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红流氓记第二部（女尊）》YI

4、清河与轻舟（四）

　　“昔儿……”石青红捂住石昔日的脸：“不论是白童和婆婆的关系，还是我和她同是一个地方来的，我都笃定白童不会伤我；如果说她会做的，也顶多是留我在折夏——勉强只能说是软禁。”
　　石昔日苦着脸：“对娘来说，软禁才更要命吧……”
　　石青红笑笑：“也不完全是，娘虽然玩心重，更是一个知足常乐者；而且和白童为邻，想必是一件很意思的事，娘还真想她留娘呢……”
　　“娘所忌讳的是不是白国舅？”
　　石青红轻笑一声，双手交叉地搂住石昔日蹲下身来蹭着昔日的脸：“就是这个了……”
　　昔日咧嘴笑着，她靠着石青红，将母女之间这种亲昵更加深化：“娘……您对秋君的情意真是深远绵长……昔儿自愧不如。”
　　石青红捏着昔日的鼻子，笑着：“你有时发呆，眼里流露着伤情，不正是想念那小皇子的缘故……”
　　昔日顿了顿，长吁一口气：“娘……有时想起他做事的手段害怕，可一想起他那情意又忍不住地会想他……”
　　“哎，他是有情意，只是不轻易认输。”
　　石昔日迎合点头：“就是。”
　　石青红轻笑着：“你不也是……若是你对他无情，又怎么会时不时地会想起他来；有时候还带着泪花，以为我看不到吗？若你不是不认输，又怎么会倔强的不愿回头。”
　　“娘……”石昔日惭愧地低下头：“昔儿不长进……”
　　石青红仰头一笑：“这事哪里长进不长进的说法……你看娘，娘一开始对太女妃楚家的那个小子没什么感觉，也无所谓他要嫁人还是出行；后来呢，还不是又买醉又伤心的。按你的说法，娘不是大大的不长进吗？”
　　石昔日噗哧一笑，捂住嘴。
　　“不过呢，现在娘有京东了，你呢……”石青红笑笑：“如果实在想他，就去找他吧！”
　　石昔日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如果不知道尊敬娘，那么往后我和他必然会为了娘的事分裂；与其到了那天，不如现在平平静静的分开，想着对方的好……”
　　石青红笑着点头：“我居然让你这么小的年龄就知晓这些道理……”她摇摇头，突地意识到这种后果也是因为她当初的怂恿的，脸色立即严峻起来。
　　“昔儿，你认了娘，娘并没有给你的生活带来太多的安乐，只是不断的带着你走啊跑啊的……反倒是跟着皇子那段时日里，滋润不少……”
　　“娘……”
　　石青红长吐一声，笑着：“我总想着回桃源居，咱们与世无争过着日子；如果你想皇子了，你就下山去找他，到时如果他还没有人家，你再争取争取……？”
　　石昔日认真地点了下头。
　　她们娘儿俩还沉浸在沉思中时，另外一个船舱里湛水寒在和秋京东生气。
　　从房间里密谈出来，出船舱转了弯秋京东便看见湛水寒站在船舱的另一端头边。
　　湛水寒引着秋京东到主舱内，回头来看着秋京东，板着脸：“你们在谈些什么，她为何说让你自保的话？”
　　秋京东顿了顿，摇摇头：“我不能说。”
　　湛水寒抿住嘴，随即叹了一声：“小时候见你，你和你师傅一般沉默寡言；现在能说会道了，也更是有了主见……”
　　秋京东微微侧头：“……湛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这般说话……”
　　湛水寒轻轻抚摸了下手面，她看到袖口微皱，轻轻抚平后抬头看秋京东：“既然你有了主见，那我只需做好你的后盾便可。如若她日她负了你，姐姐替你主持公道！”她长叹一声后走近到秋京东身侧，轻轻拍了拍秋京东的肩头，不禁感怀道：“希望你没找错人。”

　　船行驶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在房间里收拾床铺的石青红感觉到一阵冲劲，她站着往回看，舱门晃悠了一下开了，亮出了刚从侧间跑出来的石昔日。
　　“娘，船停了！”
　　石青红应了一声，带着疑惑走出舱房：“应该没到才对。”
　　石昔日兴奋地拉住石青红的手就往外走：“我们去看看！”石青红轻笑着，笑这孩子还是一股子孩子气，也庆幸还有这点。跟着欢快的石昔日，石青红也忍不住笑起来。
　　刚走出舱身，看见湛飞寒站在下船口。那下面好像有什么人。
　　石青红定住脚步。
　　湛飞寒回头来看了石青红一眼，又回头过去。
　　石昔日看了看石青红看了眼湛飞寒，这时看到船舱的板门被推开，秋京东站在了门边上。
　　没多会儿就看到停船的缘故。有四个抱着不知名的物如花似玉的男子正在往上船，石青红不由得看了眼秋京东。
　　秋京东站得直，不像那四个男的扭扭捏捏的；秋京东没有涂脂抹粉，不像那四个男的脸抹得面粉人儿嘴唇红得像红辣椒；秋京东只着简单衣色，整个人干净利落，没有一点这边男人含烟似水的绕柔。
　　不经意地对上了秋京东澄净的眼睛，石青红抿嘴一笑微微点头示意才移目望向湛飞寒那边。
　　湛飞寒回头来，先瞥了眼一边的秋京东，才对石青红说道：“这是京城里派来服侍你们母女的。”
　　石青红愣了下，她拍了拍石昔日：“去，看看怎么回事。”
　　石昔日应声走上前去，对湛飞寒一作揖：“请问湛小姐，您是怎么知道这四位是京城里派来的，并且还是来服侍我们母女的？”
　　湛飞寒指了指船下。
　　石昔日大步靠近船边，看见李凰骑着红葵马，身后是一辆马车。当时激动起来，然而随即又压抑住那份心悸。
　　李凰抱拳扬声道：“还有一物请行走大人务必接纳。”
　　石青红走到边上，笑着，轻轻抚摸着石昔日的头顶：“原来是李凰。”
　　那四个男子某一位将手中的盖布掀开，露出了一只装着五六只摇头摆尾信鸽的鸟笼。他捧着鸟笼往前一步一跪，柔声道：“此为皇子殿下所托之物，请石大人收纳。”
　　石昔日上前来接过鸟笼，她眼尖地发现五只信鸽的脚下都有一个小铁管，其中一只细细的鸟腿后的铁管里还塞着小布条。她敏感地看了眼石青红，石青红正望着船下的李凰。
　　石青红笑着：“李大人，信鸽我们就收下了。还有什么事需要交代的吗？”
　　李凰抱拳道：“皇子让我叮嘱行走大人一句，好好待昔日小姐。”
　　石青红扬声道，声音里带着笑意：“有劳皇子殿下挂念，石青红自会照顾好小女。”她拉着石昔日到船边，石昔日微微踮起脚尖来，看着船下那辆马车。
　　石青红轻轻地抚摸着石昔日的脸，轻轻地说道：“那马车应该是这四个人坐的，皇亲贵族的怎么可能同手下同一马车。”
　　石昔日控制不住脸上的失落，脚也落在了船板上。
　　石青红轻笑着抚摸着石昔日的头顶。
　　船板收回，豁口也用围板挡住，不一会儿船行驶起来。
　　湛水寒经过四个男子身边时眉头紧锁，但她没说什么，径自走到了秋京东身边。她看见秋京东神色淡然，隐约能见到一丝黯然，忍不住回头想从石青红脸上找寻对秋京东有利的神色。而石青红却背对着她们和她的女儿密语着什么。

　　石青红轻轻一笑拍了拍石昔日。石昔日抬头来看石青红，她的眼眶里和着一点酸涩的眼泪。
　　石青红轻吐一口气：“你觉得他派这四个人来是什么用意？”
　　石昔日低头想了想，抬头来望着石青红：“我想……用意不过其三：一，便于监视我和您的行动；二，用此四人绝丽的姿容来滋养我的眼界；三，省的到时有别的人服侍他心里忌惮，不如自己送来也省心许多……啊，许还是第四，充一个美名，以堵悠悠之口。”
　　石青红仰头大笑，那笑声连绵了很久；笑到捂腹蹲了会儿才停。
　　听到笑声，石昔日一开始的反应是羞赧；随着笑声的连续，她从不解到恼羞最终只能无奈地陪笑。
　　石青红的笑声停了，说话里却还是带着笑音：“我笑……是因为你如此聪慧，面面俱到，真是家有此女如有一宝。难为他们花了那样的心思，居然一点也没瞒得住你。”
　　石昔日抿住嘴，忍住笑意，低下头来：“娘……”
　　那腔调里完完全全地透着笑意。
　　望着石昔日那样子，石青红微微一笑，看向四个男子。他们不惊不躁地站着，软软的身姿也立得稳稳当当。
　　石青红轻声问道：“你们四个叫什么名字？”
　　四男子齐声道：“请大人赐名。”
　　石昔日抿了抿嘴，她拽了拽石青红的手：“娘，让昔儿起名吧！”
　　石青红浅笑点头，放开了石昔日的手。
　　石昔日巧笑着站出来：“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石青红微微一笑，不管石昔日是因为什么才强出头，她都乐得轻松。正好趁这会子看看这四人有什么小动作。
　　“请少主提问。”
　　四人又是齐声回答的。
　　石青红听到这音量相差不远，听起来像是一人在发音，可见训练有素。
　　“你们四人都是皇子宫里出来的吗？”
　　“是。”
　　“那你们都多大了？”
　　“同是十六。”
　　石昔日点了点头：“同年又同一个地方，那么你们就以同为姓吧；从左往右数，就叫同大，同二，同三，同四！”