里的人，深深的吻住他，直到对方无法呼吸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蚀夜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只能软软的靠在离戈怀里喘着气。离戈把他抱起来搂到怀里，蚀夜半眯着眼睛，嘴唇因为刚才的蹂躏显得格外的红，就像某种邀请，离戈一点也没忍着又亲了亲。
“夜，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看到了什么？”蚀夜还有些短路的问。
“你在山的那一边看到了什么？”
蚀夜眨眨眼睛似乎终于清醒过来，他伸手推开抱着他的人，一脸的不高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一定是你不够喜欢我！”
“哪有的事。”
“是非说了，有缘人去到花海就能在花海中看到未来另一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当然是因为你用情不专。”
离戈笑着抱住蚀夜，“为了洗脱罪名我们再去一次吧。”
蚀夜白了他一眼，一脸的不爽，“去什么去，我才回来。”
“所以我才说‘再’去一次嘛！”
“不去！”
“那我背你去不去？”
“……好啊。”
当然蚀夜并没有真的让离戈背他，虽然离戈很乐意这样，不过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就算离戈肯蚀夜还心疼呢，所以两人手牵着手慢慢的走过去的。
蚀夜不解的问：“干嘛要用走的？飞过去不是更快吗？”
“因为走去更有诚意呀，你刚才肯定是嗖的一下飞过去的，所以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嘛，心诚则灵明白吗？”
“嗤。”蚀夜极其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走就走，反正他也不嫌累。
两人当真走了一整天的时间才翻过这座连绵的山峦，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沉了，蚀夜皱着眉头看着山脚下大片大片的花海，此时百日花一朵也没有开放，只有一个一个的花骨朵，一点也不美。
“来，我们下去看看。”离戈朝蚀夜伸过手去，这次蚀夜没有拍开，而是顺从的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两人十指相扣慢慢的走向花海中央，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丝微风带来了一缕醉人的香气，那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香味，极淡，淡得让人无从寻觅，但是香味却极醉人，让人闻过一次就再难以释怀，仿佛愿意永远沉醉在这香气里再也不要醒过来。
“你看，花开了。”
似乎为了验证离戈的这句话，整片的百日花海次第盛开，花朵儿一点点慢慢吞吞的舒展着自己的花瓣，漆黑如墨的花瓣比夜色还要幽深，比天上的星子还要多。蚀夜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黑也可以这样美，美得这样放肆。
也许只是一瞬，又或者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等蚀夜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这篇花海深深的吸引住了，就算再走上三天三夜，为了这样醉人的美景也是值得的。
“你果然会喜欢这里。”离戈慢慢的走到蚀夜身后，将他整个拥入怀中，下巴搁到蚀夜的头上，跟他一起享受着眼前的美景。
蚀夜放松的靠进他的怀里，仿佛怕惊扰的花朵般轻声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时候开花？”
“是非告诉我的。”
蚀夜微微向后仰起头瞥着离戈，问：“所以你故意算好时间才走过来的？”
“当然。”
蚀夜不满的扁了扁嘴，“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离戈笑着吻住他，“因为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点东西。”
“什么？”
离戈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的套到蚀夜的手指上，“送给你，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蚀夜愣了一下，抬起手，手指上戴着一只白玉做的戒指，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戒指上刻着繁复漂亮的同心结，纵使他作为一只魔活了数百年，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定情信物，不由的脸一红。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都不知道。”
离戈的声音带着笑意，“当然不可以让你知道，这是一个惊喜。你可喜欢？”
“嗯。”
“你是喜欢礼物还是喜欢我？”
蚀夜咬着唇瞪了离戈一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吻了他一下，离戈顺势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固定住他后脑勺深深的吻住他，他的吻充满了占有的意味，霸道却又温柔，仿佛像全世界宣示着他的占有权，蚀夜慢慢的在他怀里放松自己，觉得越来越无力，脑子里一团浆糊。等到他的意识慢慢回暖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大片大片的百日花上，他们被醉人的香气所包围住，满眼都是如墨般漆黑的花瓣，就像此时离戈的眼睛，漆黑如墨，沉默而专注的看着他，只看着他……细碎的吻从眼角到脖子到锁骨……
那一夜，离戈极尽温柔的占有了他，他轻柔的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字，在他耳边喃喃轻语就像羽毛拂过心房，撩.拨起阵阵颤抖，蚀夜觉得自己就像风中的一片落叶，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除了他的怀抱便无所依靠。他死死的攀住离戈的肩膀，月光下那只白玉的戒指似乎泛着柔和的微光，见证着这份爱情的美丽。
蚀夜趴在离戈怀里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离戈拉过衣服盖住两人，并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蚀夜睡得更舒服些，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悄然照射到了大地上，驱走了寒冷与黑暗。
“我抱你回去吧。”
“嗯。”
离戈把蚀夜裹起来，小心的抱在怀里，慢慢往回走。
“喂。”
“嗯？”
“我还是没有看到啊。”
“看到什么？”
“未来啊。”
“呵呵，傻瓜，我不是就在你眼前吗？蚀夜你已经是我的了。”
蚀夜唰的睁开眼睛，“那……之前是非说……”
“是非他骗你的。”
“什么？！”蚀夜很不高兴的鼓了股腮帮子。
“明天我们去找是非算账，你堵前门我堵后门，我们打他一顿。”
“好！”蚀夜咬牙切齿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瞅着离戈说：“后天再去打他一顿吧？”
离戈低头亲了亲他，“当然好。”
***
离戈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他慢吞吞的坐起来，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他又做梦了，又是那个梦，有的时候他甚至会分不清那个梦究竟是他的过去还是另外一个叫做“易离戈”的人的过去。梦太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在他生命中一样，但是梦中的那个人却分明不是他！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离戈叹了口气，轻声说：“进来。”
蚀夜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海鲜粥走进来，放到离戈伸手可及的床头柜上，正准备离开。
离戈看着那碗粥，忽然笑了起来，“至少配上点萝卜干过口啊，夜你可真是越来越懒了。”
闻言蚀夜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几乎被定在了原地，太像了，刚才的语气和神态，蚀夜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仿佛那个人的影子穿过了历史的重重雾霭忽然站到他面前，然后一下子清晰起来，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里干涩得难受，“离戈……？”
离戈忽然伸手一把搂过蚀夜，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深深的呼吸着他的气息，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味道萦绕着他，仿佛可以让他永远沉迷下去不用醒来，“夜……告诉我，你等的人究竟是不是我？”
蚀夜一下子僵住了，一瞬间他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真的很久没有尝试过这样激动的情绪了，或许是因为活得太长久，又或者是因为等待太漫长，在不经意间一切都在悄然的发生着改变，包括离戈，包括他自己。
蚀夜轻轻的笑起来，推开抱住他的人，蓝灰色的眸子静静的盯着他看，带着迷梦一样的色彩，他轻轻的开口：“我等的是我的爱人，你是吗？”
“你喊的是我的名字，我看到了，那不是我的过去吗？”
蚀夜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在我看来，是的，或者你可以认为我一直固执的认为你就是他。”
离戈有些烦躁的抓了几下头发，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蚀夜，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代替品，你觉得一个人转世轮回了还会跟以前一样吗？你凭什么就认为我还是他呢？你凭什么就能笃定我还爱你呢？”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一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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